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想做一个小太阳

233、清莔，安乐…恰知第233章

　　她有一个罐子，里面起初空无一物，被放在悬崖旁，只需别有用心的人轻轻一推，就好像随波逐流、从高处摔下，颠沛流离皆是狼狈碎瓦。
　　清莔是她人生中的第一颗糖，在她那狼狈不堪、缄默不语颓废不堪时，成为了一个转折点，也是一个会发光的糖。
　　这颗糖不甜，但确实让许久没有尝过甜的滋味的人儿能感觉到醒着的感觉，那种微微甘甜的滋味，让人儿都不愿睡去了。
　　确实，当初幼儿成长时她，不堪、狼狈、甚至满身创伤，而她的眼神却又是那么的不甘，愤怒，憎恶，那个时候她觉得所有的人都是那的，恶心、肮脏、虚伪，直到她遇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层铺垫，那是一颗夜明珠，甚至比她这个人都值钱千万倍。
　　却在那模糊而清冷的身影离开后被磨的稀碎，一文不值，教她学会了一文不值、幼年的经历让她的瓶身痕迹累累，明白了强者为尊，金钱至上，而来到这里却发现原来人们口中的嫉妒、面孔上的狰狞，原来都是这么的一文不值。
　　于是她用一层细碎的明珠磨粉和以往的自己藏在了瓶底，学会了虚伪待人，不过、他们应该不算人吧？
　　刚来到皇宫里的少女微微笑着，唇角是一抹虚伪而赏心悦目的危险弧度。
　　她开始学着不在乎别人的情绪、态度，流言蜚语，甚至是生命，她开始以自己为之最，凡是惹她不快的便要受到惩罚，这是来自“她”的报复。
　　把人命当蝼蚁，把旁人的情绪当游戏，随着自己的性子和想法做事，没人管她？那是自然！她可是至高无上身份尊贵的一国郡主，身后就是当今皇上的宽厚仁慈，背靠江山社稷，面朝百姓繁荣，她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止的。
　　人之初，性本善，她以前也是如此啊，然后……等了许久的一段时光，她那仍然只是空无一物、浅层铺底的瓶子，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面上变得更加光鲜亮丽了而已，而内里也更加混浊锐利了。
　　她仍然会在深夜迎着夜里的凉风，坐在皇宫里的秋千，靠着藤枝慢慢的望着面前的静湖，目空一切，静静地发呆。
　　也许还有些萤火虫在夜里忽闪忽有的闪烁着，其实并不明亮，但是对当时的人儿来说，其实已经够亮了，真的、很好看啊……自己以前都没欣赏过风景，看看街道繁华，虽然如此，但依然是披着人皮人面兽心的人乐呵呵的假笑恭维着打扰了自己的兴致，说着厚颜无耻、贪婪无尽的还满口胡言的话。
　　“呦、这不是之前那窑子里边出来的皮子嘛，怎么现在是傍上了哪位达官贵人，穿的这般华贵了？”
　　“不若给爷玩玩，说不定还能够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自己这么好，怎么会直接变脸呢？更何况自己身边还有影卫跟着、当然还是笑的很开心的模样，赏了它几大板，顺便离身而去，然后三更半夜，去杀人放火。
　　自己干这档子是真的是说不清的开心刺激啊，亲眼看着火光冲天、不过她不喜欢听惨叫，只是这人，真的和她有不共戴天的仇呢～所以啊，不好意思了。
　　拍拍手，随之利落的转身离开，自己做事，怎么会留下痕迹呢，她学到的，可不止这些……不过流言传闻，自然是风声越大越好啦～毕竟这样才不无聊嘛。
　　那些风声是她有意无意的故意流出去的，毕竟很早之前就知道流言这种东西的传播速度了，让自己骂名满身，坠入地狱吧。
　　但是，为什么那个模糊的背影要制止自己呢？还要教训我！！！凭什么？！一把用力过猛的打开了那个声影的手，虽然对他来说自己这只是微不足道的挠痒痒的力度，但是啊，他算什么？
　　不是之前答应自己，让自己开心为所欲为的吗？感受地位身份的荣誉权力的吗？？自己都答应了他了！
　　不是、不是……什么？不要自己亲自出手，会脏了自己的手？！哈哈哈，她毫无坐姿的仰天长啸、笑的眼角发红，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在笑话些什么。
　　“真好玩…清莔我、早就——”话音未落，嘴突然便被捂住了，她的眼孔中倒映着有些惊恐无措的狮子。
　　那是她的狮子，狰狞不堪，所以、不要说出来，你要懂得，它很肮脏，但是它是你的守护神，在你的后面，在你的身后。
