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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暴风雨 ...

  •   高档西餐厅的门口迎宾热情地接待客人,曲稚挽着母亲的胳膊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去到了骆洲定好的包间。

      打开门的时候,骆洲和他的家里人已经坐在包厢中等着他们了,他们一家看起来有些紧张,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紧张地故作从容。

      “伯父伯母好!”
      骆洲像是条件反射般的下意识猛站起来,很快他恢复自己的冷静,去安排大家的座位。

      这次商讨订婚事宜没有招呼过多的人,全是双方的长辈坐在一起,大家都十分客套地说着礼貌话,曲稚能感知到,自己的父母和骆洲的父母始终划分着一道分界线。

      虽然她的父母面上和蔼,但是坐在座位上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距离,似乎并没有太多想要和骆洲他们家热络的心情。

      骆洲的父母也感觉到了这股微不可察的疏离劲,他的母亲婉婉一笑,招手喊了曲稚:“小稚,过来。”

      曲稚起身朝她走去。

      她拿出一个礼盒:“阿姨前几天逛街看见这个马上就想到了你,觉得很适合你,所以自作主张买了下来。”

      说完,她将盒子推到曲稚面前,笑得温柔,满眼期待看她:“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曲稚说了声谢谢,大大方方地收下了这份礼物。

      拆开礼盒,一条精美的黄金手链,上面镌刻着一只精细的花,旁边是月亮镶着细小的锆石,链条很细,戴在曲稚的手上衬着她的手白皙漂亮。

      由着骆洲的妈妈给她戴上手链,曲稚看着在白炽灯下闪着细光的手链浅浅一笑,用长辈喜欢的乖顺模样抱了一下女人。

      “谢谢黄阿姨,我很喜欢。”

      女人也开心,她打心底喜欢儿子交的这个女朋友,有教养又乖巧,家世也是北城数一数二的好,能娶到她说白了就是自家儿子修来的福气。

      骆洲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他刚想上前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出去,结果一条消息打断了他。

      [美帝莎高尔夫球场助理小王:为什么不回消息?]

      低头瞥了一眼手机,锁屏上的消息吸走了骆洲一大半的注意力,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机翻转过去,起身拿礼物去送给未来的岳父岳母。

      “不知道伯父伯母喜欢什么,所以挑了一些小物件,还望不要嫌弃。”

      曲母笑着接下,打开了礼盒。

      里面放着一些价值不菲的补品和瓷器,他们家不缺这些,倒也能看出来骆家是用心选了礼物的。

      曲父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小骆有心了,以后不用准备这些,你有这份心我们就心领了。”

      原本给曲父倒红酒的骆洲嘴角浅浅上扬,听见这话之后他倒酒的手轻轻一怔,他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很快一消而散,继续笑面虎地谦卑:“这是我们做小辈的应该的,伯父您就别打趣我了。”

      倒完酒,骆洲刚放下酒瓶,他手机的来电铃声打断了包间内的气氛。

      他看了眼来电人,神色毫无变化地对着曲父道歉:“抱歉伯父,我出去接个工作电话,稍后就回来。”

      曲父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淡淡点头。

      离开房间,看着骆洲离开的身影曲稚心里一阵思忖,她没有继续接长辈们的话茬,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拉着曲母的手一直把玩,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
      “宝贝,你知道我今天晚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别闹了,乖一点。”

      出了房间的骆洲走远了些才接通电话,他压着声音谨慎地留意着身后的房间,快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眉头轻皱,语气有点不耐烦。

      忙着接电话和警惕身后,骆洲踏入洗手间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根本无暇道歉,一个人朝着洗手池的位置走。

      被撞的男人一手插在西装裤里,另一只手握着一只高脚杯。
      他走得懒散,优越的身形比例将他的身材描摹地修长,白衬衫的衣袖被挽在小臂的位置,昂贵的名牌表在昏暗地氛围灯下闪亮发光,顺着上走,隐隐能看出他手臂有力的线条,握着一杯闪着微光的红酒。

      没等到道歉,原本准备离开的男人捕捉到了关键的字词,瞬时来了兴致。

      “听话,我今天晚上先把订婚的事情商量好,弄好之后我马上飞到海南去陪你度假......”

      许凌辰不算什么爱凑热闹的人,只是单纯觉得这人有些好笑。

      他见过太多感情混乱的,毕竟他自己在别人口中就算不上什么好人,却少有这么明目张胆在公共场所出轨的。

      有点意思。

      本身今天就心情不好,刚好来了一个缺德的,直直地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骆洲全身上下注意力都在电话那头,根本没在意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陌生男人,他烦闷地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自己闲着的那只手。

      “乖乖,我真的最爱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和她订婚,不就是他们家有钱吗。”

      骆洲长得像混血,说这些话时那双眼睛下垂,镜中倒影看起来多了一丝怜悯的温柔。

      他耐心地哄着女人:“你听话,我和她订婚结束之后这两天就飞去海南陪你,带你去逛免税店买衣服和包,你看好不好?”

