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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看上你了 ...

  •   一股威压笼罩生死台,不得不说,千机也算是一个修炼一途的天才,年纪轻轻早已结丹,境界稳固,是方才的娥玥不可比。
      一把金色巨剑凝出,直朝樊雨漓的面门而去,但剑至半途就被挥袖阻拦。
      出手的不是樊雨漓,而是鹤染,鹤染面色冰冷:“神灵宗禁止私斗。”
      “师兄,你分明看见,是她使用宗门禁物。”千机气急。
      “我没看见!”鹤染淡道。
      “这不是摆明的事?除了她还能有谁?”千机气急。
      “对,就是她。师兄你要帮我。”娥玥此刻捂着脸,快要失去理智般咆哮起来。
      鹤染是宗门院判,常处理宗门中这些互相争斗之事,什么夸张的事他没见过,所以,只要不是亲眼看见,他并不会过早下结论。
      况且,私心里,他也并不相信樊雨漓会做这种事。
      “事实未清,不可早下定论。”鹤染一副公事公办脸。
      樊雨漓微微勾唇,看来不是谁都没长脑子,但她之前怎么就偏偏看上这个没脑子的呢?
      她拿出一颗记忆珠:“师兄,真相都在这里了。”
      语罢,记忆珠中映出方才的画面,明确记录着娥玥从身上拿出魔念的画面。
      画质极其清晰,连娥玥眼中闪过的那一抹阴鸷都未曾遗漏,这画质放在现代社会,那是会员才能享受的待遇。
      樊雨漓早就预防这一手,便在那时刻录了记忆珠。
      事事留痕,总不会错。
      台下大片吃瓜群众对事态发展感到不可思议,下巴快要掉了一地。
      “天啊!”
      “没想到娥玥师姐是这种人。”
      “是我误会雨漓师姐了。”
      “可娥玥师姐使了这般阴毒招数竟然还输得这么惨。”
      “怎么不是呢?”
      “你们都不惊讶吗?生死台上,雨漓师姐竟然还有空刻录记忆珠?”
      “是啊!这得多强啊。”
      “雨漓师姐如今修为减弱都还如此强悍,不敢相信她曾经是多么厉害。”
      “那可不是,上一次在阴诡秘境,她以一己之力为几十位同门断后,这是连许多长老都做不到的事呢。”
      “话说雨漓师姐如此厉害,如今千机师兄就算不愿与她在一起,也不能看上比曾经的雨漓师姐差那么多的娥玥师姐罢。”
      “千机师兄或许糊涂了吧。”
      千机:“……”
      此刻千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记忆珠中刻录的画面实实在在昭示着他先前的愚蠢。
      他还从来未曾落入过如此窘境,此时他一言不发,看着趴在地上的娥玥,脸上闪过极深的厌恶。
      都是这个女人让她颜面尽失。
      听着人群的议论,娥玥差点自戕,加之受了魔念影响,她几乎疯魔。
      “哈哈哈哈哈,什么天之骄子,不过是个老东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丑!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早就嫁给千机师兄了,还用来这生死台受辱么?你这么丑东西……去死……去死……”
      娥玥疯疯癫癫要冲到樊雨漓面前去,却被一根铁链束住手脚,铁链的另一端握在鹤染手里。
      “娥玥师妹动用魔族之物,等候宗门发落吧。”鹤染淡然道。
      鹤染本也是个冷心冷情的,只有先前担心樊雨漓时,才露出几分担忧神色,但对无关之人,往往是一副冷面。
      娥玥越发咒骂,铁链锁的越紧。
      但她仿佛不知疼般,越骂越厉害。
      樊雨漓也不恼,她不和傻子与疯子置气,只笑起来:“既然娥玥师妹如此想嫁,我便如你所愿。”
      语罢,樊雨漓拿出一块石头,上面印刻着复杂古老的纹路。
      那便是婚约石,其中蕴含着天道之力。
      “我樊雨漓自愿与千机解除婚约,从此两不相欠。”随后,樊雨漓手中一股蓝光飞出,注入婚约石中。
      这是在毁誓毁石,婚约石毁,那这段姻缘便从此作废了。
      “师兄,毁誓吧!”
      樊雨漓看向千机,千机呆愣了一阵,终是道:“我千机自愿与樊雨漓解除婚约,从此两不相欠。”
      语罢,又一抹蓝光从千机手中飞出,婚约石应声而碎。
      婚约解除了。
      娥玥的谩骂声也随之停止,她恐怖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婚约解除了……哈哈……婚约解除了……”
      “师兄……师兄……你可以娶我了。”
      “师兄……娶我可好……我会很温柔的……”
      “师兄……救我出来……该死的鹤染把我勒疼了……”
      娥玥面色依旧疯魔。
      千机看见她的模样,变得十分倒胃口,声音冷了几分:“师妹,你还是等候宗门发落吧。”
      娥玥呆愣一瞬,她从千机身上看不到一点旧情,甚至连不舍与怜悯也没有。
      或许,他从未爱过她。
      她忽然反应过来,为何千机总是在她面前提想娶她,却因为樊雨漓而不得不搁置。
      原来,千机是想利用她解除婚约!
      “哈哈哈哈哈……师兄……你利用我……利用我去杀樊雨漓……这般就可保全你的名声……又解除婚约……”
      她还一直沉醉在嫁入大家族的梦中,所以,其实就算他解除婚约……也不会娶她。
      想到此,娥玥更加疯魔,怪笑起来。
      “此时此刻,娥玥师妹好像长了点脑子。”樊雨漓中肯评价道。
      她这些时日逐渐看清千机是个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娶娥玥,不过是这个小师妹太好拿捏了罢了。
      千机面色却更冷:“娥玥师妹恐怕是疯了,鹤染师兄还是快些将她带回去吧。”
      语罢,千机头也不回地走了,即便在这种时候,也一惯保留着一份出尘的气质。
      台下吃瓜一众看见这模样,虽大多人觉得千机太过凉薄,但也有人叹道:“千机师兄脸色这般苍白,或许……有什么苦衷吧。”

