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五章:信任Trust(上) ...

  •   “山姆,快来!”玛格丽特叫道,“诚实而言,那条狗!”她对她的朋友芭芭拉说,当两人正慵懒的在特拉法加广场闲逛时。那条被问及的蠢狗,一条名为山姆的杰克罗素犬,正朝一群落地的鸽子冲刺,将它们惊吓到各个方向,这惹恼了不少过路人,因为他们不得不避开飞翔的鸽群。山姆,正相反,正玩的不亦乐乎,快乐的绕着圈追赶鸽子,直到它们飞离了它能够着的地方。

      “哦,它就是一个原因。”芭芭拉笑着坐在一条长凳上。“一个我永远不养狗的缘由。我这把年纪可没那劲头跟着它瞎跑。”

      “林福德·克里斯蒂也不一定追上它(著名百米运动健将,三十二岁依然夺金,也是个牙买加人!!)。”玛格丽特嘟囔着,在朋友身旁坐下,从纸袋里掏出刚刚买来的一杯咖啡。她掀开盖子抿了口热乎乎的液体。在她身旁,芭芭拉也在做同样的事。

      “很爱它的毛,顺便说句。”玛格丽特冒险说。与鲍勃的谈话一直很艰难,自从她的丈夫戈登上周去世后。她看起来如此遥远,而这就是为什么马吉会邀请她出来,试图放松她的心情。Babs的眉毛微微动了动,她抿了口咖啡。她从来不是个健谈的人。

      玛格丽特环顾四周,寻找灵感;能够聊聊的,能够使鲍勃振作起来的,只需一点点。随后她注意到一个老人站在纳尔逊柱子那个空基座下面。他穿着一条灰色的商务套装,但他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商人模样。他有着一把长而飘逸的白胡子,飘荡在他的前胸,直到腰际。他有一头长而白的头发,并带着一架半月形眼睛。

      “有些人。”马吉对自己说,随后转向芭芭拉。“我的意思是,瞧那个男人,”两位女士远望那个站在基座下一动不动的男人。“他的头发长的都快违法了。”

      被提及的老年绅士正直直的站着;显然他一点儿也没意识到他被监视着。女士们看着老人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看了看。他貌似沉思了一小会儿,随后又放了回去。

      “我在想,是否……”芭芭拉开口。

      突然,女士身旁成群的鸽子飞入空中,朝各个方向散去。一只笨拙的鸟儿甚至将马吉滚烫的咖啡撞到她的腿上。她立刻站了起来,试图将沸腾的液体从裙子上弄掉。并且试图擦去皮肤上的咖啡。她模糊的记得读到一个美洲女人故意将咖啡撒在自己身上,烫伤了自己。随后起诉麦当劳的咖啡弄得太烫。蠢女人。

      “山姆!”马吉大吼。那狗变得太过分了。她不得不把它他拉回来。但这次不是那只狗驱散的鸽子,而是一个慢跑者。年轻人身着灰色戴帽套衫,一条蓝色运动短裤,穿着白色跑鞋。兜帽被拉上了。阻隔了他的脸。完全没有意识到他造成的麻烦,年轻慢跑者继续穿过喷泉。

      马吉放他走了,在鲍勃的帮助下开始用手绢擦去咖啡。满意于现在的状态,马吉抬头。那个长胡子老头依然在那儿,而他又一次检查了他的怀表。他最有可能是在等候某人。玛格丽特正准备说些什么,当突然,那个刚刚经过她们,弄得她撒了咖啡的慢跑者又出现了。

      她恐惧的注视着慢跑者暴力的冲撞到老人身上,一手抓起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一边。他们绕了一整圈,最后慢跑者将老人抵在了墙角。他拿着什么东西对准了老人的喉咙。她看不见那是什么但她可以推测:一把小刀。慢跑者的兜帽依然拉着,而玛格丽特看不见年轻人的面庞。这显然是抢劫,在大白天!

      “警察!”是一个穿过玛格丽特脑中的想法。这是抢劫,老比尔在那里?(Old·Bill是警察的昵称)这里总应该有一个警察在执勤。这个国家开始堕落成狗帮了!玛格丽特无助的注视着慢跑者对老人说了什么。

      就在那时,两名年轻人,穿着标准黑制服,带着眼镜,出现在基座附近。他们正在柱子后面,现在正在接近凹室。慢跑者正背对着来人,没有觉察到他们的迫近。他突然意识到他们来了,但已经晚了。其中一个举起某种很像是巨大的电视远程遥控装置的玩意儿。马吉注视着两名警探冲里面开火,击中了慢跑者。停顿一秒,随后慢跑者变得僵硬,倒地不起。

      一阵惊呼声从靠近现场的地方传来。那些人都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喧哗声足以引来过路者驻足观看。两个制服男子和那名老人迅速冲向慢跑者,又有六人加入,包括一个令人生厌的跛足,一只眼被盖住了,他正架着一根拐杖穿行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玛格丽特无法看清全过程,因为广场上的人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们都从内衣口袋里掏出钱包,露出大都会警察署的认证证件。

      “女士们,先生们,”那个跛足男人说,“不要惊慌,我们是警署工作人员。这里没有什么可看的,请各位离开!”

      尽管有警察的命令,人群并未散去。所有人都想瞥一眼那个倒地的慢跑者,毕竟,这很令人激动。一个正常人一声能看几回真正的警察追捕?穿过层层行人,马吉可以看到有4人朝倒地的慢跑者走去。那人的兜帽在倒地时落了下来。他看起来不超过十六、七岁;仍然是个孩子。他有着一头朝各个方向伸展的杂乱黑发。

      突然,在他们身旁有一声爆炸轰响,将玛格丽特吓了一大跳。芭芭拉,同样饶有兴趣的观看着事态的进展,吃惊的将自己的咖啡弄翻了。它无害的降落在地板上,鲍勃几乎没有注意。

      两辆有着彩色窗户的黑色大吉普车开入人群,朝混乱中心开去。司机开的很慢,每隔几分钟就按一下汽笛。迅速增大的人群散开,允许吉普通过。当它停下时,又有两人担着担架出来了。他们的衣着和其他的人一样。一个看起来很疲倦,有着微微露出的银发。(这应该是卢平了~~)他迅速将担架从后面拉起,很快加入了另一个有着一头黑发的男人身边(你们猜这是谁??)。他们将担架扛到晕倒的人身旁,迅速将慢跑者放入担架,一声不吭的将他带回吉普。另一个男人站在担架旁,遮蔽众人视线。当大门闭合,剩下的人都上了两辆吉普后,他们从人群中开了出来,进入繁忙的伦敦交通。

      “哇,那可是不是你每天都能见到的。”芭芭拉说。

      ××××××××××

      一个无生命的躯体砸在了地面,一声钝响。身着黑色兜帽长袍的高个身影毫不犹豫的跨过尸体,坐入了壁炉旁的扶手椅中。身影将他的肘搁在椅子的扶手上,他的手抚摸着下巴。他的眉毛正深思的皱成一团。此时,即便是一整圈的折磨也不能使他分神。尽管你面前能够终结一条生命的绝对权力也不能将那种感觉赶走。

      “什么东西困扰你?”地板传来嘶嘶声。

      “的确,纳吉尼。”身影嘶嘶的回答。

      “那个男孩?”

      “你还是像你原来一样拥有致命的洞察力。”黑魔王嘶嘶作答。蛇百分之百正确。这的确与那个男孩有关,在他们昨晚谈话时。伏地魔无论做什么,甚至清理那些无用的泥巴种,都无法将他的思绪带离昨晚所见到的。

      回来之后,哈利变得……不同。遥远并不是个正确的形容,但注意力不集中也并不完全正确。那儿有通常的决心,但它还混杂着别的什么东西。绝望。正是那股绝望让伏地魔担忧。难道脑袋上那道咒语真的烧坏了哈利的大脑?那是道被诅咒的伤疤而它刚好击中了他的前额正中。伤疤看起来非常不好对付。难道是它损坏了他的大脑?难道男孩开始悔悟了?伏地魔知道的全部就是这不是那个一周前离开他的那个哈利了。出了什么差错?那项任务可以帮助他赢得战争。他的奖赏会让霍格沃茨不堪一击,而当霍格沃茨的防护降下,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哈利之前从未失败过,而他也经历过安检更为严格的地方。

      哈利身上有什么事情发生。而随后,一旦他被监禁,他的行为被描述为飘忽不定并且困惑异常。他了解到有关审讯的大致情况并没花多长时间。伏地魔曾一遍又一遍的阅读过。哈利要么是非常聪明,要么是……是什么?他宣称伏地魔被击败了。简直是亵渎,伏地魔冥想。随后他宣称他的父母被谋杀了。伏地魔的魔法运作良好。男孩视他为父亲;波特一家对他而言如同死去一般。他甚至在一年前将自己的妹妹置于夺魂咒之下。尽管她自己并不知情。但身体上的死亡?如果他相信他们仅仅对他而言的死去,如同表述的那样,那为什么,他会宣称是伏地魔自己杀死了他们?波特们是邓布利多的盟友;他们非常碍眼,并且那个男的还是个优秀的傲罗,为伏地魔诸多爪牙进入阿兹卡班负责。但伏地魔并不将他们视为足够碍眼到亲自出马。

      所以,为什么会有这些明显的疯颠?以他早年的经历,以及控制一个人的精神服从自己意愿的经验,即便伏地魔都无法看穿哈利行动中的逻辑。明显的失去理智可帮助他制造假象,以备逃脱。但肯定他知道马尔福夫人会有个后备计划。肯定他知道伏地魔绝不会允许著名的哈利·波特驻扎阿兹卡班。

