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3、113 ...
-
“诶——”
“小初——”
白迟醉转过身来的时候,脚边就一重,被扒着裤脚了。
落步一顿的人小心翼翼把狗扒开了,蹲下来。
那只被扒开的家伙就拿炯炯有神的狗眼好奇地望着抱自己的人。
整齐的狗睫毛飘在上边,两只狗眼眼眶微微湿润——可能打二四四联疼哭过。
白迟醉把狗放到地上起身,小家伙前身就矮下来,整个身子对着人又扑。扑到了就抱着腿不给走,蹦蹦跳跳的。
被缠的人蹲下来把狗抱开,狗就准备好扑的状态再来。
见人不动它也不动,见人一走接着扑。
无奈的人把狗拨开来,伸手摸了摸它。
小家伙两只耳朵就软软地歪了,短尾巴“啪啪”地敲木地板,立起来自带笑脸地对人手掌拱。
湿润的鼻头总是挂着舌头往上回舔人。
放狗也不能,摸回去也不适,被舔了一手口水的人张着手不知所措。
引旁边围观的人笑起来。
“你狗怎么这么二啊!”等人走了后倚在门口的男生问白迟醉:
“我进来的时候它还跟着大狗屁~股后面转呢,等我一过去它就跟着我走了!”
“成少爷?”
“我也来!”对着围裙帽子的人跃跃欲试:“毁了你们家厨房!”
“不用了,”洗完手的人出来:“用外厨房就够了。”
“那我们帮您把食材送过去。”
“啧啧!你怕什么?”被拒绝的人笑着说:“你毁了不过被系叔打一顿,我就陪惨了……”
“他今天中午回来?”成风跟着人走:“你怎么在他回来的时候叫我啊!他那么可怕,吓到我怎么办?”
“只是凑巧,”系了围裙的人想了想说,又叫:“把外套脱了吧?累赘。”
“凑巧什么?”说话的人去解外套,又问:“你下午出不出去啊?中午我们还吃什么?”
“白白你敢跟他出去浪我就灭了你!”
“可能出不了,”说话的人把一次性手套理好:“我没写作业。”
“哦!”外面人应了一声:“那正好!”
“小初?”放完狗的人走进来:“第一道菜做鱼吗?”
“不做,”系好围裙的人说:“原城姐先洗下手吧?第二层有护手霜。”
又问外面:“什么时间?”
答曰:“十一点五十二。”
点点头,架锅煮起水来。
又从食盆里取了个鲜红色事物,沥干了水说“我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但是按他的习惯这个应该爆炒。”
“爆炒腰花?”围裙进来一个人:“不好吃吧?没熟的样子,怕一口咬下去喷出口热血来。”
“他会吃吗?”女生听了人说皱起眉看人:“我们家很少这样吃……”
“诶!你把他们都赶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烧厨房了?”歪头打住电话的人说:“等下我回来帮你啊!”
“腰花枯炒则木,爆炒易生疑,”戴着手套的人把腰外面膜小心撕开:“确实不如手摘了煨熟。”
“诶!祝求初,我在你们家蹭一晚好不好?”拿着电话的人探进头来:“我可以教你写作业啊,都不收你钱!”
还在剥膜的人顿了顿:“这个可能要问一下。”
“那到时候你和他说!”对方摆摆手,又溜了。
“为什么要撕外面的膜啊?”
“外面是对腰组织起固定,与其他器官隔开作用的器官膜,”
横刀的人把对半切的腰放到钢盆里洗干净血水,把人叫过来指着说:
“白色的是泌尿系统的一部分,肾盂、肾纤维囊——”
“泌尿系统!?”
“嗯。”
被叫的人就摒着呼吸过去研究。白迟醉自己把火关了,舀了勺花椒放到热锅闷。
“离远一点,”戴着手套的人说:“我要剃去这些,你看好。”女生就站开,伸头看着人下手。
“里面这层是筋膜吗?”
“嗯。”
白色的膜撕得很小心——断了,或者残留在里面都不好。
“小少爷,”管家拿着电话过来:“您的新助理——”
“拿过来吧。”摘手套的人想了想说。
“我拿给你听吧?”原城青莳看着人问:“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于是那边的人就一边讲电话,一边操刀了。
拿着的刀顺着白膜的走向,把主干和外延都一一剃掉。
剜得干净了,又拿粗盐揉洗几下,放到凉了的花椒水泡去了。
原城姐莳看着人剃膻,跟着人步伐,一时也是忙得精彩。
“这方面请大家讨论,务必在元旦之前出结论,”捞鱼的人,脸及时离得远了还是被尾巴泛起的水溅了一下,定了定说:
“剩下的问题我晚点用邮件回给你,麻烦了。”
“诶,要炒腰花我来吧?”成风看人停了电话就问:“原城姐来看我炒呗!”
