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听话过头了怎么办！[快穿]》沉溺海豚

5、第 5 章

　　为什么任务对象会额外产生好感槽？
　　陈小山翻来覆去想半天也想不明白。

　　他决定，回穿书局问问。
　　系统本身就有可以从小世界短暂返回穿书局的能力，只是需要脱出此刻栖身的人偶。

　　陈小山回到穿书局，找到了刚刚交完任务回来的A-91。

　　A-91听完描述，不假思索地说：“不可能。”
　　陈小山急了：“怎么不可能，我现在就给你看！”

　　可由于喻树购买的保密服务，陈小山也无法向同事展示正在执行的任务详情。

　　看陈小山满头大汗，A-91终于慢吞吞地表示：“那可能你这个小世界还有隐藏任务。”

　　陈小山：“有隐藏任务我会不知道吗！”
　　A-91：“如果不是隐藏任务，那就是小世界本身的规则边界被突破了。”

　　陈小山那系统默认的小人脸终于露出茫然神色：“什么意思？”

　　A-91去换了一瓶荔枝汽水。
　　两个系统蹲在穿书局大楼下的小空地上。

　　A-91把汽水往地上倒了一点，陈小山心疼的“啧啧”声响起。

　　A-91：“你看，比如说，这里是你这个小世界的规则边界。”
　　他拿起一根小棍棍指向地板那摊水洼的边缘。

　　每个小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边界。
　　譬如炮灰任务世界，要求刷敌意值，就不可能出现好感槽这种东西。

　　A-91：“然后有人突破了规则边界——”
　　说着他又往水洼里倒了点汽水，水洼顿时蔓延开来。

　　A-91：“这个时候你再进入这个小世界，它也不会提醒你规则边界已经发生变化。除非之后，规则边界再次被人突破，你才会收到警告。”

　　陈小山看明白了。有人在他进入这个小世界之前就已经悄然修改了规则。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被修改的是不是只有好感槽这一项。

　　在穿书局，每个小世界项目都由主系统和助理系统编写设定，只不过普通工薪族系统平时没什么机会见到主系统和助理系统。

　　陈小山可怜巴巴：“你能借我点积分，让我查查这个项目的历史修改记录吗？”
　　A-91顶着他那张扑克牌的形象面无表情：“我只有200积分。”

　　查询一次需要1000积分。
　　陈小山一脸失落。

　　A-91：“你可以找你宿主借，他应该也会很好奇，这个世界究竟被动过什么手脚。”

　　这一提醒不要紧。
　　陈小山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离开小世界一个小时了！

　　每个小世界的时间流速都各不不同。他还没检查过这个小世界的时间流速，贸贸然就跑出来了！

　　陈小山赶紧和A-91道别，慌慌张张回去小世界。

　　还好，还好，也就过去了两天。
　　天光大亮，正是早上八点，家里安安静静。
　　李阿姨不在，赵叔叔也不在，喻树，喻树他人呢？

　　陈小山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松了口气。

　　喻树靠在床边坐在地板上，垂着头睡着。
　　他背着光，陈小山飘近几步，才看清楚，他怀里抱着那个金发碧眼的人偶。

　　陈小山想起A-91的话。
　　再联想到喻树与纨绔少爷废柴二世祖的人设完全不符。
　　难道修改世界规则边界的是他？

　　只可惜自己没积分，查不了修改记录。

　　陈小山歪头盯着那个人偶。
　　脱离了陈小山的附体，人偶又失去了生机，僵硬地被喻树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喻树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难道他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没动静了，就一直待在这里吗？
　　短短两天，他眼下已有深深的黑眼圈，明显憔悴不少。

　　陈小山不得而知。
　　满肚子的问号等人醒了回答呢。

　　在陈小山钻进人偶的瞬间，人偶又恢复了真人少年的质感与光彩。
　　陈小山这才意识到，喻树抱着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姿势——

　　他倚在喻树的臂弯里，脑袋枕着喻树的肩膀。
　　只要一抬头就能亲到喻树的脸颊。
　　而喻树的手，竟还紧紧牵着他。

　　陈小山小心翼翼地挪动发麻的腿。
　　小小的动静依然惊醒了喻树。

　　喻树骤然睁开眼。
　　陈小山顿时不敢再乱动。

　　陈小山定定地望着他，半天才想起来打招呼：“嗨——喻哥早啊。”

　　喻树嘴唇动了动，浅灰的眸子闪动不知名的思绪。
　　让陈小山莫名想起被人丢弃在山谷里的小狗，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山谷？
　　是哪里的山谷呢。
　　新人系统陈小山对自己这碎片化的意识产生了小小的疑惑。

　　喻树胸口起伏，深深呼吸，眼眶也微微泛红。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平静地开口：“你回穿书局了？”

　　要不怎么说，他是个资深宿主呢。
　　陈小山欣喜于自己不必过多解释，忙不迭点点头。

　　陈小山：“嗯，我回去查了一下关于这个好感槽的问题。”

　　听完来龙去脉，喻树依然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势。
　　没有起身，也没有松开陈小山。

