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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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烁在睡前弄了一瓶奶，拿给童童。
她特别喜欢睡前喝奶。
童童在床上穿好了睡裙，搂着着她的毛毛熊，接过奶瓶就是一阵猛吸。
那脸颊鼓鼓的样子，比她的小奶猫还要可爱。
她一边喝，一边用手抓头发，又翻来翻去，手在周围摸索。
姚烁靠在她床边，“又想找你的麻绳吗？”
童童的手停在脑后，白胖的手指抓呀抓，想了会儿，干脆身子一翻对着姚烁，伸手抓上他的睡衣角。
“哥，没有麻绳睡不好。”
姚烁的手指点着她的额头，一下一下，“我等你睡了再走，不会有人把你偷偷抱走的。”
童童还是不放心，腿抬起来，搭在她哥的腿上，过了几秒，把奶瓶拽下来，她说，“哥，你想妈妈吗？”
姚烁正在刷手机，听了这话，警觉地把手机放下。
“你想妈妈了？”
童童咬着奶嘴，大眼睛里面的瞌睡没了，她对着天花板想了想，猛然使劲摇头，头发摇得乱七八糟，散乱的刘海盖着眼睛，她坚决地说，“没想。”
姚烁知道她一定是想了，她不想，她不会问他想不想。
他拉起童童的小手，这孩子，养了一段日子，手胖了些，白白胖胖的。
童童忽然说，“我有妈妈的挂历，想她就可以见到她。”
姚烁诧异地看向童童，这么小，她说话都会拐弯了？
她其实是想要妈妈的挂历了。
他拽了童童一缕头发，“你妈妈的挂历，我明天找爸爸给你要过来。”
童童对他笑得特别甜，小牙咬着奶嘴，突然又说，“哥，其实我真的见过妈妈。”
姚烁失笑，“怎么可能。”
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她还不记事呢。
童童拿下奶瓶，咽了口口水，小声说，“我，有一次在梦里，真的看到了妈妈……”
“梦里？”
童童重重点头，“就是，我以前住的房子，倒以前。”
姚烁把手机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伸手拿过童童的奶瓶，也放在旁边，把她拉着，让她靠近自己，因为他要拍童童，但由于自己也太小了，不这样，拍不上孩子。
他轻轻拍着童童的背，小心翼翼的问她，“……妈妈什么样？”
“妈妈好漂亮，好漂亮的……”童童整个脸都激动起来，“……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在冰上转着漂亮的圈圈。”
姚烁惊讶地稳着自己的手，一下下拍着，但觉得自己有点无法呼吸了。
这么说，他们四兄妹都看过书了。
童童看着天花板，向往地说，“哥哥，以后我也要像妈妈，穿着美美的裙子转圈。”
那个画面姚烁当然也知道，童童的妈妈会花样滑冰，不是专业选手，就是滑的特别好，每个爸爸都见过的。
过了一会，姚烁低声说，“哥哥明天就开始教你溜冰。”
童童伸手，他默契地把奶瓶递过去，童童继续喝着奶，很快就踏踏实实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Tom就来了。
家里没有阿姨，Tom又被叫过来看孩子，他之前很努力的才脱离这个奇怪的群体，现在又被老板叫来。
刚进客厅就听姚烁说，“大猫，你等会带我们去商场，我要给童童买两双溜冰鞋。”
“怎么还要两双？”这句是小哥问的。
姚烁说，“童童要学花滑，我先教她在门口滑旱冰，有点平衡基础，过两天就带她去滑冰刀的。”
小哥意味深长地看了童童一眼，又确认的语气问童童，“童童，你想学花滑？”
童童使劲点头。
Tom站在旁边，愣是没有机会问一句，为什么姚烁要给他叫大猫。
等了会，看到童童的卧室跑出来一只小猫咪，他又想到那个称呼，就更不敢问了。生怕姚烁说在这个队伍里，自己就是没用的宠物。
