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慕川》萧江悠然

19、郑泽宇

　　林慕川决定去会郑家大公子。
　　入了昌平城，刚进院，就见冯掌柜正等着，细细的将近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阿默回来了。”末了他道。
　　“叫他过来。”
　　冯掌柜出去，很快一个人进来了，道了声：“公子。”便站着不再说话。
　　“风临寺怎么回事？”
　　“逍遥城的两拨人交手，郑泽宇也出现了，但并未出手。”
　　“孙家呢？”
　　“暂时未见孙家的人，陈明远跟他们动手，受了伤。”
　　“什么时候的事？”
　　“半月前。”
　　“他们认出是陈家人了吗？”
　　“应该没有。”
　　这个姓郑的是真的没瓜葛，还是确有勾结，林慕川思忖。
　　“公子。风临寺交手第二日，一早有个姑娘敲门，又说找错了。”
　　“姑娘？”该不会是陈希妍吧。林慕川心想，她来所为何事呢？
　　冯掌柜又进了门：“公子，郑泽远此刻正在两条街外品闲茶楼。”
　　茶楼雅间，郑泽宇气定神闲，闻着袅袅茶香，盯着墙上的一副画看。听见敲门声，回了一声：“进。”也不回头，只道：“来了。”
　　林慕川倒没想到，郑公子竟已料到他会来。
　　“我料到会有人来找我，只是没想到是你，林公子别来无恙。”
　　“许久不见，郑公子变了许多。”以前能一眼看穿的人，现在却看不透了。
　　“林公子倒像是没变。”他叹了口气：“可人哪里有一成不变的呢。请坐。”
　　林慕川坐下来，郑泽宇给他斟茶：“想问什么？问我为什么在这儿？还是郑家和逍遥城有没有关系？”见他没说话，自顾自继续道，“那些人想找我，无非是要问这两个问题。”
　　“所以呢？”林慕川道：“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杀了阿诺，我自不罢休。”
　　“阿诺？是云翎山庄外被杀的那个人吗？”
　　郑泽宇点点头，“阿诺为什么会在那里，他和逍遥城的人有仇？那又怎么会和他们一起呢？”
　　看来事情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你在风临寺发现了什么？”
　　“他们在寺内藏了不少人，云家发了召集令，他们就纵了火，似是想阻止他们赴约。”想了想，又道：“他们埋伏许久，目的似乎不止于此。”
　　“那是自然。”林慕川道：“云家既已将郑家架在火上，你准备如何应对？”
　　郑泽宇没说话，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许久方道：“郑家本不愿惹是非，也对引领江湖的位置不感兴趣。”
　　“他们不会信，想独善其身，难。”
　　“事已至此，自然是查到底，还郑家清白，让阿诺瞑目。”郑泽宇饮尽杯中的茶，放下杯道：“那么林兄呢？也对盟主的位置感兴趣？”
　　林慕川笑道：“我倒不知道，在你眼里，我野心这么大。”
　　“不然呢？林兄如此筹谋为何？”
　　“和你一样，自保而已。”
　　这话谁信呢？郑泽宇想说，却没说出口，自己的话又有谁信呢？
　　林慕川出了茶楼，看了看方向，向前走了两步，又掉头朝来时路走去。为安全计，还是小心为上。
　　待天黑，用了晚膳，他坐在窗前望去，今夜无月，外面黑漆漆一片。饮了两杯茶，他跃出墙外。
　　很快到陈家门外，是敲门还是直接翻墙入，他有点犹豫，不想引人注意，他飞身入院。
　　陈希妍正在灯下看一幅画，寥寥几笔却又意境满满，屋外秋风萧瑟，画中万物复苏。忽觉一阵风，她忙回头看，窗户开着，只见一人正立在房中，她吓了一跳，想喊一时竟发不出声。
　　“是我。”林慕川压低声音道。
　　“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怕有人盯着，就直接进来了。”
　　陈希妍一时脑中空白，站着没说话。
　　“我听阿默说你去冯宅了。他不认得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哦。”陈希妍想起来，原来那个是阿默，“我哥受了伤，我想去问有没有熟悉的大夫。”
　　“李诚没在这儿，令兄的伤好了吗？”
　　“好了。”
　　“这儿有些外伤药，你先拿着。”林慕川拿出个小瓷瓶放桌上，转身三两个起越，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