“你起火吧,”白迟醉切着腰花说:“不下葱,也不用辣。”
“他不吃辣吗?”原城听了就转过头来问。
“不知道,”拿刀的人想了想说:“我没印象。”
“喔!好东西!”烧热锅下油的人瞄了一眼:“这么肥得有四斤了吧——”
“啊——”一转头被吓到的人叫了一声:
“你、你杀鱼啊?”
“哈哈他当然杀鱼啊,!”成风看人吓到笑着说:“非常血腥的!你快别看。”
“……鱼现杀现煮好,”血腥的人拿了长筷挑内脏:“如果你想学煮鱼,第一步应该学会把鱼一刀杀死,一般来说急死好过慢死,慢死好过病死,
一刀杀死的鱼剖出来血温正常,氧气充足,血色鲜红,肉味足鲜,”
一边说一边掏。
原城青莳两个:“……”
说的人把长筷伸进去鱼腹搅动,夹出一块血淋淋的脏:
“而久死的鱼血液凝固,细菌腐蚀鱼体,分解鱼肉蛋白,肉质变坏。
鲥鱼肉质清鲜甘嫩,乱法烹容易失味,与香菇,时韭搭配反而混味。”
旁边看过来的两个看着人淡定往外掏内脏,白的红的黑的一筷子腥气:“……”
原城青莳看着人又一块组织:“那你、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不明所以的人就抬起头来看人,顺着目光走到夹出的鱼鳃上,解释说:“鲥鱼肉质鲜嫩,剖开容易失鲜——”
“别看他了!”成风把人叫过来:“姐姐过来看我把腰花爆给你看,武火一炝腰花就要炸开了,很漂亮的!”
然后原城青莳就走了。
白迟醉:“……”
“她不是专门来看怎么做鱼的吗?”系统围着人,一脸不明白:“从昨天等到现在,怎么一叫就走了?”
“女人心,海底都捞不到!”
“……”
“煮菜最重火候了,”那边把油烧热了,盯着锅:“就是现在看我——”
于是放菜。
细切的腰花的被抛下锅,冷热相融,聚起很大的响声:“武火煎炒,火弱易疲。”
说的人抖了抖锅:“在一定范围内腰花是越炒越嫩,最忌回锅再炒,那就完全失味,和牛肉干差不多了!”
“文火煨煮,火猛则易枯。先武后文,用来收汤,
性急则皮焦而黑,肉不熟……”介绍的人拿猛火爆炒,原城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那边在兢兢业业刮了鱼鳞把鱼鳃往外掏。
“你又加入拆迁办搞拆迁工程?”抱着西装的人走进来盯着厨房。
那边夹出苦胆的手一顿,定定抬起头来。
男人看了看厨房三个景象,顿了声。
没什么话走了。
“维风——”原城青莳追出去。
“你你你叔叔啊——”成风见人走了,握铲的手一抖:“居然亲眼被他亲眼看见我烧他厨房!我完了!”
“你们家大总管不是说他比平时晚吗?现在才多少点?
报纸不是说他很忙的吗?怎么中午不直接在办公室开火?
他进来怎么都没个人给你说一声,你怎么这么没地位!?
他怎么一进来就知道我要拆厨房,这种事你平时是不是做多了?”说的人问一句翻一铲,迷之微笑地装盘。
“不用担心,”上锅的人把鱼盛好放进去:“所有事都可以推到我身上 ”
“不推你身上我还自己拦?!我活够了吧?!”那边把火熄了,没好气:“还差几个菜?看客都走了,粗暴一点吧?”
“一道庆元豆腐,一道菜花煨肉,一道百顺牛肉丸,一道醉虾,一道西芹炒百合你看怎么样?”
“你要上醉虾?我能看?”
开火蒸鱼的人说:“只是一般做法,你看也无妨。”
于是开火。
外面谈话声时断时续,里面水声不断,热闹非常。
两个自诩才高八斗的人两双手就开了四个锅。
从储藏室拿出来的豆腐还是雪白平整的一板,拿豆腐刀切了1/4,端回去,又成细块,一刀落,直而贴。
刀再起,横竖几次拿盘装了,又去拿西芹,细心洗了,去叶留梗,快手捆成一束,手起刀落,成段来切。
那边从冰箱里面翻到密封的鸡汤,拿来给人看了,用专用勺凿了一勺,封好放回去,起火热着。
洗好了百合,于是打算再起一锅热油:“什么油啊?”
“第三盒,”切下牛肉来的人正在撕筋膜,听见问说:“第一盒是调和油,第三盒是玉米油,用第三盒。”
然后油分子裂变,有很浓的玉米香味飘出来,旁边的人凝神静气,盯着锅,旁边的人就盯着看锅的人。
“你为什么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