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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血荷 ...

  •   袁蓉本来低着眸子站在一边,突然听到这句话,在黑夜中慢慢眨了眨眼,随即抬眸看他。

      温怀站在袁蓉前方,没注意到她的动容,只感觉无语至极,乜了谢御史一眼,说:“给了你这疯狗御史一点好处,嘚瑟成什么样子,没轻没重。”

      “是,我没轻没重,我没大没小。”谢桥丝毫不为他所动,意味不明地回答。“但这是大人让我说的。”

      “呵,人模狗样。没想到谢大人还好男风。”温怀带着讽刺地说。

      谢桥脸不红心不跳,异常从容地回答:“是大人不叫我瞒着你,明人不说暗话。”

      温怀的狐狸眼细成一条缝,本来想骂句脏的,后看着谢桥一脸的理所应当,又没骂出口,低低骂了句“二五八万”。

      谢桥冰山一样的脸动了一下,薄唇一掀:

      “我是真心的。”

      袁蓉忍住笑意,默默退了出去。

      温怀:“好,有趣。”

      “你既然不信,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就行了。”谢桥好像有点无奈,挥了挥袖子。

      “但,真心不假。”

      温怀:“你!”

      尽管这事这么荒唐,但好在温怀是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在经历这么一番直接的表白后,很快就回过神来。

      他没骂“二五八万”,而是换上一脸犯贱,嘴中呀了几句,轻松地跳上谢桥的小船,面带温柔的笑容,眼底却藏刀。

      他步步走向谢桥,身影挡住月亮,在身前留下一道狭长的黑影,遮住了谢桥。

      “你做什么。”谢桥微微皱眉,朝后退了一步。

      “不是喜欢我么。”温怀将他抵在船门上,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令他不得动弹,另一只手拿着折扇,挑起他的下巴,“嗯?”

      谢桥呼吸蓦地加重了,面上不动,还是淡淡地看着他。

      折扇从下巴慢慢游离到胸前,动作很慢,好像是故意地,温怀嘴角含笑,“怎么不说话了,疯狗御史,难道……是被我给迷住了?”

      谢桥浑身僵硬,脸色有点发白:“我……”

      “我什么我,说话啊。”温怀仔细看着他,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刚落过雨的夏夜正闷,谢桥的脸很快覆上了一层薄红。

      “喜欢我?”

      “放开。”谢桥说。

      温怀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给剜了一样,语气极其温柔:“我没用力啊,你怎么不推开我。”

      谢桥一愣,垂下眼眸,感觉到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他听到这话,才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吓唬了,当即手腕用力,就要将温怀推开。

      “晚了。”温怀淡淡地说,手上用力,将谢桥又抵在木板上,“叫你刚才不要。”

      折扇重新回到谢桥的下巴上,迫使他抬起头,和温怀对视。

      因为热,他的脸有点泛红,温怀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调笑地说:“谢大人脸怎么这么红,不成是羞了?”

      他用了个巧劲,将谢桥的腰也贴在木板上,不得发力。

      “你是丞相,我不敢僭越。”谢桥勉强说。

      “谢御史长得这么漂亮,说出的话像□□一样,装得却这么纯情,”温怀不怀好意地说,“你怎么这么有趣?”

      “宵禁了大人。”谢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温怀以为谢桥是提醒他晚上最好不要太过分,他正准备再轻薄两句,忽然领子一紧,谢桥这张帅脸突然放大,离自己很近,眼睛对眼睛,沉默间只有呼吸交错的声音。

      温怀不明所以,却感到谢桥一只微凉的手按上自己的背部,将他又凑近了些。

      温怀:“!”

      “嘘——”谢桥的声音很低,只有温怀能听得见,“别动。”

      谢桥皱着眉头,左瞟瞟右听听,忽然又抬起另外一只手勾住温怀的脖子,将他勾过来,做出很亲昵的姿势。

      温怀简直愣了,一张脸红到脖子根,轻声恼怒地说:“我扇子!扇子被折了!”

      “事后还你一个。”谢桥保持的姿势没动,朝温怀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听,张开嘴巴,却没发出声音:

      “隔墙有耳。”

      二人离得很近,谢桥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月光照射,温怀一开始的确想多了,他也是聪明的人,意识过来,一改往日轻佻的模样。

      他们靠在船头,而就在船尾,站着一人。

      穿着夜行服,脸上容色淡淡。

      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船舱。

      是谁?

      谢桥自己也很想问。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行,这人上船时他都没发现,若是从一开始就在……

      袁蓉的船已经走远了,现在叫她回来,不现实。

      船夫,小伙计,属下,已然在睡,现在叫醒他们,且不说来不来得及,那人说不定已经把他们三个解决了。

      而在自己身边的,只有温怀。

      他靠得住吗?