      那头大概是妥协了,骆洲好一阵没出声,抬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地笑了笑。

      “好好好,都依你,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买,爱马仕都行。”男人眼中闪过一抹阴谋,“等结婚之后,我爸公司想要的那块地皮就可以借着他们曲家的名义拿下了,到时候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等我给你买车。”

      “honey,我不会真的爱上她的,她就是个闷葫芦,我们谈恋爱这几年碰都不让我碰她,哪儿像你一样这么会撒娇,把我管得死死的。”骆洲看了眼手表,有些着急地说着再见的话。

      “宝贝听话,我要先回去了,不然我那岳父不高兴了,就没钱给你买车带你度假了。”

      黏黏糊糊地挂断电话,骆洲心情似乎很好,嘴里哼着英文歌,准备离去。

      快走到洗手间的门口时,骆洲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男人,对方倚靠在墙上,懒懒散散地低着头晃着手中的红酒杯。

      他不在意,直直地朝着门外走,觉得身旁的这个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的。

      谁在厕所品酒,有病。

      眼中的鄙夷明显,他收回视线,走到许凌辰身旁刚抬脚迈出去,结果下一秒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近一米九的个子重重摔在地上,他吃痛地看向许凌辰,眉头皱起,瞬间来了火气:“你有病?”

      无缘无故被身旁人刻意绊倒在地,骆洲气得快冒烟了,结果肇事者只是居高林下地扯了一下唇,满眼嘲笑:“还真有,你怎么知道?”

      有病,真的是有病!

      骆洲撑着地重新站了起来,他心情不爽,揉了揉自己的手肘,额角上的青筋跳了跳:“我们认识吗?”

      许凌辰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轻轻抬手抿了一口酒,喉结上下滚动,慢慢吐出一句话。

      “不认识,我只是刚才看你不爽,犯病了而已。”

      说完,没等骆洲反应过来,很快,骆洲就感觉自己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鼻子和嘴角传来一阵酥麻,很快就是疼。

      白衬衫也沾染上了男人手中的红酒,显得他狼狈不堪。

      许凌辰看着自己手里的红酒杯,眼里情绪晦暗不明,轻飘飘的语气似乎真的有点惋惜:“可惜了,这珍藏酒是给我那继母的,你今晚运气好,提前帮她享受了。”

      摔一跤又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这次骆洲忍不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也抬手打了回去。

      “Holy fuck!screw you!”中文骂人太脏,在曲稚面前骆洲很少说脏话,后来养成习惯了,骂人直接英语出口。

      他还了回去,揉了揉自己的手,小声地又骂了一句:“dickhole.”

      被打的许凌辰没太大情绪,意料之中。
      骆洲手上戴着戒指,坚硬的戒指把他的嘴角打红了一片,许凌辰抬手擦了擦唇角不存在的血迹,没多久那块泛红的皮肤就冒出滋滋的血珠。

      晦气。

      还没来得及再次出手,骆洲又忍不住想要上手打许凌辰,余光捕捉到这抹动作,许凌辰动作迅速的躲掉了这一拳头,只不过红酒杯没拿住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啧。”许凌辰不满地发出这声,“这杯子碎了,要不算你头上?”

      他语气不屑,双手插袋重新倚靠在墙上,保持着自己的风度,似笑非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骆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怎么样?”他笑着问道。

      只不过没等到骆洲的回答,视线闯入一抹白色,那双漆黑的眸子闪了闪,让他怔愣在了原地。

      迟迟没有等到骆洲回来,曲稚在骆洲父亲的建议下起身去找骆洲。

      “小稚啊,你帮叔叔去看看骆洲,让他快点回来吃饭昂。”

      曲稚应下,她离开了房间,准备出去看看骆洲的情况。

      一个人走在外面的走廊,骆洲虽然不抽烟,但她还是去吸烟区找了找人,似乎是冥冥之中被牵着脚步似的,没找到人,她又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离洗手间不远,曲稚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很快,就听见了骆洲正在用英语骂人。

      担心骆洲出事,曲稚加快脚步跑了过去,高跟鞋发出一阵急促的哒哒声。

      刚到转角处,她还没走过去,就听见薄凉的声音开口,口气轻挑,和记忆中少年时期的声音重叠。

      机体的反应大过于理性,曲稚的鼻子一酸,脚顿在原地,却还是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尘封在记忆中的那个人再次站在面前,曲稚酸涩的鼻子牵扯着她的感官,她眼睛红红的,仿佛再坚持几秒就要哭了出来。

      许凌辰和十年前变得不一样了,不论是身高、外貌,都有了天壤的区别。

      二人对视,掀起曲稚心中的情丝,言说不了的心情。

      她努力装出没事人的样子,熟不知,指尖深深嵌进掌心,掐出一道又一道重重的月牙。

      那一年的回忆涌入心头,仿佛才发生没多久。

      张了张口,曲稚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克制不住地颤抖:“你们......在干什么。”

      许凌辰也错愕在原地,他的眸光微动,一时间也有些出神,刚好让骆洲钻了空子。

      于是下一瞬,映入视线的就是许凌辰挨了一拳,白衬衫下的腰因为反冲力紧紧撞到了洗手池的位置,对方似乎因为吃痛轻哼了一声。

      许凌辰还没来得及还手,曲稚下意识地对着骆洲吼了出来:
      “骆洲,你疯了吗!”

      骆洲回头看曲稚,无暇解释,手上预备着拳头:“曲稚,我晚点跟你解释。”

      在他要下手时,曲稚下意识地跑了过去挡在许凌辰的面前,拳头落下来之际她被那人抓着肩膀躲开了这个拳头,却听见了闷哼的一声骨头声,还有头顶传来的熟悉的气息。

      淡淡的葡萄酒气息和烟草味呛入鼻腔,她突然没了勇气抬头看他。

      那人和许多年前一样带着玩味,却又有着一丝忍耐。

      “好久不见。”

      他貌似轻笑了一下,松开了握着她的肩。
      薄薄余温的掌心落空,还没被感受到的热意消失。

      “曲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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