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攻戏超多》鹿西河

3、陈主编

　　第二天早上，齐宁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感觉脖子上横着一条胳膊，腿也被压住了，而且压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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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宁好不容易拿开他的胳膊，从床上坐起来，就见顾方忱早已越过了楚河汉界，一个人霸占了大半边的床，而昨晚放在中间的两个枕头，一个被踢到了床尾，一个被甩到了地上。

　　他抚了抚额，有些无语，翻身下了床，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齐宁为了换取一个住的地儿，答应给顾方雯当模特，今天的场地在景区的天竺寺。工作日，加上位置偏僻，人流量不大。

　　齐宁换好了服装，负责服化道王尼尼给他上妆。

　　他的皮肤很好，白皙光洁，几乎看不见毛孔，下颌精巧。因为这次的拍摄主题，要的就是少年感，所以王尼尼只是给他的五官轻轻地加强了一下，就已经很完美了。

　　顾方忱也跟来了，正坐在侧殿的廊下和袁琳发消息，袁琳也算是小时候一起玩大的，现在在国外念书。

　　“小林子，问你点事儿。”

　　过了一会儿，才会过来消息：“顾少爷……你知道现在米国几点吗？问。”

　　顾方忱摸了摸下巴，思忖着，打下一行字：“你会喜欢比你小的男生么？”

　　“……长得好看吗？”

　　“算是好看吧，”顾方忱又想了想，添上一句，“还会做饭。”

　　“会吧，毕竟我是颜控，还会做饭，不要太加分。你问这个做什么？有年轻的小朋友想给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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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睡你的觉吧。”

　　顾方忱按下锁屏键，抬起头，刚好齐宁站在高高的石阶上，穿着宽袍大袖的古装，手持经书，神情出尘，洒金一般的阳光落在他精致的五官，恍如仙人一般。

　　他突然有点愣住了。

　　顾方雯是圈子里的新锐摄影师，用人向来挑剔，齐宁的长相身材都挑不出毛病。这次的主题有点古典，齐宁的气质刚好契合。

　　先拍了一组，摄影那边似乎出了点问题，齐宁找了个树荫，靠着纳了会儿凉。

　　七月份，天气很热，只是换服装和化妆的一会儿功夫，就出了一身汗。今天的服装是古风的，宽袍大袖，还不只一层，被薄汗浸湿以后贴在身上，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体验。

　　热的他后背有些发痒。

　　过了一会儿，老潘才过来说：“宁宁，今天器材有点问题，可能要再等一会儿了。”

　　齐宁点点头：“没事儿，潘哥辛苦。”

　　老潘差不多和顾方雯前后认识齐宁的，那天顾方雯面试了好几个模特，都觉得气质对不上，偶然地，也不知道她后来从哪儿找来了这么个小孩，气质出奇的吻合。他好似平易近人，又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潘不是个爱打听别人事儿的人，只是直觉齐宁这人应该不简单。

　　齐宁倒也不急，就呆在树荫下安安静静地等着。

　　奈何有人等不了了。

　　陈放和顾方雯打了个招呼：“今天这么热，你们这么辛苦，我去给你们买点水。”

　　顾方雯没想那么多，他离开一会儿还清净。

　　陈放是杂志主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热天，还往他们拍摄场地跑，来了又没他什么事儿。

　　“成啊，那谢谢陈主编了。”

　　寻到了由头，陈放看了眼站在树荫下的少年，眼中暗暗闪过兴奋的神色。

　　“齐宁，去买点喝的。”

　　齐宁抬了抬头，看见陈放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站在他面前。陈放长的不差，天生一张好人面孔，又有几分俊朗和成熟，周围零星的游客里有不少向他投来目光的女孩子。现在他仿佛一个亲切的长辈一般。

　　齐宁眼皮敛下来，显得整个人有些恹恹的，整个人不为所动。

　　陈放笑了笑：“你顾姐还在那边忙活，连口水都没喝上呢。”

　　齐宁抬了抬眼皮，这个理由倒是没办法拒绝。

　　“好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寺院的大门。

　　刚帮着弄器材的顾方忱一抬头，小白脸已经不见了，问一旁的王尼尼道：“齐宁呢？”

　　王尼尼差点被顾方忱的颜值晃了神：“去和陈主编一起买水了。”

　　买水？顾方忱皱了皱眉，买水怎么听起来和做头发有点像呢。

　　趁着这会儿没他的事，顾方忱抓过自己的帽子带上，往外面去找齐宁。刚才那陈主编站在他们旁边的时候，他可就注意到了，这人眼神没事老往齐宁那边跑。虽然他是一个笔直的直男，但也不是傻子，这司马昭之心，可不就差路人皆知了。

　　这小白脸，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还真跟着去了。

　　正经的金主还在片场呢，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不过要是齐宁真的水性杨花，他把证据往顾方雯那一放，这小白脸还不得乖乖收拾东西滚蛋？顾方忱这么想着，突然间斗志昂扬。

