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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红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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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侯府苏家,当初是靠着裙带关系获得的爵位。这爵位传到老侯爷头上,已经是第三代,马上就要降爵承袭,直至沦为什么也不知道普通老百姓。
苏家这一代,老侯爷本就没有什么才能,靠着爵位才捞了个四品的闲职,每日上朝点个卯,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他倒是有心想跟朝中的实权官员们打好交道,送过几次礼,都闹了笑话。第一次送人家金佛,被退了回来;第二次勉强知道投其所好送了字画扇面,结果是假的。如此两回之后,朝中的官员们,都不爱跟苏家人来往了。
皇室王爷们,他是想攀也攀不上。
勋贵之家,也有他们自己的圈子。这个圈子里,他们认为苏家这样上位的人家,毫无底蕴,就是暴发户,也不带他们玩。最后,苏家就跟京城的承恩侯府走的近了些。
这样的苏家,自然是万万不敢得罪湘王的。
可湘王能瞧得上如今这个模样的苏镜月?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她脸上的伤口确实好了,那脸上喝横横竖竖的粉色痕迹,布满了整张脸,这看着都不会觉得恶心的吗?
老夫人蔡氏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她轻轻捏着玉佩,瞧着有些漫不经心。那张脸的轮廓确实很美,美人都要看骨相,而苏镜月的骨相是真的完美。那双眼睛明亮深邃,引人注目。再看身段,也是柔美中可见坚强的挺拔之姿。
蔡氏觉得自己真相了,湘王那人可能就不是什么注重皮囊的人。或许他就是被苏镜月身上的这些地方吸引了呢?
可他们家做的这些事情,是万万不能被透露出去的。不管是苏镜月的命格,还是替命之术,又或者是掠夺气运,这些若是传出去,皇上若不在意那便没事,皇上若在意,这对于他们苏家而言,那就是灭顶之灾。
大周虽然佛道兴盛,年节、红白之喜、逢人生大事,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是寺庙或者道观拜一拜,问一问吉凶,选个吉日吉时,再讲究一些的,埋骨之地也需要看一看风水。
但他们家所行的这般手段,若被披露出来,还是太过骇人了。
蔡氏看着苏镜月,不确定她究竟知道多少。
而且,她还迫切的想要知道,井下面沉着的是什么人。
苏镜月好好的站在这儿,这岂不是说明,他们处心积虑所设计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苏净月好似看透她内心所想,摇摇头,说道:“也不算白费,到底还是叫你们窃取了一些气运的。前些天,老侯爷是不是听到自己即将升官的风声了?大房想捐官,也有了消息。最近不管大小事,都是好消息不断吧?”
说句鸿运当头,也不为过。
或者该说是,红运当头。以人命和鲜血浇灌出来的,红运。
苏镜月的命格有缺,她当时并没有看的很清楚,但即便如此她也能知道,苏镜月是着很好的命格。
苏家若不是过于贪心的话,好好养着苏镜月,她的气运命格与苏家相连,总少不了苏家的好处。
大房的夫人杨氏,总觉得眼前的人不是苏镜月,可等她细细的回想苏镜月的模样,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模糊至极。
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苏净月转头看向她,道:“你现在,不去看看你的女儿吗?”
杨氏心中也十分担心,她皱眉看着老夫人,“娘……”
“你去吧。”
杨氏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叫苏皎皎,镜花水月一场空,皎皎才是真正的月。这是她的一点私心。女儿从小不能养在自己身边,早夭的命格让她不得不将女儿送的远远的,对于苏镜月,她一面需要她替了苏皎皎的死劫,一面就痛恨她占据了苏皎皎的身份,享受荣华富贵。
杨氏对苏镜月,不仅没有半点慈母之心,相反她是恨不得苏镜月尽快消失的。
杨氏得了老夫人的话,立刻就退了出去。
苏皎皎的院子是新准备了,侯府公中出了些银子,杨氏深怕女儿受委屈,又从自己的嫁妆里拿了不少银子出来,苏皎皎的院子,精致、奢华,一看就知道住在这里面的人,是备受宠爱的。
苏皎皎原本正在院子里挑新首饰,忽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悸。此时她正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喝了一些水,唇边还有些湿润,此时看起来还十分苍白。
杨氏过来,就看到这样的苏皎皎。
“皎皎,你怎么了?”
苏皎皎立刻娇娇软软的冲着杨氏道:“娘,我刚刚忽然感觉心悸,喘不过来气,不知道怎么了,就好像……就好像要死掉一样,娘……我不会死掉吧?”
杨氏既震惊又心痛,她上前一把将苏皎皎搂入怀里,摇着头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娘不会让你死的。”
苏皎皎这会儿也缓过来了,问道:“娘,你怎么来了?”
“没事,娘就是过来看看你。”
苏皎皎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养在府里的那个人唯一的作用就是代替自己去死。自从那个人死了,那边的院子也改了,娘整个人就像是卸下了什么重大的担子一样,变得轻松了许多。
那几天,她娘经常搂着她,说:“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再不用担心旁的了。”
可是今天,娘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个症状,苏皎皎也有些紧张,“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件事……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没有,我们准备了十五年,怎么会允许失败?”
“嗯,没有就好。”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愈发肯定,一定是出事儿了。
等杨氏离开,苏皎皎便从后面跟了上去。
她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到杨氏走的路线,苏皎皎有些奇怪。那个地方,自从修了井之后,娘亲他们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今天怎么会又去那边?
靠近了,苏皎皎就发现,那边围着许多人。事情似乎是有什么不对……
苏净月就站在井边,看着这一大家子人,慢慢的聚在一起。
这家人,祖上没有余荫,子孙没有出息,全靠偏门的运气得了这些富贵,偏偏享受过富贵之后,他们都不愿再失去。根子里都烂透了,眼睛里全都是欲望。包括刚刚到场的苏皎皎。
苏皎皎命格也有点奇怪,苏净月不知道她详细的生辰八字,推算需要时间。只观面相,有似是非是的鸾鸟命格。
“人全都到齐了,我之前就说过,我是来要债的。就先拿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吧。”
她语气跟之前倒没有什么区别,只眼睛却盯着苏皎皎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