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致命吸引》斗鱼

14、荼诃重疑

　　13法尔兄弟
　　第二天，等到巴巴克老爷离开他的驻地，去找哈桑老爹商议事宜时，索赫蕾决定趁此机会去刹诃伐罗学院的驻地打探些消息。

　　“怎么，你也想去瞧热闹？”

　　金朵阿妈看着即将出门的索赫蕾问，这让索赫蕾有些讪讪，她本应留下来帮金朵阿妈的忙的，可是现在却出尔反尔。

　　金朵阿妈没多言，只是将一桶药膏递给索赫蕾，看着索赫蕾不明所以的样子没好气道“你想去接触那群雨林人总要有些理由吧？拿去，这些药油涂在身上能防晒且能治疗晒伤。”

　　索赫蕾眼前一亮，她感激的接过那桶药油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金朵阿妈毫不留情的赶出药屋。看着紧闭的房门，索赫蕾摸了摸鼻子咕哝句“这老太太……”便拎着桶向学生们的驻地走去。

　　哈桑老爹直接找了块宽敞的地方让巴巴克老爷与他的学生们自己安营扎寨，不是哈桑老爹小气不安排住宿，而是这些人都是教令院出身且专门与机械打交道的学生，他们自己制作的移动帐篷可比阿如村自己的房屋要舒服多了。

　　与其他学院不同，刹诃伐罗学院的学生们没必要时是不会穿学者服的，毕竟他们常年与木头机关打交道，那长衣长衫在干活的时候一点都不方便，他们的穿着大部分都很随意，有时候根本不像做学问的，反而倒像是一群普通的工人。

　　其中一个学生因为天气实在是太热，便将自己的上衣脱了搭在肩膀上，用手扇着风“诶，这鬼地方，热死了。”

　　“喂，别光膀子了伊利斯，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别到时候成了晒得跟个黑炭似的。”另一个学生看着自己同伴那雪白雪白的皮肤调侃道。

　　“去你的！”光膀子的伊利斯翻了个白眼“乔尔斯，我又不是你，在沙漠里才走了一天就被晒的爆皮，你才称得上是细皮嫩肉呢。”

　　两个学生又互相调侃了两句，这才慢慢的说起了别的。

　　“唉，你说这也太突然了吧？好端端的，怎么要来沙漠考察？”伊利斯是真搞不懂。

　　“来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有一座很有意义的古代踏快要坍塌了，咱们要过来保护性的修缮。”

　　“得了吧乔尔斯，骗鬼呢这是。”伊利斯啧了啧舌，他白了一眼自己的同学道“就咱们要去修缮的那个遗迹，不就是荼诃落谷的尖塔吗？要是让阿如村的人知道咱们特意到这里是修塔的，你瞅他们会不会把咱们赶出去。”

　　伊利斯说的塔便是大赤沙海仅有的三座尖塔，除了荼诃落谷西侧的那座之外，令两座便屹立于赤王陵的北侧和丰饶绿洲附近，它们皆是赤王时代遗留下来的宝贵遗迹，但沙漠人自己并不将其视为赤王的遗物，沙漠人称这三座尖塔为背弃之塔，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称为背弃之塔，早就不可考了。

　　乔尔斯无奈的拍了拍伊利斯的肩膀“你小点声，谁都知道这是个借口，不然巴叔和阿如村的村长连提都不敢提？”

　　“你知道些什么吗？”伊利斯眼前一亮，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同学有门路打探到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最近须弥太乱了，巴叔来这也是为了能躲灾。”乔尔斯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分享给伊利斯。

　　“你是说大贤者选举在即这件事？可问题是，大贤者的人选和咱们妙论派向来都没什么关系啊？”

　　“就是因为没什么关系才要躲出来，否则惹是非。”乔尔斯瞪了一眼自己这个没心眼的同学“现在教令院里的各个贤者为了大贤者的位置都要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就算是咱们巴叔本身不想惹事，但最近沾上的脏水还少吗？”

　　“你是说迦毗鸠师失踪的那件事吗？”伊利斯一瞪眼，心中开始止不住的恼火“那群人真是以讹传讹！迦毗鸠师常年在外漂泊行踪不定，他很久不出现在须弥城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竟然传出巴叔嫉妒迦毗鸠师，害怕他抢妙论派贤者之位，所以将其杀害的谣言。”

