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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草木心 ...

  •   草木心
      总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去为爱发电搜梦言寺吧这段不可能过审

      草木无心。
      那风流搭上以后留下的男人算什么?
      她们又算什么?
      “汝也认为草木无心吗?”神醉梦迷问从幻境中清醒的羽人非獍,“只有人类才是值得一切的吗?”
      羽人非獍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想说树木不会说话,又想到之前的冲击,要毁灭的信息,说不出话。植物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人类听不到它们的交流。
      神醉梦迷转身就走。
      “神醉梦迷!”羽人非獍喊她,跑几步抓住她,“汝听吾讲!”
      神醉梦迷看他,碧蓝的眸子,深邃幽暗,但是平静。
      羽人非獍半句都说不出了,好半天,他说:“认萍生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知道是绝不会这么说的,伊不会伤害琉璃的。”
      神醉梦迷看他,说:“琉璃只结下了三颗种子,植株周围没有长寿的草木,森林里活的最久的树说,琉璃死了,认萍生离开之前,就死了,吾发芽之后去寻,只找到枯萎的根系,不是自然死亡的。”
      羽人非獍愣住了。
      神醉梦迷挣开他的手,说:“吾未曾指望汝能将吾等与人类平等而视,汝看吾,仍是人类看植物,吾看汝,仍是花草看人,本就不同,自然不平等,不必觉得心中有愧,吾只是随口一问。”
      “那汝要去何处?”
      “吾饿了,晒太阳,找养分,此处并无种子的气息,汝还能想到哪里吗?”
      “……兴许还有一人,最了解少艾、认萍生,只是汝不便露面。”
      “好,吾等汝三日。”
      认萍生想从琉璃口中得到的承诺,羽人非獍从神醉梦迷这里得到了,他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汝不担忧,吾一去不回吗?”
      “三日之内回不来,汝会毒发身亡,是复合的毒,哪怕能找到解开的人也会给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汝是武者,不想变成废人吧?”
      琉璃有多天真,神醉梦迷就有多步步为营。
      “汝不下毒,吾也会助汝。”
      “按人类的说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羽人非獍不说话,一脸的苦大仇深。
      “吾也会让植物们监视汝,汝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留下任何不该留下的痕迹吾都会知道,任何听到的、看到的、知道的人吾都会处理掉,吾知道很多造成疫病的毒。”
      “……”羽人非獍看她,说知道了。
      慕少艾,滚出来挨打。

      七
      羽人非獍去见了阿九,当年跟在慕少艾身边的孩子已经变成了青年,听闻他的来意,细细思索,给了回答,十分好奇问找一枚种子做什么。
      “替人寻。”
      阿九来了兴趣:“女人?”
      羽人非獍不说话了。
      阿九打趣几句就让他走了,耽搁了半日,以他的脚程不算什么,但偏生半路又遇到了意外,一伙山匪作恶,他处理之后是怎么也赶不及回去的,思索片刻后反而释然了,找了一处开满花的山坡,挖了个坑,躺了进去。
      坑旁边的柳树垂下枝条,卷着他的手拉他出去。
      羽人非獍看亭亭而立的柳树垂枝。
      人非草木,人非草木。
      羽人非獍问:“神醉梦迷会来吗?”
      含苞的花都盛开了,芬芳浓郁,羽人非獍坐下,说:“吾觉得伊不会来。”
      柳树条子抡着石头朝着他脑袋来了一下,羽人非獍看到了,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闭上眼。
      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一闭上眼,那些老朋友就会出现,他们不会吓唬他,还会劝他放下,他放不下。
      但是这次他没做梦,一觉好眠。
      睁开眼是一处草屋,还活着,身体也没异状,但是有些冷,屋内布置还可以,炭炉,桌椅茶具,笔墨纸砚都有,也有生活的迹象。
      起了身,推开门就看见白茫茫的,白色的雪,白色的梅。
      但是不冷,这里不冷,走出屋子二十几步,寒风刺骨,他停了脚步,雪地凭空出现几个字,是“莫离开”。
      他回身,站在门口等,一边等一边想是谁救了他,一边期待救了他的人事神醉梦迷,头还有些痛,摸上去就是包扎的布条。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风雪里有了影子,白色的影子和棕红色的影子,是神醉梦迷和另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
      是个男人,雪色的头发雪色的肌肤雪色的衣衫,冰一样的眼睛,左眼下有一道痕迹,但是他侧过头和神醉梦迷说话,羽人非獍看不清,神醉梦迷说:“别看了,再看汝就出不了雪山了。”
      羽人非獍转过眼。
      “无妨,”声音也是冰一样的。
      羽人非獍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他应该见过。
      神醉梦迷对男人说:“吾尽力了。”
      “无妨,不过是继续。”
      神醉梦迷沉吟一下,道:“有一朵花应该能帮汝。”
      “请讲。”
      “这里有一朵莲花,花期将至,吾可代为传信,汝届时可扫出一条路,莲花不耐寒,久居西南,吾未见过如此植株,记忆里也未有过,汝需要向更老的寻求帮助,何不寻族群?”
      “吾是唯一。”
      神醉梦迷愕然,说,吾亦然。

