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慕川》萧江悠然

25、生意

　　庐安城严府，云生到后，严家特意叫了城中相熟的几个家主，一起为云生接风。
　　接风宴一过，城里的风向似乎变了，紧跟着云盟主令到，严家总领城中事务，名义上是为了防止逍遥城潜入城中闹事，特组织人手在街上巡逻保护大家安全。与别城不同的是，人选并非是各家都有，而是由严家指定。
　　很快众人便明白，严家为何如此安排。
　　首先城里原本生意红火的几家店，突然被这些巡卫队盯上，一日之内就要被巡查几十遍，无论是饭馆，茶楼，客栈，甚至是布店，都无可避免。上门的客人也要被毫无理由的查问，谁都不愿出门吃个饭买个东西就被人不停盘问。很快这些店就没了顾客上门，生意一落千丈。
　　让众人惊讶的是，短短数日后就有几家直接关了店门。听说不只是为了躲避麻烦暂时停业，是真的不做了。按理说这几家都是老字号，已经积累了不少财产，不至于几日没生意就撑不下去。
　　这些人戏唱的仓促，结局出场的更是快，似乎是体恤众人每日猜疑辛苦，直接把结果亮了出来。一日大伙儿早起出了门，照例先去看那几家闭门的店，发现店门竟然开了，店里的物品一概没变，只是掌柜和伙计全换了人，这一出鸠占鹊巢的大戏落幕了。
　　梁老板的酒楼依旧开着门，幸运的是梁老板和伙计都还在并未被换掉，只是生意受了些影响。每日来吃饭的人减少了差不多一半。食客们这几日多是点店里的招牌菜，只怕过几日就换了老板吃不到了。
　　晚上闭了门，酒楼后院一间房里灯亮着，梁老板走了进去。
　　“先生，您来了。”
　　正是上次那个灰袍人。“如今情形如何了？”
　　“有几家受到威胁，已经被迫关了店门。今日我遇到钱老板，他已经有意离开此地。巡查队有严家撑腰，背后还有云翎山庄，得罪不起。难啊。”
　　灰袍人喝了口茶：“你呢，也准备放弃？”
　　“不，就算只剩了我一个，我也会坚持到底。”
　　“既如此，叫你的人传出消息，严家要庐安所有的生意都姓严。”
　　很快，庐安城里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连道旁卖早点的小老板都忧心忡忡，生怕明天就不能再开张，毕竟他不姓严。
　　风声就这么从城内传到城外，甚至无孔不入的很快传遍江湖，庐安城改名叫严城了。
　　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最让江湖人反感，严家一时成了狗仗人势里的那个犬，叫骂声不断。甚至有人悄悄议论，“云公子亲自去了严家，莫非是，云盟主授意？”
　　“不可能，盟主怎么会让他这么做，肯定是严家自作主张。”
　　“听说庐安城的大老板钱老板都被迫离开了。若不是他们欺人太甚，钱老板会舍得放弃多年经营的生意？”
　　一时之间，关于严家的消息，就像热锅里的沸水，不停的翻滚，经过好事者的嘴，越传越离谱。有人说严家想吞了半个江湖的买卖。很多人坐不住了，不时有人找上云翎山庄，向盟主揭发严家的恶行。也或是借着揭发，试探云家的态度。
　　云震气的差点砸了书房，今日竟有人直问他，是不是云家背后支持严家这么做的。
　　“看看你干的好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低调行事。你刚去过严家，严家就做了这些事，还做的那么明显，什么都想独吞也不怕撑死。”
　　“爹，我也没想到严家胆子这么大。”
　　“我看他是老糊涂了，做的这么绝，还故意让人以为云家和他一条船。想拉云家下水。”
　　“爹，是你说，要和严世伯......”
　　云震没想到儿子这么不开窍，气的直哆嗦，厉声打断他：“云家当了盟主，其他人连汤喝不上，自家生意都得被抢去，让江湖人怎么想，云家的话以后还会有人听吗？这让云家怎么立足？”
　　更何况，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已有人跟他说，严家已经有野心打算取代云家称霸武林了。虽然他并不相信严家有胆量这么做，可若他们真的有异心，只会对云家行事不利，还是宁可信其有，早做打算为好。
　　他懒得再看儿子那张呆蠢的脸，拿了笔墨，刷刷写了条子递给云生：“去，派人给严家送去，叫他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