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密》Jackie崩崩

51、缺席

　　正当她寻思着要不要再给对方发条消息时，就被艾世杰打断了思路：
　　“江檀，你把人都叫齐了，我们开会。”
　　于是下午三点半，前场服务人员都已聚齐，行政总厨因为忙着打印材料，晚到了几分钟，不过从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看得出来是有什么大事要提出：
　　“呼...哎哟...可算是打印出来了，你说说看销售部这个打印机，怎么老是抽风！”
　　不成想从一旁某个角落传来一个十分幽怨的声音：
　　“销售部嘛...很正常。”
　　江檀急忙发言，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咳咳，艾总监，人都到齐了。”
　　艾世杰扫视了一眼众人，开口道：
　　“是不是还少了一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立即反应过来，老艾这是在点沈总监呢！
　　不过自然是没有人知道沈舒寒这会儿在哪儿的，所以大家都沉默不语。
　　艾世杰不满地抱怨道：
　　“我希望咱们一家人都能整整齐齐的，不希望因为某个人的缺席影响团队工作进度。好吧，不等她了，我开始说正事儿。”
　　“本月月底是万圣节，按照酒店的规矩，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要举办活动的，今年活动的策划案也已经初步敲定了，人员安排这边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够参加，大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就别请假了。”
　　“创意菜品这边，后厨已经在着手准备，我把这次的创意菜单发给大家看一下，你们学习一下，到时候如果有客人问起来，方便你们对答如流。”
　　张布松说着，就将手里刚打印出来的单页分发给众人。
　　厉天书看着奇异造型的餐点惊呼出声：
　　“哇塞！这么牛吗？城堡也能做出来？！”
　　张布松得意地说道：
　　“别说城堡了，去年我们在上一家酒店，直接做了一条飞天长龙，老霸气了！”
　　“这也太帅了！”
　　大家纷纷啧啧称奇。
　　“这很简单的，欢迎大家有空的时候来冷房参观，这几天他们都在紧锣密鼓地制作中。”
　　艾世杰看了看周围，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咳咳，大家安静一点，我言归正传，前场这边有个化妆团队会过来，到时候你们都过去参与一下，这部分应该让你们沈总监负责的，江檀，你回头告诉她一声。”
　　“嗯嗯，好。”
　　“总之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销售额，大家积极学习材料，当晚一定要把重点放在酒水上，酒水这边业成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啊，从制作到销售，我都OK。”
　　“好，那就先这样，我先去忙，大家散会吧。”
　　于是众人皆一拍手，会议结束。
　　厉天书将所有座椅放回原处，便对江檀说道：
　　“舒寒姐不是说下午过来吗？怎么连会都不开了？”
　　江檀摇了摇头：
　　“算了，我还是给她发个消息吧。”
　　【打字声】“哒哒哒——”
　　(OS)“舒寒姐，”
　　【打字声】“哒哒哒——”
　　(OS)“你下午还过来吗？”
　　【消息回复】“咻——”
　　(OS)“你下来，我到了。”
　　【手机锁屏】“嚓——”
　　“天书，舒寒姐来了，我先下去找她，上面交给你了。”
　　“哎，好。”
　　明明只有一天没见面，江檀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沈舒寒一向是个很守时的人，今天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没有到会，而且江檀真的很想问问她，还记不记得昨晚说的那些醉话。
　　于是江檀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地闯进了餐饮部办公室。
　　【推门】“咚——”
　　推门而入，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
　　她有些疑惑，立即给对方发消息：
　　(OS)“不是说到了吗？怎么不在办公室？”
　　(OS)“小笨蛋，在车里。”
　　她叫自己“小笨蛋”？光是看着这三个字，江檀已经感到脸部开始有灼烧感，难以想象如果对方当面开口，那她的这些心思势必会暴露在对方眼底了。
　　“不可以不可以！”
　　她像只小狗一样拼命摇晃了几下脑袋，试图将这种奇怪的感觉甩掉，而后回复了一声“好”，便进了电梯。
　　由于地下车库里的回声非常明显，一路上她尽量控制自己以一种正常的速度走路，而不是小跑。可是在转角看见那个女人坐在车里略显倦怠的姿态时，她还是忍不住地站在原地多看了一会儿。
　　她只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昏暗的车库，精致妆容下低垂的眼眸，看不清她在做什么，可又觉得她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
　　车门一开，就有迷离忧郁的旋律顺着缝隙传了出来。
　　坐上了车，她才知道刚刚对方在做什么，她在一下一下地拨弄着左手上的银色戒指，那枚戒指的做工很是精巧，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可以旋转的罗盘指针。
　　见她迟迟不说话，江檀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得先开口道：
　　“舒寒姐，你来了，怎么不上去？”
　　“小檀，Jason把我提报的晋升申请驳回了。”
　　“...是我的那份吗？”