      但那也有可能被忽视。哈利总有他自己的失败后背保证。令伏地魔忧虑的,更多的是昨晚的对话,而不是审讯。在他眼中,有恐惧,同样还有挑衅,而这让伏地魔担忧。哈利在隐瞒着什么。不是一个直白的谎言,而是用省略造成的假象。男孩甚至举起了某种软弱无力的大脑封闭防护。他在隐藏什么?他当时并没有施压,因为他需要哈利达到最好的状态以袭击霍格沃茨特快。他需要向世界展示哈利·波特又回到行动中来了。这是向世界的一次展示,表明即便是最高规模的逮捕也无法阻挡他。他们逮捕了他最高级别的食死徒,然而他们什么都没获得。事实上这令他们变得更糟。

      霍格沃茨特快可以被看成是对哈利·波特逮捕的一次复仇,纯政治行为。他从中什么都获得不了。袭击的花费/利益比非常低:这花费不了什么,去让四十名新兵突袭,他知道他们隐瞒了他们的血统并非纯血的事实,然而他却依然给了他们面具让他们去工作。他能获得的就是恐惧。黑魔王有庞大的计划,但他需要持续进行一些小型的袭击,让公众处于他所把握的恐惧之中。那些杂种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现在,有上百只猫头鹰正飞向霍格沃茨,父母绝望的想要看到他们的孩子是否活了下来。声明已经出台。那些幸存的非纯血为纯血提供了娱乐。花费很少却受益颇多。预言家日报会奉陪到底。但其他政治色彩不那么浓厚的报纸会问:克劳奇能否应付?这会将注意力全部从最初的目的中引开。

      问题出在邓布利多。尽管伏地魔非常痛恨的承认,老人非常睿智,如果还有点感情用事。他会知道袭击的含义。安排早已就位。

      回到哈利的问题。伏地魔关心他所见到的东西。哈利拒绝参加折磨——本身没什么特别,但与他所见到的联系在一起,和卢修斯通常的抱怨,说哈利比起他可并不怎么忠诚。这全都加在了哈利身上发生的不同之上。但是什么呢?男孩整晚都独自一人,一大早就出去了。伏地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怎么关心。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知道下次他见到哈利,他会审问他的。但还没重要到现在就召见他。他有更大的鱼要钓。依然,他无法动摇那种忧虑的感觉。对于黑魔王而言,无知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而他自己并不怎么欣赏这点。

      ×××××××××××

      萝丝缓缓走入大厅,紧紧裹住她的学校斗篷。哈利要来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可能是真的么?她希望邓布利多是对的。什么改变了哈利。她现在可以想象;她哥哥要回来了。如果哈利能在身旁的话,两年的痛楚会清洗一空。她注视着走廊,看着拉文克劳魁地奇队迈入操场。她只能看到一旦他们准备好,便立马自由的翱翔在了高空中。张今年明显干劲十足(eager·beaver,热切的海狸,形容人很勤奋),她冥思道。

      这是个奇怪的周末。首先,有了一场袭击,而她惊异于他们居然都存活下来。然而,她的良知重重的压在心底,为那些她送出去与食死徒战斗的死者。她在想什么?显然学生绝对不是食死徒的对手。她本可以预见到他们会受伤。而她的周末变得更加奇特,当她昨晚默默的等候着马车的到达。在她平生第一次凤凰社会议之后,她去见了金妮。当马车启动,萝丝惊异的发现前方不在是没有马儿了。然而,她们并没有被马儿甩下来。那是什么生物,萝丝并不知道。它们有着马儿的形状,但是看起来却像是腐败了一样。他们很……恶心。她会去问教授有关它们的种种的。金妮也能看见它们,而卢娜宣称它们一直在那里。而现在,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哈利。

      那些没受伤的学生都乘马车到达,和传统一致。那些无法行走或者带上他们的行李的人则在出事现场的一侧,通过门钥匙被直接送往校园院。庞弗雷女士和萝丝的母亲正四处奔忙,处理伤病人员。那些伴随萝丝的级长们都还好,多谢哈利。列车另一端则没这么幸运。从萝丝可以看到的情形看,他们被埋伏了。四人被确证死亡,而另外十五个都被送往医院,外加一些在列车停止时摔倒在地的病号。4人死亡:萝丝告诉他们走,而他们去了。他们的死应算在她的头上。如果她能闭上她的嘴,那四个还依然活着。

      “萝丝?”一个声音在她身后耳语。她不必转身;她知道是谁。“在想那些不幸的死伤者?”那个声音问。

      “是的。”萝丝嘟囔,将脸转向她的教父。他脸上没有一丝微笑。她习惯于看到他快快乐乐,充满精力。而现在,他看起来年迈而疲倦。他是其中一位直接冲入出事地点的傲罗。她推测邓布利多今晚将会召开另一次会议。她无法想出为什么西里斯会在这儿。他的面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拜他疯癫的表姐所赐。伤疤被一片白布盖住了,但萝丝可以看到周围有一条红线:鲜血正缓缓涌出。这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了。伤疤一定是受到诅咒还是别的什么。“是我的错,他们都死了。”萝丝低语。

      “什么?”西里斯说,目光紧紧的聚焦在她身上。

      “我告诉他们去战斗,我将他们送入了死亡。”萝丝坦白。她狠狠的踢了一块石子。后者从大厅飞了出去,降落在校园的台阶上。“如果我闭嘴的话,他们或许还活着……”

      “而更多的人将会死去。”西里斯插话。“萝丝,你今天的行为挽救了大家。我们都为有四名学生死去而悲伤,但如果你没有行动的话,更多的人将要死去。”

      “我猜是的,但……”萝丝叹气。

      “但这依然无法改变一件事实,四个家庭将要为他们的儿子或女儿而哭泣。”西里斯结束。“那就是你和你的朋友要远离凤凰社的部分原因。有时我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抉择。没有人喜欢这样,但还必须完成而这的确给我们的良心造成沉重的负担。但我们不能让他赢,萝丝。”

      “我猜是的。”萝丝嘟囔。在他的话中有无法辩驳的智慧,但这并未将负罪感赶走。他们的面庞不会离开她。她对邓布利多感受到一种由衷的尊敬。他一定是这样做过。他肯定知道人们会在他的命令之下死去。他一定也负担了这么多的愧疚。“他们都是谁?”
      “全是级长。两名拉文克劳,一名格兰芬多,一名斯莱特林。”西里斯回答。

      “一名格兰芬多级长?”萝丝问。“谁?”

      “阿德里安·西摩尔。”西里斯悲哀的说。

      “梅林,”萝丝叹气。他和她大部分课都在一起上。他是个友善的男孩,不应该死去。但因为她的话,他死了。

      “我很了解他。”

      “会有一分钟默哀,葬礼,家长也会来拜访。但我有种感觉,有更多事情在困扰你。”

      “哈利,”萝丝痛苦的说。没必要越过这个话题。邓布利多正在带他过来。这是此时所有人心中最主要的事情。“你认为邓布利多是正确的么?”

      “他是个明智的人,而我希望相信他。”西里斯小心的说。

      “但……”萝丝施压。

      “我只是不知道。我见过那些事的后果。不要误解我;我希望他是对的。我只是不想在鸡蛋孵出之前数我的小鸡。”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邓布利多呢?”

      “我必须的在这儿;尽管我很想离开,我的任务在这里,或者像邓布利多所说的那样。”西里斯说,声音有点苦涩。

      “这回变得非常……”

      西里斯僵住了。他扫视他的手表。在短暂停顿一阵后,他直直的看进萝丝的眼睛。

      “他在这里。”

      ××××××××××

      黑色吉普车进入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入口大厅。行程只用了五分钟,多谢一点点魔法使用。他们在离开特拉法加广场不久,就开进了一个无人看见的小巷,随后吉普车使用了在魔法部汽车上一样的咒语,这样他们就能在交通中随意航行。一旦他们离开了任何好管闲事的麻瓜,吉普车就立即被转移了,一起的还有它承载的物品,到达霍格沃茨的大门。整部吉普,出于全部的意向和目的,变成了一把门钥匙。这是非常杰出的一项魔法工程,而只有阿不思能够做到。

      吉普凭空降落在大门前,此时几乎已经12点20了,太阳高悬天际。因为昨晚对列车的突袭,今天和明天的课都被取消了。阿不思可以看到魁地奇球队正在操场上空练习。

      这很危险,他知道。他欺骗了男孩,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阿不思只是希望他从男孩眼中读出的东西是正确的。如果他错了,他就像戳醒了一条沉睡的恶龙。他同样需要牢记哈利不能被看见。学校中新闻总是传得很快,而如果哈利被看到了,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魔法部或者汤姆耳中。

