《顺毛的她，炸毛的她1》Jelllyfish

58、造梦的地方

　　孟惊蛰和卢月影、付欢站在三米外，孟惊蛰的脸上有温柔又舒缓的笑。

　　“抱一个，抱一个！”围观同学的起哄日常。

　　这才是他们等待的大戏。

　　“亲一个，亲一个！”自第一个人喊出声变成了这个。

　　孟惊蛰向唐非那边靠拢，面上浅笑没有消失，暧昧的空气让同学们脸上发烫。

　　还剩一米。

　　唐非面前的女生突然喊：“小孟我只是他的普通粉丝！”

　　在孟惊蛰面前主动抱上唐非。

　　暧昧的空气停止流转，周围有笑声，有嘘声。

　　孟惊蛰接道：“我记住你了。”

　　女生向人群外跑去，“别别别，你没记住我，那都是幻觉！我怕不抱没机会了！我真是普通粉丝，你别怪我啊！”

　　她的尾音在人群外消散。

　　焦点重新回到唐非和孟惊蛰身上，他们“感人”的再会像电影片段，被人群簇拥下绽放相同弧度的笑容。

　　唐非是二十五岁的状态，坦然地张开双臂，等一个拥抱。

　　孟惊蛰被卢月影推了出去。

　　在校门口弄这么一出，孟惊蛰总觉得变态校规盯着自己。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应他的拥抱，觉得不该辜负等她拥抱之人。

　　卢月影等不及了，“快抱啊！”

　　起哄声越发强烈，“抱一个！抱一个！”

　　唐非该是看懂了她的顾虑，“这是偶像对粉丝的拥抱，懂了没？小孟你是不是我粉丝啊？”

　　孟惊蛰紧蹙的眉头舒展开，笑了，“好吧。”

　　她终于挪动步子，张开手臂。

　　唐非见状主动向前收紧最后的距离，两人结实地抱在一起。

　　感受得到的拥抱，远比远距离相互问候的电话来得温厚。孟惊蛰此刻才有相见的感觉。

　　同学们继续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没等孟惊蛰出言拒绝，唐非说：“别扯，哪有偶像亲粉丝的？”

　　孟惊蛰心里说：睡的都有......咳咳，说的是别人......

　　卢月影回：“那粉丝可以亲偶像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唐非喊付欢：“谁家媳妇倒是管管啊！”

　　卢月影和付欢大笑。

　　孟惊蛰放开唐非，他们要到串吧去庆祝了。

　　熟悉的路上熟悉的人，说笑玩闹与之前并无分别，混在放学路上的唐非也并没有得到太多人的注意。

　　几个人到了串吧后门。唐非习惯像之前那样走员工通道，在稍微昏暗的门口叫了孟惊蛰一声。

　　孟惊蛰侧头看他，见他凑近而放大的脸，自觉闭了眼睛。

　　后面卢月影和付欢的欢呼声惊起灯下的飞蛾。

　　付欢问：“不是不亲粉丝吗？”

　　唐非只浅浅在孟惊蛰唇上啄了一口，随后分开，“现在她是我女友。”

　　卢月影：“哎呦呦，真服了你们！”

　　他们先开后门进去。

　　倒垃圾的服务生见唐非来了，大声喊老板。

　　老板从前面赶来，和唐非兄弟相拥，“我就说我不能看错人！”

　　老板娘在旁边敲他一下，“你别得意忘形的，人家现在是客人。你们要吃点啥，我吩咐他们去做。”

　　老板道：“好好好，头回见到走后门的客人。”

　　唐非他们笑了，被引到前面的店里，不用菜单也能点出大部分串来，目测又要摆满一桌。

　　老板问：“要不要上去唱会儿？”转而小声，“你被人认出来会怎么样？”

　　唐非：“没准没人认识呢。”他四周看看，店里依旧中年人居多，同校一年级的学弟学妹早就放学了，看来没有在这停留，高二的刚见过，再见也不会大惊小怪。整个店里，没有几个同龄人在。“唱，给你带点明星效应，要比之前还火爆的话，你可挺住。”

