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魏晋]虚尘》青烟墨染

68、068 我是朱门

　　二百六十九、此生为何而活

　　忘了什么事呢？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了城里的虚尘还在时不时地想着这个问题。

　　虚尘走进大门时，祭小鸡居然从旁边伸出脑袋与他礼貌地打招呼。

　　“虚……先生，你回来啦？”

　　“嗯。”

　　虚尘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注意这小孩欲言又止的神情。

　　那位老乡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

　　那位李宋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王濬冲早说他要来，怎么现在都还没到呢？

　　还有阿康，不是早就说好了……

　　脑子里无数个问题在不断回旋，又加之虚尘今日走了许多路，现在累的不行，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浑浑噩噩的，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可惜，萧稍向来是个不会看形势的人，他总是有事就说事。此时，明明看到自家郎君的上下眼皮都快要黏到一起了，却还是拿着几封信件进来禀告了。

　　“郎君，这是今日才收到的信，分别是来自杨冀、屈宥两位郎君，和……的一共三封信。”

　　虚尘捂着额头，也没听清他到底说的什么，只是摆摆手让他放下出去，自己闭着眼睛艰难地洗漱了一番，最后终于微松了一口气，一下扑向了自己想念依旧的睡榻。

　　“啊——，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话语模模糊糊地，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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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此生的人生目标到底是什么呢？

　　我此生为何而活？

　　我真的就没有所求、没有目标吗？

　　轰隆——

　　天上黑云翻滚，地上狂风匝地，有无数白影闪过，可惜他看不真切。

　　心痛的要命，仿佛有什么情绪要破体而出，却最终都在一曲决然的琴音里与雷霆骤雨合为一体。

　　原来……

　　二百七十、梦与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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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

　　天边雷声滚滚，少顷，大雨倾盆。虚尘就是在这样的夜里醒来的。

　　轰鸣的雷声与夹杂着雨水的夜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入室内，雷声劈散人间一切嘈杂，夜风吹散人心中的杂思。

　　他在梦里恍惚间记起过什么，此时却都消散的了无痕迹。

　　过早的入睡，让他此时一醒反而睡不着了，索性翻身坐起，裹着被子坐在榻上闭眼养神，静听外边的雷声夜雨。

　　“昨夜雨疏风骤……啊，真是的，居然忘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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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起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昨夜的风雨都好似一场错觉。

　　“郎君，该用早饭了。”照常还是萧稍来叫。

　　“嗯，走吧。”虚尘走时，无意间看了墙边那棵李树一眼，经过一夜风雨，那树上的李子似乎变得好吃了许多，咦，好吃？

　　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的贪嘴，虚尘还是跟萧稍去了饭厅。

　　饭厅里的人，除了虚尘，今日还多了一人——祭吉祭小鸡。

　　“见过先生。”这个祭小鸡今日居然规矩了许多，表现的十分懂礼，还知道站着等虚尘到来。

　　只可惜，虚尘并不是个十分在乎礼数的人，所以，祭小鸡这番作态算是白费了。他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就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开始用饭了。

　　只是……当他搅动着自己碗里的熟悉的汤食后，他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了无生趣起来。

　　“为什么又是汤饼啊，就不能给我来碗米饭吗？我都已经吃了好几个月的面食了啊萧稍。”

　　虽然面能做出很多种吃食来，可是几个月里变着花样的吃也是会让人厌的啊。

　　萧稍无比委屈，为自己辩解：“可是郎君，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饭吗？”

　　“啊，我说的是不喜欢麦饭，豆饭，而不是对其他的栗米饭、粳米饭也不喜欢啊。”虚尘只觉得有些无力，如果换做其他人，一定能把自己照顾的妥妥的，可是萧稍就……哎，不仅如此，自己还不能怪他，因为萧稍真的就只是有点憨、而且不太机灵而已。

　　可惜了自己的胃遭了这么久的罪啊。

　　看来还是得什么时候特意找个人来做饭，不然自己可有的受了。

　　二百七十一、朱门酒肉臭中被讽刺的那个朱门

　　“哦……原来郎君说的是这个意思啊。”萧稍站在门边挠挠头，又露出一个憨憨的笑脸来。

　　“你也不想想，要是让你连续几个月天天吃一样的东西，你能受得了吗？”虚尘忍不住又添了一句。

　　“可是我吃的和郎君你本来就是一样的啊，我也觉得没……嗯，没什么啊。”萧稍粗神经的反驳在自家郎君幽怨控诉的眼神里终于后知后觉地低了下来。

　　“哎……”虚尘咬着汤匙里的面疙瘩之前，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加快了速度，三两下解决完了自己食案上的食物。