　　你要相信它，毕竟我们都不是人，那道模糊的身影，面孔上勾勒起一道笑容，笑的并不开心的模样，可以说是只要看着一眼，就能知道那笑容的难过，他不开心。
　　但也不难受，要是那种充满了生涩，淡然而冷漠的气息，却又带着温暖，一种冷与暖之间的温度，他的掌心很暖，她只知道。
　　后面她收敛了一点，不是因为那时的温度、更不是因为那时的话语，而是单纯的觉得枯燥无味了，看着他的眼睛，虽然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那双眼睛，真的很漂亮，凌厉隽俊而沉稳与温柔柔和却看懂世间万事的眼神，所以皇帝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好像也没那么不喜欢了。
　　没什么感觉，只是偶尔听听他的话，听着他稀少却又念叨的话语，稀少是不常来的稀少，念叨是老爱讲歪道理的念叨，道理虽歪，但是不就是它们这种的人生嘛。
　　狮子，在你的身后。
　　最后那人的话语一直都在以前的清莔心中，没有一刻停过，她仿佛能听到狮子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的，不是震耳欲聋，却是在心里隔着皮肉的沉稳，时间很久，却每次都能感受到。
　　她的心脏，是狮子的呢？还是狮子就在自己的身后呢？她不知道，但是后来，她越发的顺风顺水，也渐渐的冷暖自知，好像旁人的生活都与她无关。
　　她没有亲人，朋友，她只有她自己。
　　她最开始是这样想着的，所以也这么做着的，但是……朋友，亲人什么的，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但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有时候一个人，一件事真的能不断改变你的认知看法，你的心里。
　　这时就到这里了，好似逐渐随着时间那般翻篇而过，却依旧是冷暖自知。
　　同样的开头，同样的经历，但是……她遇见了新的人影。
　　……她有一个罐子，里面起初空无一物，被放在悬崖旁，只有别有用心的人轻轻一推，就好像随波逐流、从高处摔下，颠沛流离皆是狼狈。
　　清莔这个名字是她人生中的第一颗糖，在她那狼狈不堪、缄默不语的颓废不堪时，成为了一个转折点，也是一个会发光的糖。
　　但是因为味道太淡了，想起来都快忘了它的味道，是尝不到味道，还是没有感觉了？
　　后来啊……后来。
　　有一个人，和他它们都不一样，他会笑着，温柔的笑着，跟人们口中的温柔谦和一样，君子如玉，确实长得很好看，她也这么唯二觉得。
　　但是她看的出来，这是真的，温柔是真的，谦和是真的，明明刚开始见到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被自己恶意的挤兑嘲笑了一下，仍然不介意那般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拿着一个红豆薏米糖递向自己。
　　这是一个开始，一个初端，也是一个和解。
　　她尝着嘴里的那颗糖，含糊的想着、是甜的，以往的恶趣味突然就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的。
　　后来她就隔三差五的跑去那个很温柔的人的府上，他会温柔的看着自己，会给自己做吃的，他记得他第一次喝过那么好喝的粥，很暖，真的很好喝。
　　看着碗里玲珑剔透的红豆白米已经破皮变得暖和柔软，甜滋滋而软糯的味道，她一下子不舍得喝了，就悄悄地放慢了喝粥的速度故作拙劣的拖延。
　　而面前的人仍然是唇角含笑，不知道是知道还是有意，又盛了一碗往自己面前放好，惹的面前的少女看似不快的面红耳赤快速夺过甜粥，想让自己看起来霸气一点。
　　“一点都不好喝，也就那样、一般般……”女孩说着还一个劲的止不住着喝着粥，口齿不清的含糊嘴硬着说道。
　　面前的温柔男子仍然温和的笑着，没有做过界的动作，只是轻轻的搭了搭身旁的轮椅，看着面前唯一一个别扭的小花猫，很像故卿之呢。
　　不知道为什么，故清玉蓦然想起这句话，察觉到后也只是无奈宠溺的笑了笑，心道可能是自己想他了吧，却不慎被面前的小花猫看了去，不动声色的悄悄地放下了磨利了的爪子，炸起的毛微微松散，连模样都乖巧了些。