      ……

      鹤染见樊雨漓虽修炼受挫,但并未自暴自弃,倒是由衷为她高兴,他同樊雨漓寒暄几句,便带着娥玥走了。

      没热闹可看,神灵宗众人倒也各自散了。

      樊雨漓也要回去修炼了,这一日,也耽搁了不少时辰。

      然而,她忽的感到手心一痛,低头望去,一股黑气不知何时钻入了她的掌心。

      那是一缕魔念,气息却比方才娥玥放出的更强。

      应当是方才打斗之时,在她疏忽之际,钻入她的掌心。

      樊雨漓运转灵力,对这缕魔念进行抹杀,它却无声无息钻入别处,灵活在她经脉中游走。

      这魔念,比她想象中更难对付。

      恰逢这时,神灵宗还有几个没走的弟子围了上来,樊雨漓抬眸望去,都是惯喜欢说风凉话的,眉头微皱。

      为首的是同样出生大家族的凤语念,她出身虽然极好,但资质并不高,灵根普通,虽然练到金丹,但都是丹药堆出来的。

      每每在家中,族中长辈便在她面前说樊雨漓如何优秀,对比之下,更显她的普通。

      饶是她如何努力,修为增长依旧缓慢,久而久之,她越发对樊雨漓生出厌恶,若是樊雨漓不要那般出风头,便不会将她对比得如此一无是处。

      所以,见到樊雨漓修炼受阻,容颜衰老,她心中是暗暗高兴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如今的樊雨漓竟然还这么强,她心中堵闷,便走到樊雨漓面前,讥笑起来:“没有想到啊!师姐如今还是这般厉害呢!”

      虽是赞美之词,但语气中却丝毫没有赞美之意。

      樊雨漓目光冰冷,不欲搭理她。

      “只是……”凤语念调转话头,“想到师姐的修为再也不会增长了,还真是有些可惜。”

      “是啊!真是可惜。”

      她身旁的几个狗腿子也附和道。

      几人面上也显露出讥笑。

      樊雨漓的脸色也未曾变一下,这种程度的奚落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淡道:“凤家的废物,竟还不好好修炼?”

