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这个小骗子（ABO)》我想烫個羊毛卷

9、第 9 章

　　江子寒抱着江暖坐在客厅里，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他的目光一次次往书房瞟，心跳比平时快了几分，手心都有点发汗。
　　就在一小时前。
　　他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接爸爸，一拉开门就愣住了——Alpha爸爸正跟程霖面对面站在门口。
　　原来，林姐早就安排小李去接人了，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爸爸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跟他一模一样的眼睛里透着刺骨的冷意，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江子寒心里一紧，掌心都沁出了冷汗。自从姐姐江黎去世后，他就再没见过爸爸用这种眼神看人了。
　　上次见到这样的眼神，还是在他和贺森分手的时候。那种仿佛能把人冻住的目光，他至今记忆犹新。
　　程霖明显被这气氛吓到了，脸色发白，肩膀都有些僵。
　　身后的助理使劲朝江子寒使着眼色，那架势恨不得把眼珠子挤出来。整个门口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爸爸，您这么快就到了？”江子寒强装镇定地接过程霖手中的江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他往旁边让了让，“快进来坐。”
　　江暖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奶声奶气地喊了声“爷爷，抱抱”，还不忘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去够爷爷的衣角。
　　看着Alpha爸爸绷紧的面容因为这声天真的撒娇而柔和下来，江子寒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小家伙仿佛天生就有驱散阴霾的神奇力量，这样的场景让他不由想起小时候，每次自己惹爸爸生气，都是姐姐用撒娇化解危机。
　　江爸爸什么也没说，这样的沉默更让江子寒心里打鼓，他下意识看向程霖，想从对方脸上找到些许线索。
　　程霖无奈地摇摇头，眼神中带着歉意和焦虑。
　　“爸爸，爹地呢？”江子寒抱着江暖，跟着Alpha爸爸在沙发上坐下。
　　他试图用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同时暗暗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你爹地这周在M国有演出，下周才能回来。”江爸爸说话时目光始终没往程霖那边看，语气里的冷意让江子寒心头一紧。
　　江程两家虽也是世交，但自从江黎的事后，这层关系就彻底断了。
　　Alpha爸爸目光在自己的Omega儿子身上停留片刻，又逗了逗小孙子，全程却一言不发。
　　沉默让江子寒心里发毛。
　　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见过Alpha爸爸在自己面前这样压抑怒火，明明没有释放Alpha信息素，却仿佛整个客厅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他担忧地看向助理和程霖，即使Alpha爸爸没有释放信息素，这两个人就已经被强大的Alpha气场吓得瑟瑟发抖。
　　要是爸爸真的动怒释放信息素，后果不堪设想。
　　偏偏爹地又不在家，没人能压制得住Alpha爸爸的怒火。
　　江子寒下意识地释放出一点安抚性的Omega信息素，试图缓解室内紧张的氛围。
　　可他很快又收敛起来，生怕这样的举动会让Alpha爸爸更加生气。
　　“要不还是找Omega爹地场外求救？”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很快被否定了。
　　江子寒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表面却还得装作一脸的云淡风轻。
　　就在江子寒悄悄地准备给Omega爹地发消息时，正逗得小孙子哈哈大笑的江爸爸突然转头看向程霖。
　　“谈谈！”他语气平淡，却仿佛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让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好、好的。”程霖面对江爸爸审视的目光，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本能的畏惧，双腿都在微微发抖。
　　身为Alpha的他，却在江爸爸面前完全没了平日的气势。
　　“爸爸，我……”江子寒下意识想跟去。
　　“你和小暖就在这待着。听话！”江爸爸语气骤然温柔，大手依旧习惯性地揉了揉江子寒的发顶。
　　江子寒和Alpha爸爸长得很像，都是一副冷冰冰的外表，可骨子里都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江黎的死，是所有人心里永远的伤痛。
　　虽然不是程霖直接害的，但他抛弃江黎是不争的事实。这段往事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至今想起仍让他心痛不已。
　　两人进去已有十多分钟，小李不安地搓着手指，眉头紧锁：“哥，叔叔不会真的打程哥吧？”声音里满是担忧。
　　江子寒抿了抿唇，收回望向书房的目光缓缓摇头。
　　他想起爸爸那冷峻的表情，虽然不至于动手打人，但仅仅是释放信息素的压制，就足以让程霖承受不住了。
　　正如他的猜测，此刻的程霖正被极优Alpha的信息素压得跪在地上。
　　霸道的信息素如同无形的巨浪般将他吞没，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的脸颊涨得通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微微发抖地撑在地上，想要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而坐在沙发上的Alpha只是冷眼旁观，眼神里带着审视的意味。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信息素不减反增，无声地彰显着自己的威严。