　　倒是祭小鸡还欢欢喜喜地吸溜着他碗里的汤水，对于虚尘刚刚的那些抱怨一无所知。

　　啊，祭小鸡果然还是个孩子啊。有得吃，有得玩，便欢欢喜喜、无忧无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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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往今来的文学作品里，李树都从来没有具有过松柏的坚韧挺拔、梅兰竹菊的风雅迷人。究其缘由，虚尘觉得大概是因为它太普通了，普通到哪怕家徒四壁的人家里也能栽种一两株，而且，它的果实还能吃。

　　正因为它这种不太能区分身份的特性，使得它埋没于众树。当然，也不可否认，它确实长得不太好看，除了在青山绿树、富贵庭院里盛开的时候。

　　“但是，我现在居然觉得你也挺好吃的……难道我已经被连续几个月的汤饼给荼毒成这样不辨味道的地步了？”

　　立在李子树下啃了口李子的虚尘顿时觉得自己都精神了好几分，因此他决定要将好事分享给身边的人。

　　“小鸡，你之前不是就觑窥这树上的李子了吗，现在先生给你个光明正大地机会尝尝，怎么样，够意思吧？”

　　祭小鸡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根本不上他的当，但说出来的话居然还挺心平气和的。“先生，昨天我才刚刚尝过，这李子可还苦着了，我可不想再试了。当然，有可能先生的口味比较独特，和我不大一样，先生独自品尝就是了。”

　　“……嗯，虽然是苦了点，但你不觉得吃着很提神吗？至少比萧稍做的汤饼美味多了。”

　　“先生，我和你不一样，萧叔叔做的汤饼比我阿母做的好吃多了，我喜欢还来不及了，才不会嫌弃了……再说了，我家里常年吃的只是豆饭，汤饼这些平常根本吃不到的。”

　　祭小鸡可能只是随口抱怨一句，并没有什么深意。但虚尘却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了一点点内疚，又开始“一日三省”中的一省了：总感觉自己像是朱门酒肉臭中被讽刺的那个朱门。

　　“小鸡啊……你说的好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想吃粳米饭怎么办？

　　再说了，这种想吃东西的感觉并不是懂得道理就能抑制的，他还不是餐风饮露的圣人。

　　“先生你居然还能这么明理啊，真的像阿耶说的那样有君子之风啊。看来之前真的是小子太无礼了，有眼不识泰山，没能看到先生你君子的本质，先生……”

　　嗯，这小子怎么转性了？居然也会满口讨好自己？

　　二百七十二、祭小鸡的请求

　　虚尘带着疑惑又啃了手中的李子一口，微微的酸涩让他不自觉地睁大了一下眼睛，待口中的酸涩平复下来后，他打断了祭小鸡不着边际的夸赞。

　　“小鸡，你要说什么还是直说吧，你这样，我真的是……很不习惯。”

　　\"不愧是坦坦荡荡……\"祭小鸡被他这么直接的话一噎，声音戛然而止。停顿了一阵，他还是在虚尘带着笑意的眼神里说出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

　　“我，我想回家。可以吗？”

　　“……你真的想回去，就不怕你父亲再把你给丢回来？”虚尘问。

　　“嗯……”祭小鸡扁了扁嘴，还是坚持自己的回答，“可是，我还是想回去。我想阿母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还真是傻得可爱，不管再怎么聪明还是不懂大人之间的那个什么交易，真是白费了祭余的一片苦心啊。

　　“先生，你到底答不答应，给个回答啊！”

　　没能得到确定回答的祭小鸡立马换了十分不好的语气，追问他。

　　收回前面的话，这个小孩子一点也不可爱！

　　朝阳初升，蒸腾起树上、树下的水汽，让人只觉得既冷且热，浑身不舒服的很。虚尘一边几步从李树下走出，一边给祭小鸡说出自己本来就想说的回答：“答应，当然答应了。”

　　想了想，为了避免祭小鸡回去被他老子家.暴，还在祭小鸡激动的“太好了太好了”声里又特意加了一句：“如果祭兄要怪你的话，你就说是我准许的，说我只是让你晚上回家里住，后面还得再来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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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加把劲凑齐七贤，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