他见过姚烁的战斗力，决定装没有听到。
一行人杀到商场，童童背着斜挎包，包里装着她的猫。
Tom在旁边心疼的良心在滴血，童童那个斜挎包是高定，肯定得几十万，可是那只猫，撑死值五千块，这样太令人心疼了……
他在体育用品的地方看到一个斜跨的运动包，灵机一动，对童童说，“你那个包猫咪不舒服，买个这种斜跨的，这种斜跨的大一点，里面还可以垫东西，猫咪舒服。”
童童今天梳着小辫子，带着两个镶嵌钻石的头花，身上的公主裙也在代言着她的身份，人间富贵花。
字面意思，她是真富贵。
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放到豪门都是那种参加宴会戴一戴，回家就锁保险柜的等级。
她点了点头，拉下自己开司米的围巾说，“好的，给她垫这个。”
Tom看到那条围巾，心疼的都要滴血了，连忙说，“买一个给猫咪的，你这个太贵了，不能给猫用。”
骄奢淫逸这些东西，都是因为没有价格概念造成的，他决定，直观的给童童再加强认识。
他说，“你的猪，这个围巾，可以买一百头你的猪，所以不能这么浪费。”
童童愣了一下，慢吞吞把围巾带回去，大眼睛陷入了沉思，他们趁机给她换了背包，把她的大小姐手袋擦干净，给她背好。
在试溜冰鞋的时候，她还是没有说话。
姚烁觉出问题，推了小哥一把，让他去问。
他蹲下给童童试鞋，让售货员瞬间原地失业。
小哥在童童旁边坐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口袋巾，给童童擦了擦脸，“怎么了？”
童童手抚着小猫的头，很忧伤地说，“小哥，你说我应不应该用我的围巾，去换一百头猪呀？”
大家，“……”
他们今天是难得出外景，跟拍直播。
直播间里听到这里，瞬间弹幕疯狂起来。
【妹妹好可爱，始终不忘初心】
【养猪的执着始终如一】
【想看猪崽和小猫咪打架】
【想看Tom猫被一百头猪折磨，让你多嘴】
【心疼Tom，在失业边缘疯狂试探】
—
兄妹买了鞋，慕影帝来电话说抽出来点时间，知道他们在逛商场，让他们等着，一起吃饭。
商场隔壁一栋大厦顶层，正好有可以看到全市景色的旋转餐厅。
慕影帝风度翩翩的及时出现，在餐厅门口差点被一堆粉丝围着进不来。
他们今天直播的时候接电话，暴露了行踪。
慕影帝很和气的尽量和粉丝友善互动，进餐厅的时候，还是发现西装都被人扯开了，他笑着一边脱掉西装，一边和四位小朋友打招呼。
童童举起小猫咪给他看。
他很欣慰地点头，擦着手说，“我听说了你选猫咪的故事，觉得童童真能干。”
童童对他很亲近，毕竟最初给过她头花，还让她吃过排骨，她歪着脑袋说，“爸爸，我这样，没有选老天爷帮我选的，老天爷会不会不高兴呀？”
这个问题她每一个人都问过。
慕影帝笑着说，“那筛子是你的运气，你看到了自己的喜欢的猫咪救别的狗，才是老天爷安排的，让你能够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抬手过去，摸了摸童童的猫咪，表示亲近，而后抬眼，看着童童说，“以后你任何时候选东西，能够记得选这只猫咪的心情，就不会选错了。”
童童重重的点头，抱紧紧她的猫，“我喜欢这只，给我再好的也不换。”
慕影帝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几乎不舍得挪开，“童童这么小已经可以体会这种情感，真是难得。”
而后他说，“正好，爸爸今天也自作主张，帮你叫了午餐，”
他看向对面三个童童的哥哥弟弟，说道，“以后你们在外面吃午餐，想吃的叫五样，然后让厨师推荐五样，从头盘到甜品，餐牌上的菜肴，最好都尝一尝。”
姚烁无所谓，耸耸肩，只要给他自己的配给制，多少他都能吃。
弟弟也无所谓，位极人臣的，过去他经常搞浪费，他不是节俭人设，那种在小说里不吃香。