　　其实她长的是很好看，而且还是被娇生惯养着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了，就算以前怎么样狼狈不堪，但其实她现在过的也还可以，出落的也越发窈窕精致，俏皮美好，像是花中仙子那般。
　　就好似是觉得遇到好人了些便也收起利爪来变得乖顺了些。
　　故清玉看着面前突然就安稳乖巧下来的小花猫，微微察觉到什么，也只是轻浅的扬了扬下巴，眼眸低垂，笑不出来了。
　　难得的沉稳，因为面前这个幼气未脱、满身凌厉坎坷的身影，和那有些脏兮兮像个花猫似的面容，眼睛干净剔透，安静下来很是纯真个性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神。
　　是尝到了甜吗。
　　但故清玉没有说出来，其实从刚开始第一碗的红豆薏米粥，其实没有放多少糖。
　　但少女恰时不知不觉，还觉得异常美味、喝了一大锅，满足而窃喜随之失落感而来的打了个嗝，连声音都低低的顿住了，磕磕绊绊的说着张扬坚硬的话，只是僵硬着身影，不知道还要不要坐着。
　　粥都喝完了，也该走了吧……她难得大发慈悲、菩萨心肠的考虑到别人，却又感觉自己无家可归，有些孤寂的冷寒凉意刚弥漫上心底，她其实一直知道。
　　自己一直这样，是刻意不去想自己的身世，自己的苦楚和自卑，她一直都知道啊，以前的自己太脆弱了，所以需要用目空一切、高傲的扬起头颅，才能不去注意自己的内心，那个一碰就碎了瓶子。
　　她忐忐忑忑的内心，努力忽视着心里的一点细微的神经梢处的点点微疼，都软弱了，是这里的氛围太温柔了吗，能化解盔甲与冷硬，恍然间就听到面前温柔的声音。
　　“没事，下次想来，我都会在…可以告诉我吗，你叫什么名字。”故清玉揉了揉面前少女的发旋，轻盈温和让满身狰狞附着盔甲的少女感觉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思虑着刚才的温度，这种感觉温柔的好像第一次包纱布，温柔而小心翼翼，却认真的好像对待什么很美好的事物。
　　自己很美好吗……少女眼中有些困惑，显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悄悄地显露出了一点还没有愈合却很久了的伤痕，感觉面前的事物都美好了起来。
　　这是一次新鲜的体验，她想着，收回了心中的情绪，神色慢慢回归，那个张扬的眼神再次抬起，少女不禁再刺着狰狞的矛盾说道。
　　你不过是个瘸了腿，笑什么笑？以后不来你这了。”嘴硬着伤人伤己，明明接受了那份温柔，又怕那人是不是假装、自己是不是看不清，又或者……
　　他其实对每个人都是这样，都有的，会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会大肆宣扬，会嘲笑，会彻骨寒冷。
　　想了一切可能的事情，却唯独没有想到面前的人没有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不是愤怒怪异的冷嘲热讽、不是居高临下的怜悯之心，而是一种刚刚才感受过的温度。
　　令人害怕、忐忑、她下意识的微微缩了缩脑袋，微微颤抖着身躯，却仍然装出一副坚硬的模样，保持着那岌岌可危的倔强冷漠，居高临下着咄咄逼人。
　　“大胆，我可是郡主，你信不信你再碰我一下，我让你倾家荡产流落街头！不知羞耻。”少女紧紧的皱着眉，都快成个川字了，但故清玉看到的却是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微微湿润，颤抖着的身体，却仍然表露着最支离破碎的自尊高傲。
　　像只装作血盆大口的狮子，内里却是一只小花猫，伤痕累累的让故卿之仿佛回忆起了当初已经快要忘却的痕迹，微微一怔，眼帘微颤。
　　“抱歉，吓到你了吗，我以前见到过你的，郡主。”故清玉浅浅一笑，低垂着眼眸，轻轻放下了手搭在了膝盖上。
　　“那个时候你没有见过我，我比较少参加年宴，但我看到了，你那个时候很漂亮呢，还很害羞，有点紧张吧。”
　　“我也是，很少见外人，不太习惯。”虽然温柔，但是却是淡淡的，旁人看起也是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远离世俗的谪仙，大概是因为那双残疾的双腿吧。
