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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撤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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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酒樽!你好啊!你好算计啊!
在这里等着本宫啊!
思绪越加混乱!
他几乎失去理智。
直到戏曲结束,他都愣在原处许久,脑内几种声音不停地翻滚着。
楼婳想要离开,小心翼翼地扯一下衣角。
果然被他暴戾甩开,还好她缩得快。
她目前的感触不多,但是夜明厉如此。
可能是贴脸被按在什么计谋上,这也是他活该。
若不是他还是防备着她,没有如实相告,他们不会如此被动。
这次回去,她一定要向说明亲密合作的重要性,让他把隐藏剧情都吐出来。
“三弟——”
夜酒樽敲开包间房门,夜明厉倏然回首。
就见夜酒樽踏左脚先踏进来,而风可雪搂着他的胳膊一同入内。
这一刻,脑子“轰”得一下炸开了。
“风!可!雪!”
“臣女见过三殿下。”风可雪带着浅笑,恭敬行礼。
楼婳也对二人行礼,只是处于盛怒的夜明厉不为所动,连礼仪都忘了。
“三殿下,你这眼,是怎么了?”
风可雪俏然一笑:
“莫不是看戏看哭了?又或是睹物思人了?
臣女方才也是,那开头真的是太惨了,被灌了毒,还扔到孤院雪堆里。
最后幻想都是与夫君团聚,她怎么能这么痴傻啊。
不过还好,有重生这种神奇的事情发生,她可以重新选择如意郎君。
最后还狠狠地报复了负心之人,还让他们被抄家,被斩首示众,真是痛快。”
“呵呵呵,是啊,就是手段还真的厉害。不过只是重活一世,就能如此聪慧了。”
楼婳来打圆场,“就是这样戏是不是没有逻辑?”
“何为逻辑?”
风可雪眼眸微合,这词她还真不理解。
“就是事物的规律。”
楼婳补充:“前世能被骗的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怎么回来就都……”
“哎呀,那估计是写戏人的疏忽了,得问问他喽。”
风可雪看向夜酒樽,特意亲昵:“你说是不是呀,太子殿下。”
夜酒樽回看风可雪,温和颔首:“嗯。”
这一幕在夜明厉看来,夜酒樽默认自己就是写戏人。
“太子殿下,今日这戏真实好看。让臣弟过目不能忘啊。实在精彩。非常精彩。”
夜明厉声音异常沙哑,似乎是忍受着巨大怒意。
“大皇兄,三皇兄,未来大皇嫂,三皇嫂,好巧哟。”
就在夜明厉打算做什么时,冷不防的声音冒了出来。
寻声看去,是夜步舟。
“你也来看戏?”夜明厉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自嘲。
“是呀。这戏真是不错。”
夜步舟搂着若雪倚在门口,眼底似笑非笑,惋惜又可惜地感慨道:
“哎——可惜就这么一场。”
“下一场也不知今夕何年,不如四哥哥多砸点银两?”
夜孜然跟在后头,少有的来了一句。
“砸点银两就可以早点看下一场了吗?那本郡主砸个千两万两看看。”
戏一结束,安阳就迫不及待过来找夜明厉。
一来,就见这里窝着这么多人。
她之前就看到夜明厉和夜酒樽压轴入场,若不是要陪故友,她早就过来了。
“厉哥哥,你要来这里怎么不和安阳说,那我们就可以一同来看。”
安阳搂上夜明厉胳膊,感觉到对方在微颤:
“怎么了?厉哥哥,和重临哥哥一样染了风寒吗?你抖成了这样?”
她今早也去看了夜重临。
对方看起来还算健朗,就是脸白成了脆纸。
一大早不知为何就呆在那书房里,一个劲地写写写。
明明最不喜欢书画之类的,如今破天荒了。
更神奇的是,原先他最讨厌喝苦药的。
现在为了病好,喝得那叫干脆利落。
一口气灌下去,蜜饯都不用吃了。
就是喝完眼泪哗哗哗流。
给她看笑乐了。
“需不需要让御医看看?厉哥哥。”
安阳触上夜明厉的额头,“呀,好烫,真的染上风寒了?赶紧回去看看。
可不能像重临哥那样不小心耽搁了。从力拔山河的壮汉变成吃药哭泣的病秧。”
楼婳被这比喻逗乐了。
这不就是再说,夜重临是直接从武松变成林黛玉了嘛?
不对?!
天运红线劫——
突然楼婳意识到什么,但不及思索,就觉夜明厉搂上她的腰肢:
“本宫无碍,安阳你且放心。这戏很好看。
只是爱妃她看的有些伤神,要早些回去休憩。”
抚上楼婳的眉眼,夜明厉强调道:
“婳儿,是否如此?”
“是啊,臣妾,受不住此类故事,心口难受。”
楼婳捂着心口,美眸含泪娇弱道。
“那——本——”
夜酒樽正要说下去,夜步舟闪身过来拍拍夜明厉:
“三皇兄,臣弟看你是和大皇兄一同来的,是不是没有马车。
臣弟的驾车足够,也顺路,不如由臣弟送你们回去。”
“四哥哥,那臣弟怎么办?”
夜孜然可怜兮兮地开口道:“马车再宽敞也装不下六人啊。”
“那里来的六人,加上你不过五位——还有安阳也要一同?”
