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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米桓的家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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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没去补习班?老师都打电话到家里来了。”米桓一进家门,米奶奶连忙上前关切。“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说着还伸手贴到米桓的额头上试温度,又上下摸索前后看看确实没发现什么,这才稍稍放心。
为让老人放心,米桓任由米奶奶对自己上下其手。还安慰道:“没出什么事的,我只是不想去了。”
跟在后面的米爷爷听米桓仿佛谈论天气一样的说逃学,却没忙着指责他,而是问:“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是压力太大了,休息两天也好。”
米桓摇头,坚定的说:“是我想多些业余时间,以后都不去了!”
“什么?”这样的答案,即使二老对孙子的管教不严也够让他们震惊的。
才要继续询问就听米桓说:“我先去洗澡,晚点再跟你们解释。”说着就自己回房间了。
夏天是不好过,在外面呆一天了,又是汗又是灰的黏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爷爷奶奶也就没追着非要马上知道答案不可。
但米桓第一次表现出厌学的情绪令米奶奶有些不安,平常都好好的,怎么还在放假呢就说不想上学了?要是在学校还能怀疑是不是被别的坏孩子欺负了,可他上的这个补习班是干部家属们自己组织的,从小长大的邻里邻居又都是好学上进勤学苦读的孩子,不会有这种事的。
二老面面相窥,米奶奶不放心地问米爷爷“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遇上什么事了?”
“现在的小孩子不好说,社会也和他爸爸小时候那会儿不一样了。”米爷爷也正想不通呢,又安慰道:“别乱想!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也许学习紧张压力大,毕竟高二了任务重。”
米奶奶不信:“我们什么时候给他压力了,哪次学晚了不得我们催他休息。别的不敢说,让孩子劳逸结合这点我们做的是最好的。再说,儿童教育专家都说了,我们经常忽略的小事,在孩子看来搞不好就是大事,甚至可能是压垮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孩子的教育方面哪里能这样随便呢,你要多多重视我们家小米!”
老太太一套一套的理论,自己则被打成不重视孩子的家长,让一向很重视教育的米爷爷觉得自己的付出被轻视了,就差梗着脖子跟她理论了。
“谁说我不看重了?对孩子要讲究方式方法,一味地逼问孩子会让他造成逆反心理。现在我们在这里乱猜没意义,等米桓出来了再问吧!先去做饭,吃完我们再好好问问他。”
“哎哎,对!”米奶奶点头道:“先给他点时间沉淀一下,考虑清楚了再谈。”
……
饭后,米家三人坐到一起。
脑补过度的米奶奶深怕自己家孩子误入歧途,迫不及待地劝说:“小桓啊,爷爷奶奶不是逼你;但是你还年轻,不上学可不成啊。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跟奶奶说说。”
奶奶的猜想让米桓有些啼笑皆非,不得不耐心地解释:“奶奶,我没有打算不上学,只是不想去上什么补习班了,也没遇上什么麻烦。你放心,我好的很,身体健康也没伤没痛。”
只是重生了而已,不再单纯无知罢了。
“那就是补习班里有事。”米奶奶哪里信,要是好好的家里热爱学习的好学生怎么会突然说不想上学了?
米奶奶非常积极地问:“是老师批评你了,还是同学欺负人了?有什么你跟奶奶说,我给你出头。”
米爷爷也担心孙子是不是在外边受什么委屈了,但是碍于青春期少年的自尊不愿意说。所以他无条件的力挺孙子,却没把话说死。
“这补习班是难得,但我们家也不会为了可惜让你受委屈。你跟我们好好说说,哪怕是老师,咱也要给你讨个公道。”
面对两位老人小心翼翼地宠爱,米桓心里叹了一口气。以和平商量地口气郑重道:“我打算以后除了学校的课程,课外的这些补习班兴趣班我都不去了。我有另外的计划,要做别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阻止我,即使阻止我也不会改变我的计划。”
“这怎么行!”
米奶奶第一个反对:“过完暑假你就是高二了,再有一年就要上高三准备高考,现在正是打基础的时候!你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别的什么唱歌跳舞之类的兴趣那都是课余的。你要有什么兴趣我不反对,但怎么能把学习撇到一边,专门为兴趣服务?这叫本末倒置!”
