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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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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冲
白迟醉一转身被人叫住。
是那个掐过一架的少年。
过去一个暑假，他身体抽条般疯长，又壮实不少，看得出输给白迟醉让他心有不甘。
此时正戴了顶鸭舌帽，长眉入敛，破洞牛仔还是不改的嗜好。
他旁边跟了一个女人，粉色长裙，蓝紫细高跟，看见白迟醉似乎有些诧异。
白迟醉和女人打过招呼，赶着离开。女主男配都来了，不是意外的话，主角不会缺席。
白迟醉对这个世界有着强烈的不认同感。
参与得越多，越容易被世界同化，不愿意，或是不敢。
于他而言，无心所向，则心不往。衡物皆通的道理。
你说迂腐还是恋旧，都没办法去评议太多。
因此等白迟醉再见到荼檀越时，白迟醉再次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到晚上的时候，原城已经离开了，白迟醉坐在书房，双方会谈。
系维风似乎很没有生气，一脸疲相。面前还摆着一台实时页面laptop。
体系的联合重建忙坏了他，有蚂蚱不停蹦哒。
旁边多了个女人的同时，侄子又惹出事来——真是想消停都难！
“你很喜欢那个女人？”他问，头搭在粽皮沙发，灰白色棉短衬衫，看起来十分休闲。
在黝黑的实木桌中间，水气缓缓升起来，氤氲了两个人脸庞。
“没有。”白迟醉拿起杯子轻轻抿一口，真是，好久没碰到茶了！
“……”
“那你让她在这里安家？”系维风看一眼页面，长腿交叠在一起，
当年遍布大街小巷的斗茶会——大嘴壶子走街串巷叫卖，有人一声招呼，茶水就便倾倒而下，均匀粗细，无有出溅。
茶水浅浓随意，配料多样，饮法更是百出。
“……”白迟醉忽地走起神来，他问
“叔叔刚问了什么？”
“……”系维风叹了口气，把话再说一次。
“她住的也是客房！”白迟醉答，只是作为客人，并没有安家一说。
“……”
“如果，她要住进来，你怎么看？”系维风忽地挑挑眉，生些兴趣。
“你们最好走过正规流程，女孩子还是有个名分好。”白迟认真地说。
“你就这么想的？”
“当然，若叔叔决定了，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系维风笑一声，有些醇厚的声音发出来，他逗白迟醉：
“还有两年你就成年了，我要决定了什么，你能有什么意见？”
“……”你说得这么晚对，我要怎么答？
“听赵敏说……”他继续问，“你和师泽艺走得近？”
“……不近，只是认识。”白迟醉很诚实。
“那是他惹你和赵敏了？”系维风也是看到了师赵两人“当街怒吵”报道长有次一问的。
“……”他话怎么听，怎么怪？
“不管怎么说，”系维风呼了口气“这个人不能惹！”栗麻色裤微微皱起，系维风看着少年，要他同意。
过一会儿，有粽黄软皮轻轻落地，系维风走到书架上把一份资料递给白迟醉。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少去招惹这些人！”
白迟醉翻开，只是一些寻常资料，背景经历却准齐。
系统飞到页脚，绿豆眼大睁：“好本事，找的人都是我们的重点！这要我们怎么地干活？”
系维风看白迟醉停下来，继续问：“管家说你和乌赤杰儿子打了一架？”
“……”
“能耐啊！”他调侃“我小时候可没你能惹事！”
白迟醉：“……”不是我要惹事，是事不断来惹我！
“说说怎么回事？”他看了眼页面，微微眯眼，补充道“说简单点！”
“他绑人，我路过，顺手。”
“……”真简略
“他绑的谁，让你不要胳膊找他拼命！”他曲下腰，在键盘上操作。
“……”
“怎么？不想说！”他转过来“是那个叫什么颐的小姑娘？”
“……”白迟醉微微皱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不为什么，只在书中，乌槿堂确确实实绑过颐雨琦。
“还是姓楚那小子？姓罗的还是谁！”
“……”白迟醉恢复面无表情状。
“说出来，”系维风气了，洁白的中指轻扣“否则你以后就不要出门了！”
很好，很有范，很霸道——系统如是认为。
“楚开来。”白迟醉也不瞒。
“真是他？”系维风皱了眉，显然对被确认的事实感到有些意外。
“他两个没结仇。”白迟醉尽量不露剧情。
“咳！”系维风从思考中回来对白迟醉说：
“你该知道什么人该交，什么人不该交！”
白迟醉点头。
“你知道姓楚那小子家吧？”他继续说。
“嗯！”
“楚旃的关系复杂，并且有很强的职业能力！”
“嗯！”
“走吧！”他看白迟醉理解，大手一挥，末了又叫住施舍一句消息：“有空可以去看一眼你妈！”
这真是个来得不及时的施舍。
……
来接白迟醉的是赵敏，大清早的雷克萨斯招招摇摇pack在汇静门口。
然后两人下车，一起扛着两大袋食物爬老长的环山道。
夏天日头高气，汗浸衬衫。有个聪明点的，呼哧着折叠车从两人面前扬长而过，傲视群雄感。
白迟醉第一次被允许来看祝求初母亲，心内惊异，倒是安静。
赵敏虽然气哄哄地，看那人不过眼，却也不是会生出事端的人。