      时间不够了,他想。

      时间不够了,她想。

      她和他聊的很开心,羽人非獍看他们聊天,神醉梦迷在这里呆了两天,她和他都不睡觉,也不进屋子,就在梅花下聊天,天明到天黑,天黑到天明。
      那是他进不去的世界。
      羽人非獍走不进人的世界,也走不进妖魔的世界。他还是觉得男妖精眼熟。
      第三天早上,神醉梦迷去找水源了,这里都是冰,也没太阳,男人能改变部分天气,但自身带来的风雪改不了。
      “吞佛童子。”羽人非獍忽然喊。
      雪和冰做的男人坐在梅花下,闻言,回头看他,似笑非笑,欲言又休,冰做的眼睛,雪做的面容,羽人非獍按上刀。
      男人回头,继续看花。
      神醉梦迷回来就告别了,男人送他们出雪山。出了雪山,找个茶楼,坐下,要了一壶茶,顶好的碧螺春,神醉梦迷先说话的,开口就是对不起。
      羽人非獍看她。
      “还记得昏迷之前的事情吗?”
      “嗯,树木草植在阻拦吾。”
      “不是,它们想吃了你。”神醉梦迷说,“吾赶到汝已经快被放干血了,是吾之过,此地的大部分植物都惧怕人类,它们把汝当作半人了。”
      “何为半人?”
      “半者为人,半者非人,多是弱小可欺,血肉皮骨皆是上好养分,各种皆有裨益。”神醉梦迷为他倒茶,“吾先前与汝通感,对汝影响甚巨,多种毒素紊乱外界对汝感知,便造成了半妖的仿相,给汝带来杀机,吾思虑不够,最多半年便可恢复,汝最好找一个无人也无其它的地方,躲藏半年,尤其是要躲避吾类。”
      羽人非獍不说话。
      神醉梦迷思索,道:“吾可为汝寻一庇护。”
      “不必,吾能应付。”
      “汝不可能应付,汝只想死。”
      “……不可以吗?这不是,吾的性命吗?”
      神醉梦迷无言,羽人非獍问她种子找到了吗,在岘匿迷谷有一处是没有草木的石壁,阿九说慕少艾常去那里浇水,神醉梦迷掀开之后找到了种子,干瘪瘪的,再也没有坠落的绚丽了。
      “看到结局了吗?”
      “看到了,认萍生斩下了琉璃的头颅。”
      人类的手收紧。
      彼此无言。
      “不给吾看看吗?”
      “再入幻境会加重汝身上吾之气息,对汝不好。”
      人类看她,后者不是一开始那样的防备了,神醉梦迷说:“吾未有同族,虽只是片刻假象,吾亦期望,汝好好的,所以,羽人非獍,不要赴死,这个世界很大,汝应当去看看,遇见更多的人,听见更多的声音,一个人也没关系,人类的寂寞总是一个人,可汝的寂寞是汝的一部分,可以不用接受的,做自己就好,不用去交朋友,也不用去见旧时人。”
      她望进他眼底。
      “羽人非獍,汝不必原谅自己,但也不要折磨自己。”
      羽人非獍看她,听到了种子发芽的声音。
      神醉梦迷也听见了,她愣住了,拿出那枚种子,种子只剩下黑色的仁,保护的外壳已经被神醉梦迷啃干净了,仁的形状是干瘪的杏仁状。
      她愣了,羽人非獍也愣了。
      黑色的尖尖上,一点绿意。

      八
      认萍生找到了那里,琉璃拉不动他,哪怕他已经虚弱地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她也拦不住他。
      那真的是非常漂亮的花,白色的近乎透明的琉璃枝条,纯白无暇的花蕾,不是寻常见到的那种白色的花的颜色,是天光照破山河的白,叶是水色的绚烂的无色,花香馥郁,含苞待放。
      不会再有比这更美的花了。
      琉璃拉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学着他教自己的跪下去,含住那里,几乎是立刻撑得喉咙抽搐,认萍生也被她这样吓到了,推开她跪下看她有没有受伤。
      琉璃说:“等它结实,等它结实。”
      她拽着玄色的衣衫,恳求道。
      认萍生抚摸琉璃的唇,他的眼窝深深地凹下去,显得他的眼睛大的恐怖。
      他说,好。吻了下去。
      认萍生也在等,死亡和丽人哪个先到,他是个医者,却将医术用来杀人,那些他救不了的朋友,死在他手下的人会在深夜入梦,问他何时去死。但说到底,是他自己想死。
      嗯,大义很重要。
      但那和他想死没什么关系。
      他梦见了阿九的父母,请他照顾自己的孩子,醒来之后琉璃坐在不远处看那朵花。
      花要开了。

