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古剑〕暮雪映霞光（紫霓）》松影明河

13、番外：穿回原著（二）

　　抬头看了看门楣上的匾额，“长留客栈”四个古篆让紫英明白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长留，长留……

　　那不就是天儿曾经的师门吗？

　　只是，此处留与天儿的回忆，却是十分的不美好。

　　“呵！”紫英轻笑了一声，撩起垂落在胸前的乌发看了看，又悄悄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骨骼。

　　好了，确定以及肯定，他不但突然之间换了人间，还回到了自己最好的年华。

　　二十岁的骨龄，二十岁的慕容紫英。最初的错愕之后，留给他的，便是满满的惊喜。

　　——他虽未曾言明过，却也一直暗暗遗憾，遗憾自己未曾在最好的年华里遇见天儿。

　　而今虽不知是何种因由，上天将他的时光逆转，让他再最好的时光里重遇一次天儿，他感激不尽！

　　只是，天儿又如何了呢？

　　带着对妻子的担忧，他抬步走进客栈，立时便有店家迎了上来：“这位公子，你来的可真是早，这离长留招生开始，还有三个月呢。”

　　长留招生？却不知，是哪一届？

　　紫英心头微动，决定留下来看看。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紫英通过旁敲侧击与道听途说，得知此时的长留掌门乃是五上仙之首的长留上仙白子画；十六年前，蓬莱掌门喜得千金，因当日红光遍染东天，此女被取名霓漫天。

　　这是天儿未曾拜入长留之前。

　　只是不知，这个霓漫天，可是自己的天儿？

　　***

　　雪霰香袅袅如烟笼，玉珠帘垂纱而挂。

　　白子画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这里……是绝情殿？

　　一大段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纵是长留上仙也有片刻的眩晕。

　　待眩晕散去，白子画快速理清了那段突如其来的记忆，欣喜之色便爬上了他的眉目，取代了那久久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绝望。

　　——终于是结束了吗？那永无休止的相互折磨。

　　画骨峰上的千载时光，终于磨尽了这对名扬六界的师徒之间的最后一点温情。

　　“师父，你真的爱我吗？”

　　“师父，你爱的究竟是谁呢？”

　　“白子画，我不需要你怜悯我！”

　　“……”

　　“白子画，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不肯爱我？”

　　小骨一声又一声的质问，让他无言以对，唯有这最后一句，让他忍不住反问：“那你为何就不能不爱我呢？”

　　是他不曾教好她，让她一步错，步步错，终至不能回头。

　　做为一个师父，他自然怜惜她，希望能稍稍化解她的痛苦与孤独。

　　可是，做为一个被她爱着的男人，他却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压抑与痛苦。

　　所以，既然你那么爱我，为什么就不能不爱我呢？

　　你一心追求情爱，可曾想过，你不单单是花千骨，还是长留首徒、蜀山掌门？

　　每个人生于这个世上，便有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或许这份责任会让你牺牲许多剜心割股般的东西，可很多时候，你又不得不牺牲！

　　就比如：他是白子画时，可以在心头肆意爱恋那个如火般明艳的女孩儿。可作为必须戒情的长留上仙，他的目光却不能在她身上多停留那么一秒。

　　再比如：他是白子画时，恨不得将害死心上人的花千骨千刀万剐。可是最为花千骨的师父时，却又愧疚不曾将她引入正道，怜悯她的爱而不得。

　　所以，他愿意与她在画骨峰上相伴百年。他永远也不可能与心上人长相厮守，便圆了徒儿一腔痴念如何？

　　所以，他有意无意地在花千骨面前露出沉思、怀念、悲苦、追忆，让她知晓他心有所属、另有所爱，让她求而不得，痛苦不堪！

　　她是妖神，不老不死；

　　他身怀诅咒，亦不伤不灭。

　　他想着：便这样吧，折磨她也折磨我，用着永无止境的相互折磨，抵消二人的一身罪孽。

　　如今，上天是终于觉得足够了吗？

　　那么，这一次，他是不是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心底那个人的面前，诉说一句埋藏千古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