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们粟田口一家无所畏惧》Sonata

15、啪

　　狐之助向上级打了申请报告，再加上秀一的身体状况在时之政府处有备案，所以当天晚上，由几名付丧神护着，秀一回到了现世。

　　考虑到跟在秀一身边的刀剑付丧神……以及那只表情人性化的狐狸式神，凤镜夜没有把自家表弟安排进原来的疗养中心，而是带回了位于郊区的宅邸里。

　　与三名医生（算上药研）打了个招呼后，睡眠不足以至于太阳穴一直都在突突跳的凤镜夜扶着栏杆走下了二楼。

　　听到脚步声，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的天下一振抬头看了他一眼。

　　走下最后一节台阶的凤镜夜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存在感十分强的家伙。

　　他推了推眼镜，嘴角带笑，招呼道：“这位……”

　　天下一振站直了身体，神色平静地直视凤镜夜，语带傲气地自我介绍道：“一期一振吉光，粟田口吉光一生中的最高杰作，藤四郎是我的弟弟们。”

　　凤镜夜：“……”原来你们刀也称兄道弟的？

　　“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秀一的照顾，我是他的表哥，凤镜夜。你好。”

　　“你好。”

　　一直关注着楼上情况的秋田噔噔噔跑过来，仰着小脑袋问：“主人没事了吗？”

　　听到自家表弟被这么个才到他大腿高的小孩儿称呼“主人”时，凤镜夜嘴角的笑容倏地僵了僵。

　　这么小的小不点在他们这儿估计刚上小学，居然就让时之政府派给自家弟弟当下人，还赶着上战场！啧啧，时之政府简直就是个压榨童工的黑心机构！又在心中的小本本上给时之政府添了一笔。

　　凤镜夜觉得吧，既然这次表弟回来了，那以后就都好好在家里待着，别再去那什么时之政府了。

　　虽然一时半会儿无法彻底解决身体的毛病，但先进的治疗方法他还可以与彭格列合作，慢慢来啊。而且在家里，秀一能获得的医疗条件肯定比要什么什么没有的本丸要好，出了什么事家里人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再说了，这些本质是刀剑的付丧神们，忠心尚且不论，平时他们在照顾自家表弟时，能比自家人和专业的医护人员更细心吗？

　　这么一想，凤镜夜就更是打定了不让秀一再回本丸的想法。

　　脑中千回百转，实际上也不过一瞬而已。

　　凤镜夜冲秋田笑了笑，“秀一没事了。”

　　“那我现在能去主人身边陪着他吗？今天本来就是我来值夜。”

　　凤镜夜：“……”造孽啊！居然还让这么小的孩子值夜！就不担心小孩子晚上休息不好长不高吗？！夜里乌漆墨黑的也不担心小家伙磕了碰了吗？！时之政府都是怎么想的！本丸的大人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秋田·身高定型的几百岁小短刀·夜晚战斗力飙升·拳打打胁太·脚踢薙枪大太·藤四郎：嗯嗯？⊙▽⊙

　　凤镜夜推了推眼镜，委婉地拒绝了秋田的请求。

　　“秀一之前发病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吧？”

　　秋田蔫蔫地点了点头，他还是第一目击者来着。

　　“虽然秀一在我们面前一直很克制，但是我们还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在他发病及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是很抗拒有人靠近自己的。”凤镜夜一边说，一边招呼两人，与其他静待消息的付丧神们一起，坐到沙发上。

　　不论他们的身份是什么，既然上门了，那就是表弟的客人。作为表哥的他自然要帮表弟招待好客人。

　　“这段时间里，无论是谁，最好都不要太过靠近他。”凤镜夜见佣人给他们泡的茶都凉了，便让人端走，重新端了热的来。自己则只要了一杯温开水，喝了两口润润喉。

　　“离他越近，他的排斥心理就越大，反应自然也就越大。”

　　长谷部皱了下眉头，突然提出疑惑：“只是排斥旁人靠近？”

　　凤镜夜转眼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开口，反问：“不然？”

　　“那有人靠近的话，主人会因为害怕而惨叫吗？”

　　“害怕？惨叫？”凤镜夜皱眉，难道秀一病情加重，开始出现幻觉了？还是幻觉早就已经出现，只是他们一直都没能发现而已？“不，不会，秀一只会拜托我们离开，不让我们靠近。”尽管比起平时的他来说，语气稍微重了些。

　　只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对了。

　　长谷部抿唇，仔细回想着他们推门进入部屋前后的场景——

　　秋田察觉到了审神者的情况不对，得知消息后的他们立刻赶去审神者的房间。

　　众人上楼时的声响被审神者听到，然后有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是排斥。

　　他们让狐之助从窗户悄悄观察情况，却听到了惨叫……是害怕。

　　然后他们推门而入，当时又是什么场景呢？

　　长谷部低下头仔细地回想。

　　当时他们突然闯了进去，他缩在床角，看着某个地方……那边是什么？窗户？

　　发现他们进门后，他的反应随着他们的靠近而变大，说出了“别过来”这样的话，排斥他们近身。

　　之后窗外的狐之助弄出声响，他更恐惧了，并再次叫出声。

　　是的。当时长谷部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结果不久后秀一就无声无息的晕倒了。

　　“主人在害怕。”

　　长谷部抬起头，与凤镜夜对视，无比肯定地说。

　　“他害怕什么？”凤镜夜总是挂在嘴边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见。此时的他神情专注面色沉静地与长谷部对视，一双眼睛黝黑深邃，毫不放过长谷部脸上的任何表情，似乎在判断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我觉得……是窗户。”