      此话一出,凤语念脸色大变,此话宛如戳中她的脊梁骨,从小到大,凤家的旁支没少在背地里说她是凤家的废物。

      樊雨漓再望向凤雨念身后的几人道:“还有你们几个狗腿子,学凡间那一套,向凤语念摇尾乞怜?恐怕最后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几人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她们在神灵宗是外门弟子,资质差,修炼艰难,便努力傍上凤语念,若能从凤家得到些资源,说不定能成为内门弟子。

      凤语念想撒气,奈何她打不过樊雨漓,便又阴阳怪气:“我的修炼不需师姐操心,反倒是师姐如今这模样……往后怕是难找道侣了。”

      “如此年迈的样子,谁会相信师姐正值妙龄呢?”

      “不如这样吧!师姐,凤家有不少伺候的老头子,我介绍给你,他们瞧着与师姐很是般配呢!”

      凤语念得意道。

      “啪……”

      凤语念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樊雨漓。

      她竟然打她!

      “你竟然打我!”她目色震惊。

      “一个废物,打了又如何?”樊雨漓挑眉。

      凤语念脸上越发疼痛,不知樊雨漓用了多少力,她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吼道:“你这般打我,凤家不会放过你!”

      樊雨漓轻笑:“哈哈!凤家会为一个废物出头么?我便是要告诉你,年纪相貌如何都无关紧要,若是没有能力,便不该在我面前叫嚣。”

      “记住,从今往后,若是再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我见一次打一次,懂?”

      樊雨漓也懒得再和她多费唇舌,能动手就绝不瞎哔哔,她可不想这人每天在她面前上蹿下跳,索性打到她痛,才会长记性。

      “你……”

      凤语念捂着脸,说不出话来,凤家的确不会为她出头,若是知道她被容颜衰老的樊雨漓打了,只会更骂她废物。

      “或者你想同我打一场?我奉陪。”樊雨漓慢悠悠道。

      打一场?即便凤语念此刻恨意滔天,也依然保存着一丝理智,她根本就打不过,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即便再不甘,她也只能捂着脸灰溜溜地跑了。

      几人一走,樊雨漓便眸色一沉,那一缕强大的魔念正在她心脏周围乱窜。

      她运转灵力压制,却显现出几分吃力。

      无数的恶念从她心中涌起,眼中闪过戾气。

      她需得马上净化这一缕魔念,但以她现在的修为恐怕难以做到,要求助师门。

      樊雨漓也不敢耽搁,御剑往师父苍梧的住处,青峰山而去。

      此刻魔念在她身体里却越发强大起来,饶是樊雨漓用尽所有的力气守住灵台清明,却还是被魔念入侵。

      无数的阴暗情绪在她心底滋生,那些奚落的声音也不断在她脑中响起。

      “天啊!她怎么老成这样子啊!”

      “像个老妇人。”

      “修为不得寸进,她要完了吧!”

      “哈哈哈哈哈,活该,从前端着一副神灵宗第一的架子,那般不易接近,现在谁也不愿理她。”

      “是啊!真丑!”

      “真难看……”

      “真弱……”

      “我认识很多老头,介绍给你吧……”

      “……”

      半年来,樊雨漓听过太多这样的声音,原本她并不在意,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只能激起一层小小的涟漪。

      但此刻,这些声音仿佛能掀起滔天巨浪,搅得她心神不宁。

      再也无法维持御剑的姿势,樊雨漓就这般从空中掉了下去,坠入一片花海。

      她从花海中爬起,双目一片猩红,周身的杀意与怒意如有实质。

      她的耳边似乎响起无数的声音。

      “该死的凤语念居然让她嫁给老头子。”

      “TMD她两辈子没嫁过人,居然让她嫁老头子。”

      “老子也是有要求的。”

      “妈的……老子非得找个帅绝人寰的不可。”

      “看她们那张烂嘴还怎么瞎哔哔。”

      “……”

      “好想……好想找个人杀杀。”

      “……”

      樊雨漓摇摇晃晃,脑中混沌,只提着手中的剑,一路乱砍。

      无数花瓣随着剑气在空中飞舞,只是她可无暇欣赏这份美景。

      她心中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烦闷不已。

      此时,天色暗下来,天边雷声阵阵,一股凉风吹来,一场大雨毫无预兆地落下,冰冷的雨点打在她脸上,却丝毫浇不灭她心中的杀气。

      樊雨漓一身衣衫很快被打湿,空气中弥漫着碾碎的花香和泥土的味道,雨水顺着她的发丝落下。

      她神智越发不清,只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何时,她头顶不再有雨点落下,抬眸,一把伞映入眼帘,持伞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樊雨漓只觉得这手很白,给人一种温润之感,煞是好看。