　　老板道：“求之不得呢！”

　　老板上前让歌手下来，唐非抢了他的饭碗。

　　小伙子盯了唐非几眼，“唐非，你是唐非吧？”

　　“低调低调。”

　　唐非找了首之前常唱的歌开口，有刚进来的年轻人盯住他，“唐非！你别不承认，我认得你的声音！”

　　他们到底见过多少不承认身份的艺人？

　　唐非歌唱一半差点笑出来，朝几个妹子挥挥手，继续唱。

　　妹子们兴奋了，目不转睛地对他犯花痴，手里的本、笔早已备好。

　　店里顾客开始热情，不少放下筷子掏手机录视频，普遍很有礼貌，没有疯狂到扑上来，也没有人打断他唱歌。

　　唐非唱完一首，妹子上来要签名，有点碎碎念地说她看了全部视频，说给他投了好多票，说他为家乡这片地方争了光，是这片地方的骄傲。

　　结果被她朋友怼：“说得像你的骄傲一样。”

　　唐非本来有礼貌地一直说谢谢，如此笑得停笔，“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们好逗，等我笑完再写......”

　　他在原地笑出眼泪，又被妹子怼：“你笑点这么低吗？”

　　唐非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么好笑，笑得孟惊蛰过来问他是不是还好。

　　两个女生一看，“你、你是？”

　　孟惊蛰：“我、我是？提醒他吃药的人。”

　　“你是不是他女朋友？”

　　唐非主动接过话头，“她是我的好同学，那边还有两个呢。”

　　唐非不算否认也不想承认，他在外人眼里未成年，这种事情还是低调点好。

　　妹子们听懂了，“我以为之前网上传的是假的，唉。偶像你多帮我写句话可以吗，就写：祝你早日找到唐非这么帅的男朋友。”

　　唐非：“......让我自己写自己帅？”

　　“哈哈，这是我夸你，写吧，谢谢。”

　　唐非：“好吧。总比想对我这小孩怎样好。”

　　这时候又说自己是小孩了。

　　孟惊蛰扶额，“你们日后给他写信，提醒他吃药就好了。”

　　“哈哈，好的。小唐你只收信是吗？”

　　唐非：“对，我不收礼物。”

　　卢月影也凑过来，那桌就剩下付欢一人，留下看摊。

　　卢月影说：“他也收增高鞋垫。”

　　妹子们笑作一团。

　　好粉丝，当面黑她偶像都不管。

　　唐非欣慰于这种状态，像之前主动和他闲聊的阿姨，自在又舒服。

　　妹子又想起让他多写句话的事。

　　唐非问：“真写啊？好吧，你嫌弃我的字就回家再嫌弃吧。”

　　估计会被放到网上，成为他的黑历史。

　　“不嫌弃，不嫌弃。”

　　孟惊蛰：“都没嫌弃你身高呢。”

　　“哈哈哈......”

　　唐非觉得自己的路线越发走偏，成了万人欺。

　　“你们这些一伙儿的，回去吃你们的吧，我回去唱歌了。”

　　他把一笔一画尽力工整的小学生字体交回妹子手上，傲娇地停止闲聊。

　　妹子们满意地去吃串了。

　　唐非又唱了两首，吃串的时候驻唱歌手也拿了纸笔过来，“也给我签个名呗，谢谢。”

　　唐非接过来说：“抢了你几首歌的时间，不好意思啊。”

　　驻唱歌手相当坦诚，“没事，老板说今天的工钱照发。”

　　“哈哈哈，好。”

　　唐非以前可没遇到过这么多有趣的灵魂。

　　驻唱歌手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很好听啊。”唐非没想过他来交流意见。

　　“那个，我也想当歌手，到底有没有戏呢？”

　　唐非一听他是把自己当成心灵导师了，也是很盲目了。

　　孟惊蛰他们稀奇地看着。

　　“打扰你们吃饭了吗？我问完就走，抱歉。”