      船尾。

      这人盯着船舱。

      有纱帘遮着,他什么也不会看到。

      面向月亮,却照不到月光。

      他却突然弯下腰,弓着身,两手抚上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船头的二人感受到了。

      “他在动。”温怀用嘴型说话。

      “过来了?”谢桥靠着木板,问。

      “没有。”

      船头和船尾,此时连成一条皮筋,一点点收紧,一点点变细,两方都万分紧张,只等着那一刻,绳断的那一刻。

      那一刻很快到了。

      弯月之下,一道木剑刺云而出,刹那之间,绳断人动,温怀眼眸冰冷,不由分说地半拖半抱地将谢桥拉入舱内。

      第一根木剑准确地刺入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撕扯出一条浅痕,紧接着,更多的箭破云而出,根根带血,却毫无声响。

      不是超高武力的箭手,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他们的目标是谁?是哪个船尾的人,还是他们?

      他们想要什么?

      现在出现了三对人。

      船尾的黑衣人,舱内的二人,以及有凭空出现的放箭的人。

      船尾之人慢慢蹲下身子,手扶在木板上,嘴角溢出一条黑血。射过来的箭只有一个去向,就是这条脆弱的小船。

      准确来说——

      是他自己!

      他太明白了。

      藏在黑暗中放箭的人顶多一两个,却制造出了万人的气氛,一箭一箭,扯得人心混乱紧张。

      黑衣人紧紧靠在船门上,眼皮微微抬了一下,似在思索。

      此时箭雨突然停了。

      风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夜晚的死寂。

      他长风一挥,船门迎风而开!

      内力灌入船舱内,气势极猛,是的,他就没打算不露身。

      船舱内点了一盏昏黄的灯,枯黄的灯油如眼泪滴滴下落,灯前,有一人的背影。

      黑衣人打开了门,看见船舱内平淡的一幕,愣了一愣,随即大踏步走进来,驻在木板边。

      “来了?”

      谢桥缓缓侧过脸。昏黄的灯照着他的轮廓。

      “怎么不坐?”

      “你不躲?”黑衣人有点沙哑着说。

      “我有什么好躲的。”谢桥有点奇怪,提起墙角的一盏灯笼,将灯放入灯笼里,接着他提着灯站起身,转过来,凝视着站在角落的黑衣人。

      “他们要杀的是你。”谢桥字字说,“不是我。”

      黑衣人:“……”

      谢御史右手提灯,左手很大方地一挥,“我劝你赶紧走吧,我没钱没势,上了我这条船也帮不了你。”

      “你认识我?”黑衣人问。

      “不。”谢桥干脆地说,“但不管你是谁,我这条船被你糟蹋成这副样子,你赔不赔?”

      “敢说一个字,杀了你。”

      谢桥微蹙眉,不理解地问:“说什么?谁在抓你?这我怎么知道。你要么现在走,那些来抓你的人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船外了,到时候人冲进来,我就没办法了。”

      “你为什么不怕?”

      谢桥有点无奈,摇了摇头,他自觉说得已经够多了,不愿再与这家伙说下去,遂不理他,扭头继续坐回座位喝他的茶。

      “你是谁?不怕我?”黑衣人内心警惕,执着地问。

      “三。”谢桥开始倒数。

      黑衣人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有点嘲讽地说:“我看你也不像练武的,我岂是你想赶就赶的?”

      谢桥淡淡地说:“我是说捉你的那些人,马上就要进来了。”

      “二——”他继续数数。

      黑衣人沉默。

      谢桥没开口,好像在等他的话。

      他终于开始说话:“我是来找人的,我是……来找……他对我很重要。”

      非常可惜,黑衣人的这番说辞并没有打动谢桥,谢桥只是动了动数字,闻着声音,说出了最后一个数字:“一。”

      黑衣人呼吸一掷。

      他登时色变!

      分秒不差!

      木箭轰然而入,金属箭头携着毒液刺破静谧的空气,钉在对面的横梁上!

      似乎是大风,再次将关着的船门推开,门外出现一道身影,手持弓箭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一把弯刀,反射着昏暗的灯笼光,刀刃上冒着银光。

      黑衣人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休想!”手持弯刀之人立刻跟上,双腿用力,将木地板砸得框框响。

      黑衣人有伤在身,又被吓了一大跳,勉强冲出船舱,可为时已晚,手持弯刀之人今日有拿下他的决心,对坐在一边的谢桥只当不见,他立刻紧随其出了船舱!

