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打工养家糊口》再生暧昧

32、录取

　　暹星干活时有些无精打采。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王一说自己弄砸了学校的面试。

　　暹星很怕王一失望。
　　他有气无力地擦着桌子。

　　“暹星——！”
　　有人叫他。
　　暹星抬起头，看见张云站在一个客人旁边冲他招手。
　　“找你的。”

　　店内众人见怪不怪。
　　自从那一场活动结束，每天都有人来店里专门找暹星。

　　在七号煤炭首次活动的复盘会上，方老板神秘地拍出一张照片背面朝上卡在桌上。
　　店员们围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张照片。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方老板翻开照片。
　　“我高价买下了，如何？”

　　那是一张T台活动当夜拍摄的照片，来自台下的视角，略低一些的角度，照出小猫扬起的下巴，眼神注视着镜头，竖起的瞳孔仿佛能穿透照片射进人心。
　　光束从它的头顶打下，映出一圈光晕。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胸口一片白色的毛，柔软的肉垫踩在冷硬的台面上，整只猫好似在发光，不似肉眼所见的柔软，却平添几分霸气。

　　“哇——”
　　张云感叹。
　　“把你拍的好帅。”

　　婷姐点点头。
　　“老板眼光真好。”
　　“那可不。”

　　方老板骄傲于自己敏锐的嗅觉，“我准备挂在店里，顺便用这些照片做一波宣传。”
　　“老板，我们也有照片吗？”
　　“有，大家都有份。”
　　众人瞬间来了兴致，开始挑选起来。
　　“我这张好看！”
　　“看我的，我喜欢这个！”

　　方老板花了精力投放在酒吧外的广告墙面上以及大学的校园论坛。
　　上一次的论坛卧底可算让他尝到了甜头，一晚上的收入完完全全值回票价。

　　方老板没忘记是谁的功劳，给参加活动的店员们都提了工资。
　　众人瞬间欢呼一片。
　　他又扔出一张新的排班表。
　　“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最近我也准备新招一些人，大家的排班可以安排的不那么紧凑。”

　　暹星从原本的上二休一，变成了上一休一。
　　时间充裕得多，这本是老板给暹星的福利。
　　因为暹星之前和他提过后面有读书的打算，这样安排起来也不会太忙。

　　但.....
　　暹星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好像要没有学上了呢。

　　方老板的宣传效果果然很好，暹星也已经习惯了面对为自己而来的客人们。

　　他拿起餐单、挂上微笑，轻轻在客人面前放下，“您喝点什么？”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张云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的暹星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酒吧店员了呢。

　　面前的男生头发有些乱，眼下稍许青黑，见到暹星，眼睛噌一下地亮起来。
　　他猛地起身，身后的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我终于找到你了！”

　　酒吧众人瞬间望过来。
　　张云以为是狂热粉丝或者来找事的，皱了皱眉头，警惕地没有离开。

　　暹星并不认识面前人。
　　“您是...？”

　　乔自秋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自我介绍。
　　他连忙在身上摸自己的学生证。
　　“我叫乔自秋，隔壁高校的学生。”

　　暹星看了看递到自己面前的金属卡片。
　　花纹好看。
　　但是自己不认字。
　　他推回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乔自秋让他先坐。
　　看张云略带警惕地打量着自己，“额，要不你也坐？我点三杯喝的，行吗？”

　　张云毫不客气地递过去菜单，“点吧。”
　　然后自顾自地拉开凳子，和暹星一起坐了下来。
　　“找暹星什么事？说吧。”

　　乔自秋很激动。
　　“你是猫对吧？”
　　他递出通讯器，上面正是他拍摄的酒吧宣传的照片，上面赫然是暹星的猫咪形态。
　　“你跑动起来的身形真的很优美，花纹也很漂亮，这种花纹很少见吧？我读文献从来没见过...”

　　张云把酒单递给路过的店员，让他交给调酒师。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上去真的很像变态。

　　乔自秋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激动没有说重点。
　　“是这样的，我是一名研究仿生机甲的研究生，我的重点研究内容是动物拟态的机甲，你们知道的吧？现在的机甲形态主要是人形，但是这是老古董了，现在人类已经觉醒出动物形态，为什么没有配套的动物形机甲呢？明明我们的动物形态下战斗力会更强。”

　　乔自秋说起专业时眼睛在发光。
　　暹星静静地听着。
　　张云说：“可是动物形态怎么操纵机甲呢？人形更加通用吧？”

　　“如今的环境谁能保证异变不再发生？我认为机甲未来一定会更加普及，我们很多老师、同学都在为更低的机甲造价而努力，既然人人都有机甲，为什么不选择功能形态更发达的样式。”
　　“关于操纵的功能性，”乔自秋顿了顿，“这的确是个难题。”
　　人形一定是比动物形更能自控，更容易控制机甲的。
　　“但我觉得这些难点未来一定会突破的。”

　　“所以我想请暹星帮个忙。”
　　乔自秋终于说出他的目的。
　　“我只在书里读过猫这个物种，曾经我甚至以为猫族早已经灭绝。能见到我真的很震惊，也很欣喜，机会非常难得，我想请你参与我的设计，我想设计一套以猫类为原型的仿生机甲。”

　　张云觉得这人的神情不似作为，但仍旧警惕。
　　“真的吗？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乔自秋赶紧拿出自己携带的所有身份证明试图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们实验室就在隔壁，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们进去...”