如今唱歌跳舞盛行,电视上天天都是选秀节目,那些孩子们都魔楞了,一个个哭着喊着要当明星。所以米桓一说不想学习,米奶奶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
对奶奶认定自己不想学习,米桓感到无奈。“我并没有打算忽视学习,按照社会的发展,大学学历只是基础而已,为了更好的发展考上个好学校是必须的。奶奶,你放心,我会认真对待高考的,只是会在学习之余做自己的事。”
米奶奶立刻提出客观存在的实际困难:“什么时候备战高考都得头悬梁锥刺股,恨不得夜夜挑灯到天明。学习就够忙了,哪里有时间做别的事。就算有,那点零星时间拿来休息不好吗?”
米奶奶和米爷爷虽然已经退休了,但因单位需要又双双被返聘回去,这样的老人精神状态可比一般人强多了,容貌上也显得比同龄年轻很多。这种还是社会中流砥柱的老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米爷爷不像米奶奶那么激动,他理智地问米桓:“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你刚刚说你想通了一些事,是什么事?”
面对一向优秀听话的孙子突如其来的叛逆,米爷爷其实意外又愤怒。但这是对没有社会经验,做事全凭一股冲动的孩子,自己还得压制住怒火,理智的为孩子指引方向。
“我要赚钱!”在话还没说开前,米桓并不想和盘托出,只是丢了个理由出来。
“赚钱?”
任米家两夫妻怎么想也没想到是这样荒诞的答案,一个家庭普通的孩子为了赚钱不上学不是荒诞是什么?
要知道米家说不上富裕,但只要不是过于奢侈的消费都是可以支持的。而米桓从来没有过度消费的倾向,零花钱从来都是富余的。米家生活无忧,也根本没有让孩子生出渴求金钱的土壤,让他急切到书都不想念的地步。
不过,再怎么样这也是个孩子;孩子总会偶尔突发奇想,并坚持要付诸行动;这时候可不能打击孩子。
二老的神情突然轻松下来,米爷爷不急着否认他,只是跟米桓讲讲人生道理:“你现在赚的钱,是小钱。需要付出巨大的劳力心力,收入却微薄,并不能带给你成就感。等你学会了足够多的知识赚的钱才是大钱,付出和收获对等,甚至数倍于你的收获。所以赚钱的事不要急,做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才是正确的选择。你要实在想体验一下,爷爷帮你找个部门,我让人给你安排个岗位。”
“胡说什么!”
米奶奶可舍不得让孙子这年纪去做大人的工作,转头笑着对米桓说:“你还是孩子呢,等你大学毕业了有的是赚钱的时间。”
还不放心的提前嘱咐:“大学也别去勤工俭学,那大多对你的专业和未来职业没有帮助。如果你有梦想,就找相关的事情做做看,别的还是留给真正的贫困学生吧。”
米桓深深望了一直对自己很慈爱的两位老人一眼,就是这样的宠爱让他迟疑,让他不忍。再这样下去自己又变得不忍心、怕伤害到他们而重复上辈子的人生。他不能再犹豫了,必须打破眼前的幻境。
咬牙忍住心中的愧疚,米桓几乎是破釜沉舟地说。“我只是不想因为比不上他们有钱,将来被后妈看不起,被她儿子嘲笑;更不想那个明明是我爸却一天没管过,还理直气壮地嫌弃我只知道领微薄的死工资没出息。”
米桓这话把二老极力维持的平衡打破,空气甚至静止了一瞬。
长辈总是执意要维护家庭成员间的良好关系的,米奶奶率先反应过来,替他爸爸辩解道:“谁说你爸爸没管过你,他常常打电话关系你的学习呢!”
“是吗,从小到大你们一直这么告诉我,可我却从来没见过。”米桓反问:“家里也有电话,他为什么从来不打电话到家里来,直接打给我不比奶奶转述更能了解我的情况吗?”
这把米奶奶问住了。虽然她总时不时的跟米桓说他爸爸的好话,但自己儿子从来没往家里打过电话是事实。匆忙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米桓,那是你爸爸。不管怎么样,他是爱你的。”米爷爷替奶奶补充说:“大人总有很多不得已的地方,大城市做什么都比小地方忙的多,你要理解他。”
“我很理解他。”米桓无所谓地笑笑:“毕竟一个鳏夫组建新家庭不容易,那又是个初婚的娇..妻.,怎么都比我这拖油瓶强得多。”
是的,米桓是他爸上一段婚姻的产物,俗称拖油瓶。他..妈.妈早早因为意外去世了,而他爸则跑到了大城市闯荡,自己这个拖油瓶早早的就被丢回小县城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米爸爸在大城市里很快站稳脚跟,并很快又有了新的恋情,一个年轻漂亮的娇娇女,出身优越还是初婚。结婚后,似乎忘了老家还有个儿子,和前妻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