      黑衣人本想再逃,逃得愈远,生还可能愈大,渐渐地,心中怀上必死之决心,脚尖轻触湖面,便腾空而起,夜行服袖间不知射出什么小巧的利器,直至朝向手持弯刀之人。

      另一方毫不示弱,轻松躲过,很快就与其缠斗起来,从河面打到岸边,再从岸边打到河面,交缠几个来回,竟是谁也没先得手。

      外头在那边噼里啪啦,谢桥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见这古怪的黑衣人总算走了,他立即长舒一口气,悄悄站起身,往外面观察了一下。

      夜色这么黑,他本身也不精于武功,只能将几个还能拆解的招式记在脑海里,不多时,就重新关上窗,走向墙角,轻轻地敲了敲。

      “出来罢。”

      木板随之移动,两块木板交叠在一起,竟然构成了一张隐形门。温怀当然就是藏在这里的。

      “够险的,他刚才就站在我前面。”温怀从里面跳下来,打趣着说。

      谢桥眉间却是挡不住的阴沉与忧虑。

      “可有受伤,谢御史?”温怀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谢桥回答,“你呢……算了,我们快走!”

      船身突然一阵晃动,船舱内的二人皆向后一倒,温怀眼疾手快,一个踉跄倒在身后的隐形门上,两手一捞,将差点掉出去的谢桥拉到怀里。

      “怎么回事!”谢桥急了。

      “船要翻了!”温怀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样子,正色道,“小心点!”

      船外的二人正在船上打斗,闹出的动静使本就脆弱的小船经不住这重击,中心一歪,斜着就要翻过去。

      交手中的二人不约而同地向上一跳,避开即将翻倒的小船,又开始打起来。

      船身越来越歪,船内已经积了不少水,淌过二人的膝盖,眼见着就要快速蔓延。二人相视一眼,温怀率先松开手,带着谢桥往水里一跳!

      紧随着二人没入水中的是小船彻底翻到的撞击声。

      谢桥原本想的是,游船会给他们打掩护,应该没人能发现他们。

      但是他低估了刺客的耳力。

      夜晚中打斗就是要足够安静,但凡有一点其余不对的声音都会引起极大的重视。

      手持弯刀之人眼眸微眯,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不同的落水声。

      黑衣人心中大喜,带着伤就往外冲,转瞬之间,他就已经冲出打斗范围。手持弯刀之人心中一凛,暗骂可耻,立马抬步跟上,不想错过这立功的好机会。

      临近死亡的人都有一种平静,黑衣人也不例外。他动作很快,几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手持弯刀之人大怒,可恨居然有没抓住这人:“又让他跑了……”

      “谁在那!”他怒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

      他心中正生着气,自然不愿放过这出气的好机会,他当即冲向渐渐沉没的小船,在其周围四处翻找起来。

      要是给他找到了谁坏了他的好事,他不留一条命!

      谢桥和温怀此时正躲在水下的荷花丛中。

      大气不敢出一口。

      他们在等待这人离开,但这是不靠谱的,想来短时间内这人倔脾气一上来,是不会走的。

      三十秒,一分钟,一分半……

      谢桥右手指指自己,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意思是说快憋不住了。

      温怀没看到,但他感觉到了。他抬眸从水下看着这人的翻找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有点轻挑地在谢桥面前晃了晃,意思是让他再忍忍。

      谢桥面如土色:“……”

      谢桥又动了一下,表示自己真的要憋不住了。

      河面上的那人着了良久却什么也没发现,不由心烦气躁,转头朝荷花丛瞟了一眼,估量了一下时间,犹豫了一刻,还是跳了过去。

      水下的二人:“!”

      他来到荷花丛,凭借着刺客独有的视力搜寻着,此时时间似乎被按下暂停键。一秒钟都变得如此漫长。

      谢桥脸色由白转青,他痛苦地低下头,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小口气。

      气泡迅速上升至水面,伴随着其轻微的“啵”的一声。

      刺客的眼神立刻警觉起来。

      他慢慢朝荷花丛里面靠近了一点,伸手就要拉开荷叶。

      水下的二人屏息凝神,一刻也不敢动。

      一旦被发现,就在劫难逃。

      武功比不过,温怀这厮也不见得会帮自己……

      “汪汪汪!汪汪汪!”

      刺客大惊!
      他抬眼看去,只见荷花丛里蓦然跳出一只黑狗,浑身湿透,大声吼着朝刺客奔去!

      刺客始料不及,立刻拿出弯刀,就要解决这条疯狗。

      谁知这不知哪里来的野狗也不是吃素的,飘飘身形一转,一口咬在刺客的裆前。

      刺客:“!”