　　“好，我可以的。”
　　“我真的不是坏人...你们相信我...”
　　“啊——？”

　　乔自秋愣了，他转头愣愣地看着暹星。
　　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你答应了...？！”

　　暹星对上他的目光，肯定地点了点头。
　　乔自秋点的酒送了上来，他没想到这么顺利。
　　有些晕晕乎乎地喝着。

　　暹星吸了两口菠萝水，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猫族真的灭绝了吗？”

　　乔自秋摆摆手。
　　“书里只是说很久没有见过了，灭绝是我猜的啦，这不就猜错了？还有你嘛。”
　　暹星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
　　一觉醒来。
　　猫族只剩下自己了...？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想配合乔自秋制作仿生机甲的念头。
　　暹星抹了抹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红色颈链。
　　那是个隐藏的机甲。
　　他见过机甲的样子，坚硬如铁，即便有一天自己也死去，后人也可以看见一辆猫猫机甲。
　　他们会知道，猫曾经活着。

　　暹星的问话打开了乔自秋的话匣子，他聊起专业来滔滔不绝。
　　最后还是暹星觉得自己不可以一直坐在这里偷懒，主动起身。

　　二人约了周末的时间，乔自秋带暹星去实验室参观。

　　暹星被乔自秋一打岔，忘了思考该如何告诉王一坏消息的事情。
　　结果下班刚走到家门口，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完了。
　　是王一。

　　暹星难得在面对王一时感到心虚。
　　他缓缓转身，心里打鼓。

　　王一挂着笑，暹星心里难受，一咬牙。
　　“王一！对不起！”
　　暹星的大声吓了王一一跳。
　　他疑惑，暹星和自己道什么歉？

　　“怎...怎么了？”
　　“我...我弄砸了...”
　　暹星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睛，细致地观察着王一的表情。
　　“他们在里面面试，问我问题。”

　　王一才听出来暹星说得是学校的面试。
　　一听是这个，他顿时不紧张了。
　　“嗯？”
　　“一开始，他们问了几个问题，有两个我都没听过，还有一个...我知道答案，但是...别人回答得比我快。然后，校长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实话实说了。”
　　“王一，怎么办？我好像不能去学校读书了。”

　　王一含着笑。
　　“谁说的？”
　　“和我一起面试的人...”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暹星抬起脸。
　　王一从背后掏出一张信封，里面放着一张录取信。
　　王一抖了抖信纸，指了指最上面的两个字。
　　“怎么样？你的名字。”

　　“这是...？”
　　暹星眼睛亮了亮，似乎不敢相信。
　　王一不跟他绕弯子。
　　“是你的录取信。我早说了，你没问题的。”

　　“啊啊啊——”
　　“真的吗？”
　　暹星接过纸张左看右看，又不舍地递回去。
　　“我不认识字...你给我读读。”

　　王一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暹星听。
　　暹星专注的目光给予了他极大的欢愉。

　　听完了，暹星摸了摸代表自己名字的字。
　　“这是我的名字？”
　　“没错。”
　　“这么多笔画吗？感觉比其他字要复杂。”

　　王一哈哈笑起来。
　　“是复杂啊。我和王二的名字最简单，你的最难。”

　　王一拍拍他的肩。
　　“回去休息吧，记得后天去学校报道。”
　　“好！”

　　暹星珍重万分地抱着自己的录取信回了屋内。
　　他这两天才学会如何用通讯器拍照。
　　他想，我要拍照给尤安看！

　　暹星摆弄了半晌，终于找到了拍摄按钮。
　　他点下按钮，自己的脸瞬间出现在镜头里。

　　暹星吓了一跳。
　　过了几百年，自己还是适应不了人类的科技产物呢。

　　他准备退出，却不知道按到了什么按钮，照片显示已发出。

　　...应该没事的。
　　尤安不会介意收到自己的照片吧。

　　暹星又学了很久，还是没搞明白怎么翻转镜头。
　　他只能捧着自己录取信，把通讯器放在桌上面对自己固定好，然后伸手按下了拍照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