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得的情（白月如歌）》试管罂粟

9、情诘（2）

　　“墨竹！”区白月一转脸就看到那个黑色身影站在洞口处。

　　墨竹看着眼前人写满了惊讶的神情，自己也很想问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在一场大雪后回来看看这个一直挂心的人。大半年的时间，他发现自己在修行之余没有像过去那样沉浸在全家被害的悲痛中，甚至那个人的影子也慢慢淡去，而那银发金眸的少年的微笑却一天甚过一天的清晰起来。到后来，他甚至无法分辨他们两个到底谁是谁，于是在一场大雪过后，他想起了他曾说过的话：“我好想看雪景呢……”白月，我现在也好想看你那里的雪景。

　　“我说过，只要你吹这个哨子，我就会来的……”

　　区白月赶紧让他坐下：“墨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漆黑如墨的双瞳深不见底，他想来见见他，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他能告诉他，他这十几天来因为想到他区白月，连最简单的入定都不行么；他能告诉他，他昨天晚上想到今天就可以看到他区白月，夜不能寐么……

　　还是这个少言寡语的墨竹，区白月笑着抬手掸掸他黑衣上的雪：“我猜你是来陪我看雪景的……”

　　“白月，和我走吧……”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惊了，虽然在心中盘桓过，但是在这么温柔的对待下，这直白的说话就这么不加掩饰地脱口而出。

　　金色的瞳仁里写满了不解：“墨竹，你说什么？”

　　“白月，离开龙虎山，到我那里去修行吧……”干脆说出来，他本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区白月笑着站起身：“墨竹你也会开玩笑了。”

　　一把擎住他的手肘，迫他转过身来：“我是认真的，我考虑了这半年，觉得你在这里不好，所以……”

　　没想到眼前人再见时会说出这样的话，区白月除了诧异又有些莫名的心动，笑着拍拍他的肩：“不是你说两人一起修行会无法静心的么？怎么今天又说这些话……”

　　不见你我就更是无法静心啊，墨竹仰面看着这张窄窄的脸，细细的眉眼：“我那里有很多山，那里没有人，不会有人再能伤害到你……”

　　想起半年前和他初次见面时遇到的事，少年抿起嘴：“我不能走的，你知道……”

　　“那个小道士的恩你早就报了，白月，这样下去，你无法修成正果的。”捏住他一双手，他是第一次这样恳求一个人。

　　区白月只觉脸上一热，想挣开手，却被牢牢地钳住。墨竹眼底又向那天一样，似乎跳动着火焰，他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看到火光下区白月绯红的脸颊低垂着，欲言又止的眼神，墨竹觉得胸腔中蓦地升腾起一股热气让他鼓胀地要爆炸一般。一用力把他猛地拽向自己，在那双金瞳充满惊惶的注视下，吻上了那两瓣薄凉的唇。唇的主人颤抖着想要逃离，却被紧紧地锁在怀里，如此纤弱的少年的身体……

　　区白月惊地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挣扎却挣不动。墨竹身上的菊香扑鼻，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他的唇只是紧紧地贴上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是这压迫感已经足够他一阵晕眩。接近窒息的时候，他才被放开了，身子仍然被圈在怀里，区白月又羞又怒：“墨竹，我待你为兄长，你不要做出这样的事让我恨你……”

　　这话，听得似曾相识。没错，她也曾经说过，自己当初就是听她的话放了手，直到今天无法回头，覆水难收。他墨竹是吃够了这生离死别的苦的，所以在区白月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更加的无法松开手了：“白月，跟我走……”

　　“不……”话未出口就又被吻住，这一次他没有再像刚才一样，而开始用舌舔刷起他的齿龈。感觉那个身子僵硬着，牙关紧锁，腾出一手扳着他的下颌，舌就游了进去。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区白月轻轻颤抖着，他觉得自己的一身力气都要被眼前这片黑色吸去了，这双深黑色的摄人心魄的眼睛。极力地不想去迎合，可也无法拒绝，区白月第一次觉得自己快要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

　　“白月……跟我走……”气喘着，压低的声音就在耳畔。那些凌乱的吻就落在耳朵，面颊，眼睑，眉毛上。区白月微微喘着，眼神迷离着，轻柔却坚定地摇着头，不行，不行……
　　在墨竹的吻落到颈下的时候，区白月终于用尽全力推开了他，喘着气跌坐在地上：“墨竹，你不要这样。”

　　看着他那陌生戒备的样子，心头一阵抽痛，他又何尝想这样：“你还是放不下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