      刺客脸色刷得变白,张了张口,忍了好久才忍住。

      黑狗一阵乱咬,等到刺客那处都是血了才停嘴。

      “狗日的……他妈就是你这条死狗是吧!”刺客怒骂。一手捂着受伤的裆,面色苦不堪言。内力一去,身体立刻承受不住体重,啪的一声掉入水中。

      黑狗得意洋洋,又“汪汪汪”叫了几声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带着尿味的血迅速在水下蔓延,迷糊了视线。

      “呼——”温怀将头从水中弹出,他面色也不好看,嘴唇乌紫,胸口猛烈起伏。

      谁中冒出了几个气泡。

      温怀一惊:“谢桥?”

      他心中警铃大作,温怀马上又潜入水中,与黑夜中胡乱摸索,扯断了好几根荷花枝,不久,手持触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他立刻将其往上一拔。

      “谢桥?!”

      “咕噜咕噜……”

      “醒来,别睡过去!”温怀拎着谢桥的衣领,很不礼貌地拍拍他苍白的脸,“别给我装!”

      谢桥紧闭着眼睛,嘴角有水流出来。

      温怀皱眉:“服了……”他双手捞起谢桥,将他拖到岸边,放在地上,双手交叉,开始按压其胸口。

      “汪汪汪!”黑狗神经兮兮地跑过来,“汪汪汪!”

      “小点声!”温怀一脚踹过去,黑狗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浑身更脏了,委屈巴巴,不叫了。

      按压了有一百余下,谢桥猛烈咳嗽起来。

      温怀却拿手堵住他的嘴巴,“嘘——”

      谢桥睁开眼,眼神一刹那间有点失焦,慢慢适应后,才转头逐渐看清温怀。

      温怀这才松开手。

      “死了?”谢桥艰难地张张嘴,指的是刺客。

      “我哪知道。”

      谢桥微微气喘,不理他。很快又恢复了面瘫脸,说:“我去看看。”说着,就要起身。

      “欸?你还……”温怀眉梢一挑,一把拉住他的头发,很野蛮地把他扯回来:“你嫌命长吗!”

      “嘶——”谢桥闷哼一声,头簪随机掉落,一头湿发散在脖颈边。他立刻愤怒地看着温怀。

      “瞧你半死不活的样子。”温怀把他拉回来,“能干什么!”

      谢桥没回复他:“等一下!”

      “又要干什么。”温怀不耐烦地说。

      谢桥一手扶上昏沉的脑袋,面露焦色:“我发冠呢!”

      温怀一呆,随即嗤笑了一声:“我扇子还被你这疯狗御史给弄丢了,找个屁发冠。”

      “不行!”谢桥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去找,肯定掉水里了!”

      “你真不要命了?”温怀怒道,“老子好不容易给你救回来,你还要去送死?”

      “我必须去!”谢桥依然站起身,连地上的发簪都不管了,冷道:“扇子我赔你一个就是了,能值多少,十个,百个,我的东西你赔不了。”说完,他竟然又要跳到水里。

      温怀顿时拿他没办法了:“你这倔脾气……回来!给你找就是了!”他抬步上前,把谢桥往后一推,沉着个脸色,“你死了谁负责!”

      谢桥面露难色:“要不……”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温怀就已经脱掉外袍,纵身一跃,一头扎入水中,没了影了。

      可水里又凉又黑,温怀什么都看不见。

      谢桥只好等在岸边,着急地踱来踱去,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怕被刺客看见,加之身边属下也不在,他提心吊胆了一会儿,伸出脑袋往水里面看了一眼。

      知道是自己倔强,他转头望望四周,找到了那盏灯笼,提在手上,对着河面。

      “找到了吗?”谢桥问。

      没有回应,温怀显然还在水里,听不见。

      大约过了两分钟,水面上冒起几个小气泡,随后温怀顶着一脸水珠,从水里钻出来。

      谢桥立刻看过去,找他手里有没有发冠。

      “尸体找到了。”温怀两手拎着个人头,说,“人死了。”

      谢桥见他没找回发冠,也没太着急,毕竟早就预料到这个八成是寻不回来的,心中虽然有点失落,也没像方才那样失态了,只听他说:“算了,你上来吧。”

      “我上来还要你说?”温怀毫不犹豫地顶回去,“你谢御史什么时候敢指挥我了?”

      谢桥晓得他心中生气,于是识趣不说话,决定明日再来找找。

      温怀上了岸,将刺客的尸体摊在地上。二人对着这具没根的躯体研究了好一会儿,左看看右看看,大眼瞪小眼。

      温怀看不出什么,只得将人随便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埋了。

      这刺客估计临死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一只黑狗给弄死的。

      还是以这么荒唐的方式……

      恰好此时黑狗“汪汪”叫着跑过来,很亲昵地在谢桥腿边蹭了蹭,好像是在求夸奖。

      温怀无语:“喂,谁是你老子?”

      “这是条好狗。”谢桥说,语气异常淡定。

      温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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