　　“爸！”程霖痛苦地喊出声，可当对上江爸爸那双泛着寒意的眼睛时，心脏猛地一缩。
　　他慌忙改口，声音像是被掐住了喉咙般颤抖：“江，江先生，对不起，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阿黎，我咳咳咳咳……”
　　极优Alpha强大的信息素如同无形的铁钳，紧紧扼住他的咽喉。
　　程霖不停地咳嗽，脸色涨得通红，连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这就是极优Alpha和普通Alpha的差距，在这样绝对的压制下，他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无法保持。
　　江爸爸微微收敛了信息素，给了程霖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刻意避免与这个人碰面，就是担心自己会在愤怒中失去理智，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程霖狼狈地跪在地上大口喘息，额头布满冷汗冷汗顺着他的鬓角不断滑落，打湿了昂贵西装的领口。刚才那一刻，他真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你们程家的目的是什么？”江爸爸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分。
　　程霖原本不停颤抖的身体突然僵住，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却又迅速被夸张的惊讶所掩盖。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抠进掌心，指甲在皮肉上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您在说什么？您误会了！”霖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惊慌与急切，声音都有些发颤，“我真的只是想要弥补对孩子的亏欠，当初要不是我和阿黎分开，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痛苦地低下头，声音哽咽，情绪似乎彻底崩溃。
　　可沙发上的男人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深邃得宛如寒潭，仿佛要将他的所有伪装都剥离。
　　Alpha强大的气场依然笼罩着整个房间，让空气都变得凝重。
　　这道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让程霖的后背渗出冷汗，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在这压抑的沉默中，时间仿佛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程霖想再次开口的时候，江爸爸突然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既然你这么想弥补，那我给你个机会。”
　　程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光芒。他死死地盯着沙发上那个威严的身影，生怕自己听错了这句话。
　　......
　　屋内水深火热，屋外的人紧张得不行。
　　从那缕Alpha信息素穿透房门的那一刻起，江子寒就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修长的身影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小李虽然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压制，但单是想到里面发生的场景，就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他站在一旁，眼神紧张地望着书房的方向。
　　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唯有江暖浑然不觉。
　　小家伙抱着爷爷刚买的毛绒大熊，软乎乎的小手不时拍打着熊熊的肚子乐呵呵的笑出声。
　　他白嫩的小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黑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喜欢，完全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快乐小世界里。
　　最后江子寒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决定进去看看。就在他修长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房门突然发出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的是程霖，他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额角还残留着未干的冷汗。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和虚弱。
　　“你还好吗？”江子寒关切地问道。他是真的担心，程霖平时对他不错，对江暖也很好。他并不知道姐姐和程霖之间的具体恩怨，在他眼中，程霖只是曾经的学长兼朋友。
　　可江子寒也清楚，他的爸爸们非常不喜欢程霖，认为姐姐的死都是他的错。现在能让程霖有机会接近他们，还是因为姐姐临终前的遗愿。否则，他们一家估计都不会再让程霖靠近半步。
　　“没事，不用担心。”程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要平复紊乱的气息。他不想在江子寒和江暖面前显露出这副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