      挥了挥魔杖,阿不思打开大门,拍了拍莱姆斯的肩。卢平随后拉紧车闸,将吉普开向山头。它彩色的窗户阻挡住任何在附近的学生在错误的时间看到里面珍贵的物品。阿不思坐在第一部吉普的后面,靠近哈利·波特昏迷不醒的躯体。莱姆斯正在开车,西弗勒斯在前排,而迪戈里在他的左边。第二部吉普回到了魔法部,这样魔咒就会消除,然后列车会被送回出租吉普的麻瓜手中。当霍格沃茨隐约靠近时,阿不思开始遐想,不是第一次,那些坚硬的围墙是否真能抵挡住汤姆的全力进攻。尽管它们看起来坚不可摧,但阿不思还是心存疑虑。他同样知道一次袭击是不可避免的。或早或玩,汤姆都会来。车猛然停在了通向大厅如可口的一扇双门,邓布利多爬了出来,和塞德里克和西弗勒斯一起。莱姆斯依然留在车中。阿不思环顾四周,检查一下是否有人注视着他们。这很蠢,但他没别的选择。他们必须在哈利苏醒前将他弄进去。他并不是被魔法击晕的。所以他们无法判断他究竟会昏迷多久。

      在阿不思之前,他看到了西里斯和萝丝·玛丽。他意识到他本应之前送去一道消息,要求让她远离哈利。现在太迟了。女孩有权利知道,但时间的确极为不便。阿不思对自己叹气。

      “哇!”一个声音说。所有人立马扭头看到一组二年级拉文克劳靠近吉普前面。“那是干嘛的,先生?”其中一个问道。他们都羡慕的盯着眼前巨大的吉普车。哈利还在里面,阿不思猛踢了一脚车门,阻止任何人看到他。

      “麻瓜研究。”邓布利多迅速回答。他看到西弗勒斯开口想说什么但他不想听到任何挖苦的评论,让这件事看起来像一件遮遮掩掩的秘密。他的方法是让他们失去对吉普的兴趣,和里面的货物。

      “有机会试试么?”其中一个问。“我总想要上去试试。”

      “你有驾照么,克罗克福德先生?”邓布利多大笑着询问到。

      “还没有。”男孩回答。他站了一会儿,随后整个部队转身朝学校走去。松了口气,阿不思将隐形衣罩在担架上,将它抬出吉普。他随后开始朝学校走去。萝丝·玛丽和西里斯还站在入口。阿不思默默的穿过他们,令他烦心的是,两人在担架旁跟了过来。

      阿不思知道霍格沃茨校医院在袭击后已经拥挤不堪。十二名学生被送往圣芒戈,但还有八位伤势没那么严重的病人躺在那里。他们会好奇的朝任何他布置的障碍中瞥视。仍然,阿不思另有打算。

      他们将他放在床上。挥舞了一下魔杖。阿不思将他的运动短裤变成一条病房中的睡裤,消除了他的兜帽和衬衫。

      “他看起来几乎变得平静了。”萝丝柔声说。

      “他的确是。”阿不思温和的说。她是对的,男孩正在昏迷中,但他的脸却没有扭曲成一种让他看起来像是很愤怒,很恐怖或者类似什么。他貌似很平和。阿不思注视着萝丝温柔的梳理着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了那道有趣的伤疤。

      阿不思一眼看见就知道这是道被诅咒的伤疤。对于是哪道咒语和他怎么获得的它却一无所知。伤疤看起来很难对付。萝丝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男孩很放松,但阿不思可以看出他身体蕴含的力量。他的肌肉发达的形体和一身的伤疤展示了他真的经历了一场战争。然而,是头上的那道伤疤最让阿不思感兴趣。

      “你准备叫醒他么?”萝丝不耐烦的问。

      “恐怕不行。”阿不思和蔼地说。他知道她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且不吃惊于她的脸上露出的怒视。“他不是被昏迷咒击昏的,身上也没有任何魔法的使用。我们使用了一根电力昏迷棍,或者电棍,捉住了他。用魔法叫醒他是不明智的。他的身体依旧需要处理电棍留下的后遗症。”

      “但是……”

      “萝丝,”邓布利多和善的说。“我知道这很难,但我必须首先跟他交谈。在我了解更多之前,我不能允许你靠近他。我必须知道为什么他来这里。这是为了你自身安全着想。”可怜的女孩悲哀的看着他。她一定知道他是对的,但她并不快乐。她最终再度见到她的哥哥了。他如此之近,但阿不思不允许她看他。不是现在。她离的这么近,但距离哈利回归却那么遥远。

      ××××××××××××××××××

      当晚安静而沉寂。没有一头野兽的动静,除了黑色的斗篷身影。他从稀薄的空气中出现。身形好奇的环顾四周,随后将衣架扣倒在地,朝房子走去。古色古香的小屋被一个巨大的草坪和花圃环绕,边缘有着被常春藤覆盖的石墙。花园中有树,房中的孩子曾经在上面玩耍。月光在花园和整条小径上投下道道浅影,哈利漫步于小径之中,多亏他的软底鞋,他的足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小径没有铺上沥青,但在泥土中洒满了碎石子,让它变得坚固。不过里面有许多松动的石头。他带着兜帽的斗篷帮他保持温暖;麻烦是它毁了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他就像一匹被蒙上眼睛的马,但他不能承担被认出的风险,并不说周围有任何人,但是一个人再仔细也不为过。月光也会让他更易被人发现。

      他静静的走到门口。那儿有一块银色的匾额,写着:

      ······戈德里克‘S·HOLLOW(高锥克山谷)

      哈利停顿了一下。他看着两条通向草坪的通道,满意于只有他独自一人,他跳过门……他太清楚门会发出嘎吱嘎子的声响,而里面的居民会立即知道门被打开了。哈利有近一年没回了。看着这所温暖舒适的房子,哈利感到一阵自责;不……他不会让自己像那样去想。他是一名食死徒,并且为此感到自豪。

      将这种想法甩到一边,哈利潜入前门。里面没有任何灯光。窗帘都被遮蔽了,而房子静悄悄的。完美。

      “阿拉霍洞开!”他低语,将魔杖指向门锁。一声轻柔的滴答声,哈利开启大门,迈入大厅。当他关上门时,里面漆黑一团,令他吃惊的是,他发现自己的照片依然悬挂在墙上。那群傻瓜居然还真相信他会回来。

      不要屏住你的呼吸。哈利坏笑着想到。环顾四周,哈利发现自己和萝丝正从数不尽的照片中挥手。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做饭的味道。他们晚饭吃了咖喱。他可以闻到空气中的辛辣气味。房间很温暖,舒适,招人喜爱。这里有着家的感觉。然而他几乎可以品尝到空气中的悲哀。这是他的测验,他最终的测验。他要面对过去生活的诱惑。他不能失败;他是真心忠诚于黑魔王。那种可怜兮兮的诱惑不会动摇他。不会转变他的目的。他没有意愿返回他这所无意义的生活之中,和泥巴种以及劣等人在一起。那种平凡的存在对哈利没有任何吸引。只有力量,和那些软弱的无法寻求它的人。我不是弱者!

      哈利对他的鞋子施放了一道清洁咒,以防他留下脚印。他朝前走去,上楼,小心的避免两节嘎嘎作响的台阶。在楼梯顶层他转向左侧,打开了第一扇房门。这是他的房间。没有任何改变。房中就像他最后一次在这里一样,除了它被清理过的事实。他嘲笑着,好似他曾经像这样生活过一样。摇了摇头,他退出了房间。

      在正对面,是萝丝的房间,而这就是哈利今晚的目的所在。他安静的滑入她的房中。一个身影正在床中沉睡,蜷缩成胎儿模样。她裹着红色的羽绒被,他可以看见她长长的黑色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她似乎睡得正香,脸上刻着小小的微笑。

      我们很高兴,是不是?哈利心想。她是否为他的离去而高兴?这并不重要。房子自己几乎没变,半杯橘子汁正立在她的床头柜上,一只乘着融化的冰淇淋的碗在床边的地板上。哈利拾起碗,将它放在房间另一头她的桌子上。房间很安静,除了沉睡女孩发出的微弱呼吸。哈利感觉自己像德拉库拉伯爵(小说人物,本为一位将军,带兵打仗却发觉妻子误信谣言以为自己死去,于是殉情而死。由于是自杀,夫人得不到教会祝福。伯爵一怒之下,将自己变成了不死的吸血鬼。),在死寂的月光下偷看一位年轻处女的房间,准备进行黑暗行动。他还记得在他小时候看过这部恐怖的电影。哈利温柔的坐在床沿,靠着自己沉睡的妹妹,轻轻的将头发梳离她的面庞。她看起来就像他的母亲,除了她那头胡萝卜色的头发。

      她看起来如此平静,如此安详。有一阵儿,哈利心想自从他变成这样一个公众人物之后,她的生活是怎么度过的。她在霍格沃茨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他很快消除了那种想法。她不需要或者值得他的怜悯。缓缓的,他掏出魔杖,准备好执行任务。毕竟,这不是一次社交旅行。

      他朝她的头倾斜,他的鼻子据她的面颊只有几厘米。她一定能感受到了他在她皮肤上的呼吸。他俯身轻轻亲吻了她的面颊,“睡吧,我的小天使。”他耳语,“明天,你要有工作去做了。魂魄出鞘!”一道蓝光朝萝丝奔去,一秒钟后,咒语起作用了。哈利对自己微笑。那些正直之人的头脑是多么软弱啊。他随后对着她睡梦中的耳朵耳语这由黑魔王亲自下达的命令。

      完成了,他随后在她的手中放了一只泰迪熊。他知道这是她的最爱。他悄无声息的溜出了房间。他转身快速走下楼梯。

      当他到达底部时,哈利发现自己不在戈德里克山谷了,但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房间是一种类似办公室的地方。那儿有一张桌子,房间远远一角有一把椅子。椅子背对着大片的地板和天花窗。整面墙都是玻璃做的,从那里可惜清晰的看到伦敦的天际。他们大约在第6至第10层楼中,正直直的看着河流。他可以看到远处的议会大厦和泰晤士河上飘荡的驳船。这栋建筑明显有好几层,在底部更宽。他可以看到低一层的房顶在他身旁延展。哈利转身检查办公室本身。

