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非常路

15、第 15 章

　　接着，战场，尸骨，人间全部化为尘土，颜慕站在一间简陋的草屋里，屋中凡人用的家具一应俱全。这是怎么回事，是妖物偷袭？
　　她很快否认了刚才的想法，因为她面前站着一个男子，身上的衣着朴素，气息却和结界上的波动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人就是当年设下结界的人，也是他造出的幻觉，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前辈。”颜慕恭敬道。“不知前辈召我来何事？”
　　那人双手背后，无形中透出威严，气质到与天帝有几分相似，想来此人和天帝有些关系。
　　他审视地看着颜慕，眼神似能穿透一切，他问道：“你应该知道那结界。”
　　“那结界是当年仙魔大战，前辈设下的。”颜慕回答。
　　“不错。”他还算满意，但眼神没有放松下来。“那你可知，它就像幻想中一样，快碎了？”
　　“怎会？”寒冷从脚底蔓延，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人看着颜慕的反应，才放下心。“结界虽设，迟早会失效。我有预感，就在这几日了。魔族野心勃勃，到时仙魔大战必起。我召你来就是想让你修补结界，你可愿意？”
　　“前辈放心，我一定修好结界。”
　　他看着颜慕，点了点头，继续道：“本来结界是我设下，也应由我修补，可我虽侥幸未死，实力却大打折扣。修补结界这样的事，只能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颜慕再次承诺：“前辈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仙魔大战爆发。”
　　颜慕转身离开，那人犀利的眼神逐渐沧桑。历经沧桑的老人看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总是想劝说些什么，哪怕少年从来都是桀骜不驯。
　　他说道：“你救不了所有人。”
　　颜慕意气风发，不知遗憾为何物，更是不懂自己尊敬的前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甚至有些气愤。
　　她立在草屋中，须臾转过身，压住怒火说道：“就算我救不了所有人，也会竭尽全力，何况我什么都没做，前辈如何得知我做不到？”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草屋的大门与现实相连，她出了门，从床上醒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吗？明明记忆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她在房间修炼，结界碎裂的画面却在她脑中一遍遍出现，她还是去了边界。
　　结界完整无缺，横亘在边界，强劲的法力在周围波动，那里像是快要裂掉的样子。
　　“咔嚓”结界还是裂了，这一切果然不是梦。
　　颜慕用法力阻止了裂缝蔓延，裂缝像一条巨大的蜈蚣，不仅难看，还有碎裂的风险。既然如此，那就补上吧，她对着结界输入法力。
　　结界守护天界多年，早已不堪重负，外表美丽的结界实际内里空虚。颜慕加大法力，它却怎么也填不满。
　　仙魔边界是任何人都不愿踏足的地方，这里远离天界，环境恶劣。自从有了这结界，天界更是放松警惕，有了结界的保护，两界边境反倒成了安全之地，慢慢的连守在这里的士兵都没有了。
　　颜慕无法向天界求助，更不敢放任裂缝不管，只能自己修了。
　　结界像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它吸走了颜慕的全部法力，又顺着法力吸走了内丹之力。
　　内丹是万物存在的根本，没有内丹，即使神仙也会灰飞烟灭。
　　“叫人是不可能了。”她冷静下来，静静地想：“也罢，能修补好结界，我就算死也值了。”
　　结界终于修补完毕，她看着结界，倒有些欣慰。
　　“结界修好了，短期应该不会开战了吧！”
　　“不知这次可以支撑多久呢？”
　　“……”
　　那一瞬间，黑云迅速聚集，雷声轰鸣，在整个天界回荡，引得从天帝到侍女全部抬起头，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上神之雷。
　　“是谁要飞升上神了？”
　　“不知道啊，不过看方向，好像是结界。”
　　不少距离近的小仙赶到，想看一看传说中的上神飞升。不知不觉集合了不少人，讨论着情况，无意中说出心中的崇拜。
　　“原来是殿下呀，我早就说过殿下会飞升。”
　　“殿下是修补了结界才飞升的，这可是为了守护天下苍生呢。”
　　有人不解道：“修补结界？结界怎么了？”
　　“重点不是结界，你看殿下才一千岁就飞升上神，据我所知飞升最快的还是一千五百岁呢。”
　　周围的小仙兴奋的讨论，只有颜慕不知道。
　　她感受自己到法力充沛，还比原本提升了不少，但真正飞升还是要撑过天雷。
　　法力在她的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罩子，在小仙们的赞美下，艰难地挡住了一八十一道天雷。
　　第二天公主的事迹更是传播到天界的大街小巷，甚至人间也有不少人知晓。天帝听说结界有碎裂风险，重新派兵镇守，生怕有个三长两短。
　　司命殿
　　“他说我救不了所有人，我不太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心想着修补结界，没有细想，甚至……呃……”
　　“不理解？气愤？反对？”司命看着颜慕渐渐底下的头，顿了顿说：“罢了，殿下可知他叫什么？”
　　“不知……”颜慕难得感到羞愧。
　　“他的事早已不被人提起，只知他舍身设结界。”
　　人间飞升上来的神不多，司命上神算一个，并且是最成功的的一个。世人向来只知天界公主，却不知司命可看人命数。就连神仙也只知他是人间飞升，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
　　“他叫洵彦，殿下可听说过？”
　　颜慕当然听说过，祖父有二子，一个是她的父帝，另一个就叫洵彦。她从没见过这位二叔，也极少听人提起过。
　　“可是有人下令保密？”颜慕问道。
　　“不错，当年仙魔冲突比现在还强烈些，似乎‘魔’这个字就是罪大恶极。什么人和魔沾了关系，恐怕真的会被人千刀万剐。可洵彦身为天帝之子，三界有名的天才，他居然敢当众和魔尊的次子肃临相交。”
　　“是肃临在利用他吗？”颜慕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