　　他只淡淡地解释：“修改规则的人，不是我。”
　　宿主的积分再多，权限也还没大到能修改小世界规则的份上。

　　陈小山想了想，也是。
　　如果宿主能修改规则，这种项目就是助理系统的活了，哪会轮到他这个底层小系统头上。

　　“咕咕……”
　　肚子不争气地响起来。
　　这个人偶两天没有进食，饥饿感涌上来。

　　在喻树的目光注视下，陈小山的脸颊也渐渐变红。

　　喻树却如梦初醒地问：“饿了？”
　　陈小山点点头。

　　喻树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下：“走，吃饭。”

　　他松开陈小山站起来。
　　但因为坐得太久，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被床尾绊倒。
　　好在他及时扶住墙才没摔下去。

　　看着他微垂着头的背影。
　　陈小山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早饭热在微波炉里，喻树让陈小山吃，自己不饿。
　　陈小山也不跟他客气，一顿狼吞虎咽。
　　快吃完的时候，喻树才悠悠开口：“你两天没回来，李妈差点报警。”

　　李阿姨长得就很和蔼，对陈小山一直很好。
　　陈小山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没报警吧？”

　　喻树：“没有。”
　　陈小山：“那就好。”

　　喻树抬眸看他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用勺子搅拌自己那杯麦片牛奶。

　　喻树：“我也两天两夜没睡。”
　　他的黑眼圈和脸色已经透露一切。

　　陈小山：“……”
　　陈小山：“那你要不要睡一会儿呀，我陪你？”

　　不知道为什么，陈小山突然好想伸手摸摸喻树的下巴。

　　虽然这个提议很诱人，但喻树还是摇摇头。
　　他很慷慨很善解人意地说：“再睡假期就没有了。”

　　陈小山内心的负疚感更加强烈了。
　　大好的假期，喻树哪里都没去，在房间里守了自己两天两夜。
　　都怪自己，走之前没跟他打声招呼。

　　陈小山：“……对不起，我以后回穿书局会提前和你说一声。”
　　喻树表情轻松：“好啊。”

　　陈小山：“那还有两天假期……”

　　喻树拿起手机递给他。
　　赵成问他们在哪的消息已经刷屏了。

　　陈小山一拍脑袋。
　　啊呀，他把去深白时空的约定忘记了！

　　喻树拿起麦片牛奶一饮而尽：“我和他说了，晚上去。”

　　他一贯都是那副表情，平静的，冷淡的，波澜不惊的。
　　但陈小山依然嗅出一丝寂寥。

　　宿主喻树的资料被封存在那条保密限制里，陈小山无法查询。
　　陈小山唯一能清晰感知到的，是这寂寥感对系统同样会产生影响。
　　不然为什么自己这负疚感一直挥之不去呢？

　　晚上天刚擦黑，喻树就已经洗过澡换了身衣服下来。
　　陈小山抱着一桶爆米花在看动画片。
　　抬头一望，喻树穿得挺简单，拼色衬衫搭牛仔裤，清清爽爽。

　　陈小山笑嘻嘻地凑上去：“喻哥，有没有人夸过你很帅。”
　　喻树脸色微赧，但还是装作稀松平常：“很多人都这么说。”

　　车停在深白时空的门口。
　　一推门进去，赵成就在窗边角落的座位上朝他们挥手。

　　赵成：“我还以为你要放鸽子了，又不敢问喻哥太多！”
　　陈小山吐吐舌头：“最近出去了一趟……为啥不敢问啊？”

　　赵成瞥了眼在专心看菜单的喻树，压低声音：“你是真不怕喻哥啊。”
　　陈小山再度懵懂地问：“怕喻哥？为啥。”

　　赵成小声说：“南城一中，咱们年级，没有人不知道喻哥的恐怖……当初曙光路网吧那惨无人道的一战……”

　　喻树倾身过来：“百香果汁怎么样？”

　　赵成赶紧噤声。
　　陈小山才意识过来，他在问自己，忙不迭点头：“好啊，那就百香果汁。”

　　他示意赵成继续说，可赵成怎么都不肯再开口了。

　　赵成打了个马虎眼：“喻哥今天精神不错啊。”
　　喻树浅浅一笑：“还好，最近睡得饱。”

　　陈小山听到这话也心虚，什么睡得饱，明明没睡好。
　　他装模作样地凑过去看看菜单，给喻树点了份甜甜圈。
　　喻树嘴角一勾，没拒绝。

　　饮料上来时，赵成抬头不经意瞅了一眼。
　　“咦，吧台后面那人有点眼熟，那不是陆时川吗？”

　　陈小山也好奇地望过去。
　　吧台后，一个个子高挑的少年，清吧的工作围裙系在他腰间，松松勾出他细窄的腰身。乌黑的刘海向后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眉眼锋锐。

　　纵然光线昏暗，依然不掩他英俊的面容。

　　他娴熟地摇晃着调酒杯，表情清高淡漠。
　　仿佛注意到陈小山的目光，他远远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