夜步舟看向安阳郡主,她已经黏在夜明厉身边。
“本郡主想要和楼婳嫂嫂聊聊家常。怎么不许我去吗?”
“六殿下,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太子殿下的马车。”
夜明厉精彩的表情看够了,风可雪便将视线挪到夜孜然身上。
这小子看着倒是挺天真无邪,但若真是如此还会求娶她吗?
“那就多谢未来大皇嫂了。”夜孜然恭谨拜谢。
落到夜明厉的耳中,却使他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上涌。
他现在很暴躁,他不能,他要冷静,他回去思索对策。
他恨不得此刻就把风可雪的那张笑靥撕碎。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在挑衅她。
她这态度,她果然是她知道一切。
也知道楼婳和他的关系。
她在嘲讽他们!
用意恶毒啊!
仿佛就在说,她就是要把一切摊开给他们看。
就是赌他们不敢伤害她。
风!可!雪!
你别以为本宫真的不敢杀你。
而楼婳感觉她挽着夜明厉的胳膊,被他死死扣住。
他好像也把一些气焰撒到她身上来了。
她也意识到风可雪的这局到达有多毒。
他们不是傻子,太子特意把他们接来此处,摆明了就是在宣战。
“殿下,臣妾身体实在不适,能否快些回去。”
“四皇弟——”夜明厉又从喉咙拉出来三个字。
夜步舟倏然回神,心满意足到:“好,三皇兄,三皇嫂。走吧~小安阳。”
几人将将出门,就听风可雪恭谨道:
“臣女风可雪,恭送三殿下、四殿下、安阳郡主。”
夜明厉又下意识侧头,就瞥见夜酒樽正亲昵摸着她的青丝。
他暗哼一声,甩袖踏去。
“臣弟住处较为偏远,就有劳太子哥哥了。”夜孜然道谢。
“无妨。”
这算上风可雪第一回坐上夜酒樽的马车。
车内倒不是孤男寡女,她与梅香在一块。
中间有小桌隔开,对面是夜酒樽和夜孜然。
“太子哥哥,那戏楼何时会出下一场呀?”
路途还长,夜孜然闲聊道。
“不知。”夜酒樽面色沉稳,摇头回应。
“唉,臣弟以为太子哥哥和戏楼楼主有些交情。”
夜孜然托着下巴细细回味:“那戏还真的不错,报仇手段狠决漂亮。
不过戏就是戏,真放到现实来,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臣弟很想看下一场,也不知道能不能砸银子让他快点写。”
“嗯——”夜酒樽点头。
“六殿下,臣女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未来皇嫂,你说,小弟听着。”
“这写戏容易,入戏难啊。”
“这为何意?”夜孜然眨着眼,不明白其中含义。
“写出来,需要排演。臣女有幸了解过其中关窍。
戏是好写,排一场可是大费周章,下一场想要继续,只少也得一个月。”
“噢~明白了。”
夜孜然抬眼,正好瞧见风可雪在轻抚发丝,露出的手碗上有个红圈印。
他很眼熟,好像在其他地方也见过这个。
“皇嫂,你的手腕怎么有一个红圈?”
“这个。”
风可雪抚上那处,“不知怎么就有这个了,好几天都消不下去。
也找大夫看了,说只是印痕迹,可能再过几日就消退了。
不痛不痒,便也没当回事。
如今被你这么一提,这红印倒是有些奇怪。”
距离被抓已经过了十日,这红印不可能存在这么久。
可现在没有任何事情,难道又是什么奇异咒语。
“雪儿!这——”
夜酒樽扑上来,拉住风可雪的手腕,仔细查红印。
又焦虑地摸索一番,发现确实暂无异常,才放心来。
等意识到太过亲昵时,夜孜然已然无效捂眼说:
“太子哥哥,皇嫂,你们继续,臣弟什么都没有看到。”
“对、对不起。”
夜酒樽这才放开手,连声道歉,好似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风可雪收回手,瞥过头不看夜酒樽,随后小声道:
“臣女没事的。太子殿下。”
之后四人安静了好一阵,直到马车停下来,到达第一个目的地。
风府。
将风可雪平安送入府后,夜酒樽又重新回到马车。
“太子哥哥,反正也是顺路,不如送完臣弟,你也去看看二哥哥。”
夜孜然双手抱胸惆怅道:
“也不知怎么,咳得一日比一日厉害,还吐血,查不出病因,好像是——”
“嗯?”夜酒樽目光疑惑。
“好像是得了话本上的相思病一般。
不过臣弟只是猜测而已,太医都查不出来。
哎——
也不知道二哥哥去了那里,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夜孜然挠着头,焦虑忧思。
“明了。”夜酒樽的心也沉下来。
虽说平日里不对付,也各怀心思。
可真到了生死之刻,他反而会顾念兄弟之情。
也罢,他也去探探吧。
将夜孜然送回府上后,夜酒樽便来到二王府。
天色还算早,才是下午。
刚一踏入府内,周管家就迎了上来:
“老奴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大驾,二殿下如今重病,有失远迎,请太子殿下恕罪。”
“无碍。”
“太子殿下,二殿下风寒严重,前刻刚服了药。太子您乃金贵之躯,如若染——”
夜酒樽摆摆手,示意不必说。
刚前进几步,又觉不妥,退了回来。
“让、二、二弟,好、好生、生休息。待他好转、转些,本宫再、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