　　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不喜欢，还是因为这个隐疾，她微微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看起来也很年轻，清浅的笑着显得清隽优雅，却听了他刚刚的一席话，低低反驳着。
　　“才不是呢，嗯、既然知道我是郡主，不过看在你起不来的份上，就不让你行礼了。”虽然刚才听他夸自己还是挺开心的。
　　她看着面前男子的双腿，脑袋微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见男子身旁放着的暖炉，才伸手探了过去，摸了摸他的手，十分不介意的男女之间的距离，或者是没有这种自觉。
　　“你手怎么这么凉啊？真是的。”少女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模样，像是一只得不到小鱼干的花猫，呐！这个给你！
　　虽然那时仍然嘴硬利齿着，但是她还是特地从自己那儿叫人抬了一个大暖炉过来，趾高气昂的指挥着让放在屋子里头，好似随着那暖炉落地自己的心情也好上了许多，这么算不算是证明了自己在这里也是能够有些物件的？
　　但那时她还不知晓，这般的开端，却是一生的救赎与幸福。
　　也不知晓，原来她的罐子里面不仅仅是空无一物，只有被磨碎了的夜明珠躺在地下，好给自己兜底，也不知晓那粉末也可以变成缰绳拦着那道峡谷深渊，不使得她落下去。
　　罐子里面多了几颗平凡而温暖的红豆薏米糖，带着几许的甜味，好似连瓶子也多了一道色彩那般，她的生活中也多了些颜色，不再是那般的黑白灰三色，后来又是一把的红豆滚落到了罐子里面来，带着粥的香甜与温暖，颗颗都是真挚与温和，这般不知不觉间也装满了小半许。
　　而那看着瓶子的那道人影却好似还担心不够似的，又是偷偷的在女孩守着瓶子睡着时又将自己的宝物悄无声息地放了进去，那是真挚与温柔，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心。
　　却不甚引来了一只大灰狼，对着瓶子里面的那颗心垂涎三尺。
　　女孩醒来时恰好看到了那只大灰狼看着自己的瓶子，想要抢走那般，也是满脸气愤的抱着自己的瓶子不让大灰狼碰，无论大灰狼怎么哀求还是放任自己也不给，反而每每看到大灰狼就是一副他窥视着自己的瓶子一般，叫着影卫将他赶走，要么叫着破旧的狮子驱赶着他。
　　但是大灰狼仍然不会放弃，无论用什么办法也都想要取得那宝物。
　　但女孩也不知悉，只是觉得他看上了自己里面的宝物，于是每每见着大灰狼女孩便是抱紧瓶子守护着自己的宝物、龇牙咧嘴满目狰狞的对待着那只大灰狼，直到有一天那只大灰狼的狼毛被她给薅下来了几根。
　　看着那只大灰狼气急败坏的模样，女孩的心情好似好上了许多，开怀大笑的得逞了那般，而后又看了看那几根狼毛，觉得莫名其妙不甚理解却还是放进了自己的罐子里边，虽然狼毛不占位置，但胜在有趣。
　　于是不过多时，瓶子里面的世界变得多彩了些，不仅仅有了颜色、还同样有了情绪与开心，生动而充满了色彩。
　　女孩也不再会自己一个人见瓶子藏的好好的，而是时而愿意拿起来对着别人炫耀着，自己的瓶子也变得好看了起来。
　　再后来，这个瓶子里面又多了一个影子，一个泼皮捣蛋的身影。
　　女孩不大开心，但是为了瓶子里面的色彩不得不不去不在意，而瓶子的世界也逐渐变成了现实的世界中，自己也成为了瓶子里面的人儿。
　　自己原来是不喜欢他的。
　　真的，很讨厌他。
　　那个蓝衣少年。
　　当时看到他看着自己皇兄的衣下摆时，自己顿便是怒火中烧，下意识的望着他吼到，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毕竟皇兄原本就是因为这个而坐着轮椅的……
　　虽然平常皇兄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仍然是那般温润尔雅的模样，但其实清莔心里面也是能感受到的。
　　皇兄他这个样子……其实他心里面也难受的。
　　有时候她来找皇兄，也能看见皇兄有时独自一人的时候，也会时常望着自己的腿微微出神，目光有些黯然。
　　而被自己撞见后，便迅速恢复了平日那般的神情，温和的望着自己淡笑着转移话题着道。
　　清莔……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可是用过早膳了？
　　若是没有的话，皇兄这刚好炖了红豆藕丝羹，要不要来尝尝……