      工作人员明显是麻瓜。一面墙有许多装的满满当当的档案柜,在它们上面是巨大的风景框架画。一角的桌子上还有一个咖啡制造机,在他左侧,环绕着一张咖啡桌,有一对沙发。地板是木质的,中间铺着一片斑马皮。哈利越过窗户。傍晚的太阳经过许多建筑的反光在屋中闪耀。天空已经变成深蓝色,但太阳还未落山。

      “你在我的办公室干什么?”一个声音轻蔑的说。

      “这可不是一种向你的雇主打招呼的礼貌的方式,”哈利冷冷的说,转身面对男人。他至少五十岁了,又矮又秃。他正穿着一件制服,没穿夹克,而他的腋窝正冒着冷汗。男人明显身体不适,或者非常紧张。

      “又是你!”男人刺声说,“我要叫安检人员了。”

      “那会成为一种时间的浪费。”哈利平静的说。“一个人很难去接电话的,如果他的手被砍下来。”

      “你谋杀了他们?”男人惊呼,明显变苍白了。

      “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哈利平静的说。“只不过他们不愿意加入我们。”

      “你绝不会逃脱罪责。”男人怒吼。“我们有录像监控,他们会看见你的面孔的,他们会发现你的。”

      “你是指这卷带子?”哈利问,将磁带从长袍里掏出。“你们的摄像机不在录像,你们的安全系统已经无能为力了。你现在属于我,麦高文先生。”

      “瞧,我履行了上一次的约定。”男人冷笑。“交易完结了。”

      “你的确是。”哈利说。“伴随着完美的成功。考虑到那点,我们还有一个别的……要求。”

      “要求?”

      “的确。”哈利说。“你瞧你不是政府中唯一一个知道我们这类人的存在。有一个特别的人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想让我干什么。”

      “那个被提及的男人是个上校。我们知道他的很多情况。我们知道他出生于萨福克郡,他上了伦敦城市大学,随后加入军队。他同样为SAS(英国空军特别部队)完成了两项使命。而现在,他正处于一种高级别的和及其靠不住的行动之中,密码名称抗雷(Artic·Thunder)。”

      “很吸引人,”男人说。“那怎么会涉及到我?”

      “为了保护上校,他正处于隐藏中。”哈利说,“他使用了一栋M16安全房,而你为M16工作。我想知道是哪栋。肯定你能找出是哪个。”

      “你想从他身上获取什么?”男人问。

      “有关他小小实验的信息。”哈利说。“现在我们是否有了一项协约?”

      “而我为什么要帮助你?”

      “因为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会拜访你的家人。”哈利冰冷的说。他看到一道恐惧闪过男人的面庞。

      “请别。”男人恳求。“不要涉及我的家人。他们与这无关。不要把他们卷进来。”

      “你是在试图玩弄我敏感的一面么?”哈利问。

      “即便是你也是有家的!”

      即便是你也是有家的!

      即便是你也是有家的!

      Argh!哈利突然从床上醒来。他浑身冒着冷汗,而他的眼镜和上衣都被移走了。他正穿着一条病号睡裤,没别的了。床单拉到了脖子上。身体的每块肌肉都在酸痛。他感到病泱泱的。他的脑袋痛得难受,尽管不是出于伏地魔的怒火。他可以立即分辨出那个来。这仅仅是一种疼痛难忍的头痛,只是有些严重。他感觉他要开始生病,当他坐在那儿,浑身都是汗。他发现自己在颤抖。他明显是在霍格沃茨的校医院中。其他的床都空了,而庞弗雷女士的办公室的门关上了。阳光从窗中洒落,反射到抛光了的地板上。魔药味和药膏味徘徊在空气之中。

      “早上好,哈利。”一个友好的声音说,“你度过了艰辛的几天。”哈利发现自己仰视一对眨着的蓝眼睛。它们在眨!邓布利多没有抛弃他。等会儿!他刚刚醒来,在霍格沃茨的校医院!邓布利多不再恨他。他感到起死回生。一定是场梦!他一定陷入了昏迷;所以他无法起来!也是为什么搏斗中的疼痛没有惊醒他;他陷入昏迷了,不是睡眠。当伏地魔的死咒击中粉笔圈时,他一定是几乎死去,陷入昏迷。就是一场漫长的恶梦!人们不再恨他!他回家了!

      “谢天谢地。”哈利虚弱的笑着,“我以为我再也醒不来了。”哈利试图坐起,但是每动一下,四肢就疼痛难忍。他仍然觉得病得厉害,覆盖在身上重重的床单和毛毯也没起什么作用。我痛恨昏迷。哈利苦涩的想。这就是从昏迷中醒来的感觉么?“发生了什么,教授?”他轻柔的问,“我记得最后一件事就是你来到玛姬姑妈的农庄救我,然后你的粉笔圈救了我,然后一切都变得怪异了。”

      “怪异?”校长重复。脸上刻着友好的微笑。哈利怎么就漏掉了那个微笑。去年的对话中哈利对校长是如此不满,但现在他全谅解了。他太高兴再次见到老人了。

      “我一直在做着奇怪的噩梦。”哈利说,“太恐怖了。所有人都认为我是食死徒,一个杀人凶手,你和威森加摩甚至想把我投入阿兹卡班,如果……更加怪异的是……如果伏地魔没有派纳西莎·马尔福为我辩护还有一只黑利奥帕帮我逃脱……真奇怪。人们相信伏地魔从来没有垮台,我不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反而成了他的副手。有一阵,我真的认为那是真的。我以为我再也会不了家了。我以为……我不知道。我几乎相信我的父母还活着。”哈利发出一声短笑。

      “故事可真长,哈利。”校长说。

      “我知道,”哈利虚弱的笑着,“就是世界黑白颠倒了,然后我醒来了,在这里。一定是场梦。我应该早点意识到。在黑利奥帕出现时我就应该明白那地方不寻常。卢娜说魔法部拥有一支黑利奥帕军队;所以他们才那么害怕邓布利多军,因为他们有竞争对手了。你知道福吉部长能有多多疑。不管怎样,卢娜声称他们有一只军队。赫敏则坚持他们根本不存在。她是两人中更……学术的一位。当卢娜被证明正确时,我就应该意识到这是一场奇怪的梦境。我还半期待弯角鼾兽(Crumple·Horned·Snorkak)在任何时间出现呢。”哈利开玩笑。邓布利多轻柔的笑了,尽管哈利有种感觉,校长并不明白他的玩笑。

      “哈利,”校长低沉沙哑的说,“你能否把粉笔圈详细地讲一遍?”他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哈利想,他当时在场。

      “可以。”哈利柔声说,“但是你在场。你都看到发生了什么。”哈利看到校长脸上划过一丝古怪神情,表情不可捉摸。

      “我在。”他谨慎地说,“但是有时,如果我们把几个人的描述综合起来,就能对发生的事得到一幅完全不同的图画。”

      “有些事永远改变不了。你还是爱打哑谜。”哈利微笑。

      “伏地魔出现了,然后是你。你给了我剑和粉笔。我用粉笔画了个圆圈,他没有办法触摸到我。他的死咒撞倒粉笔圈,我发现自己到了田野……不!我陷入了昏迷,直到醒来。我想回到这里,问你如何回家。但是我现在醒来了,那我们可以把这些都忘了。来杯茶如何?”

      “我还有些东西想问,”邓布利多柔和的说,“能给我讲讲你额头上的伤疤?”

      “我……”哈利愣住了。什么东西出错了!邓布利多绝不会问他伤疤,他是那个告诉哈利有关伤疤的人。这个邓布利多不是他的邓布利多,但是他的眼中仍然闪耀着希望的火花。老天!不!他还在那个“怪异的地方”。所有人仍然认为他是食死徒;所有人都希望他死。可恶!

      记忆翻涌回来,他上当了;他被狠狠击中的场景再度闪回他的大脑。这种恶心的感觉可不是因为昏迷;这是因为成百,甚至上千伏特的电流穿过了你的身体。这群该死的家伙(原文用词太难听了,换个文雅点儿的……)对他使用了电棍。这就是他为什么感到病怏怏的原因。他愚蠢的将其视为睡眠过度诱发的恶心。邓布利多背叛了他!他怎么敢!

