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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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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辰上了个厕所出来，包厢里已经没了人，他找来服务员，才知道严锐川和陈程都已经走了，他又问，“多少钱？”
服务员说：“已经买好单了。”
周嘉辰楞了一下，给严锐川发了条消息，问他怎么先走了，又问了买单的事。
严锐川回到车里，拿起手机看了眼，看到周嘉辰的消息，随手回了句：“什么饭钱？”
消息刚发出去他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再次打开对话框，“你把陈程微信推给我，我把钱转给他。”
消息发出去之后，严锐川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一直紧紧盯着手机屏幕，迫不及待的等待着周嘉辰的回复。
过了几分钟，周嘉辰还是没有回复，严锐川却是等不及了，直接给周嘉辰打了通电话。
周嘉辰还在路上，开了免提，问他：“怎么了？”
严锐川脱口而出：“陈程的微信。”
周嘉辰楞了几秒，“我在开车，到地了给你发。”
严锐川其实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又不想显得急不可待的样子，只好答应。
挂了电话，严锐川嘴角还勾着，怎么也压不下去，仿佛在这条鸿沟面前，又出现了一条小路，只要走过去，他就能追上陈程。
只要陈程对他不是真的无动于衷。
“我回国的时候才看到。”
“太久了，也不知道回什么。”
陈程回答他的时候很真诚，也很平静自然，不像假话。
实际上当然是假话。
陈程上楼之后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桌上摆着一杯泡好热姜茶。
他一边喝着姜茶，一边给手机充上电。
那是台旧款的手机，陈程换了新手机之后旧手机就一直放着，如果不是今天碰到严锐川，他可能也不会再拿出来。
手机有了电很快开机，陈程打开短信界面，置顶短信来自一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
陈程刚出国的时候为了方便联系国内的朋友，继续用着这个手机号，自然也收到了严锐川的短信，陈程没有回。
那时候距离他们分手大概已经过去了三年。
太久了，久到陈程已经放下了期待。
严锐川发来的短信不多，四五条，除了生日快乐就是新年快乐，一眼就能看完。
陈程把手机丢回抽屉里，和往常一样，坐到钢琴前，开始今天的练习。
陈程八岁就开始学钢琴，从贝多芬到李斯特、巴赫、古尔德、肖邦、克拉拉，这些名人名曲都是陈程每日都要练习演奏的曲目，更别提三、六、八度、音阶、大跳、和弦和指法都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功课。
不过今天如果曹觉在这里，一定能听出陈程琴声中的烦躁。
弹了几遍陈程再也弹不下去，他拿起手机，看到有个好友申请，楞了一下，打开消息列表，那里静静躺着一条新消息。
“Y请求添加你为朋友”
头像是一张玻璃上的投影，只露出半张的侧脸，就算和陈程熟悉的人估计也很难认出这是他。
陈程看到这个头像迟疑了很久，思绪变得有些微妙，他以为严锐川早把头像换了。
沉默半响，他点下通过，怀着复杂和紧张的心情打开了严锐川的朋友圈。
严锐川的朋友圈很简单，除了活动的照片就是一些随手拍的风景照，连自拍都很少。
最新的几张照片，是严锐川去滑雪的照片，照片里的严锐川带着护目镜，只露出下半张脸来。
陈程想起他们分手那年，他和严锐川约好，等严锐川从江州回来，他们就去滑雪，结果他等来的却是严锐川的分手短信。
陈程打开和严锐川的对话框，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加他，更想问，既然分手了，为什么又把头像换回去？
走神的时候，严锐川的头像已经换了，是一张自拍，也是他的微博头像。
陈程点开头像，第一次觉得严锐川的脸也不是这么赏心悦目。
这天夜里陈程没睡好，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里他拿着相机在到处乱拍，不小心碰到严锐川在和一个女生接吻，然后他按下了快门。
严锐川看了过来，少年的脸逐渐变得成熟，向他靠近，问他：“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陈程惊醒，下身有股冰凉滑腻的感觉。
他恼羞成怒地打开微信，想把严锐川删了，犹豫半天还是放弃了。
吃过午饭，陈程接到宋扬的电话，让他下楼，他才想起来今天是魏景行回国的日子。
挂了电话，陈程拿起外套往小区门口赶，没看到宋扬的车，倒是看见一辆suv，和昨天严锐川开的那辆是一个系列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时，那辆SUV车窗落下，宋扬那张招摇帅气的脸探了出来，“发什么呆啊，上车。”
陈程坐上车，问他：“什么时候换的这车？”
宋扬一脸无语，“这车我前年就买了，你这都坐多少回了。”
陈程说：“你换车换得比衣服都勤，我怎么记得住你开的什么车。”
路上陈程频频看手机，像是在等着谁的消息。
宋扬一针见血：“谈恋爱了？”
陈程立刻关上手机，瞪大眼睛，声调都提高了，“怎么可能！”
他这模样却是坐实了宋扬的看法，笑了笑，说：“谁啊？我认不认识？”
陈程被他笑得恼火，反唇相讥：“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滥情。”
宋扬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昨天陆宁禹说在xx餐厅碰到你了，你怎么跑哪去吃饭了，也没叫上我?”
