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百折不弯》三谿同厘

11、围

　　“……但我认识你啊”白迟醉说。
　　男孩子是跟母亲中途转学进来的，他母亲是学校里的校医，处理创伤很有一套。
　　两个人又聊起那次比赛，周围不断的有人过来听。
　　白迟醉听他们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
　　没有回避，不曾傲娇，确实如外界所传。众人多如是想。
　　颐雨琦也走过来。
　　她是系统书中的女主角，书中，祝求初爱上她。

　　系统是第一次遇到她，猛得当机，急切得叫喊着白迟醉的名字。
　　正和人讲话的人突然就当众停下来，仿佛没有缘故。
　　他轻轻地捂着太阳穴，缓慢地、尽量清晰地对周围人说抱歉:
　　“我想，我大概想要睡会儿，头突然有些不舒服！”
　　没等周围的人散去，白迟醉便痛得昏沉。
　　等到醒过来，白迟醉神情显得十分惊讶。
　　系统说，它被另一个突然出现的未知系统外部防卫攻击到了。
　　并且对方十分高级，造成的伤害修复需要更多的时间。
　　同时由于自己的不慎，对白迟醉的灵魂造成损伤，白迟醉过去部分记忆丢了。
　　白迟醉躺在床上，眼睛睁开。
　　管家从外面敲门进来，在床边问“小少爷被楚开来送回来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他指了指座机:“少爷打来电话要知道原因！”
　　“我亲自回电话可以吗？”白迟醉征求着问。
　　管家便把手上普天子机给他。
　　白迟醉:“叔叔……好了……好的。”
　　于是对话结束了。
　　蓟业百货设在城西，一共十三层，头上LED全彩是老城区的灯塔性建筑。其中隔老远都可以看到总裁亲笔签名。
　　但一个男孩子在傍晚穿行其中非常困难。
　　系统:“虽然我文件损坏，但有log的统不是一般的统，既然走不过去，就打过去！”
　　白迟醉:“统兄，别开玩笑了！你能怎么打——”
　　“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一定不要错过，”年轻销售站在人堆上面喊破嗓子呼吁。
　　其背后LED大屏显示。“西街千问，豪礼周年大放送。”
　　“啊！大家可以——
　　旧品维修，以旧换新，新品折扣，新品定制”
　　他对着人群喊，人越聚越多，傍晚吃完饭的大爷大妈也丢下广场舞围过来。
　　灯华初上不知照亮多少期待侧脸，多少无奈叹息。
　　白迟醉叹一气，然后只好绕道而行。
　　天大地大，堵路你最大。
　　“对我们提出你的不爽，说出你的喜欢，我们会努力迎合的，三闽士达，永远是大家最贴心的小棉袄，最爱大家的完美情人，最疼大家一品当家人——”声音隐隐传来……