　　要不然等你三皇兄回来了，可都要被他吃完了哟。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呢，小馋猫……
　　小馋猫，脸上都粘着了……皇兄帮你拿下来。
　　你啊……
　　皇兄……
　　她知道，大人们都有着自己的小秘密……
　　虽然他们不说，总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平和，默默忍受着，在独自一人时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而被他人发觉知晓后，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淡淡一笑，随口言说的一笔带过，就把这当做没什么的无所谓般。
　　可也仅仅只有他们自己心里面知道，自己最为清楚不过，他们自己心里面的感受……
　　最了解自己的人……只有自己啊。
　　虽然他们总把自己当小孩子看，什么事都不让自己知道，或许是为了关心、保护自己……
　　但是，自己……从来就都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的很多，也懂得很多东西。
　　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懂得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陪伴着皇兄，逗皇兄开心；装着无理取闹，让他苦恼无奈，却又总是宠惯着自己……
　　而每当自己看到皇兄这副，她明明心中藏的很深，却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时，自己也开心不起来，心里面很不开心。
　　这样，面前的那个看似懵懂无知的少年，就让她感觉更不舒服了，也更加的讨厌这个人了……
　　明明你什么都不知道，却佯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模样，用着那故作无知的模样，狠狠地掀开了别人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疤。
　　那道看起来已经快要愈合痊愈了的，甚至已经长出了嫩粉的新嫩肉，却又时不时在暗地里化脓溃烂了的……疤痕伤口。
　　他们怎么会知道啊……
　　这世界上，有的人，真的对她很重要，就像皇兄，就像那个自己很不喜欢的大猪蹄子，大坏蛋，就知道在背后整蛊一些什么不好的事。
　　但是没有人知晓瓶子最初是怎么来的，夜明珠又是为什么变得粉末暗淡。
　　在她遇到守护神之前，她连瓶子也都没有。
　　她在犄角旮旯的墙角躲着，却意外的遇到了一个卖瓶子的人。
　　“我可以让你高高在上，不过……”那个站在的男子话语一顿，唇角似扬起了一抹笑意，却让人不懂得他这笑意中的含义，代表着又是什么。
　　那女孩跪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个东西，用双手死死的扣着，不难发现她那双细嫩却又沾满了埃尘和些许伤痕的双手已经因为这个用劲的动作而发白，颤抖着。
　　但男子看着，一直注视着，虽然很弱，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发出一声啜泣，甚至连一丝哑音都没有……
　　他、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大概能不那么无聊吧，虽然他本身自己就很无聊。
　　但不介意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一点。
　　“好……我答应了。”
　　那男子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倔强不服的样子，紧紧的咬着牙关，眼神凌冽凶狠，差强人意的扬起了下巴，想着。
　　还不算无聊，像只羽翼未脱的狮子，所以，接下来……就让狮子尽情成长吧。
　　没有人知晓，她的守护神是狮子。
　　而狮子……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