      哈利突然将被褥甩到一边,将腿移到床的另一面。他只穿了一条病号斜纹裤。他正开始习惯看到自己变化了的身体。当他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肌肉和六块腹肌时,他简直吃惊极了。而现在,他坐在床上,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他发现这一点儿都不令人惊讶。上一周的回忆依然历历在目。垂死的推车女侍者埂在了他脑中。她的眼睛会一直追随着他的梦境,直到他死。为什么所有人认为他是一名食死徒?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胳膊。没有黑魔标记;他不是伏地魔的仆人。他是唯一一位有能力消灭黑魔王的人。

      突然哈利意识到一种古怪的感觉出现在他的脑部。感觉非常微妙,一点儿都不刺痛。但它就在那儿。它似乎很熟悉……读心术!哈利迅速升起了尽可能多的防护,利用了他接受到的那点儿可怜的训练。清空我的大脑!邓布利多一定是意识到他被侦测到了,很快,那种感觉不见了。

      “我还记得一切。”哈利柔声说,但他的口气含着冰雪。他猛然抬头,双眼紧盯校长,眼神冷峻的足以与麦格媲美。“在那儿之后,你居然还有勇气来。”哈利低吼。“我说了,一个人。我说过我只想谈谈,而你,派出疯眼汉和你那该死的凤凰社来追捕我。”校长叹气,全然清楚伪装到此结束。在试图愚弄哈利上他冒了险。而这并未成功。哈利感到愤怒,难道他就不能信任他么?邓布利多以信任闻名,他同样因为给与他人第二次机会而著称。比若说海格,马尔福,为什么不是哈利。

      “我们有可能被偷听,我想确保这次会议是私人的。”邓布利多回答。

      “无用的借口。”哈利轻蔑的说。“出于这个目的,我带了门钥匙。不要对我撒谎。你想让我束手就擒。在审讯中,你更乐意将我送入阿兹卡班;我看见你的眼睛了,而现在,你想再次把我交出去。”

      邓布利多缓缓的在床的边缘坐下,距哈利两英尺。哈利无法找到一根魔杖。不过这并不重要。在对抗邓布利多方面,他压根没有获胜的机会。校长不准备攻击他;这不是他的天性。对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哈利感到如此生气,然而他并为感觉受到了威胁,尽管他们处于敌对两方。

      “我向你道歉,哈利。”邓布利多肃穆的说。“欺骗你不是我的本意。还记得刚才,我并没对你说过任何事;当你醒来时,是你自己踊跃着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哈利知道这是真的。他以为他陷入了昏迷。邓布利多没有对他撒谎。他仅仅是保持安静,让哈利自己去犯错。“你同样误会了其他的事。”邓布利多继续。“我并非想要将你送入摄魂怪之手。克劳奇部长,并不知道这次会议的发生。我估计你也会愿意保持这样。”

      “本来只应该有我们两人知道,外加那个送信的女孩儿。”哈利说。“多亏你,至少一打人知道了。我知道你不呃——健忘,但至少保证我们的谈话不要再泄露给更多的人了。”

      “没问题。”邓布利多说,令哈利大吃一惊,“我不会对外宣布这次会议,但有一些精挑细选的人需要知道。”

      “凤凰社。”哈利叹气。“麦格,斯内普,穆迪,金斯莱,莱姆斯……我顺便也把小矮星彼得算上……唐克斯之类的。”

      “在其他人所有中,的确。”邓布利多点头同意,“唐克斯小姐送上她的感激,感谢你救了她一命。我感觉像这样与你谈话很古怪,哈利,你看起来比你的实际年龄要年长许多。然而你的眼中,除了伤痛和绝望,什么都没有。我倒是估计会有出离的愤怒呢。”

      “就像里德尔,抱歉令你失望了。”

      “没关系。我对此更为愉快。”邓布利多微笑。“我同样对你知道汤姆的原名感到惊异。”

      “我知道的足够多了。”哈利说。“我知道他是个混血儿,就像我。哦,真讽刺。”

      “我不得不承认,哈利,”邓布利多转回他惯有的庄严口吻。“我曾经放弃了全部的希望,对于你的救赎……”

      “我不需要救赎。”哈利抵触的说。他没做任何事。并且他来决不是乞讨宽恕!“我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我不是凶手!”

      “哈利,请让我说完。我曾经放弃了所有的希望,直到我在审讯中看到了你。克劳奇部长并没有将你的请求告知我。如果当时我知道的话,毫无疑问,我会考虑你自身的利益去的,主要是出于对你家人的尊敬。”

      “我没有家人。”哈利说,打断了他。他的父母死了,而至少邓布利多应该让他们安息。利用他们的名字决不会使哈利告诉他他不需要知道的东西。“里德尔已经关照过了。”

      “你或许需要对此有详尽的东西要说,哈利,但请你至少让我说完。”邓布利多柔声说。又来了,‘让我说完。’很快这会变成一场审讯。

      “我会给你一次听证,正如我会对任何要求它的人一样。”

      “即便汤姆?”

      “即便他。”邓布利多说。“相信有人生而邪恶与我的原则相悖。当他第一次来到霍格沃茨,汤姆·里德尔是一个有着完美能力的优异青年,当他第一次接触到展现在他面前的崭新世界时。”

      “但在他的第七学年,他变得愤怒而邪恶,足以开启密室放出蛇怪袭击淘金娘。”哈利结束道。“你是在问我,我也变坏了么?”

      “不完全是,哈利。从你的眼中,我可以看出来,你并未被愤怒或者仇恨的燃料燃烧着。”邓布利多说,露出一丝微笑。“眼睛能够告诉一个人的许多方面。我同样为你知识的深度而感到吃惊。没多少人知道有关密室的传言,更少有人知晓五十年前那场被认为是斯莱特林怪物的袭击。只有一个人知道谁打开了它,肇事者自己。你相信是汤姆?我自己也有所怀疑;但从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相信我,是他。”哈利说。他不想被扯进那个故事之中。这个邓布利多甚至不记得那事儿了。“我们已经严重偏题了。”

      “真的。我的观点是,不要生气,就听我说。我的观点是,在这场战争中,你犯下了一些最为严重的暴行。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已经等同于恐怖活动了。你的名片大部分都是伴随着巨大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的袭击。哈利·波特被怒火驱动着,在这之前,我曾经见过他,他是,你不是。我们做过血样测试了,你的确是哈利·詹姆·波特。所以,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这是个好问题。他所经历的梦境,那些依旧真实、栩栩如生的场景,依旧困扰着他。哈利有种隐隐的怀疑,他已知道在他们眼中,他究竟是怎样的怪物哈利了。那些梦境是属于另一个哈利的。但又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拥有别人的记忆?是试图突破控制咒语的后果么?他知道,事实上他压根没做过这些事。如果它们真的不仅仅是梦境,即使只有一半是真的,邓布利多的确有每条权利不去信任他。

      “哈利·波特死了。”哈利说,仔细斟酌他的言辞。他还不想泄漏太多。“我就是所剩下的全部。”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校长问。“你是说你不是哈利·波特?”

      “噢,我是哈利没错。”他回答。如果他想得到邓布利多的帮助的话,他就需要给他一些能够解决问题的信息。“我不知道在德文郡发生了什么。但当我醒来时,毫不夸张地说,我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你的意思是?”邓布利多耐心的重复。

      “我的意思是两天前,我在德文郡中部田野醒来,武装到牙齿,而被那些我一度称呼为朋友的人追捕。但我却没有任何记忆,有关他们指控我的那些罪责。”

      “你在说你的记忆被偷走了?”邓布利多问,脸上挂着好奇的目光,带着些许失望。这场对话到不了任何地方。直到他清楚的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和究竟为什么邓布利多如此不同,他无法相信任何人。他不会告诉他任何不必要的信息,直到他清楚他究竟在应对着谁。

      “一问换一问(Quid·Pro·Quo)。”哈利说。他记得原先听说过这个词组,通过这种办法,他能够获得某些信息。这是一种信息交换。而哈利完全不知道邓布利多会问什么。他同样知道,任何谎言会被立即探测。这可能会变糟,但这是他最好的办法了。

      “如你所愿,哈利。”校长叹气,将他的眼镜摘了下来,用长袍擦了擦。一千种想法涌现在哈利脑中。他的隐形眼镜,佩妮姨妈在假期结束前小气的买给他的那副,应该在前天就被替换了。哈利举起一只手,召唤了它们。他吃惊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不再佩戴它们了。他没有带任何形式的透镜,然而,他可以很清晰地看见。这又是怎么发生的?他的眼镜如何突然治愈了呢?这念头不得不暂且搁置,因为邓布利多已经准备好回答他的问题了。邓布利多将他的眼镜安回他的鼻子,他死死的盯着哈利的眼睛。“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有没有一种咒语或魔咒,或者类似什么东西,能够理论上像夺魂咒一样作用,并影响一大群人。让我们说是整个国家,会改变他们的记忆,让他们的举动完全不同。”真聪明,波特,真够精妙的。哈利对自己说。他可摊了游戏的底牌。他应该更仔细点,想想他的问题。邓布利多给了他算计的一眼,明显在估算告诉哈利是否明智。毕竟,如果他认为哈利是名食死徒,他会使用这种咒语带来一场大灾难;讽刺的是,这正是哈利自己体验到的事实。

      “你为什么想知道?”邓布利多问。

      “还没轮到你问。”哈利冷冷的说。快点;回答我,哈利心想。一个简单的是或不是就能带来新的光明。

      “就我所知,没有。”邓布利多说。“有可能有这样的咒语,但我并不知道。以我的知识而言,唯一能够控制一大群人的方法就是给他们魔药。至于夺魂咒,它能被打破,而越是强大的巫师或女巫,就越能抵御它,最终他们能找到解咒。你不能像这样管理一个国家。同样,它不能改变人们的记忆。”他显然在怀疑哈利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他正想施展这种咒语。尽管哈利完全没有这种企图,他也无法责怪邓布利多的怀疑。以他的角度,哈利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他甚至敬佩校长,因为尽管他明显怀疑哈利有不良动机,他还是告诉了哈利他可以使用魔药控制一大群人。他已经对哈利显露出某种程度的信任。

      “我明白了。而你的问题是……”

      “你为什么要逃跑?”校长问。哈利的头猛地抬起,他看进邓布利多的双眼。这可是他没料到的。“与你的家人生活有糟糕到你要离家出走,加入汤姆?”他在说什么?与他的家人生活……他是指德思礼家么?他没有逃跑,这是一场意外:是粉笔圈将他送走的。他不是有意为之。而在审讯中,他们声称他在上四年级前逃跑了。推理没有用处。如果他问了,他会从校长身上得到他刚刚使用的同样的回答。

      对于粉笔圈如何将他送到别处,他一点儿概念都没有。他不得不回答,诚实的回答。

      “我不知道。”他说,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一旦他这样做了,他意识到这是个错误。他没有看进邓布利多的眼睛,甚至对没有经过训练的人而言,这看起来也像彻头彻尾的谎言。

      “哈利,我诚实的回答了你的问题……”邓布利多叹气。他明显探测到哈利有所保留。

      “我也一样。”哈利在他说完之前打断。“我不记得在我自农场醒来之前的哪怕一件事,而我发现一切都前后错置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被捕。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们会害怕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伏地魔认为我是一名食死徒。他杀了我的父母,每个人都知道的,但出于某种原因,所有人都认为我加入了他。”

      “哈利,我是……”邓布利多开口,但再一次,他被哈利打断。

      “读心专家,我知道。”哈利看着老人的双眼。“看着我,我没有撒谎。我不记得任何我做过那些被认定我做过的事情。”

      “你失忆了?”邓布利多问。

      “不是我,而是所有其余的人。”哈利恼怒的说。就是这了,重点所在。邓布利多会相信他么?

