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H］浓情［晴农］》隐含作者

2、地平线（二）

　　“在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多了一种，害羞的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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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晴比萍想象的还要聪明得多。看得懂摇头，摆手，还偶尔能听得懂一些话。

　　屋里漫着暖色的灯光，墙上泛着黄白的色调。萍的房子布置得很温馨，谁来了都这么说，除了一个亮黄色的沙发有些醒目——常让人诟病。

　　为此屋添了一抹奇幻色彩。

　　萍就在这样的屋里。她蹲下身来，格子裙散在腿上，盖住了长袜。打开手掌，伸到小晴的面前。

　　“小晴，握手。”

　　小晴低头似乎思索了一番，左右摆了摆眉毛，将右手在空中试探着扑棱几下，最后落在萍的手上。

　　“不是哦，小晴，是另一只手。”萍笑着摆摆头，说道。

　　小晴调整了一下重心，歪了身子，将左手放到她的手上。

　　“对了。小晴，你真聪明。”

　　萍把小晴搂起来，转了几圈，放到了沙发上。

　　点了点她的鼻头，说道：“小晴，我要去剧院了。你自己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我走了。”

　　小晴对“走”和“出去玩”两个说法都很铭记于心，因为出门以后，她就成了主导。萍出门，都是为了取悦她。她愿意去哪个草沟子里就可以去，完全不必在乎其它的。

　　她因此感到骄傲。

　　******

　　萍的头发经常变色，而且我常看到她的头发时而长，时而短。我一觉起来，她的头发就长了好多，比韭菜长得还要快。我不太懂其中的奥妙，但我知道萍有很多人喜欢。萍每天出门去，就是回应她们。

　　她们都不知道，只有我靠萍最近。

　　我知道她光鲜的外表下哪一缕头发底部有分叉，她有多么仔细地梳，知道她今天喷的是什么香气的香水，从哪个盒子里拿出来的哪一瓶，知道她喜欢在眼下点一颗黑色的痣，要被记住。

　　我舔舐过她的脸，卧倒在她的怀里，把我的气味蹭在她身上。

　　萍叫我要乖，我就听话地在家里等着的。躺在皮沙发上，我暗笑，她都不知道垫上一块沙发布。等到被我抓破那天，她就知道哭了。

　　我从架子上叼了一条毯子，跳到沙发上。用脚拨了拨，刨了刨，想铺平整些，却没能如愿。

　　算了，也能睡。

　　我把身子蜷起来，脸枕在更高处。其实很舒服，我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了又醒。

　　醒了又睡。

　　萍不在的日子，我就是重复这样的生活。

　　大概估算时间过了一会，我跳下沙发，把毯子还回去，然后和往常一样，坐在门口等。萍知道我喜欢在这里等，所以在这里放了一条橙黄色的毯子，是毛绒绒的，很暖和。我就在这条漂亮的充满我和萍的气味的毯子上等。

　　电梯声。我竖了竖耳朵。

　　脚步声渐近，我站起来了。萍今天回得真早，不知道会不会带我出门呢，我在心里想。

　　门开了，我仰头看，萍穿着休闲的服装，小臂上挎着一个白色的纸袋。

　　我扑上了萍的腿，连续，好几次。因为她今天穿的是长裤，我可以肆意宣泄我的想念了。萍弯了弯腿，想要蹲下来摸我。

　　我绕开了，弓起身子，甩了甩身体。

　　每次我这么做，萍总说，这是她回家的结算动画。不懂什么意思，但听起来不是坏词。

　　萍把东西放下，然后坐到我坐过的地方，喝了一杯水。我就坐在她的脚边，枕着她的腿。比一切靠垫都好使。

　　有人说，小狗更容易爱上人。我觉得不然，萍很早就喜欢我。我知道。刚开始可能带一点那个女人的情分在，现在却完全不同，只是单纯地被我所吸引。

　　我向来很清楚，我是讨她喜欢的。

　　萍把水杯放了下来，对我说，我们一会要出去玩喽。我很愉快地跳下了沙发，地板是很硬的，所幸我并不喜欢穿鞋，脚上起了点茧子，因此不那么痛。但该说的是，还是有点儿冰。我在屋里打转几圈，萍看着我闹。

　　其实我是做给她看的，不然她就不知道我是开心的，也不会因此而笑出声来。

　　萍新给我买了一条新的项圈，黑色的，皮质。我把头伸到她手里，她俯下了头，凑近给我带上了。倒也不是我听话，也不是我喜欢，只是实在是要出门，没别的办法。要我说，没有一条狗是愿意戴的。

　　萍给我戴好后，我又甩了甩，像人类里的振衣拂袖而行，我也形成了一点习惯。

　　萍提上一个袋子，然后就跟着我出门了。小区里面很安全，我可以随便走。今天萍穿的衣服很适合，所以我决心要走一些鲜有人知的路。那块不算太密，但很矮的草丛就很合我意。我估摸萍需要蹲下来才能穿过去。

　　我刚好可以测试她是不是乐意跟着我。我今天在家等了她一天，虽说今天她回来得比往常早，但我是确确实实孤零零的。

　　我咧着嘴，往里面滑。萍咋了一下舌，叫了一声“小晴”，但果然还是跟进来了。平常她穿裙子或短裤，我从没这样过，大概她因此觉得开心，而想要奖励我？我不清楚，总之我是得偿所愿。

　　我需要反复确认，萍足够爱我。

　　在爱里面，任性一点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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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那里有个滑梯，你去不去？”萍说。

　　天已经有些黑了，大概是气温较低的缘故，小区里的人很少，平时完全被小朋友们占据的休闲娱乐区也空得很，萍拉着往前冲的小晴，脚步却跟着往前，来到滑梯前。

　　滑梯是红色的，像是塑胶材质，滑滑的，还有点冰凉。

　　“小晴，要上去吗？”萍问。

　　小晴在地上磨了磨爪子，随后想要直接跑上去。奈何实在太滑，没跑几步便往下掉。小晴于是转了身，抬头看着萍。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黑玻璃珠。

　　萍笑了，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于是将小晴的项圈取下，然后将她抱起来，屈腰爬上短得可怜的楼梯，然后放在滑梯上方，自己又屈腰爬了下去。

　　小晴在上面扭了一扭，就很顺利地滑了下来，又很凑巧地刚好被萍接住了。

　　如果身上都是毛的话，应该就不怕冷，也不会剌得痛了吧，萍心想。

　　萍又把小晴抱了上去，连续玩了几回，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