护工把档案袋交给白迟醉，领着两个人去看肖生筱。
人是不清醒的，却能有清醒的时候，并且时间在变长，慢慢的也可以记住人。
这是好的现象。
白迟醉虽然对于现代医学一窍不通，却不妨碍他低沉的心情微微变好一些。
系统说，在结束剧情后还可以适当变通变通……
白迟醉则没有搭话。
祝求初已经消失，对于肖生筱怎样，白迟醉觉得，自己一个替代品，还没有足够的发言权。
白迟醉陪着女人叨半天家常，回去的时候，来接人的赵敏被堵在高速上，和谁吵得正欢快，白迟醉则自己搭车回了。
第一周学习总是比较轻松的，五点半时白迟醉把要用的书装进书包，收拾好零杂。
为怕来不及，就背着书包到银行开保险箱。
出来后已经快六点，街上逛的学生没几个，但就是这个时间点，白迟醉一转头还遇到熟人。
令人感慨，无巧不成书。
六点的城西，灯火辉煌，人面若皎，看得人心一动。
“檀越，有事？”白迟醉把东西放下，走到他面前。
荼檀越面容沉静，一时微微变了下，顿了顿才把红柬给白迟醉：
“行业展推。”
白迟醉手上带东西，也不好翻，只拿着道谢。
“听乌槿堂说，你和他打了一架？”
“……”这么快就坏事传千里了吗？
“楚开来父亲帮了不该帮的人，乌槿堂手段激烈些，你……”
白迟醉就看着他。
“你……是不是不知道事情原因才……”
少年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柔和……与迟疑。
“并非如此！”白迟醉冷声道。
“公务有公务的执行方法，在其位方谋其政！乌槿堂这样无异于飞蛾扑火！”
“你如果想他好，便去和他讲清楚！”白迟醉转过身来：
“这得到样的荣勋，终难保染血伐身一天！”眼神不似虚假。
“但非常时期要有非常方法不是！”荼檀越试着争辩。
“如此便觉属非常？那么以后呢？”他看着对方：
“这样究竟算是是黔驴技穷、见识乏浅，还是切中其中，导之以格？”
“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你难道期望恶鬼会洗心革面？”
“……”白迟醉看了眼时间“抱歉，对于此事，我保留意见，阁下随意。”
荼檀越看着人往学校赶，沉默一处。
想来，两个人真是死对头：从第一次见面之始就争吵，然后彼此挑衅，彼此不爽。
“白白！两分钟前，楚旃驳公诉证据不足，金尚龙当庭释放。”系统说
白迟醉“……这应该不是我能管的。”
“那是自然！”
……
白迟醉在宿舍放好东西的时候，班里的人来了大半，学生位置暂时就按入学成绩排着。
白迟醉是他们那一排里头唯一不用带眼镜的人。上课时候老师一眼就望过来，有些显眼就是了。
同桌是个女生，白白净净，黑头发绑黑发绳，看得出来不太喜欢花哨。
看见白迟醉拿出课本惊诧下“你怎么还包上了？每本书不过两三个月，用完就丢了，你这样多浪费时间啊！”
“那就摆得长久些，等看得厌了再丢吧！”白迟醉调侃。
即使被系统喷，他也不舍得丢书，一如以前，不肯改的毛病。
教他们的化学老师是个高大的内蒙汉子，方方正正面孔，见到白迟醉的时候，拉一口极遛东北话。
“小祝啊，我看了你们班化学成绩，怎么样？有没兴趣当我课代表？”
白迟醉听系统讲什么是课代表，半响问“但是，还有人比我成绩更好的啊！”
确实，一班考进来的有三个化学满分，没人能比他们成绩更好了……
“好啥啊——”
老师就拉一口东北腔，大论成绩太好人当不成课代表！
理论范围之广深，不在白迟醉可解之内
白迟醉应下，不久后被班主任拉去同一群新晋开大会说班务，白迟醉录下来，一条条搜索，忙了几天。
一班还没开始教深，老师也是老科骨，采取的都是放羊式教学，课业上放得极开。
只有语文老师除外，背默抄诵，老规矩一个不少。
班里头孩子们确实也担得起学霸之名，当天就有人搬回来几本练习，
白迟醉练习更多，系统给的，网上下的，老师发的，图书馆买的，九科练习轮番上，颇有不死不休之感。
所有学科里头，政治是白迟醉最棘手的。
偏偏概念不断，知识点从经济蔓延到政治，民国拉扯到心理，同时伴着大量中外文化、生活常识。
白迟醉对着政治作业，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却一天比一天死扛着做。
语文课代表布置作业，一个人占了半边黑板，底下有人喷他。
他气哼哼“老师布置的，你嫌多怎么不去找她！”
还不知道深浅，底下人都是原来的佼佼者，大多不服众多内定官，一时心高气傲也有。
而且那位课代表不是班上语文成绩最好的人，有心直的马上就闹起来。
同桌见状立马上前拉人。
她是女孩子，身体弱些，没拉动，白迟醉就上前拉，旁边几个看不过的也跟着上，口茶费尽，才消停一番。
本以为息事宁人，结果放学后又有人来报：两个在操场上打起来了。
白迟醉同桌二话不说扔下书包就往操场上跑。
白迟醉也要去拉人，被系统止住“白白，你不要和其他NPC走得过紧！”
“要真出事了怎么办？”
“出不了！”一如乌槿堂对楚开来，没有白迟醉，也只是打一顿报家长罢了。
白迟醉就忍着。
结果第二天女孩子额角就青了。
老师让两个吊绷带的人对着班里念悔过保证书，同时表扬纪委的得力相助。
学校放学后白迟醉去拿作业。办公室老师说“一班的人，一届比一届浑！”
一个老师建议说要不，再换个男纪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