      “我仅仅是有点负荷过重,因为所有人都举止怪异。自从我十一岁开始,我就花费一生与伏地魔战斗。而现在,所有人仿佛都认为我是他忠诚的恐怖头目。突然,我有了令人恐慌的噩梦,它们看起来又是如此真实。伏地魔几乎像个人了。我显然有个妹妹,而克劳奇先生依然活着,虽然我看到他被杀死了。如果我感到有一丁点受伤,你也不得不原谅我。”

      就是这儿:他罗列出了出错的地方,邓布利多至少能听进他的话么?

      “如果不是从你眼中看到的事实,我会把你视为疯子。”邓布利多严肃地说。“哈利,你看起来处于极大的压力之中,困惑而愤怒。”

      “真的?”哈利讽刺地说。他就不能提点富有建设性的?邓布利多忽视了他。

      “但你没有撒谎,或者至少,你告诉了我你所相信的事实。你不停的提到一座农场,我推测这靠近隆巴顿汤姆找到你的地方。”这是否意味着,他相信哈利的故事?

      “我姨妈的农场。”哈利回答。“靠近一个名为玛丽泰威的村庄。”

      “你早先提到了一个粉笔圈,和一场与伏地魔的决斗。我无法推测出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你最好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在那之前如何,或者你和伏地魔之间在农场发生的事情,或者什么?”

      “你感觉我需要知道什么?”邓布利多平静地说。这似乎让哈利变得更恼火了。

      “只是世界突然上下颠倒了。”

      “如果你将秘密隐藏于帷幔之后,我怎么能帮你呢,哈利?”邓布利多施压。

      “好~~”哈利说。“我在那儿,在农场中日光浴,关心着我自己的私事。我想独处。对于西里斯的死,我并未应对的很好。我依然感觉这是我的错,而我仅仅是想一个人呆着。我所知的下一件事,就是动物们开始恐慌,像无头苍蝇般狂叫着四处乱跑。我预感到有什么事儿即将来临,所以我跑回农场。随后就是哨声四起。它的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我跌倒在地。然后,伏地魔出现了,随后是你。你与他决斗,又给了我格兰芬多的剑。你说只要我呆在粉笔圈里,斯莱特林的魔法就不能穿透。它起到了某种作用;钻心咒仅仅是反弹回去了。随后,他试了死咒,当死咒击中了防护时,哨声又来了。伴随着一股明亮的光芒和极度的疼痛;我感觉我像是浑身都被刺穿了。比钻心咒还糟。随后,我降落在一片田野中。那时是晚上,我晕了过去。我所知道的下一件事,我以食死徒的身份被拘捕。我,一名食死徒,千真万确!”

      “我推测这里已定有什么反讽之处。”邓布利多说。

      “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嘟哝,他可不想解释,这会扯很远的。

      “请原谅?”邓布利多问。

      “是的,是够反讽的。”哈利回答。他搓着胃,尽管他的汗已经干了,他依然在颤抖着。生病的感觉依然存在。他感到恶心,并且很冷。

      “你还好么,哈利?”

      “好,这可不很像被电棍击中的后遗症,是兴奋剂的感觉。我猜你试过它了。”他讽刺的说。他还无法释怀。他为什么会认为这是必要的呢?哈利要求在一处公共场所见面,被麻瓜环绕,他无法使用任何魔法。肯定这是一种信号,表明他不想惹麻烦?

      邓布利多平静的从床底下的盆中捡起一块白色衬衣,递给哈利,后者披在身上。然而他并没有感到有多暖和。但他也懒得系口子了。

      “所以,你认为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问。“我的意思是你……哦,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可说不准。”邓布利多说。他的眉毛沉思的纠结起来。

      “那就试试看。”哈利绝望的说。“你是数世纪以来最强大的巫师,也只有你和伏地魔有足够的智慧帮我终结这一切。坦白而言,我可不欣赏告诉伏地魔我并非忠诚,并且我是唯一一位能够击败他的人。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让我们一点儿一点儿来。”他说。“你说你在日光浴。所以我可以想象当时是白天?”

      “大约下午一两点。”哈利承认,他就不能快点儿么?

      “随后你说当你出现在田野时,天已经黑了?”邓布利多继续。

      “是的。”

      “所以我猜想,在死咒击中你和你从田野中醒来,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我没有醒来。整段时间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咒语击中了我,随后是光,疼痛和哨声。然后,我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几秒钟时间,我是清醒的。足以判断出我身处田野之中,并且天已经晚。在我晕倒之前,我看到剑停止了闪光。从我的角度而言,只过了不超过半分钟,从咒语击中防护到我砸倒在地。”哈利说。

      “如果防护能够阻止死咒,那它一定是非常强大。”邓布利多深思的说,“还没有人在死咒下逃生……”哈利无法阻止自己;他的鼻子哼出笑声。邓布利多给了他好奇的一眼。

      哈利一边试图将笑容从脸上抹去,一边答道。“更多的讽刺。”谢天谢地,邓布利多没有追问。

      “所以我们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存在于某一时刻的某一地点。随后,我们有了某些‘消失的时间’。这可是一件需要细心斟酌的事。慢慢的咀嚼事情是件好事儿,你可以捡起那些快速掠过可能丢失的细节。而现在,你说人们变得举止怪异。”

      “远甚于此。”哈利开口。“是……所有一切。我的意思是,克劳奇死而复生。我的父母还好好的活着,虽然他们的死差不多是历史上最著名的。随后,是伏地魔。他变得如此不同。我的意思是当他重新获得他的身体,他所使用的魔药和所有的一切改变了他。他看起来像某种蛇形怪物。他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鼻孔,没有头发。他是个怪物,而他带着一张怪物面孔。现在,他有鼻子了。他看起来几乎像个人,除了那双眼睛。而所有人都认为他从未失势过。”

      “但是你信。”邓布利多说。

      “我知道他有过。是因为我,好吧,主要是我母亲。”哈利说。“我碰到过他好几回了,他如此多次想要杀死我,但他现在却记不得了。貌似我是唯一一个记得的人。”

      “或许这都存在于你的脑中。”邓布利多沉思地说,不,明显不是,你个白痴!哈利心想。他才不蠢呢,他才没有梦想出他的整个人生。

      “这意味着什么?你认为我疯了?”他冷冷的问着校长。

      “我的意思是,你是唯一一个拥有任何有关汤姆失势的记忆,即便汤姆自己。”邓布利多说。

      “这或许是你自己变了,而不是剩余的人。或许你的大脑正处于掌控之中,或者是某种咒语。当你在圣芒戈时,更换你的记忆是完全有可能的。我曾听说,在USSR(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有段时间欧洲人将共产主义等同于恐怖分子~~)和远东地区曾有人这么干过。在冷战时曾被用过。他们移走了许多人的记忆,替换以痛苦和灾难。他们让‘病人们’,尽管公平而言,他们更像受害者,认为他们出于崩溃的边缘。他们让病人看起来好像被单独某个特定的人毁了他们整个人生。他们移入虚假记忆,让一位忠诚的支持者变为终极暗杀者。”哈利仔细的听着,但没听一个词,他就越发感觉不对。他的记忆是真的,他还有伤疤来证明它。

      “你认为克劳奇更换了我的记忆,让我去杀里德尔?”哈利缓缓地说。他卷起袖口,露出他肌肉发达的胳膊。他依旧不习惯看到自己这样。直到三天前,他依然皮包骨头,而现在,他已经非常强健了。他再也不需要眼镜了,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除非他错了,他的头发看起来也短了一些。他将袖子卷至肩部。他可以向邓布利多展示当他的血被偷走时,虫尾巴留下的疤痕。庞弗雷夫人的工作做得很好,但伤疤依旧能被肉眼看见。他可以向邓布利多展示五年来与伏地魔战斗所留下的伤疤。

      但令他吃惊的是,疤痕不见了;其他的伤疤也不见了。不过他拥有别的。他的胳膊上伤疤更多了,但他压根无法忆起他是从哪儿得到的。

      “伤疤不见了。”哈利柔声说。“就在这儿,虫尾巴的匕首刺中了我,伏地魔从这儿偷走了我的血。我有一处巨大的疤痕;三天前还在。我甚至不知道我从哪儿得到着这些。”他示意他的新伤疤。

