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偶遇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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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吃死肉的飞鸟像是从今日突然就多了起来？”尤岸与那凉茶铺子的老板搭着话去。
“哪儿能是今天！三四天就那顶上聚了一窝，对头的赵家酒铺子闭门不客那日就有来了，只不过这几天一天比一天多！”老板拿着舀子往锅里添水，扬着胳膊指着在屋顶盘旋的那三三两两的乌鸦，很是愤恨。
尤岸抬起头，越过茶水铺子的卷帘，看向翘起的屋檐。
与冲尤岸叫的那三只相比，落着的都是黑眼珠，普通大小，停在屋檐上与一般鸟雀无异，却让人无法忽视其漆黑的诡异。
那黑鸦常与济妄如影相随，应当只是今日才到的云中镇。
这么说，那些普通的黑压压一群飞鸟是被这赵氏酒肆吸引来的？
正想着，三男一女一小队人掀了门帘先后进了门，为首的青年道：“水叔，四碗凉茶。”
见到那些人的衣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尤岸抬手把小七塞进来了怀里，让它不要作声。
小七乖乖点头。
其他三人便顾自寻到合适位置坐下。
尤岸常与猎妖司接触，因而也知道猎妖司人员那统一的黑蓝色调衣装。
一个庞大猎妖司，上到掌司，下到捕手，除了区分官职高低颜色逐渐由浅及深，其实全是一水的怪胎。
若是想知道某位猎妖司职员所执事务，最快的方法是将他跟一只妖邪关在一起，看其的反应。
能从身上任意地方掏出毛笔墨水纸张，赤手空拳打杀死妖邪后，边走边写出一篇简练精要又能拿捏到点子上的记述的是文职人员，不常出司抛头露面；起手拿起佩剑做掉妖邪，随后寻得妖邪要害精准补刀、火焚，从不回头看爆炸，经常一身血气脏污出现在黑夜下某处犄角旮旯吓得民众慌跑报官的便是武将了。
根据这四人的衣着、佩着刀剑，只是提衣坐下便似有似无几分杀气。先头还在侃侃而谈的两个壮汉一饮而尽，躲似得跑开去。
应当是猎妖司那群煞星一般的武将了。
月华山上毕业的学生，大部份一开始都会从此类职务做起。
一想到自己教得那些可爱弟子们将来会变成此等令人畏惧，不免有些心痛。
为首的那名青年不过二十二三，点过茶水后又从怀里取了两道黄亮的符纸，双手奉上，“近日妖邪肆虐，这对平安符您且收着。”
凉茶铺子的水老板接过去，“唉！一准儿是那赵家的酒铺子闹的吧？”
“您就不要胡乱猜疑了，”那青年摇摇头，“您记着与街口几家提醒，明、后两日闭门不客，不可违逆。”
“哎呦喂？！云中镇真出妖邪了？！”
“只是上面通告下来，照例巡察，以备万一，”那青年解释，“我们很快喝完茶便离去。”
说着朝同伴方向走去，路过尤岸时。“三符！你见那是不是是月华的尤岸先生？”三人中一人叫住那名为“三符”的青年。
尤岸正心疼伤感着，乍一下被名，下意识朝就近那青年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便见这青年人清秀面容，左眼眼珠漆黑发亮，右眼却浑浊无光死水一般，眉骨到下眼睑拉下来一道狰狞的疤痕，使得那张脸很是割裂，“尤先生？当真是先生？！”
“……你是万三符？”尤岸一下来了精神，“你如何来了南州？！”
当年正是尤岸刚到月华山的一年，刚开始上手讲了几节课，那些弟子便早早毕业离了月华，大多弟子都没来得及认识。尤岸却对这位“万三符”有些印象。
他当时很恐惧妖邪之事，阴郁、胆小、黑瘦、不怎么说话，后来听说肄业成绩都很优秀，也算不愁前程。
“这几日刚被调任过来，”那青年神武健壮，一手搭在窄刀刀柄上。
如今的变化实在太大，让尤岸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伤是？”尤岸记得他离去月华时，还没有这道疤。
“学艺不精，未及防备，”万三符咧嘴一笑，又恢复了职业使然的生人勿近，“您身体可还好，一直没得空闲回月华探望。”
三符一路那三人便上前来一礼，“尤岸先生久仰，久仰。”
“我一切安好，”尤岸一一回应，“你是说你们刚被调来？”
万三符点点头，“且命令我等从今日傍晚后，戒严云中镇，不得让半点妖魔邪祟伤及百姓。”
应当是与明日的【契约】仪式有关，毕竟过来签订协议的是一只魔。
尤岸又与他们闲聊几句，可惜几人似乎商量好了对对面那家“赵氏酒肆”都闭口不谈，尤岸见也问不出什么，更在意占了他们的时间，于是便准备告辞回山，“你们且去忙着，我突然想起还有些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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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月华酥出了云中镇，尤岸坐在一块平整石块上歇脚，小七才从他怀里伸出脑袋。
“也就下山这一趟，就连着碰到一堆人、事，”尤岸后仰躺在了石块上，看着林木树叶间的狭小天空，大脑一阵放空。
“呜呜呜呜。”小七推了下尤岸手臂，像是在催促他尽早回山。
那一小片天空闪过一漆黑的身影，不知觉间，像是有一双视线落在了背后。
尤岸腾一下坐起来，扫了一圈，见没什么异样，便立刻取下腰上系着的布袋，准备取两个红色果子补充灵气，回去山中。
布袋安静躺着几只果子，却唯独不见那枚纳戒。
尤岸沉默许久，联想起纳戒这几日总是迸发出亮光，后来被自己从手指取下，随身带着却不能实时确定它还在身上。
方才见他，竟给忘了质问他在纳戒上作了什么手段！
尤岸咬牙切齿，“……济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偶遇弟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