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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解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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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斐臣。”钟斐臣目光触及她手上的血迹,神色一紧。
沐绮恩听着声音挺像钟斐臣,但害怕自己现在意识不清像醉酒后一样认错了人,不敢轻信:“那你、你说一个称呼,我和他之间独有的,别人不知道的。”
钟斐臣轻声:“‘沐大夫’,‘为什么女士’。”
噢,是他!这些都是他给自己起的外人不知道的称号。
沐绮恩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来,支起身子软软扑进他怀里,双臂勾住他脖子,温热唇瓣急切地往他腮边蹭。
她好似一条被烈日炙烤得快脱水的鱼重回到了清凉的湖水中,又仿佛一支火把掉落在了浇满油的干柴上。
沁凉,灼热,凉得舒心,热得恣意。
“忍一忍,我带你去处理伤口。”钟斐臣抱着她站起来,一手按住她的背,一手扣住她的腿,生怕她乱扭乱动掉下去。
沐绮恩歪着脑袋吻过他的发顶,又吻他额头。
她已经忍到极致了。这会儿有他在怀里,她才不忍呢。
钟斐臣被她磨得脸红到了脖子根,迈开大长腿,疾风一般离开舱房,去往医务室。
身后,迟烨脱力一般靠在门边,愣愣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上。
夜风夹杂着凉气铺面刮过,他猛地打了个哆嗦,理智也霎时间回笼。
“啪啪!”他使劲扇了自己两耳光:该死的,你刚才在干什么?!
居然想趁着绮恩中毒意识混乱毫无还手之力时占有她!
亏你还说自己爱她,你爱她就是要毁了她的清誉,眼睁睁看着她伤害自己?
你配说爱她吗?
他一拳锤在门框上,悔恨不已。
想起刚刚沐绮恩毫无防备地黏在钟斐臣身上,他心里更是揪痛难忍。
她宁愿自残也不愿让自己靠近,如果自己硬来,她肯定会拿着刀片反抗吧?
她是不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了?
赶到医务室时,钟斐臣的衬衣已被沐绮恩扯开了两粒扣子,他怎么拦也拦不住。
年轻的护士瞥见他半隐半现的锁骨连忙别过眼去。
“别乱动,要给伤口消毒。”钟斐臣低声哄着,捏住她的左手交给护士,一边跟值班医生说了沐绮恩的情况。
医生说需要注射镇静类药物。
“我不要打针。”沐绮恩窝在钟斐臣怀里听见了,忙把嘴贴到他耳垂边,“我要你……你帮我。”
钟斐臣微裹了一下唇,眸光轻闪。
沐绮恩以为他不乐意,又拿脸蛋去蹭他后颈。
钟斐臣满面严肃无动于衷似的盯着护士包扎,等所有伤口都处理好了,立即抱着沐绮恩离开,去了距离最近的一间空闲豪华舱房。
关上门,拉上帘子,钟斐臣连带着身上的人一起跌入柔软的大床里。
沐绮恩顺势一翻身,压住他,迫不及待去吻他的唇。
可下一瞬,她感觉到他浑身僵直,似在抗拒。
这一路的舒适体验让沐绮恩稍稍清醒了些许,见他这样,一个念头“腾”地窜入她脑海:
他是不是嫌弃自己了?
“我没让他碰我。他一直在门外边,后来你就来了。”她撑着身子,定定看着他双眼。
钟斐臣知道她说的是迟烨。
他暗暗攥了攥拳。
“你不信?”见他沉默,她心里一紧。
“我信。”他松开手揽住她的腰。
沐绮恩淡淡勾起水润红唇,莹莹乌眸轻轻一眨,妩媚情态如一只柔顺又勾人的小狐狸:“那你怎么不吻我?”
钟斐臣抬手扣住她后脑勺,给了她一个不长不短,不算很熟练的吻。
她轻轻呼吸了一口,俏皮一笑:“你以前也是这样吻的?技术好像没什么进步哦。”
“以前没有过。”钟斐臣偏开目光,“第一次,你将就一下。”
之前那两次都是沐绮恩吻他,他静静接受,没抵抗也没迎合。
“我不是说你技术不好,是觉得跟我很像。”沐绮恩鼻尖轻轻碰了碰他下巴,“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模仿别人吗?”
这她也记得?钟斐臣故作正经:“药效退了是吧?那我走了。”
“不,不准走!”沐绮恩只是略清醒了两分,忍不住想逗他,见他要起身,连忙摁住他的肩,一面亲他一面去解他衬衫下方的纽扣。
也许是“心急吃不了热男人”,解了半天愣是一颗也没解开。
“什么破衬衫?”她气急败坏,“穿T恤多好。”
钟斐臣抿着唇无声一笑。
她改换目标,去扒他皮带。那金属扣也不知怎么设计的,老是跟她作对。
她泄气得趴在他胸膛:“干嘛穿这么多啊?”