　　“……”凤镜夜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答案会如此的简单，“你是说……窗户？”

　　“没错。”长谷部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困扰地说：“具体是什么还不太清楚，但我想应该与窗户有关。”

　　凤镜夜单手托着下巴，沉吟片刻，最后决定让长谷部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说一遍。毕竟比起相信别人的判断，他更倾向于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后，再给出自己的判断。

　　长谷部一个人注意到的东西毕竟有限，在叙述过程中，其他付丧神也补充了不少。不过贡献最多的还当属夜视能力最优秀的小短刀。至于跟来的太刀……比如天下一振，就一言不发，面无波澜，甚至有些小细节在小短刀们说出来后，还露出了“原来当时是这样的吗”的表情。

　　凤镜夜：“……”果然本丸里的大人们都不靠谱！什么活都丢给小孩子们干了！啧，估计就是仗着秀一身体不好，没法好好打理本丸，所以就这样欺负弱小偷奸耍滑不事生产！像这样的本丸吃枣药丸！时之政府也没有个靠谱的监督制度，光是考核什么审神者，怎么就没有对付丧神的考核呢？

　　凤镜夜越想越觉得秀一本丸的大人们不靠谱，时之政府更不靠谱！

　　所以说秀一果然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别走了！

　　本丸躺枪的刀剑付丧神们：……晚上看不见怪我们咯？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也很绝望啊！

　　……

　　从刀剑付丧神们那里得到了想要的讯息之后，凤镜夜再次上了二楼，叫上心理医师，三两句就将关键讯息告诉了他，然后两人一同进了秀一的房间。

　　药研下楼，来到兄弟们旁边。

　　“怎么样？”乱偏头靠在沙发上，嘴角带笑地看着自家兄弟。

　　“还行。”药研也跟着笑了笑，下意识地去扶自己的本体，却抓了个空。这才想起来，他们在进门的时候，就将自己的本体摘下来放在了所有人——特别是宅邸里的佣人们——能看到的地方。

　　见他这样，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药研应该已经把之前不了解的东西，从那两名医生——关键是心理医生——那儿了解得差不多了。

　　清光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红艳的指甲，神色不动地压低了声音对趴在一旁的狐之助说：“开启信息干扰模式。”

　　耷拉着两只耳朵的狐之助抬起前爪，没精打采地拨弄了下挂在脖子前的铃铛。

　　泛着淡淡蓝色光芒的细小颗粒从铃铛中溢了出来，眨眼就消散在了空气中。而接下来付丧神们所做、所说的事情，也不会被监控、监听后面的人察觉到异常了。

　　“好了好了。”狐之助晃了下尾巴，把脸埋进了交叠的两只前爪中。

　　清光放下手，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它的脑门儿，“别人都防着我们，我们哪能不防着他呀！”

　　狐之助整只狐都有些蔫蔫的，身后的尾巴扫了扫，“人类的心思真复杂，就不能坦诚一点吗？”

　　清光立马翻了个白眼，“我们是刀剑，是从刀剑里诞生的付丧神。”

　　“……”行行行怎么都说不过你！

　　狐之助哼了一声，不搭理他了。

　　“都坐过来吧。”药研拍了拍手，将随着主人一起来到现世的伙伴们叫到一块儿，围坐在了一起。

　　“我这边先说。”见众人都坐下后，药研率先开了口，“主人的心理医生很谨慎，或许是职业上的习惯，也或许是有人吩咐。所以他并没有透露出主人的病情，说的东西也很保守。但他和另一位医生讨论用药的时候，我都记下来了。我稍微需要一些时间来把这些东西捋顺。”

　　获得的讯息虽然不多，但用药的剂量和禁忌也能间接反映病情，结合秀一这次发病表现出来的病征，再花一点时间查询相关的资料，最后肯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

　　“那药研这段时间就抓紧机会把事情解决，本丸的事务暂时不用管了。”作为初始刀的清光一锤定音。

　　定下一件事后，付丧神们又开始讨论起别的。

　　“主人的哥哥很防备我们。”乱的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一下一下地抛着玩儿，眼帘低垂，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些什么。”

　　秋田的怀里抱着一个沙发靠枕，下巴搁在上面，撅着嘴巴有些低落地说：“哥哥，主人的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坐在他旁边的天下一振抬起手就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秋田立马扔掉抱枕，改抱他家大哥的胳膊，光抱着不算完，软乎乎的小脸蛋还贴上去蹭了蹭。

　　天下一振低下头看了他一眼。

　　秋田抬起头满脸的无辜。

　　天下一振没说话，很快便转移了视线。

　　秋田：耶！*\\(^o^)/*

　　“凤先生他……考虑的东西有点多。”长谷部憋半天才说出这么句不偏不倚的评价来。在与凤镜夜谈话的过程中，他能感受到他的审视和怀疑，但他毕竟是秀一的兄长，所以长谷部也没法把话说得太……含个人情绪了些。

　　乱沉吟了会儿，转头对自家弟弟说：“秋田，你把之前与凤先生的对话再复述一遍。”

　　秋田说了一遍。

　　药研听完，觉得有些不对。

　　乱又对天下一振说：“大哥，我记得你和他似乎也聊了几句。”

　　天下一振点头，他和凤镜夜说的话不过两三句，很简单，于是他也复述了出来。

　　听完，把凤镜夜对他们说的所有话串联起来的药研，眉头一皱，眼神一凝。

　　“他不打算把主人还给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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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
我发现这个回忆杀越写越长啊肿么回事【挠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