      “我相信隆巴顿先生会乐意认领那条的。”邓布利多示意靠近哈利锁骨的那条。“显然它直接穿透过去了。在你的背部还有个出口。你瞧,哈利,这就是我的意思。我可以说清楚这些伤疤了来历,但你不能。你记得的那些却不在。这就像你所说的世界只存在于你的脑中。没有身体上的实在的证据。这与‘大脑强盗’的剧情是一致的。”

      “我的记忆是真是的!”哈利怒吼。“我没有在梦境中度过了16年。”这不可能是真的。他的人生不是一场谎言;是真的,他是真的,他不是一名食死徒。

      “你能确定么?”邓布利多说。

      哈利突然有主意了。“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你不吃比比多味豆,因为在你年轻时吃到了一颗味道臭烘烘的豆子?我同样知道你和尼克·勒梅参与了魔法石的发明。而后者正保存于古灵阁的713号。或者你能告诉我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圣诞节从未收到过袜子,只有书本。”

      邓布利多看起来显然被哈利的爆发惊呆了。“‘大脑强盗’又怎能获得这些记忆呢?”校长一声不吭了很长一阵儿,随后,他笑了。

      “从积极的一方来看,”邓布利多谨慎的开口。“我们可以商讨另一种理论。”

      “那我们得把下一个弄得更可行,行吧。”哈利开始变得不耐烦。“得到真相就好。”

      “如你所愿。让我们开始吧。你头上的伤疤不是普通的伤疤,我猜得没错吧?”

      哈利对这个问题笑了。出于某种原因,他觉得这很逗,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他决不会被问及这种问题。

      “是道被诅咒的伤疤。”哈利说。“同样象征我自己和伏地魔之间一种精神连接。尽管出于某种原因,此时它似乎不起作用了。”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校长询问。

      “伏地魔对我使用了死咒。”哈利坦白。邓布利多明显没意料到这点。

      “我看不到说谎的迹象,但……”校长缓缓地说。

      “幸存可不是每日都能碰上的。”哈利帮校长说完。“我知道。它在我们俩之间形成了一道链接。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感情,而有时我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某些事情的发生。至少我过去能。”

      “读心术?”邓布利多建议。

      “他在我身上使用过。但我做不到。你让斯内普教我大脑封闭术,或者至少是试图教我。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尽管我能够感受到当你早先时候进来时,你正在偷窥我的大脑。”

      “你所说的‘过去能’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问,避开了哈利的指责。哈利也不管了;这不重要。

      “我是说当我两天前见到伏地魔时,我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了。仿佛链接被中断或类似什么。别误会我;这是解脱。我可不想在每次他大发脾气时头痛欲裂。但我不喜欢所发生的桩桩怪事。我到更想知道为什么连接中断了。”

      “像这种的标记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邓布利多深思的说。“可以说,它印在了你的灵魂。比如黑魔标记。如果你弄断了一位食死徒的胳膊,标记会出现在别处。它印在了食死徒的灵魂上,就像你的伤疤。”

      “这意味着?”哈利说,校长的话像个谜。

      “我或许完全错了,无论多么不恰当,但应该是事实。我相信是Sherlock·Holmes(歇洛克·福尔摩斯)说的‘如果你排除了不可能,那么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合适,也一定是事实’。我们知道你记得自己以另一种人生长大,在那里伏地魔被击败了,而因为你三天前宣称他又出现了,我推测他又崛起了,对不对?”

      “是的。”

      “然而其余所有人,记得自己生活在一个他从未失势的世界。”哈利无法看出这将引向何处。他期盼邓布利多能够尽快表达出重点。

      “包括他自己,是的。”哈利说。“一开始我以为他用某种控制咒语和记忆咒语制服了全国所有人。”

      “这就是你问我第一个问题的目的所在。”邓布利多说。“这就讲得通了。无论如何,假设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谎或者被误导,这看起来你成长于一个不同的地方,一个不同的世界。你是否知道,一条直线有一个维度,一个平面有两个,而一个立方形有三个?”

      “3D形状。”哈利说。“是的。我们在小学学过。”

      “你是否同样知道,还有比三维多的维度?”

      “我去上的是霍格沃茨,不是国家量子力学研究所。”哈利说。难道邓布利多就不能直奔主题?

      “我将其视为不。第四维是时间。我不相信它在本情况中有什么改变,除了你丢失了几个小时。然而,第五维,空间,则更为关键。我相信你穿越了空间。同时伴随着少量时间改变,就是这样。”当哈利消化这些词句时,他们陷入了一种不舒服的寂静停顿。

      “你刚刚洗劫了我的大脑。”他缓缓地说。“你是说我在一个平行宇宙中?”怎么可能?依据某某教授,宇宙穿越是超越现实的。是邓布利多在糊弄他?他背叛了他,随后又用一把电棒击晕了他。某种角度而言,假设他能够一直保持安然无恙是一种天真的想法。是傻瓜的幻想,然而哈利愚蠢的相信了。如果他是邓布利多,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这是否意味着他相信校长了?诚实而言他并不知道。他所知的就是他并不真的能够来自另一个宇宙……他能么?

      “这是一种可能。”校长说。

      “但这不可能。”哈利反驳。

      “是不太可能的。但霍金先生曾经说过,这常常真的。”邓布利多说。“假设我们已经发现了每条咒语是非常天真的想法。在二十世纪早期,怀特兄弟之前,麻瓜们都认为飞行是不可能的。然现在,大型喷气式客机已经司空见惯了。而你就在这儿,一个与你自己的世界相似而又非常不同的世界。”

      “但是……”哈利结巴。这不可能是真的!他怎么才能回家?一定是哪儿出错了。“一定还有别的可能的解释。”

      “你有更好的么?”

      “一道精神控制咒语……”

      “那能使死人复生,并给你一个从未存在的妹妹么?”

      “我……”

      “也许有另一种看似能够契合的解释。”邓布利多说。“思索足够长的时间,你或许能找到一条。但这并不能使这个世界失效。你记得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并且成长于其中一个。而现在,你在这儿,一切都不一样了。然而我们却又感觉如此相同。这能贯穿到我的理论中。同样,生活在另一段时间也是可能的。有人能够返回过去,并改变什么。”

      “但时间旅行是……”

      “与从宇宙中穿越是很类似的。”邓布利多结束。“但你受到了保护。你保留有关过去的知识。除非你自己穿越了时间,你不会记得那些的。你会记得你在这个世界成长,而很明显,你没有。我想我们可以给那个理论大打折扣了。”哈利知道有关知识。他在三年级期末与时间转换器的体验,教会了他,只有那些时间旅行者记得原先的世界是怎样的。所以,这是真的?他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但依旧有东西无法吻合。

      “但如果我穿越到另一个宇宙,那为什么我没有我自己的身体?”

      “请原谅?”

      哈利打开他的衬衣,露出肌肉发达的身体。如果他真是到了另一个宇宙,那么,为什么他突然有肌肉了?他的身体又是如何改变的?“三天前,我是个皮包骨头的小东西。我的体重超不过112英镑(原文eight·stone=112·pounds)。而现在我看起来……就像这样。而为什么我不再戴眼镜了。当我在农场时,我还带着隐形眼镜。我一连带了它们三十一天,时间长的我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我压根没戴眼镜。但是我还能看得很清晰。我的头发比原先要短,没特别短,但绝对是短了。我的伤疤也不见了……只有一个例外。”

      “那一个例外使我相信你真的穿越了宇宙。那道伤疤印在了你的灵魂,而不是你的身体,就像黑魔标记;而我知道一件事实,哈利·波特是有黑魔标记的,我的一位朋友亲眼见到你接受了它,然而,你的胳膊是光滑的。哈利·波特的灵魂不存在于这个躯体,但当我检测了你的DNA,结果却证明,就是你。我猜,这实际上是他的身躯。”所以哈利的灵魂在另一个哈利的身体里。他占据了那个凶手的身体。

      “这是他的,不是我的。”哈利说。“我不想要它。我甚至不认识他,但我恨这个小……我一直在做那些梦,我认为这是他的记忆。在我入睡时我看到了它们。而且我貌似继承了他的本能,他的……我不知道。我可以战斗。我原先是个非常棒的决斗手,我甚至在一个俱乐部之类的地方教过别人,但我从来没接受过任何形式的格斗训练,或者类似的东西。可是,我却可以像Errol·Flynn(埃尔罗·弗林,好莱坞演员,经常在一些惊险打斗片中扮演英勇无畏的角色)一样挥刀舞剑。我可以像成龙一样拳打脚踢。我吓坏了自己。在圣芒戈当我拿到一根魔杖时,与那些食死徒格斗,我的本能告诉我去杀戮。我很难能阻止自己。而至于推车女士,我……我不得不做些什么……我终结了她所遭受的折磨……”

      “你作出了一个困难的决定,而这使级长们有了充足的时间组织抵抗。那不会让决定变得更为容易,或者使内疚远离,但这是真的。我了解这些。”

      “我可以想象。”哈利叹气。“所以无论如何……”一阵不安的停顿。

      突然,一个恐怖的念头出现在哈利脑中。“现在我在他的身体里,那这是否意味着他在我的身体中,在我原有的家?”哈利问。如果他世界中的邓布利多见到了另一个哈利并给了他一定的信任,他会直径奔向伏地魔的。伏地魔或许会杀死另一个哈利,但如果他成功的说服了伏地魔,就像哈利自己现在正在说服邓布利多一样?如果另一个哈利加入了哈利所熟知的那个伏地魔呢?他的世界会崩溃的,因为它唯一的希望被困在了另一个世界。如果……哈利甚至不敢想象可能会发生什么。

      “我可说不准。”邓布利多说。“你是我遇见过的第一例宇宙旅行。”

      “所以他有可能?我的世界会被推入悬崖的,因为唯一一个能够打败黑魔王的人现在却被一名忠诚的食死徒取代,而后者,从我收集到的情形来看,几乎和里德尔自己一样心狠手辣。耶稣,我必须回去。”哈利跳下床开始寻找能穿的衣服。邓布利多则正相反,他保持不动,坐在床的一侧,平静的注视着哈利。

      “我们不知道他是否真在那儿。”他说。“就我们所知,他可能已经死了。”

      “所以您想信我?你相信我不是那个人人认定的冷血杀手?”

