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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玉国公主初长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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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与女奴gl》
作者:戎枷
2024年6月24日独家连载于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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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国公主初长成,生的貌美又倾城。”
“战火纷飞乱世来,一纸和亲送大漠。”
京城公主府外,每个路过的人都在叹惋这位苍玉国最小也是最貌美的公主的命运。
一年前,大漠狄族与苍玉国开战。
狄族以牺牲四个部落子民和一个亲征王子战死的代价,抢夺了苍玉国的北部边境十二城。
尽管苍玉国的皇帝昏庸无道,但手下的将军将士们奋起反抗夺回了十二城。
最终双方以苍玉国的一位公主和亲大漠的条件,签定了和平协约。
而那位可怜的要被送到大漠和亲的公主人选,众人犯了难。
苍玉国皇室的公主众多,足足十八位。只有最小的那位是嫡系,乃是死去的先皇后所出。
没有兄弟姐妹和母族支持,从小孤苦无依、艰难长大的小公主白连悠成了和亲人选。
在和亲的圣旨宣告后,小公主被谴出宫,搬到了京城里临时搭建的公主府里,准备出使大漠。
谁也没想到,距离出使不到半个月,生性善良又柔弱的小公主竟然会投湖自尽!
……
京城公主府里的动静,已经持续了五天。
“听说了吗?”
“小公主投湖了,到现在人还没救回来。听说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人都飘了。”
“我姐姐的小叔子的娘舅的弟妹在里面当差,捞人的时候看了一眼,小公主的手被泡的又肿又白,跟馒头似的。太医来的时候小公主已经没气了。”
“唉那人死了吗?和亲的事情怎么办?小公主死了那谁去和亲啊?”
“俺怎么知道,反正总有办法的吧!天天打仗!死了那么多人,军户都打得绝了根了!最后俺们苍玉国却还是个和亲的下场!”
“小公主也是个可怜人啊。”
“谁说不是呢。”
百姓们们唏嘘不已,刚说了没一会儿就被公主府门口的侍卫驱散。
又一位京城里自诩“神医”的人被请进公主府。
一炷香后,那假冒的“神医”被公主府的大总管太监灰头土脸的打骂出来。
公主府中人来人往的嘈杂,人人人行事匆匆又行色慌张,不免诡谲多变。
隐藏在公主府柴房、厨房、马房里的各个皇子、公主背后的细作们,都密切关注着主卧的情形。
终于,在小公主白连悠跳湖后的第五天傍晚,卧房中传来喜悦的高呼。
“殿下醒了!醒了!快去通报大总管!”
“备吃食和热水!”
主卧里的吩咐声传出来后,外头装模作样扫地的细作又少两人。
“来人啊,快去皇宫汇报消息,公主殿下醒了!”
前头去报喜的人还没出门,后头的屋子里又传出乒呤乓啷盆碗掉落倾倒的声音。
“不好了,公主殿下失忆了!”
“太医,快叫太医!”
公主府一整夜的灯火通明,兵荒马乱。
直至凌晨才停歇。
听公主府里当差的婢女说,公主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整个人性情大变,嚷嚷着不要去和亲呢。
……
另一边。
“哗——”
公主府早晨的下人房里,被寒风冻了一晚上,面色呈现异样红润的隋言刚睁开眼,迅速坐起。
下一瞬,她被人用冷水泼了满头。
通铺上其他裹着单衣睡着的下人,也和她一样,被大总管的狗腿子挨个浇了一盆水。
“啊!”
“好冷!”
这下人房里的下人都是被买来的贱奴,是最下等的奴才。被如此对待的下人们敢怒不敢言,顶着潮湿的头发从床铺上下来,卑躬屈膝地伏在地上等候差遣。
“管事大人好。”
管事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巡视众人,“咳嗯,你们都是从奴役司买来的下人。”
“我不管你们从前是农户、乞丐,还是大官家犯了罪被抄家贬罚的少爷小姐,到了公主府,那你们就都是公主府的下人!半个月后要跟着公主去和亲的人!”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都给我精神着点,别想着跑!”
“大漠会不会死人人我不知道。但你们只要敢跑,被抓住了,可就只有死路一条,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被管事尖酸刻薄的嗓音一吓,就算再不愿,现在被泼了一头冷水,纷纷也磕头表示:“听明白了。”
隋言在奴役司的时候因为逃跑被施加了鞭刑,关在院子的笼子里挨饿受冻,受了风寒,每天干活的时候都感觉昏沉。
在此之前,从禹州被运往京城的路上,戴着枷锁和铁链的她已经跑了无数次。但奴役司的饭菜里放了软筋散,她使不出力气,光靠脚跑没一会儿就会被抓回来。
不服管教又不懂得服软的隋言被鞭子抽得满身带血,关在奴役司院子的笼子里不给吃饭,明着是告诫众人做个威示。
等到公主府的管事去奴役司挑人时,一眼相中了她——
那蓬头垢面的血衣下,是一双散发着琥珀色宛如狼瞳映射着暗光的眼睛。
管事顿时像是被狼崽子盯住了一样,浑身战栗,双腿挪不动道,不由自主买下了她。
等付了钱离开奴役司,管事才发现自己差点尿了裤子,方才整个人跟魔障了似的。
他转头再看身后跟着的一排刚买的奴才,落在最后面的隋言脸颊呈现绯红,虚弱无比,脚步跌跌撞撞靠在前面一个奴才的后背就昏倒了,怎么也不是刚才让他害怕的样子。
奴役司是官府专门设立的,收押罪犯和卖身的人的场所,里头的人大部分是各州被抄家的犯人,少数是一年前从战场上扣下来的战俘。
管事见隋言清洗过后长得还算不错的脸,心想着让她去公主的卧房前伺候,给自己长点脸面,在大总管面前记个好。
就在买来隋言后让她在下人房里歇了三天,甚至自掏腰包让公主府的府医给她抓了药。
谁料喝了三天药,白躺了三天不干活,隋言的病依旧不见好。
在管事说话的时候,隋言也不忍着,闷闷的咳嗽声没有停过。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管事这边刚说完话,立马就瞥向了一旁即便是跪着身子也笔直得不像个奴仆的隋言,心里直犯嘀咕。
“你是个什么人儿啊,你喝的药那么贵,我都改叫你祖宗了!”
"都喝了三天药了怎么还在咳?难道是得了肺痨?!”
管事谈痨色变,用手捂住口鼻,宽大的袖子假意煽动空气。
他的语气变得尖锐,
“这可不行,万一传染给公主怎么办?”她可不想弄巧成拙。
况且现在公主也因为落水的风寒病着!
反正人也买了,退不掉了,干脆物尽其用吧。
管事想明白,立刻朝门外喊道:“来人啊,把她打发到马房养马去,半个月后跟着和亲队伍出发!”
“看你这德行,那么弱的身子骨要怎么伺候公主?以后就负责喂马牵马,做个马奴吧!”
隋言闻言也没啥反应。
她双眼的眼白布满血丝,盯着管事的脸似乎因为看不太清所以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视线飘忽不定。
恍惚间,她的眼神仿佛清明了些。
隋言被旁边的下人拖走,清明间她的身子微微发颤,烧得不轻,神色再次昏沉不止,眼角都烧红了,一张脸被汗打湿显得有几分透色。
管事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不自觉的心虚,见人被拖走没影了,这才恢复如初。
下人房里的其他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病鬼终于走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