　　“行了，你也知道是谣言了，别大声嚷嚷。”乔尔斯让伊利斯冷静些。

　　“知道了。”伊利斯悻悻的点了点头，又开始低头整理手中的活计。

　　听着两个人嘴上开始交谈起专业类的知识，索赫蕾这才悄无声息的从角落绕开，拎着药油桶找到学者据点话事人的旁边，将药油递给对方。

　　“呀，谢谢啊，真是有心了。”话事人见索赫蕾皮肤黝黑，以为对方是阿如村的村民特意过来示好，便非常客气的接待，索赫蕾也不解释，她装出一副对他们十分好奇的样子问“你们是来这里调查做学问的？”

　　话事人好脾气的点点头“是啊。”

　　“哦，那你们要去哪个遗迹啊，村子里的好多人都想去看看呢。”

　　话事人看着眼前年轻的女孩失笑，这不奇怪，每次他们来沙漠考察，总是会被沙漠人投来或好奇或异样的目光，不过敢上前来问他们的人还是很少的。

　　“这两天我们要去荼诃落谷，你有兴趣吗？可以一起。”这样还省了找向导的麻烦呢。话事人心想，每次展开科研工作的时候，请本地人当向导都特别费劲，这次碰到主动送上门的肯定要热情抓住啊。

　　“好啊。”索赫蕾点点头，一副对雨林来的学者十分好奇的模样道“到时候我找人一起和你们去，对了，你们要在那里待多少天啊？”

　　“这可说不准，或许十几天或是几个月？”话事人也估摸不出时间只能说个大概，毕竟科研调查这种事情，那真的是说不准啊。

　　“这样啊……”索赫蕾表现出犹豫来，这让话事人十分紧张，他连忙道“您放心吧，只要给我们带路的话，我们不会亏待您的。不仅一路上所需的物资都会给你准备，还会给您准备额外的报酬。”

　　索赫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现出意动的样子，但也没立即回复话事人“那，我先和伙伴一起商量商量。”

　　“好的，您尽管去。”话事人点头，虽然对索赫蕾没立即答应略有些失望，但仍然热情。

　　与话事人又寒暄了几句，索赫蕾便找个机会离开了学生们的驻地，去找阿费夫，将她与话事人交谈的讯息告知了对方。

　　“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能够顺利混入调查团之中。”索赫蕾说完看着阿费夫，却发现对方的表情似乎并不看好这个提议。

　　“可能不会这么顺利。”阿费夫摇摇头将自己另外打听到的消息道出“在你去学生驻地打探消息时，我就跟在巴巴克老爷的身后，听到了他和村长哈桑老爹的谈话其实并不和谐。”

　　“为什么？”索赫蕾不解。

　　“巴巴克老爷想要尽快带着学生前去荼诃落谷，但是哈桑老爹却让巴巴克老爷在村子中多待半个月。”

　　阿费夫对哈桑老爹的决定也是颇为费解，他耸耸肩对索赫蕾说“我没法离得近一些，隐约就听到这个理由，总之，哈桑老爹的意思是，半个月之内，阿如村的人都会闭门不出，也不会为巴巴克老爷提供领路人。”

　　“怪不得我才透露出一点意思，那话事人就邀请我当向导。”索赫蕾摇摇头，那话事人如此急切的邀请，是因为根本没有本地人乐意接他们的活，所以才抓住了送上门的她啊。

　　但是哈桑老爹为什么接受了巴巴克老爷留在阿如村，却不肯出人为他们带路呢？

　　“喂，那个匆忙跑过来的小子，是不是来找你的？”阿费夫推了推沉思的索赫蕾，指着那个由远到近的身影问。

　　“啊？”索赫蕾抬头，发现来找她的还真是法尔希德。

　　“索赫蕾姐姐！”法尔希德气喘吁吁，他来到索赫蕾面前喘匀了气，这才将自己的来意全盘道出“姐姐，我找不到罗纳了。”

　　“什么？”索赫蕾一愣，她看了看天色，快要天黑了，法尔罗赫还没回来吗？

　　“不要着急，我陪你一起找。”索赫蕾看了眼法尔希德又问“你告诉埃尔文了吗？”

　　法尔希德看着索赫蕾的眼睛道“没，爷爷腿不好，我没敢告诉他。”

　　“做得对。”索赫蕾拍了拍法尔希德的肩膀，埃尔文腿脚不便，告诉他只能让他多担心。

　　“你先回去睡觉，我去找村子里的其他人一起。”

　　“是。”

