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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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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文看了一眼南家贤,气不知道为什么消了一大半:“你可是大领导,我要是照顾不好你,你们的单位能饶过我?”说完又来一句:“你说,你这样一个大领导,怎么过着和普通公职一样么,还不如一个办事处的主任呢,人家出门都有专车接送!再看看你,回趟家还得坐火车。”
南家贤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这个女人爱怨恨,不懂他,与一个不懂自己的人争执,就是浪费口舌。无端的点燃一场家庭战火,他以前经常干,但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他渐渐地明白了一个不懂自己的人,无论自己说了什么,他都不会理解,到不如息事宁人,少言少语。
苏秀文见南家贤没有像以前那样,跟她吵架,就没有再说什么。
南家贤想到什么似的问道:“那个姑娘没有受伤吧?”
苏秀文有点不耐烦说:“你儿子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她被你儿子保护的很好,只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
南家贤听后这才放心了,他见苏秀文哈欠连天说:“你靠着我眯一会吧。”说着就把自己的肩膀伸了过去。
苏秀文没有客气,歪头枕在了南家贤的肩膀上。
半夜时分,南江秋睡不着,从病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爸爸妈妈依偎相眠的画面,他走回去拿了一床薄被子出来,走到南家贤他们面前,将手里的被子轻轻地盖在他们的身上,就当他起身向病房走的时候。
南家贤醒了,睡眼惺忪的看到儿子的身影,揉了揉眼睛,但他不敢动,他怕靠着自己的肩旁的苏秀文醒了,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进病房去了。
晨风携着花的芳香,吹进了每一个窗户,这香甜的清晨迎接着每个早起的人。今天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南江秋不久前才睡着,他看到天空是藏蓝色时,睡意才来的,所以今天的他起的格外晚。医生查房时,看到门口休息椅上一对依偎在一起的老两口,走上前,轻轻拍了怕南家贤的肩。
南家贤醒了,就看到几个白大褂站在自己面前。几个年轻医生簇拥着一个中年医生,后面还有两个护士。南家贤为人处世虽然很低调,但是由于他的身份地位高,报纸新闻上,偶有他的身影。一眼就被关注新闻的中年医生认了出来。不过那医生看到南家贤身边没有带秘书,保镖什么的,就没有曝光他的身份,毕竟一个好领导是很难得的,如果因为他的揭穿,而让南家贤惹上麻烦,这是不行的。
中年医生见南家贤醒了,医生刚要说话,就看到南家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眼看了一眼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苏秀文。中年医生见此情景,便笑着进了南江秋的病房。
医生刚刚进去,苏秀文就醒了,她坐正了身子,觉得脖子很不舒服,于是她扭了扭脖子,看了眼南家贤,只见他正在揉着他的肩膀,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昨天晚上一直枕着他的肩旁,似乎是给他枕痛了,她扭了几下脖子,然后伸手去捏南家贤的胳膊。捏了一会儿后,南家贤感觉好多了。就和苏秀文一起进了病房。
南家贤个子也很高,一进去病房里给本就不宽敞的病房里添加了一抹狭窄感,看着儿子身上裹着的绷带被护士一层一层的扒开,然后露出那抹伤口,虽然伤口已经结疤了,南家贤看到后还是会心疼。
南江秋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没有说话,父子两对望了好一会儿,直到医生检查完伤口,医生平静的看向南家贤:“南先生,南警官的伤已经没有问题了,这次药换完就可以出院了。”
南家贤听了医生的话,便用慈爱的眼神看了一眼南江秋,然后就随着众医生出去了,病房里仅剩下了南江秋和两个包扎伤口的护士,还有就是苏秀文。
护士的包扎手法很娴熟。很块就包好了,等护士都出去了,苏秀文便走上前去,给儿子倒了杯热水,递到南江秋的手里,她望着儿子:“你想吃点什么?我让你爸给你买。”
南江秋听了这话,突然想起昨天,李翠莲说自己是卖馄饨的,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又大又好吃的馄饨,加上昨天晚上没有睡踏实,今天早上起来后,就感觉肚子空空的,下意识地开了口:“我想吃馄饨。”
话音刚落下,南家贤就走了进来。苏秀文看到自己的丈夫走了进来,说:“听到没有,你儿子想吃馄饨,你去买吧。”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娇气。
南家贤对着儿子笑了笑:“要什么馅的?”