      “你并没有告诉我任何明显的谎言。”邓布利多说。“还有许多通过省略实事误导的谎言。我知道你有所保留,但这是可以理解的。说服我的是你召唤了福克斯的事实。如果你不是忠诚于我,你根本无法做到;出于这个原因我认为我可以信任你。你可能不想与我分享你另一段生活的细节。但我的确知道,你的确不是食死徒,千真万确。黑魔标记无法消除,而现在,你身上并没有它。相反你拥有一个几乎象征着希望的标记。你在死咒下幸存下来,而我可以从你的眼中看到,你仍在战斗。”

      “还有谁会?”哈利嘟囔。

      “的确。”邓布利多微笑着说。“还有谁会?但我们现在有你了。你有很高的能力和强烈的动机。多亏你的技能、知识和纯粹有关伏地魔的手下第一级人物倒戈的念头,你可以帮我们扭转战局。”

      哈利感到一阵怒火传遍全身。

      “两件事;第一,我没有倒戈,因为我从未站在你这一边。第二,我不记得我……他……哈利·波特曾经做过什么。我只有那些梦境,而我相信这是他的记忆。最后一点,我不会成为你的哈巴狗。从我来的地方,你去年一直在利用我,却从来没给我一点儿关注。你向我隐瞒事实,那些我需要知道的事实,而我所知的最靠近父母的亲人因此死去。我不会让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对于另一个我所作的一切,我可以道歉,哈利。”邓布利多说,口气严肃。“不过你会只认为我在领你的情。我不是他;正如你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哈利·波特。那些建议可以将希望带回一个将死之国。因而我们不得不开口。”他无法否认校长话语中的事实。他正在要求邓布利多相信他不是那个误导过他的人;而哈利至少也应做到停止像对待曾误导过他的校长那样对待他。但他的话绝无回旋余地。他不会让同样的事发生在两个世界。

      “我不会让你利用我的。”哈利怒气十足地说。“我不是你的小战士。我曾经经历过这些。你将我至于阴暗中,把我变成伏地魔的头号攻击目标。你像棋子一样利用我,而那些在我身边的人开始死去。塞德里克·迪戈里被杀了,原因不外乎是他恰巧与我一同触碰了门钥匙。而随后,是我。我开始成为公众人物,所有人都忘了真的我。相信我,我知道。任何人看到的都是传奇,勇士,和黑魔王的倒台。他们没人了解真正的我。如果我成功了,你们全都忘了我,因为我已经成了多余人。我的目标已经完成,而随后没人留下,没人希望了解我,或者希望我在身旁。”

      “你总是如此悲观么?”

      “悲观!这就是我的生活!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无论我去哪儿,人们都指着我,盯着黑魔王的倒台象征。看着打败了他的人,而不是我。不是我是谁,而是我是什么。我感到恶心。我想要的全部就是换回我的家人。成长,老去,最后在那些我爱着的和爱着我的人的身旁死去。我不能随便去巫师世界任何地方,除非有认识我的人跟着。一年我所有的课本都免费获得,因为店主认出了我。没人看起来知道或者关心,我会不出一秒钟放弃全部的一切,来获取一个与我的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机会。你胆敢告诉我人们是怎么看你的!你胆敢宣称你心中惦记着我最大的利益!我在审讯中看到了你的眼睛。你看我就像对待一个犯人,就像我什么都不是。而现在,我有用处了,你的眼睛到开始眨了。”他感到怒火正在胸口燃烧,就像期末在校长办公室的那次。对于哈利早先的观点——不告诉邓布利多任何他不需要知道的东西,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哈利不再关心。邓布利多相信了他,但即使是这个邓布利多也在利用他。难道理解他是一个人,他有感觉,真的这么困难么?

      “哈利,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邓布利多平静的说。“你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反过来也一样。至少让我们一齐努力。一起我们能阻止过去的错误。如果你在这儿指出的话,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一起战斗。”

      “八字还没一撇呢,教授!”哈利说。“我不会参与的。我做了我不得不做的,来联系你。现在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或至少知道你的解释。我需要你帮我回家。”

      “哈利,你刚刚告诉我你最想要的东西,是与你的父母的一段生活。”邓布利多说,“现在它正处于你能触及之处,在这个世界。”哈利知道,邓布利多试图劝说他留下,再次扮演英雄。然而,这个世界不是他的世界。他不属于这里。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而答案是不。”哈利说。“我很抱歉,但我不属于这儿。我有一场战争要去战斗。那是我的使命,去战斗,去忍受折磨。我对此并不乐意。但这是事实。他们需要我;我不得不回去。我有关心我的朋友,我有学要上,有朋友关心,有人需要我。罗恩,赫敏,金妮,嘿,我甚至会乐意再次见到斯内普。”他可以看出邓布利多眼中的失望。

      “哈利,我不知道什么魔法把你带到这里,更别提如何把你送回去了。在你发怒之前,我保证我会帮助你;我会努力找到一条办法的,但这需要时间。你会不得不带在这里一段儿了。”什么?不,他必须现在就回家。决斗之后,他的邓布利多会把哈利带回霍格沃茨。另一个哈利或许已经混入凤凰社。天知道他会告诉伏地魔什么。他的世界会分崩离析的。他必须回去,现在就回。

      “多久?”哈利绝望的问。

      “我不喜欢猜测。”邓布利多平静的说。出于某种原因,他的平静激怒了哈利。他并不关心如何将哈利送回家。他有了一个新英雄,这可比哈利自己遭受的折磨要重要的多。邓布利多不关心哈利的世界,所以为什么哈利要关心他的?不,他不会战斗。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然而他必须坐在这儿掰自己的手指数多久,他才能回家?

      “什么?几日?几周?”哈利追问。

      邓布利多看起来突然又回到了他真实的年纪。老人叹了口气,脸上挂着悲哀的表情,他看进哈利的眼睛。“你或许是这个世界中第一例穿越宇宙的案例。有可能没有任何可供利用的资源来研究这种宇宙旅行。”

      “我被困在这儿了?”哈利惊呼。不,这不是真的。邓布利多从未失败过。必须有办法的。因为每一个行动,总有一个等价的行动可以抵消。一定有办法的。或许是某种咒语,能够带他回家。哈利突然感觉,这不是真的。或许他能回家,邓布利多在撒谎,他只想留住哈利,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他。不信任报复性的回归了。“你最好别说谎。我告诉过你我不会参战的。当你发现什么时,你立即告诉我。你不需要把我困在身旁区为你做那些肮脏的工作。”

      “另一个我真得这么糟糕,以至于你对我有这么深的不信任?”邓布利多悲哀的问。

      “我们去年的观点不同。”哈利厉声说,愤怒在他胸中燃烧。“但那不重要。你能带我回家,是还是否?”

      “哈利…”

      “不要告诉我你会去试!那不够。我在这儿的当口,他会在我的世界。我的朋友可能都已经死了,因为他们信任某个他们以为是我的人!他可以将我所在世界中的凤凰社搞的支零破碎;上百万的人会死去,所以我不想听到‘我会尝试……’”

      邓布利多叹气。片刻停顿,随后,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床的尾部。“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的,哈利。我向你保证我会去查看并且,一旦我找到任何东西,你会是第一个知晓。但不要产生幻觉,我不能向你确保一定能找到。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回到我的办公室了。我有许多工作要做。你今天已经有不少信息要消化了,哈利。睡会儿觉,你早上醒来会好些的。你或许会发现这或许对你有益。”哈利注视着他伸手打开了一个档案柜,而哈利确信,几秒钟前它并不在那儿。他打开它拿出了一个厚重的装满纸页的信封。那个档案柜是从哪儿来的?当他醒来时它可不在那儿。他们聊了多久?他检查了一下手表。时间显示22:05。十点了?但太阳还挂在外面呢。

      突然哈利明白档案柜是如何出现的,太阳又如何出现在晚上。这些怪事的出现是因为邓布利多想让它们这样。“我们在有求必应屋。”哈利说。这并不是个问句。

      “你很敏锐。很像我们的校医院,是不是?”邓布利多递给他档案袋。哈利接了过来,阅读了封皮。当他读时,一股寒颤滑落脊椎。

      ········魔法部

      ·····魔法法律执行司

      ····波特,哈利·J

      ····级别:仅限傲罗参看

      “阅读起来不会很愉快。”邓布利多说。“但你需要知道这些,如果你留下的话。你知道有求必应屋是如何运作的。今晚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明天早餐过后,我会回来的。晚安。哈利。”

      说完,他朝门口走去。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