　　见法尔希德离开，索赫蕾扭头看向阿费夫、

　　“你可别看我，我还是个伤员呢。”阿费夫拒绝帮忙，毕竟他可没有索赫蕾那般烂好心。

　　“那你先回金朵阿妈那里吧，她正找你呢。”

　　交代完一切，索赫蕾便立即动身去寻找不见的法尔罗赫，而被留下的阿费夫则是一脸扭曲。

　　金朵阿妈找他能干嘛？当然是当实验材料了！

　　……

　　索赫蕾与阿如村的守卫从一起找人到晚上，都毫无法尔罗赫的音讯，这让索赫蕾心中十分焦急，那孩子到底跑哪去了？但焦急归焦急，人还是不能停止找的。

　　不得不说，大赤沙海夜晚的星空十分美丽，抬头看看那美丽的穹顶，索赫蕾只觉得焦躁不安的心情被平复了。

　　因为沙漠的气候干燥，空气的温度和湿度相对稳定，所以星光的折射影响较小，所以置身于沙漠之中抬头便很容易看见群星汇聚成银河，仿佛一条华美的飘带，璀璨绚丽。这还不算完，站在此处往西看去，便会看到一阵犹如火焰般的霞光从地平线上直冲云霄，那是从赤王陵之中泄露出的神秘力量，火焰般的霞光带着誓要焚尽天空的气势与天空对抗，恢弘而大气。

　　索赫蕾踩在流动的沙子上漫无目的的寻找，头上星光与赤王陵顶上的火霞对抗着，让沙漠的夜晚并不黑暗，她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而后长叹了口气，附近能找的都找遍了，那孩子到底跑哪去了？

　　此时晚上十点五十分，还不算太晚，但毕竟是在沙漠这种若无庆典便常年静夜的地方，夜间的生活是十分匮乏的，宁静将夜晚无限拉长了。

　　到现在都没有在空中看到寻找到人的信号，那就说明法尔罗赫依然没有找到，这让索赫蕾有些着急，她摩挲着怀表内盖上刻印着的K\S样的字母，心中烦躁。虽然大赤沙海的夜晚风景美丽，但黑夜中暗藏的杀机一样不少。又盲目的走了几公里，索赫蕾忽然停下脚步。

　　嗯？

　　索赫蕾望向远处的沙丘出神，她看到了一个晃动的影子与法尔罗赫的身影十分相似，她心中暗喜，小心翼翼的接近后努力分辨，确实是他！

　　此时法尔罗赫正一个人站在沙丘上对着远方挥手，他脸上带着欣喜而朦胧的笑容，仿佛是在与什么人道别。

　　索赫蕾看着法尔罗赫时不时的发出一声高笑，又时不时的自己撩起一把沙子，洒向天空的模样心中怪异又觉得瘆人。她不自觉的走上前喊了一声“罗纳，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犹如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法尔罗赫整个人顿住一瞬，而后脸上带着震惊与紧张的表情纹“索赫蕾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要问你才对。”索赫蕾摇摇头，她走到法尔罗赫的身边道“你哥哥，我们大家都在找你呢，结果没想到你在这里玩。”索赫蕾的语气里满是责备，这让法尔罗赫的表情颇有些不自在，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索赫蕾的脸色，迟疑了片刻而后开口。

　　“索赫蕾姐姐，你刚刚……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吗？”

　　索赫蕾眨了眨眼“我什么都看到了。”

　　“啊？”法尔罗赫这下子有些急了，他围着索赫蕾道“啊，你，你都看到了？那，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说出去，尤其是……不要告诉我哥哥。”法尔罗赫越说声音越小，这让索赫蕾十分不解。

　　“为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让你哥哥知道的？”

　　“因为，若是被人知道了，妈妈……”

　　索赫蕾的耳朵很灵，即便法尔罗赫咕哝的声音再小，她还是听到了这个小男孩在说什么。

　　“你妈妈？”索赫蕾看着一脸紧张的法尔罗赫问“所以，刚刚你是在和你妈妈道别？”

　　“不，没有！”

　　法尔罗赫的否认让索赫蕾并不相信，她丝毫没有威胁小孩子的愧疚感直接说“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和你哥哥说。”

　　“好，好吧，我知道了，索赫蕾姐姐，我说就是了，你千万不能告诉我哥哥啊。”法尔罗赫连忙拉住准备走的索赫蕾道。

　　“嗯，你说。”索赫蕾挑眉，一副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立刻将你的秘密说出来的架势。

