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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113章 ...

  •   第113章

      见到闻仲,申公豹躬身见礼:“申公豹见过闻太师!”

      闻仲看到申公豹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这个家伙怂恿殷纣,甚至要挑起截教与阐教的对立。这次他回来,殷纣不一定要死,但无论是他还是教主法旨,都是要他狗命的!因此他并未理会,而是直接告诉邓婵玉:“集结人马,明日赶回朝歌!”

      被忽视,申公豹也不气恼。他笑呵呵的拿出一卷竹简。“太师不欲理我倒不打紧。可我手上是大王的手谕,命太师即刻攻打西岐叛军。王命在上,您不能不理吧?”

      对面搬出王旨,闻仲也只能“看”上一眼。

      申公豹就立刻把着了火的竹简扔到了地上。

      汀洺在一旁冷笑:“国师,您怎么能随便丢弃大王的手谕呢?实在是大不敬啊!”

      申公豹皱了眉头,随后有拍了拍手,脸上换了笑容:“既然天火焚了王旨,想必是上天已经为太师接了旨意。所以还望太师尽快出兵。至于返回朝歌也不急于一时。待到姬氏被灭,您自可得胜凯旋!”

      就算是闻仲也不得不佩服申公豹这个嘴是真能说。“国师来到穿云关,就是为了传旨的?”

      申公豹回答:“传旨为要,督战为辅。大王怕老太师一人指挥战局辛苦,让我前来帮辅一二。”

      这些话从这种人嘴里说出来,听在耳朵里是真难受。闻仲根本不欲跟他废话,依旧看向邓婵玉:“去吧。”

      邓婵玉领命下去,申公豹才有一点点急切的意思。“闻太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闻仲回答:“我请了两位师叔下山,自然要带他们去见过大王。如今天谴已至,想要破除天谴必要同天下共主商讨法子。大王之前承诺要自焚祭天,如今祭天台即将建成,可国不可一日无君,承诺天地之事也不可不办,所以你阻拦我回朝歌,就是在耽误大王的性命!”

      申公豹不知道闻仲说的是假话。听后的确有些吃惊。他看向闻仲身后的两位,一时间摸不清楚两人是谁,有什么能力。以他自己的本领连闻仲都斗不过,就更不用说闻仲的两个师叔了。虽说通天教主徒儿众多,截教又向来有教无类对收徒没什么挑剔,但这种俊男美女,又能随着闻仲下山,想必不是泛泛之辈。他惹不起。

      于是连忙躬身:“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既是如此,这前线就交由贫道吧!大军实在是不能撤回,毕竟西岐姬氏已经兵临城下,大商实没有撤兵的道理。”

      ————

      伯邑考看着手中的竹简,立刻就让哪吒回一趟西岐。

      闻仲要回朝歌之前要见一见殷郊,这是之前说好了的,他自然不会反对。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可担心的。

      次日天亮,师兄弟二人就到了穿云关外大周营地。

      殷郊拱手:“见过兄嫂。”

      崇应彪看着他:“你一个人去见闻仲行吗?”

      殷郊回答:“没问题。想必他也不会捆了我去朝歌。”

      伯邑考却问:“那如果他用了手段能让你去朝歌呢?”

      殷郊愣了一下,随后回答:“我必然不会让所有人失望。”

      伯邑考只是说:“莫要让你自己失望就好。”

      殷郊离开,崇应彪摇了摇头:“哥,这么考验他,他心里不会好受的。”

      伯邑考轻叹:“哪里是我们要考验他。是世事无常,他也好,我们也罢,都要随时随地面临不同的选择。他其实怎么做都不算是错。但站在不同人的立场去看他的选择,就有不同的结果。”

      “说当然轻松了。可是那是他的王位啊。殷启必须死。义父现在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身体保留住也不行啊,魂魄未归,闻仲要是需要人登基,殷郊是唯一的人选。毕竟还能牵住咱们伐商的步伐。”

      “那你认为他会听闻仲的话吗?”伯邑考看着他问。

      连想都没想,崇应彪回答:“那肯定不会。殷郊知道天命所归,而且他知道未来的天下共主是姬发,怎么可能去抢自己伴侣的王位?更何况他很明确的知道,所有人这么选择就是为了要保住殷家的血脉,他要那么做,面临的可能是死啊!”