南江秋看了眼这一唱一和的老两口:“爸,你不用去了,我不太饿。”南江秋也怕自己招眼的父亲,没有带安保员,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听到儿子的话,南家贤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他对眼前的孩子有亏欠,从南江秋出生开始,他就没有尽到父亲该有的陪伴与照顾。南江秋出生不到一个月,他就被调去了省城工作,本来上面的领导说是要把苏秀文一起调到省城里去,可中间出了事,耽搁了。后来他在省城工作稳定了,他的父亲也就是南江秋的爷爷病了,调苏秀文的事情又搁下了。之后由于工作忙,没有再向领导提及此事。
苏秀文因为这事情,每次他回家就跟他吵架,后来他就收了调苏秀文去省城的念头,每次回来,大吵一架后,他就被气走了。所以他给予南江秋的没有爱,有的就是无尽的痛苦。
南江秋看向窗外问:“你们回家去吧,我收拾一下回单位宿舍。”他说完没有再看他们老两口一眼。
儿子都下逐客令了,老两口对视一眼,见儿子不理他们了,就默默的离开了。南家贤和苏秀文知道儿子这种性格都是他们两个造成的,还好只是针对他们两个人这样,对其他人还算正常。南家贤想着,只要儿子不把这种性格带到工作生活中去就算很好了,至于他们老两口,儿子这种性格,都是他们做父母的造成的,他们该承受这些。
看到父母走了,南江秋这才下了病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给小刘打了电话,让小刘再有爱路买一碗馄饨来。
电话打完不久后,他就急匆匆的赶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就是热乎乎的馄饨。
南江秋有滋有味的吃完后,和谭知非回了单位。在回单位的途中,路过有爱路。南江秋看到正在忙活的路小七,路小七正在给顾客端去了馄饨,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只是一瞬间,这个情景就定格在了南江秋的脑海里,像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记忆里。汽车很快就离开了,但里面的人把心永远的留在了此处。
到了单位门口,有好多人迎接他,包括时所长,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面生人,也在迎接南江秋。
南江秋下了车,时所长走到他面前,给他介绍一旁站着的几个面生的人:“这几位是省城派来的,专门为你而来。”
南江秋虽然好奇,但没有表现出来,走上前去和几位省城的人握手寒暄。之后,就进了所里的接待室。
听那几个省城人说,上面的人听说南家贤请假回家,南家贤走的急,连他的生活秘书都没带,上面的人不放心就派人跟着南家贤,以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后来暗中保护南家贤的人,将他的行踪汇报给了上面的人,这才知道南家贤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受伤了,才回家的。
经过上面的人再三思量,决定将南江秋调到省城去,今天派的人,一则是为了给南江秋发放英雄奖章,二是为了提前告诉南江秋升迁的事情,以免到了跟前,手忙脚乱。
听了这个消息的南江秋,没有表现出升迁的喜悦,反而一脸的愁容,他是不想去省城的,他不想靠着他爸爸升迁。
于是南江秋对那几个省城的人说:“谢谢省城长官对我的关心,我这次受伤与立功丝毫没有关系,省城的长官如果把这次升迁的机会给我的母亲,那真是帮了我父亲一个大忙。我想在县城再历练几年。希望你们把我的意愿带给省城的长官。”
几个省城的人听了南江秋的话,其中一个人好心提醒道:“南警官,省城长官的调动如流水,这位胡长官与南副长的关系特别好,以南副长官一心为公的为人风格,他不可能帮助你升迁的,你要想好了。”
南江秋本来就没有要升迁的想法,公职人员到哪里都是要服务于百姓的,现在的人升迁,要么为了发财,要么为了揽权,没有几个人是真正为了百姓的,自己到不如留在基层,真正为老百姓服务。南江秋心意已决,于是谢绝了省城长官的提拔,但是所里为了荣誉还是举办了一个盛大的英雄奖章颁发仪式。
这次颁发仪式出现了好多记者,本来就喜欢低调的南江秋,见到这情景,心里不由的对时所长的好大喜功有点不满了。但话又说回来,他也希望自己成为榜样,让每个做警察的人都有一个成为英雄的目标。
路小七从手机上刷到了颁奖仪式的视频,正好看到了南江秋在受奖,她隔着屏幕看到南江秋穿着藏蓝色的制服,衬得身姿挺拔,像一棵松树一样耸立在颁奖台上,路小七此时对南江秋的仰慕油然而生,人与人之间的情谊不一定是相处久了生出来的,有时候是在某一个瞬间就铸成的。
路小七打开微信,想祝贺南江秋,于是打了一串祝贺的文字,按下了发送键。发送不久手机的微信提示音响起,与此同时,手机屏幕的上方弹出来一个信息条。路小七点进去后,就看见南江秋发来了一个“谢谢”的表情包。很快又有一条消息弹出:“我现在很忙,等会儿再聊。”路小七回了一个“好”然后就收起了手机。帮李翠莲收拾摊子。
岳灵灵也帮着收拾,这时候跑过来身穿一件白色T恤和一件灰色的长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米白色的球鞋的小伙子,不由自主地向着岳灵灵走来,走近一看,他竟然是谭知非,谭知非大约是一米八几的个子再加上俊朗的外表,很是显眼,不少怀春的少女投来了爱慕的眼光。
谭知非却对这些少女的目光视而不见,径直的走向了岳灵灵。来到岳灵灵的身边,接过岳灵灵手里的长板凳:“我来吧。”
岳灵灵与谭知非只见过一次,而且是在晚上,所以岳灵灵对他的映像一点也不深。谭知非来帮自己,她只是以为人家看自己干活比较吃力,所以前来帮忙。笑着说了声“谢谢”就去搬其他的东西了。
这时候路小七看到了谭知非来帮助岳灵灵,急忙走上前去。她来到岳灵灵身边,笑着对谭知非说:“谭警官,你怎么来了。”
谭知非看一眼岳灵灵,而后将目光转到路小七身上:“我今天请假了,这不,现在才出来吃早餐,看到你们在收摊,就过来帮忙了。”说话间已经将四个长板凳收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
路小七见谭知非干起活来手脚很是利索,就问他:“你家也是做生意的吗?”看到谭知非的笑容渐渐僵硬了,她就知道她的这个问题是谭知非不想提及的,可说出的话覆水难收,路小七正想着该怎么补救一下时。
只听谭知非说:“我是孤儿,没有家,小的时候是住在福利院的。”说完冲路小七和岳灵灵挤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又将,目光转向岳灵灵。
路小七和岳灵灵对看了一眼,只听岳灵灵怯怯地说:“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做你的家人。”
谭知非听了岳灵灵的话,心里有一股暖流,流向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同时也酸涩了他的眼眶,谭知非忍住了即将流下的眼泪。从他记事起,他就没有家人,上学时,他特别羡慕有父母接送的孩子。他一直都想有自己的家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