　　孟惊蛰说：“没，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唐非他连个行业新人都算不上，怎么帮你解答问题？”

　　唐非说：“对啊。我只能说你要是足够喜欢的话，多学多听，坚持下去，也没有有没有戏一说。老板玩过摇滚你知道吗？”他又开始推销老板，“你可以找他问问。另外，选秀节目多了，你可以找机会去试一试。其他的我还没见过，不太清楚。”

　　唐非不能对他说太多，简单概括几点，不知他能听懂几成。

　　驻唱歌手听完没走，“你是几岁喜欢音乐的？”

　　以正常时间来算，从正经接触到现在，整整十二年。在那期间，唐非在音乐上变得极为贪婪，有关的东西都想研究。

　　唐非以身体年龄算，“五年吧。我有个很好的机会。你写歌吗？”

　　聊到这个程度，唐非不打算太快放他走了。梦想是值得尊敬的信仰，他想在这条路上帮他一点点。

　　驻唱歌手说：“写，可是写不好。”

　　“开始都写不好，但你得开始啊。随着不断研究，总会精进的，你现在把歌唱给别人听，也练了很久吧？”

　　孟惊蛰看他拿出过来人的态度，都怕他把真实经历说漏嘴。

　　唐非继续说：“不要轻易对自己失望啊，那样你做不成任何事的。你现在驻唱就是个提升的好机会，唱或写，有一门厉害点都是才能。”

　　卢月影和付欢在对面听愣了。

　　唐非打开话匣子忘了关，“我想给很多人唱歌，就去参赛了，你真的可以去试试，认识的老师、同期选手，都会给你很多帮助。看见的差距和优势，都会沉淀。”

　　他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快往回找。

　　“这是老师和音乐上的朋友对我说的，我觉得说得对。”

　　驻唱歌手听完猛地起身，“谢谢你们，我去唱歌了，要么今天工钱真不给了！”

　　唐非却看到老板到台上去了，“看来老板帮你顶工了。”

　　老板说：“那俩音乐人找到组织了，那我也唱唱，看能不能让他们带我一个。”

　　有顾客喊：“还是让老板娘唱吧，她嗓子可比你好！”

　　又有顾客喊：“怎么能打折怎么唱！”

　　“哈哈哈......”

　　老板娘说：“让他过瘾吧，好不容易给他让个地方。”

　　又有顾客说：“照你们这么玩，今天可以举行比赛了！”

　　说到比赛，观众明显比几个歌手激动。

　　老板问：“你发奖品吗？浩哥？”

　　“行啊，我送酒！”

　　唐非：“别别别，我刚比完，还比？赢了我就不敢来了。”

　　付欢当场就怼：“他怕又得第二。”

　　“哈哈哈......”

　　只要身边有一个熟人，唐非就别想有什么形象。

　　老板说：“唐长老，你们慢慢吃着吧，我也不打算和你们比。”

　　因为驻唱歌手向唐非“取经”，他临时给唐非起了外号，希望他在取经路上，管管猴子和其他小妖，让他们早日得道高升。

　　音乐是他们共同的理想，他尊重每一个愿意用一生追梦的人。

　　或许他自己也在其中。

　　老板开唱了。换成年轻的驻唱歌手在台下听着。

　　此时，他像看唐非表演一样热血沸腾，他想知道，未来的灯光会不会聚拢在他身上。

　　吃完饭的时候，看见那几个妹子又找老板要签名去了。

　　墙头，连个隐退歌手都不放过。

　　唐非觉得不虚此行。

　　他们出了串吧，付欢和卢月影手拉手，唐非这边相伴而走。

　　付欢依旧送卢月影回家，持续了半年的承诺也在无形中诉说着一种浪漫。

　　唐非送孟惊蛰回家，也还没有牵手的打算。

　　他们平缓地迈步，速度趋于一致。

　　孟惊蛰这才拿出要送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