      可是在无数的命运里……

      罢了。伯邑考放弃了去思考那些早就已经过去的命运轮回。这一次既然截然不同,他也应该相信殷郊会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

      依旧是观云亭,这一次是闻仲提着一盏灯笼站在那里等候着殷郊。

      殷郊其实早就到了附近,他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情况。此时此刻的他根本不信任闻仲。即便所有人都说闻太师是正直的人,但对殷郊而言,闻仲的正直是用在效忠殷商上,而不是对他的。他有不会去做那劳什子的殷商大王,闻仲与他对立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见到殷郊,闻仲就要下拜。

      殷郊连忙搀扶:“闻太师无需大礼。我早就是已死的人了。不是殷商太子,亦不算殷商臣民,您拜不着我。”

      闻仲却道:“您是成汤血脉,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无论如今在位的那个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都应该是您!”

      殷郊摆手:“听兄长说您是回山面见了教主。那就自然知道殷商气数已尽。”

      这一点闻仲无法辩驳。这的确是教主和师尊都同他说过的。而且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天谴,而不是什么成汤江山。可闻仲却有自己的想法。“天命不可违,我知道殷商气数已尽,但既然已经有了破局之举。为何不尝试挽救?”

      殷郊迷惑:“什么破局之举?”

      闻仲回答:“您与姬氏联姻,这就是破局之举。虽然逆天而行,但只要拥有殷商与姬氏的血脉,你们的子嗣就依旧是天下之主,仍旧能守住人皇之运。这就不光是破了殷氏将亡的噩兆,也是姬氏当兴的源头。又何乐不为?”

      殷郊眉头紧皱:“您的意思是让我回去继承王位,然后迎姬发回宫为后。等到我们有了孩子,将来由孩子继承王位,成为下一任天下共主,就算是破了天变之局?”

      闻仲点头:“正是。如此一来姬氏不亏。”

      “若是没有我,您觉得朝歌可赢西岐否?”

      闻仲迟疑了一下,回:“闻仲必定战到最后一兵一卒!”

      殷郊的声音带了怒意:“您既然已经知道天弃大商,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无谓的挣扎?您的命不是命?将领的命不是命?兵卒的命不是命?还是说百姓的命不是命?若天谴是四方天灾,您这毫无意义的战争又是什么?是天谴的无法逃脱,还是人祸的荒唐?!”

      看着殷郊坚定的目光,闻仲心中感慨:若不是气数已尽,殷郊必定能成为一位造福天下的贤王。可惜,可惜啊!

      见闻仲没有言语,殷郊又道:“太师。您对殷商忠心我清楚。但事已至此。叔祖和我父亲,包括我在内都不希望血流成河的事情发生。何况我如今已经拜入昆仑。已经不适合再为人间之主。这一点您应该也清楚。与几十年王位相比,岁月恒久岂不更妙?您不会觉得区区王位就能动摇我成仙之心吧?”

      ————

      若仅仅是姻缘王位,闻仲自然想要再争取一番。可说到修仙永生,这一点本身就是修道之人的他根本无法反驳。想到教主和师尊吩咐的事,闻仲长叹一声:“那殷纣被俘,你打算如何处置?”

      说到这个殷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自当交给岳父和丞相处置。”

      闻仲听着别扭,可别扭也只能忍着了。当初二王子殷寿的魂魄就是比干和伯邑考救下的,又是比干和姬昌携手稳在了一个替身躯壳里。现在想想,似乎这每一步都有天命在其中。“那就将江山拱手让出?”

      殷郊想的十分简单:“由岳父和兄长领兵攻入朝歌就可。殷纣不是亲口承诺自焚祭天以平天谴?那就让他信守承诺吧。届时父亲的身体我自然会带出。”

      闻仲提议:“我这里还有一个更稳妥,也不必开战的方式。你要不要听一听?”