　　齐宁跟着陈放到了外面的一间小卖部，他穿的古装有些拖拉，不得不用手把衣服提着，免得衣摆托在地上弄脏了。

　　陈放转过身来，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样子，觉得分外的惹人喜爱。他身子微倾，伸手扶在齐宁的腰侧，低声道：“要不要我帮忙？”

　　齐宁眉目冷淡地看着他，正要拂开他的手，陈放却突然凑近他的耳边：“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好歹顾方雯拍的作品能不能登上杂志还是两说呢，你也不想自己辛苦拍的照片黄了吧。”

　　他看着齐宁倏然停下等动作，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这孩子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

　　不过，年轻好啊，这脸蛋，这身材，无一处不合他的口味的。

　　齐宁顿住了，凝眉思索了两秒。他的照片黄不黄无所谓，顾方雯毕竟好心收留了他，要是对她不利的话，他就不能由着性子来了。

　　思索见，陈放的手已经毫不顾忌地攀上了他的腰。

　　齐宁骨架本来就偏小，腰相比一般的男生也要纤瘦上一些，即使隔着几层布料，手感也很好，陈放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虽然自认为是直男，但这么被一个大男人狎|昵，齐宁胃里还是不由得翻滚着一阵恶心，他握住拳头，忍住朝这人打一拳的冲动。

　　见四下无人，陈放胆子更大了一些，手渐渐往下。

　　他心里升起一股近似变|态的欲|望，不由得想着要是把齐宁带到床上，压在身下，看着他婉转哭泣会是什么场景。

　　只是这么想着，心里都沸腾起来。

　　可惜陈放还没想完全程呢，一记拳头就打散了他的绮念。

　　这一拳够重的，他被打的身体一偏，踉跄了几步才站好，抬起头来一看，就见一个比齐宁大不了多少，但是高上很多的年轻人一脸厌恶地看着他。

　　齐宁被顾方忱这一下搞的有点懵，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顾方雯的弟弟？”陈放想起来了，这人面生，今天才头一回见，刚刚跟在顾方雯后面叫姐姐的。

　　顾方忱舒展了一下拳头，懒散地道：“陈主编记性好，还能记得我是谁呢。”

　　被这么一个小孩儿揍了，陈放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他捂着肚子直起身来，朝顾方忱道：“你怎么回事，随便打人？谁教你的？”

　　顾方忱嗤笑了一声：“陈主编，甭管谁教我的，我可不是谁都打的，也就是对那些长得丑不自知，还出来到处发情的人下手罢了。”

　　陈放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什么叫长得丑不自知还出来到处发情？这是变相的骂他呢。但是陈放这么多年疏于锻炼，要真在这叫起真来，还不一定是顾方忱的对手。

　　“你等着！”

　　撂下这句话，见顾方忱又扬了扬拳头，灰溜溜地走了。

　　就剩下顾方忱和齐宁两个人。

　　齐宁看着顾方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人好像是为他出气了，他也没想到顾方忱会来这一出，愣愣地道：“你怎么打他了？”

　　顾方忱其实也有点憋屈，主要还是对自己憋屈，刚才多好的机会，只要手机一拍，往顾方雯那一放，公寓里还能容得下他？他怎么就那么欠没管住自己的手呢？

　　齐宁就见顾方忱有些郁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又抬起头来，有些鄙夷地朝他道：“人家手都快放到你屁|股上来了，你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我姐一个还不够，还要勾搭一个主编？”

　　停了停，顾方忱又道：“什么阿猫阿狗的，就那货色，你也瞧得上？”

　　自知之明？齐宁瞧清了他眼里三分鄙夷，七分不屑的神情，心里思忖着，这人不会以为他是个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的吧？他心里点了点头，这人没准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何况刚才的情形也的确容易让人误解。

　　他顿了顿道：“你这么一打岔，万一顾姐的照片黄了怎么办？”

　　顾方忱愣了一下，刚才一时冲动出手，哪里想得到这么多，这小白脸一脸严肃的，难道真是为了顾方雯考虑？

　　不过一个杂志主编，就敢在他们家太岁头上动土，那点能耐还不够看呢。

　　“这事用不着你担心，陈放是个什么东西，敢骑到我们头上来。”

　　齐宁瞧了瞧他嚣张的神色，撇了撇嘴。

　　顾方忱又道：“站着干嘛，还不回去？”他转身就要走，T恤的衣角却被拉住了，他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来，恶声恶气地道：“还有什么事儿？”

　　“水。”齐宁言简意赅地道。

　　顾方忱这才想起来，方才两人是出来买水来了，要是空手回去，那也说不过去不是。

　　他记得来的时候，路上有几个摆摊的，那里应该有小卖铺之类的。

　　两人一块儿往前面走，齐宁还得提着衣摆，汗不断留下来，身上粘腻得很。

　　顾方忱余光看见他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肩膀，不由得慢下了步子。看在……看在他今天还算尽力的份上，万一中暑了就不好了。

　　找到了小卖部，小卖部里头的老板正吹着风扇，听着收音机的播放的昆曲儿，顾方忱喊了两声，他才听见。

　　“要什么？”

　　“要一箱矿泉水。”顾方忱进了店里，几乎没有转身的地方。

　　老板“哦”了一声，搬出一箱来。

　　“两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