　　“...是。”
　　“嗯，那我知道了。”
　　沈舒寒有些诧异，怎么她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失落，反而是自己，有些担心她会为此而感到难过。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被驳回吗？”
　　江檀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吧。”
　　“不是因为这个。”
　　她的目光终是落在了江檀脸上，江檀却不敢看她。
　　“那...那是因为什么？”
　　沈舒寒将右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我猜，是因为他不想我组建属于自己的团队，他担心会因此影响到艾世杰的发挥。”
　　“哦，原来是这样啊。”
　　江檀觉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可自己的手却被对方攥紧了：
　　“...小檀，上层的争斗本来就与你无关，你不应该沦为牺牲品。”
　　江檀闻言终于瞪大了眼睛，抬头对上了她的双眸：
　　“牺牲品？舒寒姐，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我指的是你的前途，你难道想一辈子只做个服务员吗？”
　　“...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我不在乎这些的...”
　　江檀小声说着，感到手上那股力道松了下来。
　　沈舒寒松开了她的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和我一起有什么好，你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OS)“可我的这方天地里，不能没有你。”
　　江檀是如此想要把这句话告诉对方，再三挣扎后却只是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开口。
　　她只觉得对方的眼神更加阴郁，低垂的眼眸里写满了疲倦。
　　江檀突然很想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别害怕，她愿意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最终这份炽烈的想法却被一阵冰冷的海水所吞没：
　　“...如果你找到了更好的去处，就去吧，不用考虑我。”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走吗？离开她？好放任她一个人去承受所有？
　　想到这里，江檀心里很不是滋味，突然而至的怒意让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将对方一把抱住的：
　　“姐姐，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你明白吗？”
　　对方很明显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不过最终一双手还是抚上了她的脊背，轻轻拍着，好像在试图安慰一只凶猛的小兽：
　　“...好，我明白了，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江檀闭上了眼睛，偷偷用力嗅了嗅对方颈窝处的香气，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问我的问题吗？”
　　她看见对方的眼中先是疑惑，而后又有一丝放空，紧接着便是闪躲：
　　“...什么问题。”
　　江檀已经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她明明就记得，于是此刻似乎变得更加勇敢了一些，突然凑了过来说道：
　　“不管你记不记得，我的回答，都和当初一样，从没变过。”
　　沈舒寒讶异地看着她坚定的双眼，她当然明白江檀当初的回答是什么，一字一句，她都记忆犹新，她素来强势，此刻却被这个孩子的气场生生压住，一时之间她的脑子停止了思考，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如果不是车里音响的震动，恐怕此时她狂跳的心就会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本想劝江檀另找个好去处，今天之后也许就会分道扬镳，却根本没有预料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在她以往的工作生活中从没遇到江檀这样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只是觉得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最后我们的沈总监终于开口了，开口就是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我请你吃饭，吃你想吃的。”
　　“哈？”
　　江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就一脚油门开出了停车场。
　　(OS)“难道这就是她对人示好的方式吗？请客吃饭？”
　　“可是、可是我工服都没换啊！”
　　“我给你买衣服。”
　　“那、预算多少啊？”
　　“上不封顶。”
　　“哈？舒寒姐你开慢点啊！”
　　“...不好意思江小姐，我刹车失灵了。”
　　“...”

作者有话说

　　-和我一起有什么好，你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可我的这方天地里，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