      殷郊一愣:“太师请讲。”

      闻仲道:“您随我回朝歌。将那殷纣生擒活拿,而后我将殷纣恶行公之于众,您顺势登基。之后再禅让王位于姬氏。”

      “????”这个步骤殷郊是听过的。操作起来的确更加简单。但如果自己禅位给岳父,那将来发发继位,这说出去就会格外难听。即便是自己禅位给发发,也会十分奇怪。而且这个提议当时父母都不赞同,叔祖也说对自己不利,就更不用说他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个心思了。

      所以无语之后殷郊立刻摇头:“若是您认可除掉殷纣后,我直接迎岳父入朝歌接受天下朝拜,我可以随您去朝歌对付殷纣。若不然,恕我不能答应。”

      闻仲实在不懂:“只有一个过场也不行?”

      殷郊回答得很干脆:“不行。这件事父亲母亲和叔祖都曾经叮嘱过我,绝对不能沾染王位,否则后果将是殒命。我即便不怕死,却不想为了我本就不想要的东西而死。太师,您是大商忠臣,我身为成汤后人,对您只有尊重和感谢。但您一直保护的都是百姓安康,而不必一定是殷家的大王。”

      ————

      殷郊回来的时候告诉伯邑考和崇应彪的是跟闻仲没有谈拢。

      看着垂头丧气的殷郊,崇应彪笑的挺开心。

      殷郊不理解:“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崇应彪坦白:“你没有跟着他直接去朝歌啊。这还不值得高兴?”

      殷郊皱眉:“我是绝对不会让发发为难的。”

      崇应彪摆手:“这我们当然知道。我们也相信你不会为了去做什么大王就跟咱们离心离德。我是高兴你没有被闻太师的忠心打动。毕竟他对殷商的确忠肝赤胆。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家业操心费力,耗费几十年的时间尽心辅佐,只有一个心愿要完成,这其实挺难拒绝的。”

      殷郊却说:“也没有多难拒绝。王位本来也不是我的。我也不能因为他人的心意就让自己为难啊。再说了,他忠心的也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成全他最后的心愿?”

      说的确实有道理。崇应彪竖起大拇指:“看的通透。”

      殷郊摇头:“也不是通透。就是事情放在我面前,根本不可能有跟他单独去朝歌这一项。就算他答应我可以抓到殷纣之后就让岳父立刻入朝歌接受四方朝拜,我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跟他去的。如果殷纣最后逼急了抖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有危险的人是我。当初父亲和叔祖都跟我说过,若是我单入朝歌,会有不可预估之灾。死不死放一边,哪怕让发发伤心,让大家担忧就已经是我的不是了。”

      知道这一次殷郊绝对不会走上之前的那条路,伯邑考彻底安了心。“那闻太师最后是怎么说的?”

      殷郊回答:“他请来了碧霞仙子和赵天君,这就要回朝歌捉拿殷纣的魂魄。大哥,嫂子,咱们是不是也要跟着去一趟朝歌?不然他们肯定能看出殷纣的魂魄是谁。如果他最终决定要让殷启继续占用父亲的身体为王,结局还是一样的两军大战。若是截教也站在他身后,到时咱们再怎么做也没办法避免两教对阵了。”

      伯邑考当然知道这件事如果到了那个局面就会又走上老路。他不能保证扭转了的命运会不会重新走回原有的路线,但他确实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这么多人如此谋划,若是还不能避免血流成河死伤无数,那他就没办法确信自己和小彪的将来是不是也能永远安全。

      往大了说,他不愿意看到天地变色生灵涂炭。往远了说,他不想用尸山血海奠起周朝新立。往小了说,他受不了看着亲朋至交死后抛开前尘。往私心里说,他不接受自己和崇应彪的情爱成为过眼云烟,哪怕他们依旧会在紫薇宫中永恒相伴。

      这一刻伯邑考站起身:“我们这就出发!尽量赶在闻仲前面拿下殷启魂魄!”

      只要殷启魂魄离开身体,闻仲就没有再坚持的道理了。即便他不能百分百肯定闻仲会选择效忠殷启,但他不能打这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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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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