      琉璃穿过羽人非獍,扒开石头,找到自己的第一枚种子,是红宝石一样的外壳,皮相破开,是层层次次丝丝脉脉的无色的血肉,那血肉裹住种子,灌入其中,仅留下一束支架。
      然后,琉璃放好种子,种子变成了一块黑色的石头,在土中与其它,再无分别。
      “那是吾。”神醉梦迷说,“琉璃把储存的用来开花的养分和自身的营养都给了吾,吾才会这么强大。”
      羽人非獍看琉璃走到花前,那朵花蕾的娇艳迅速枯萎了,枯黄、干瘪,琉璃拨弄几下打落了六片花瓣,露出了未结实的花蕊。
      羽人非獍看不见琉璃的脸,不知道她什么表情,但是她的背影很镇静。
      那株植物在枯萎,琉璃拽掉所有叶子,留了一根花枝,手拂过,花蕊晃动,结出果实,她抚摸几下,一手插进自己心口,拽出一块琉璃,掰开,将果实合在其中,做了外壳,然后后退,坐下。
      “她在做什么?”
      “保全根部的记忆和进化,花蕊结实,但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外壳看,她就掏出心做了一个假的壳子,她已经没有继续的气力了,她要死了。”
      “她为什么不和认萍生说呢,认萍生会为了她放弃的。”
      “吾不知道,吾只是延承她的回忆和感知。”神醉梦迷说,“为什么,只要坚持到正常的时间,认萍生会在花开的时候就死去的。”

      丽人,美甚,服之成仙。
      写下这些记载的人有没有成仙认萍生不知道,但那颗种子太美了,他几乎挪不开视线,光芒四射的水晶圆润润地流淌着光。
      太美了。
      如同琉璃一样美丽。
      他痴痴看着,走过去,路过背对他坐着的琉璃,走到种子面前,伸出手要摘下。
      “从根部折短枝条,种子有毒,让人幻梦。”
      认萍生去做了,但伸出手后又垂下手,问:“为什么不杀了吾?”
      琉璃的声音平平的,她说:“吾去做了,没做到。”
      “琉璃,要杀吾,不只是用毒一条路。”
      “……”
      认萍生笑了,沙哑又悲怆,问:“折断了,还会发芽吗?”
      “这是唯一的种子了。”
      不算说谎,也不算实话。
      她已经在碎裂了,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认萍生的背影,脚已经开始碎裂了,像精美的瓷器片片碎裂。
      羽人非獍感觉自己也在碎裂,并不痛苦,只是平静,太阳灼烧的热,并不痛,只是……碎裂。
      认萍生问:“还会再见吗?”
      “不会了。”
      羽人非獍看不清他们了。
      认萍生折断枝丫。
      琉璃的头骨碌碌滚到他脚边。
      他没低头。
      神醉梦迷支撑住羽人非獍。

      九
      五十年,就像是睡了一觉。
      神醉梦迷哄睡了绿头发的小丫头,小丫头的花期很短,只有一日,五十年的生长换一日行走,叶子小小的,花也小小的伏在地上,结了绿绿的种子,神醉梦迷挖土埋种子的时候,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人。
      “……汝老了。”她说,挑眉,“怎么想起来了?”
      那人背着光,身立如树,一身春光,道:“吾去了很多地方,认识了很多朋友。”
      怪不得能进来。
      “来做什么?”
      “不知道。”
      神醉梦迷不明白。
      “吾想见汝,就来了,花期未错,甚好。”
      神醉梦迷愣了一下,低头笑了。
      “带琴了吗?”
      “带了。”
      “为吾演奏一曲吧,”神醉梦迷歪头,“羽人非獍。”