就穿了一条西裤也算多?钟斐臣自己动手:“要是不穿,还怎么来见你?”
沐绮恩感受到他的主动,闭上眼在他颊边厮磨,柔媚轻语:“只见我的时候,可以不穿。”
钟斐臣一翻身压上她。
且说二十分钟前,就在钟斐臣带着沐绮恩离开贵宾舱后不一会,阮明珠匆匆赶到。
房门半开着,她轻手轻脚进去,见楼下没人,心想那两人一定在床上,便调好相机,准备上楼。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低沉阴戾的男声:“是你?!”
啊!阮明珠惊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迟烨:“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应该和沐绮恩在一起吗?怎么穿得这么整齐,难道已经完事了?她急忙仰头望向楼上。
“别看了,楼上没人。”迟烨冷冷瞪着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游轮门票,“是你把我和绮恩骗到这里来的?”
他找回理智后一想,他和沐绮恩是被人算计了。
有人提前订好了房间,布置好了一切,以沐绮恩的名义约他过来,同时又以别人的名义约了沐绮恩。
他没有马上离开,他要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陷害他和沐绮恩!
于是他去房间里找了一条毛巾打湿掩住口鼻,正想去把另一边的门打开让海风吹进房里,突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他赶紧藏在门后,不一刻就看见阮明珠捧着相机鬼鬼祟祟进来了。
“你是打着钟斐臣的名义骗绮恩来的吧?”他知道,若是以他的名义,沐绮恩肯定不会赴约。
阮明珠见计划败露,心里气恼:“是又怎么样?
“我可是在帮你,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迟烨轻哼:“可惜没能如你的愿,我和绮恩什么事也没发生,钟斐臣把她救走了。”
“是没如我的愿还是没如你的愿?”阮明珠讥笑,“给你机会都成不了事,算什么男人!”
说完,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全身烘热,脚下发麻,站立不稳。
“我是不是男人不用你管!”迟烨恼羞成怒,反唇相讥,“你一个名门千金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居然还有脸说我?
“你以后最好别去惹绮恩,不然,你把她害成什么样,我一定让你比她更惨。”
说着说着,他也感觉通体燥热。
意识到自己也中了药,立刻便转身要走。
刚抬腿,胳膊被人用力拽住。
“别走!”阮明珠迷离着双眼恳求。
迟烨红着眼睨她:“看清楚了,我不是钟斐臣。”
她想让自己毁了绮恩清白,不就是想破坏绮恩和钟斐臣的婚姻,她好趁虚而入吗?
“光想着来捉奸了,忘了这里有催情香了?”迟烨满眼鄙笑,“‘害人终害己’,说的就是你。”
阮明珠无心管他说了什么,只顾抓着他的手贴在她脸上。
只紧紧贴着似乎还不够,又捉住他一根手指含在嘴里,犹如酷暑天渴到缺水的人突然吃到了老冰棍。
“放开。”迟烨深深呼了一口气,嗓音发哑。
“你……真不是男人。”阮明珠握着他的手慢慢下移。
迟烨暗吼一声,一把将她按在转角沙发上:“谁不是男人?”
阮明珠已焦热万分,理智也早已溃散。
她现在只想要眼前的男人安抚她,不然她怕自己会难受得死掉。
“救我!”她扭着身子踢掉高跟鞋,揪着迟烨的衣领把他拉到面前来。
迟烨自己也难受得要命,却偏不让她称心:“你现在知道绮恩的感受了?”
阮明珠两只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乱扯,扯开了上衣,扯掉了半身裙,一件件胡乱扔落在地。
“没想到堂堂阮家千金小姐,这么放荡。”迟烨耳后冒了一层密汗。
阮明珠微顿了一秒,双手扒住他的背,凑上去咬他唇:“臭男人!”
“明天醒了别后悔。”迟烨已在溃败的边缘,也不想再忍了。
阮明珠翘起脚,勾住他的腿,双臂牢牢抱住他。
清晨日出前,海上地平线放出万丈金光,耀眼的波光随着海浪一层层荡漾到了豪华舱房的玻璃门上。
门内帘子没拉好,露着好大的缝隙,一道晃眼的光趁机穿进房内,窥探着熟睡的小夫妻。
沐绮恩在光芒中醒来,却不愿意睁眼,伸手摸到旁边人温热硬实的胳膊,轻轻挨了过去。
“睡得好么?”钟斐臣侧头看她。
“嗯,你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几分钟。”
沐绮恩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有点酸。”
钟斐臣一手搂着她,一手缓缓帮她揉按:“第一天上工,初来乍到。我以后多学习,提升自己。”
“学习?你要跟谁学啊?”沐绮恩努努嘴,“光学不练,假把式。”
钟斐臣低笑一声:“两个假把式在一起,不学怎么行?”
她不服气:“你要跟谁学,怎么学,你说说看。”
“‘实践出真知’,当然要在实践当中学了。”钟斐臣静静看着她,眸中跃动着点点浮光,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