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记十九》豆浆好喝

35、一个人

　　孤独，一个永恒的问题。

　　忘了事情发生在我几岁的时候了。可能是小学三四年级？就暂且当是了。
　　那是一个不用上课的日子。母亲把我带到外婆家，不知道是去忙什么了，印象里那天她不在。

　　我母亲是个心大的人，通常情况下，只要是不上课，都会把我扔在外婆家。也不管我做什么，不去烦她就行。
　　外婆家和舅舅家离得很近。舅舅家是开小卖部的，门面正对着马路。顺着马路向后头走不上一百米，外婆一家就住在那。
　　小卖部里什么人都有，夹杂着烟味和大人们的说话声。
　　大人们有个特点，就是喜欢逗小孩玩。不逗哭不算完。就像“你妈妈不要你了”，是他们的常用招式。以前小，没少被“逗”。后来学精了，一遇上有人跟我搭话我就跑。

　　跑我也有地方去。外婆家就是最好的地方。
　　外婆家里有地，种着一些菜，外公会把它们打理好，用三轮车推到市里的市场上去卖。卖的那些钱，几乎都进我兜了。
　　我每次过去，他们就急忙翻箱倒柜找钱给我，让我去买零食吃。在那里，所有人都纵着我。
　　那天，同理，我也跑了。

　　我顺着路边，往外婆家去。走到门口，隔着窗子我就看到了里面的热闹。我表哥带着孩子回来了，那孩子比我小得多，刚会站起来，是最招人喜欢的时候。一屋子大人围着那么个宝贝疙瘩，又哄又笑的。

　　我好像进屋了，又好像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又走了。
　　进去了吧，不然那孩子脚边放着的红色牛奶包装盒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呢？
　　没进去吧，印象里好像没人看见我。

　　反正，后来我是走了。我又去到了舅舅家。
　　他问我找什么，我随便找个了借口应付过去，然后又离开了。

　　最后，我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那天已经过去了。

　　那时候我不懂，只觉得当时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