　　“好吧，是，我看到我妈妈了。”法尔罗赫年纪要比哥哥法尔希德小几岁，他今年才九岁，虽然经历了诸多苦难，但因为有哥哥的保驾护航，所以仍是个孩子，对于孩子而言，没什么比见到母亲更令人动容的了。

　　索赫蕾只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等着法尔罗赫接着说。

　　“是真的！”见索赫蕾不信，法尔罗赫提高了语气道“刚来阿如村的第一个晚上我就见到她了，妈妈告诉我，其实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守护着我和哥哥。”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妈妈不去见见你哥哥？”都是儿子，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我妈妈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有很多坏人在阻止我们一家团聚。”法尔罗赫抿嘴笑了笑“之所以出来见我，是因为我总是一个人偷偷哭，所以我妈妈不忍心见我如此难过，才出来的。”

　　说到这里法尔罗赫的表情隐隐透着小骄傲，虽然他和哥哥感情很好，但是在知道母亲对自己更加偏袒后，心中还是有几分得意的，这是兄弟姐妹之间都会有的攀比之心。

　　索赫蕾对法尔罗赫的小心思无从得知，她只觉得一切都透着诡异，法尔罗赫的妈妈？也就是法尔兄弟的妈妈？据听说，她在法尔兄弟一家出事前就去世了，怎么能出现在这里？更何况……

　　索赫蕾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第三人的脚印，所以，那个与法尔罗赫见面的人，是怎么离开的？

　　“你怎么确定她是你妈妈呢？你不怕她骗你？”

　　“不会！”法尔罗赫拍着胸脯保证道“我确定，那就是我妈妈！”

　　索赫蕾挑眉“真的吗？我不信。”

　　果然，法尔罗赫一点都经不起激，直接说出来“是真的！我和妈妈之间是有暗号的。”

　　“哦？暗号？暗号是什么？”索赫蕾配合的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但法尔罗赫有些犹豫，他其实不太想说出来。

　　于是索赫蕾道“毕竟像对暗号这样厉害的事情，我都没做过，真的很好奇，告诉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一定给你保密。”

　　这样说果然煽动了法尔罗赫的情绪，小男孩咬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告诉索赫蕾“好吧，你要保证不能说出去啊。”

　　“嗯，我保证。”但看情况实现。

　　法尔罗赫示意索赫蕾附耳过来，然后贼兮兮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轻飘飘的说出了几个字。

　　“图和拉古一起结伴到香榭林去。”

　　娑图和拉古结伴去了香榭林？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暗号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什么意思？”法尔罗赫一脸莫名“没啊，就是和妈妈的暗号而已。”

　　看着一脸天真的法尔罗赫，索赫蕾也觉得这句话也不过是一位稚童与亲人之间立下的一句幼稚暗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却让索赫蕾越想越觉得不对。

　　“喂！前面的人，是孩子找到了吗？”

　　村中守卫的到来打断了索赫蕾的思路，她立即高声回应“是啊，找到了！”

　　顺着索赫蕾的声音，举着火把的守卫赶了过来，他们见所有人都没事后皆松了口气。

　　“太好了，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跑害得所有人都十分担心啊。”守卫埋怨了两句，后对着索赫蕾道“带着你弟弟赶紧回去吧，不然就危险了。”

　　“什么危险啊？”法尔罗赫完全没有紧张感，反而兴致勃勃的和守卫搭话。那守卫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故意压低了声音吓唬道

　　“传说每年的这个时节，赤王的神魂将会从沉睡中醒来，他将踏着夜色归于人间，但凡人不应直视神明的圣颜，因此，伴随赤王左右的仙灵们将会为天空挂上七彩色的光纱，防止凡人们惊扰神明巡视人间的车驾。”

　　“哇，真的吗？”法尔罗赫对守卫口中的故事极其感兴趣，而守卫也愿意在回村的路上多和他聊两句，便笑呵呵道“当然了，这可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故事。”

　　“哇，那我可以见到赤王的车驾吗？”

　　“最好不要。”守卫严肃的警告“凡人不应僭越神明的领域，否则将会招来不幸。在这段时间，尤其是赤王驾车巡视人间的夜晚，所有人都应该闭门不出，否则将引来灾厄。”

　　引来灾厄？

　　赤王巡夜？

　　索赫蕾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最早听说赤王巡夜，就是从押送他们这批囚犯的监察口中，如果真的会引来灾厄，那会是什么样的呢？