      可想而知,手的主人是何等绝色,饶是她活了两世,也未曾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

      男子一袭青衣,更衬得他骨相极好,墨眸熠熠生辉,仿佛装下了万里星河,眼尾一颗红痣,平添几分妖冶气息,更显出他那一份独一无二的气质。

      他似乎是这昏暗雨夜里唯一可见的星辰。

      男子周身气质并不凌厉,透露出几分脆弱单薄,似乎轻易就可以被摧毁一般。

      “掳走他……”

      “掳走他……”

      “掳走他……”

      一道声音在樊雨漓脑中叫嚣。

      瞧着如此美好的一个人,真让人……想毁掉。

      男子似乎对她说了什么,她未曾听,只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老子看上你了,结个道侣吧。”

      樊雨漓倒要看看,将这夫君带回去,谁还敢让她嫁老头子!!!

      也不等男子回答,她粗鲁地扔掉男子手中的伞,将男子的手抓在掌心。

      即便混合了雨水,他的手掌依旧是温热的。

      “听着,接下来按我说得做,不然就死!懂?”

      语罢,樊雨漓划破了两人的掌心,刺目的鲜血流出,混合着雨水,潮湿的空气里飘散出血腥味。

      两人的手掌贴在一起,鲜血让樊雨漓心中莫名涌出几分兴奋。

      她要让这个男子与她发世上最恶毒的同心誓,背叛者死!

      紧接着,她念出一段古老的咒语,随即冷冷地看着男子道:“照着念。”

      男子温润的脸上呈现短暂的错愕,随即他就如樊雨漓所希望的那般念出那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誓言成!

      雷声混着着闪电劈来,那一瞬,天边亮如白昼,宛如一场盛大的献礼。

      樊雨漓满意地勾唇,她踮起脚将男子拥入怀中,叹道:“真乖!"

      而樊雨漓未曾看到男子此刻的神情,他的眼眸变得幽绿,脸上透露出几丝激动:“那……不准反悔哦!”

      樊雨漓此刻只想恶劣地毁掉男子,哪里会听到他说什么。

      她放开男子,直视他那张好看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她抬起他的下巴,仿佛在欣赏一副绝美的画。

      但她不曾注意,自从誓言成的那一刻起,她苍老的脸也发生了变化,深深浅浅的皱纹渐渐消失,她的脸重新变得粉嫩光滑。

      不过一会儿时间,她已重新变成那个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绝色美人。

      樊雨漓的美是凌厉而具有攻击性的,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并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她美得并不温和,所以会招来许多的嫉妒,因为她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旁人有多平庸。

      所以当她从神坛跌落,那些人才如此高兴,就算曾经她们无冤无仇。

      雨还在下!

      即便此刻她发丝凌乱贴在脸颊,衣衫湿透,在朦胧的雨中,她也依然像一个隐匿深山的神女,神秘而美丽。

      当然,她自己是丝毫不知的。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男子的身上,她想像方才毁掉那些花一样,让男子在她手中碎掉。

      她勾上男子的脖子,迫使他低头,她吻他,没有温柔遣倦,是一个横冲直撞,不计后果的吻。

      很快,她的嘴里便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此刻,她喜欢这个味道,喜欢地快要失去神智。

      而男子在碰到她嘴唇的那一刻,绷直的身体轻轻地颤栗。

      他抱起她,猛烈地回应,在樊雨漓未曾察觉的时候,主动的权利被夺走了。

      但此刻她像一条被困浅滩的鱼,来不及思考,甚至忘了呼吸,在凭着仅剩的那一点本能操控肢体。

      以至于她未曾注意到,单薄的男子轻而易举将她抱起,朝着不远处的木屋走去。

      房间里很温暖,炭火的味道在漂浮,却更让樊雨漓口干舌燥,她本能得勾上男子的肩膀寻找,寻找压制燥热的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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