      后
      老色胚。
      长得再好看也是色胚。
      怎么能说翳流的中流砥柱们是色胚呢?
      莫虹藏:“人不好色好什么?你连她们身子都不馋你阳痿啊?”
      啊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西南多山,多毒虫,多草木,多美人。几个色胚翘班来花街看美人,芙蓉骨早就被花魁引进屋子里了,几个色胚老羡慕了。
      认萍生心说自己怕不是要叛变革命。
      “不带教主……”他尝试开口,“没事吗?”
      “带他就进不来了,”莫虹藏给众人倒酒,“上次教主来没分寸,玩了几个丫头,整条街都不接待他了。”
      认萍生迷迷糊糊哦了一声,心冷硬几分。
      天来眼看认萍生老不顺眼了,阴阳怪气地说:“装模作样!”
      认萍生笑笑,没说话。
      莫虹藏打哈哈,招呼几个美人推攘着天来眼离开了,颇为不好意思地对认萍生说:“天来眼素来口快,汝莫要往心内去。”
      “无妨,只是不知为何几位一听教主说要吾为他带回丽人脸色纷纷一变,丽人又是什么毒物草植?吾对西南知之甚少,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前辈不敢,汝那一手药理众方,吾不敢指教,只是丽人……”
      认萍生微微笑,端起酒壶,那张若好女的脸在灯下明明灭灭,左眼下细细的黥纹像一朵花,妖娆神秘,细密的睫毛像极了乌鸦的羽毛。
      莫虹藏脸红着挪不开眼睛,灌了一杯酒,结结巴巴让他小心。
      “此地西南三百里,有一岭脉,山岭叠叠重重,岭脉中有一处山谷,终年毒瘴弥散,至烈至猛,无一生还,丽人便在其中。”
      “嗯?在下不明白,即是无人生还,怎么会知道丽人?”
      “毒瘴中藏有一处沼泽,大雨涨水,带出一块石板,零星记载丽人,甚美,服之成仙。但石板太碎,丽人的全貌看不出了,只知道是朵花。”
      认萍生沉吟不语。
      莫虹藏说:“寻常人的无人生还怎奈何得了吾等,吾与天来眼也去寻过,并未寻到任何奇葩,只是谷中毒瘴、毒虫、毒草太难应对。”
      话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是南宫神翳想来试试他的能力,进去走一遭带出点什么做证明便可就可以了。
      认萍生道谢,推开身上的小娘子,借口回去收拾一下便告退了,玄色衣衫衬他,君子长立,纵过那些姹紫嫣红,霸道非常。
      他一离开,莫虹藏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阴郁爬上那张俊美的脸,并不显狰狞,细长眼睛阴沉沉的,反倒显出几分邪魅。
      “不过是个女人,这么堵心?”天来眼倚着柱子,挑嘴笑着,端的是公子如玉,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像藏了明月与烈阳,让楼里新来的小姑娘一眼就红了脸不敢再看。
      “汝不懂。”
      天来眼冷笑:“一张面皮,毁了就不见得那么喜欢了,要心做什么?看看毁了认萍生的脸,那女人还会不会这么喜欢。”
      莫虹藏笑了笑,说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去试试不就知道?”
      莫虹藏摸摸腹部,说:“她再也没办法回答了,也不会再与吾分别了。”
      他笑得温柔缱绻,款款温柔。
      “……”天来眼一时沉默了,好一会儿从震惊中回过神,说,“汝讲得对。”
      “?”
      “吾不懂,甚好。”不会变成疯子,甚好。

      思索的认萍生被撞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走神走的多厉害,反手扼住那人的喉咙,他猜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恐怖,不然为什么那两个小兵一看见他就跪下了呢,两股颤颤,低着头都不敢看第二眼了。
      认萍生看挣扎了少年,粗衫褴褛蓬头垢面,脸上一块胎记,浑身恶臭。
      “说。”
      哦,原来自己的声音能这么冷冽啊。
      “是、是、是实验用的羊不小心跑出来了,求大人恕罪!求大人恕罪!”
      羊?哦,对,是实验用的羊。
      羊的眼睛并不好看,充斥血丝的混浊的眼睛,看着他。
      认萍生微微用力,那双眼睛就灰暗了,他松开手,“羊”软软地趴在地上,没了动作和呼吸,两个小兵吓得就要哭出来了。
      认萍生低头看那只“羊”,想看出点别的什么,除了恨和解脱,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拿去烧了,别再发生这样的事。”
      “是、是!谢大人!谢大人!”
      认萍生看他们抬着“羊”离开了,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手十分平静。
      “怎么,有什么不对?”那声音雄浑,威严。
      “药方对,剂量却多了,药人才会挣脱束缚跑出来,教主让他们注意药量,别失控了,药人还是驯化了才是武器。”
      那声音笑了起来。“不愧是本座看上的人,认萍生,若汝当真带回丽人,汝便是翳流首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认萍生似有松动,握了拳头,转身看那伟岸英武的男人,微微笑了,玉面逢春风,江南好风华。
      “那便,承教主吉言了。”

      三月后,翳流首座带回丽人之果,幻梦之实,取壳入药,有如成仙之飘飘然,不惧苦痛。后在翳流之乱中流失,药师记载:“丽人,绝种。”

      阿九回岘匿迷谷,发现被翻找过,叹了口气就开始整理,有一本藏的很隐秘的记载,看着很像慕少艾的笔迹。
      醉花雕,未果。
      蛇毒,未果。
      腐烂肉身,未果。
      草木树液,未果。
      壤土,未果。
      ……
      ……
      ……
      心血,未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草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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