　　只不过守卫这次并未满足法尔罗赫的好奇心，他不再说话，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催促着所有人走快点。如此，索赫蕾即便心中十分好奇，也不得不按捺下来。

　　将法尔罗赫成功的送回家后，如愿的看到这小子被自己大哥一顿猛锤的下场，索赫蕾笑呵呵在傍边看着不说话，不过在看到只有法尔希德一个人时不禁好奇“你爷爷呢，他还在等着罗纳吗？”

　　此时法尔希德才回过神来，看着索赫蕾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爷爷腿不好，我没敢告诉他。让他先睡了。”

　　索赫蕾看了眼乖巧的法尔希德沉默，法尔希德被索赫蕾看得不自在，于是便问“索赫蕾姐姐，怎么了？”

　　“就，在我找到你弟弟的时候，他表现的有些奇怪。”索赫蕾思量片刻后，还是决定将刚才的事情告诉法尔希德。

　　“什么？”法尔希德十分惊讶，尤其是在听到弟弟法尔罗赫看见自己母亲时，表现的十分激动“这不可能！我妈妈她，我妈妈她……”

　　看着法尔希德不可置信的模样，索赫蕾认真的回复道“是真的，我亲耳听到法尔罗赫说的，说他看到他妈妈了。”

　　法尔希德先是十分激动，后又渐渐冷静下来，眼底变得黯淡无光，他摇摇头，否定道“不是的，我妈妈确实死了，就死在三个月前，那个时候父亲还未被判刑，遗体正是我与父亲收敛的，因为罗纳实在是太小，那之前，我和父亲都一直对他保密。”

　　实际上法尔希德今年不过十一岁，而弟弟法尔罗赫比他小三岁，但身为兄长的他却为自己的兄弟承担了太多，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担当，索赫蕾看着这个半大孩子心里一阵感慨。

　　“我感到十分遗憾，但，能请你和我说说，你母亲是因为什么而离世的吗？”索赫蕾对法尔罗赫的失神十分在意，所以她便不由自主的想弄清楚。

　　“可以的。”法尔希德点点头，说道“我妈妈是个十分优秀的学者，所以经常会为了研究而出远门，最后一次出门，便是在半年前，妈妈说，她要去降诛魔山观察那里的生态环境，为自己以后成为诃般荼做准备，但谁能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想到自己母亲的死，法尔希德便情难自已，他声音哽咽道“等母亲再一次被找到的时候就是四个月前，她的身体早就被雨林中的瘴气和各种虫子啃食的不成样子了，若不是手里还带着父亲的戒指，没有人能认出她来，这就是我和父亲一直对罗纳保密的原因，因为实在是太残酷了。”

　　“抱歉。”

　　“我没事的，索赫蕾姐姐。”法尔希德摇摇头，懂事的说“最可怜的是我的弟弟，在妈妈离开之前，他们本来还约定着，等回来后一起去璃月旅行，那时候弟弟每天都念叨着妈妈回来后要去香榭林，香榭林。”

　　“香榭林？我都没听过，那是什么地方？”索赫蕾抓住了奇怪的地方，紧忙问。

　　“哪有什么香榭林啊。”法尔希德无奈的摇头“我弟弟经常记混一些东西，他总是喜欢躲在柜子里听别人说话，但记得又不分明，经常自动替换成自己理解的句子，我和爸爸妈妈每次都猜的艰难，比如离渡谷记成渡渡鸟，水天丛林记成甜水葱，我想那香榭林，其实应该是香醉坡吧。”

　　索赫蕾听着法尔希德的解释，脑海中只觉得灵光一闪，却又转瞬即逝，因速度太快了，她根本抓不住。

　　“嗯，确实，天色已经很晚了，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你们好好休息。”

　　“嗯，好的，索赫蕾姐姐在见。”

　　索赫蕾点点头，示意法尔兄弟两个赶紧回屋睡觉，她自己也要去休息了，而就在她转身即将离开之时，法尔希德再一次出声叫住了她。

　　“索赫蕾姐姐。”

　　“怎么了？”

　　索赫蕾回头看着那个星光下眉目含笑的男孩子温和的笑笑，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话。

　　最终，法尔希德轻轻摇了摇头，即便身处黑暗，但天上的星辰却完美的融入男孩的眼眸，他轻轻说道“今夜的星空十分绚烂，愿星空指引你……安然，入眠。”

　　法尔希德说的慢吞吞的，似是困极了，那双漂亮的眼中犹如蒙上了一层纱雾般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