陈程想起昨天的事，有些不自在，“和两个朋友。”
宋扬也没在意，继续说：“陆宁禹跟我要你微信，我看他那样子，是想追你。”
陈程回忆起昨天那人的模样，很是模糊，说：“没兴趣。”
抵达机场的时候已经四点多，魏景行刚下飞机，在等着拿行李，陈程和宋扬在接机口等了半个小时才见到他。
魏景行身材高挑矫健，五官硬朗端正，即使只是一套普通的休闲服也被他穿出模特的气质，隔着人群，陈程和宋扬也一眼就看到了他。
回市区路上，陈程没和魏景行聊了两句就打起了哈欠，他昨天夜里没睡好，加上车上暖气足，微微的摇晃感更是催着人入眠。
魏景行笑笑看他：“困了？”
陈程点点头，含糊的“嗯”了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睡着。
到了吃饭的地方魏景行才叫醒陈程。
空调温度有些高，陈程睡得两颊通红，连头发也被睡得凌乱，魏景行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递上外套，“穿上吧。”
陈程道了声谢，下车前又看了眼微信，严锐川还是没有给他发消息。
包厢里人已经到齐，都是魏景行的朋友。
见人到齐了，菜也陆陆续续端了上来，众人也开始聊了起来。
魏景行朋友多，交际圈复杂，话题也是不断，很难有冷场的时候。
这种场合陈程很少说话，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别人在说，他跟着听听，偶尔有兴趣的时候就说上两句，大部分时候都在安静吃东西，不过东西也不合胃口，酒倒是不错，不知不觉的就多喝了几杯，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他拿起手机，跟旁边的魏景行说：“我去趟卫生间。”
魏景行看他喝了不少，担心地问他：“我陪你去？”
陈程摇摇头，他又不是真想上厕所。
洗了把脸，陈程看着镜子里面颊酡红的自己，一副醉鬼的模样，干脆找了个地方醒酒。
陈程给自己找了个好地方——走廊中间有块延展出去的地方，摆着几张沙发椅供人休息。
沙发很软，陈程刚坐下就陷了进去，有些昏昏欲睡，手机响了一会他才慢动作似的从外衣口袋拿出来，眼神也已经迷糊了，滑了两次才滑下接听键，嘟囔着：“谁啊？”
电话那头却沉默了，陈程含糊不清的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像是在抱怨这通意义不明的骚扰电话。
“你喝酒了？”
陈程都快睡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顺着电流抵达他耳边。
“严锐川？”
他迷迷糊糊地念出一个名字，语气里带着怀疑，怀疑自己在做梦。
梦里的严锐川又问：“你跟谁在一起喝酒？”
陈程却说：“严锐川，我头疼，你来接我好不好？”
他的语气有些委屈，像是在小心翼翼的撒娇。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好一会，严锐川才再次开口：“你在哪？”
陈程去的有些久，魏景行觉得有些奇怪，宋扬在酒店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陈程，好在魏景行认识酒店经理，调了监控才发现陈程是被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带走的。
视频里的陈程已经喝多了，连路都走不了，还是被抱着离开的。
魏景行看着视频里带走陈程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那个男人戴着口罩，但是宋扬一眼就认出他来，一幅见了鬼的模样，惊喊出声：“严锐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