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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婚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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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整个道盟世家来说,监察使就像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漂用诡辩的毒蛇。
是肮脏的,不耻的存在。
李老爷子轻哼一声:“肖万诚,我知道你最近整治了不少道门门派,但我想女婿地位不高,不犯什么道盟规矩吧!”
“杨老先生一生行得正、坐的端,你要找她的麻烦,我李某第一个不答应!”
只见那肖万诚狂声大笑,还一边十分赞同。
“糟糕!”
我突然猜到了他为什么这般权柄在握的缘由。
如今的道盟,最大、最尖锐的问题都是与妖有关的。
“白毛,新郎对待妖问题上是什么样的态度?”我紧忙问道。
费先生与李老先生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为何会询问这样一个问题,但世界从不缺聪明人。
“我不知道,但家主对待妖从来都是必杀之。”
费先生神情紧皱:“那这场婚礼可就坏了。”
与妖有关的问题,从来是宁可错杀不放一个的,这对于整个道盟而言。他们有一种固定思维的存在,从不肯自省反思。
因此,妖与人的问题基本上是无药可解。
费先生:“以后的雁儿小姐不会再以‘杨’冠姓了。”
“或许还会丧夫。”我摇头否认,神情厌恶看向肖万诚一行人身上:“我从没有听过,有普通人能活过监察使的严刑拷打下。”
此时的我尚且不知,费先生与家主早已知晓我的身份并对我抱有善意。
或许起初只是因为拥有王权家的血脉,但先生擅识人、辨是非。
只见那肖万诚放言高论,将众人束缚在道德顶尖。
他打着道盟叛徒旗号,将今日的新郎压在行刑场之上。
我看着新郎向着新娘解释,以及她不自觉抚肚子的动作:“杨一叹,今日之后让你家的人暗中护着她。”
“小姑很厉害的。”
“如果你还想让你的小姑、以及你弟弟活着出生的话。”
我看着肖万诚指使手下的冲上高台,推了他一把:“快,拦住他们。”
“小孩任性,干什么都是年幼无知。”这句是对我身近的人说的。
因为我也不相信他们会听不见我与杨一叹的谈话。
我看见杨一叹闪现挡在新人之前,说:“不准欺负我小姑。”
在场之人,剑术都远强于我。
小胖子见杨一叹挡住了那些杂碎,便冲前出剑。
但,也是垃圾。
剑道天赋,当世除了王权霸业,我谁都不认。
他两指控剑,将人制于空中:“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挥剑,于剑理难容。”
“弃剑吧,”
“你不配。”
我看着胖子从楼梯滚下来,就忍不住发笑。阿醉拉住我一跃,似乎有些可怜的胖子被我们当作了垫脚石。
当然,活该!
“混蛋!袭击监察使,这三个人一定也是妖怪的同党!”胖子心有不甘的吼道。
我们站在高台之上,阿醉立于她哥身旁。
阿醉说:“呸!你才是坏人!”
我微微笑了笑,退其身后:“阿醉,对他说:你是用马车来的,还是骑马来的?我猜是骑马,小…胖…子。”
阿醉转达了我的话后,我欣赏了下五彩斑斓的黑圆脸,然后转身站在新娘旁边。
像是欣赏了这场小闹剧,费先生也开始出手了。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新郎的命大抵是保不了。
即使我有心却也无力于命运。
“夫人,”右手一翻,我将轻声说道:“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这枝花钗夫人且收好。”花钗被我戴在她发间:“夫人身子特殊,若有不适,可将花枝部分置于水中,服下即可。”
“夫人,抱歉,但,新婚喜乐。”
*
新郎被带走,喜宴变喜丧,杨家小姐成了木家孀妇,而这场婚礼也成了一场笑话。
我远远望去,依稀瞧见了红衣成霜。
命运可避,却不能免。
纵使丝线交织,但我仍可穿针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