　　“喂？叔叔，……我可能要晚点到……没有。”
　　“……”
　　“好的。”
　　白迟醉:“统兄，你看怎么办，他要我去吃饭，肯定要问起……”
　　“白白，没事的，那么热闹，晚点到一定有理由的！”
　　“那最终怎么办？”
　　“最后当然是太热闹迟到了避开啊！”
　　“万一避不开呢？”
　　“那就是比赛太热闹了，脑子迟到了！”仿佛其实！
　　“……”
　　“是啊，那么热闹……”系统为自己点赞，找了个好理由！
　　白迟醉随着系统的小短腿看过去:惊呆了。
　　一眼密密麻麻的人头，
　　横幅，灯笼，长得怪模怪样的各式气球，单是LED广告牌就装点了整个世界。
　　系统:“你们这里不行啊，光污染真严重！”
　　“我们那没有这么亮的！”白迟醉低头解锁。
　　系统听到白迟醉话一滞，从繁华中转过头来，要想说道说道，却突然什么都哽在喉咙里了！
　　穿着深色紧身牛仔、短灰T—Shit少年，站在步行街旁的黄色长椅前翻着Google。
　　尽管一身现代化了，却能与灰格手机套一起溶入茫茫夜色中。
　　他就这么站着，人就觉得他不属于这里。
　　手机的光映亮脸庞，没有环境嘈杂。
　　遑论与周围匆匆走过、提着各种包装盒人群媲美。
　　没有别的情绪，自成一景，仿佛天然隔离。
　　白迟醉抬起头来对系统说:“走吧，”
　　系统觉得这事儿有些麻烦了，却来自未知。一如当初总部发现的bug。
　　“你自己就不要定位了，”少年说，“浪费能量，跟我走吧！”
　　他笑着，眼里淬了灯火，就像花好月圆。
　　“我发现”少年补充“我忽然学会怎么看地图了。”
　　“所以，白白我们走错了吗？”系统掐灭思绪抬起绿豆眼。
　　“那边——”白迟醉只指了指。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白迟醉连系统的声音都要细心听。
　　“啊——来看来看——一个小时内，五十题就送，走过……”
　　一个年青销售拿着麦，人群越聚越多，他手上拿着样品，又耐心把规则说一次。
　　系统要去拉白迟醉衣袖，却扑了个空，却不扫它兴致，催促道:“白白、白白，我们快过去看……有锅！”
　　白迟醉跟上一位大妈，大妈利索着腿快步走。
　　听见他问，看一眼说“呀！孩子你还不知道，士达搞活动呢！五十题对了就送——”
　　“嘿——我得赶快点”她看了眼跑在前面的人。
　　“送什么？”白迟醉问。
　　“哎呀！什么送什么呀，你快去那边看仔细喽，晚了啥子都没有了——”
　　白迟醉往大妈方向一看原先的招商广告变成了:
　　“原士达四十年周庆最底一折起”
　　“回馈老顾客大型赠购活动”
　　“无烟锅登录我市十周年庆欢乐大放送！”
　　“拜扇（中国）xx新材料推广会”
　　“xx暑期优惠——多买多送”
　　“统兄！又是大型活动啊，你定义上不是说要办很艰难吗？”
　　“……可能商业区周围道路局不管吧！”
　　“统兄！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这都已经占用2/3机动车用道了！”
　　两个正边走边论。“……啊！”周围有女声叹一声。
　　“你你你……啊……祝求初对不对？……你能不能和我照张相……不对……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祝求初、系统“……”糟糕！
　　“是这样的，我要答个问题……”白迟醉和对方照完相、签了名、开始问答游戏。
　　白迟醉:“……不是，铜虽然导热很好，但因为厨具会和水接触，且不时有高温，
　　所以在空气中更容易生成对人体有害的铜绿，所以铝就理所当然地成为首选了！”
　　女孩子边拿手机录下来边点点头，激动地差点送上香吻！
　　周围人在她走后围上来，“你是哪个祝求初吧？”
　　“你剔的翅好好看啊，我妈从来弄得糊烂糊烂地！”
　　“你觉得不锈钢导锅热怎么样？”
　　“你看看这张说明书写锅底厚3.4cm，质量好吗？”
　　“……”
　　好不容易送走一波神，后背被人拍一下，同时手机在裤袋里狠狠震了一下。
　　白迟醉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系维风冷怒的声音。
　　白迟醉对对面的人点点头:“叔叔……在西街出入口……好的！”
　　“好忙啊！”来人感慨。
　　“师老师！”
　　“别这么叫，拗口令呢？熟悉我的人都喊师老”他摆摆手。
　　“或者直接叫名字！你要怎么叫呢？”
　　他桃花眼微微眯起来，探究般看着白迟醉。
　　系统:“还不是一样难听！白白——就叫师老（虎）！”
　　“师老！”白迟醉点点头，“怎么有空来这里？”
　　“喏——”他手一指，原士达合作方下面一排，“隆尚”恰在其中。
　　“来公干，等会儿还要去帮原老头子胡吹——刚才的那是谁啊！”他话筒飘转飞快，看着白迟醉。
　　“我叔叔。”
　　“他找你什么事？”
　　“……吃饭”
　　“没门！，”他看向周围“这只是开始，十二点才结束。”
　　“你们怎么堵路了，不是违规的吗？”白迟醉疑惑地望着师泽艺。
　　“我们提前半个月和交通局打过招呼了，广播也通知过了。”
　　他疑惑皱起眉“你怎么……是了，还在考试啊，小—黑—马！”他拍拍白迟醉头很愉快地笑了。
　　白迟醉“……”
　　系统:“哼！”
　　末了又问一句:“……你们叔侄感情不是破裂
　　了吗？”
　　白迟醉:“何以见得？”
　　“你的选手对外资料上媒体说的！”他拿出手机看。
　　白迟醉“……没有的事”
　　“嗤——”他嗤笑一声，“那你就我去看看事实吧！”他删去短信，调笑着建议。
　　“……”统兄，你还有什么事情始末没有告诉我的！
　　“没有！绝对没有，就是这么回事啊！”
　　“还是说你不敢了？”
　　……
　　两人于是一起站到了“原士达大型赠购”LED灯下，旁边人群围了一圈又一圈。
　　楚开来和一群孩子看见白迟醉跟了过来来。
　　系统“我怎么感觉……啊女主！——系统在她身上！”
　　白迟醉:“统兄，你说攻击系统——”
　　“求初，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开来问？祝求初不是从来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吗？
　　“是啊，还有前天你怎么了？”颐雨琦问。
　　“好了，就是突然有点偏头痛。”他对女主笑笑，女孩子净白的脸唰地红起来。
　　师泽艺把三人领进后台，自己则被工作人员请去开侃。
　　白迟醉歉意地对楚开来说“前天麻烦你了，谢谢！”
　　少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睛注视着对方。
　　楚开来愣了一下，明显对如此不阴沉、不回避人、不冷漠的祝求初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