只有小哥，感受到了自己的霸总底蕴受到了挑衅，这部书里的每一个男人，都是他最讨厌的男主角。
现在这些男主角显然爱情线还被他们给破坏了。
以后肯定使劲和他们抢孩子。
午餐被一道道送上来，慕影帝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每一道菜，让童童尝一口，好吃，再吃第二口，不喜欢的，立刻撤下。
有喜欢的，也不让一直吃，后面还陆续有来，每一样，都尽量让童童可以尝一尝。
童童在饥寒交迫的日子苦苦挣扎过，对物价没有概念，对浪费食物是不能接受的。
她看着那一盘盘被端下去的，就难过的吃不下了。
“爸爸，那些菜都要浪费了吗？”
慕影帝说，“和你选猫咪一样，不这样，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
童童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姚烁把她的盘子拉过去，“你不喜欢的给哥哥，我吃。”
他看着慕影帝说，“我的全部都不要上了，我吃童童不喜欢吃的就行。”
慕影帝望着他，神情写满意外。童童最喜欢姚烁这个哥哥，大家都知道，这一刻，他好像在这俩兄妹身上，体会到了一点点他们的牵绊。
小哥胃口减半，为了照顾妹妹，这是把配给制的毛病硬生生都要改了吗？
他也趁机说道，“我的也不用那么多。”
弟弟没有说话，他现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觉得这个办法，至少可以让他趁早了解一下美食世界。
于是他不说话，用刀叉，认真吃自己的，假装听不懂桌上的话。
反正他最小。
慕影帝显然注意力都在童童身上，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你这次选猫，选的非常好，喜欢就留下，一定要当机立断，犹豫就会失去机会的。”
童童听不懂，茫然顺从地点头。
两个哥哥看着他，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清楚，其实慕影帝也有遗憾，就是在童童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够果断争取，他总自责自己的犹豫。
唉，也是个可怜人。
这顿饭吃的不算多愉快，东西好吃，架不住暗流涌动。加上还在搞直播，大家对直播吃播也兴趣不大，这顿饭就吃的不怎么样。
慕影帝送童童回来，于是姚影帝今天正巧回来的早。
姚影帝招呼说，“进来坐一坐。”
童童兄妹提着打包的点心就向楼上跑去，他们在餐厅吃的不好，路上还买了点心外卖。
几兄妹坐在童童房间的地上，开始第二轮聚餐。
两位影帝，这两个同命相连的苦命人，在餐厅坐下。
慕影帝看了眼直播镜头的位置，镜头已经被关了，要不是他是老板，这些人不会这么肆无忌惮，想什么时候关就什么时候关。
姚影帝正在自斟自饮，他看Tom给慕影帝拿了酒杯，转头对Tom说道，“以后童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喜欢用什么包装宠物，也由着她，让你是照顾他们安全，不是教养他们。”
Tom连忙说，“我就是担心她没有购买力的概念，想给她科普科普。”
显然姚影帝今天也看了直播，和慕影帝一样。
姚影帝说，“我的女儿，不用畏首畏尾，你那样给她说，她以后花钱都要在心里换算成猪怎么办？“
Tom，“……”重重点了点头。
“姚哥我知道了。”
等Tom离开，慕影帝垂眸陷入沉思。
满脑子都是曾经的画面，少女挨在他的肩头，风吹散她的长发，她忧伤又无助地，用一种他束手无策的姿态，在风里哭泣。
“我想问你一件事。”姚影帝忽然说。
慕影帝抬起眼睛，心里已经有了眉目，知道这个死对头情敌要问什么。
“你一定知道，为什么她要离开我？”
客厅里忽然变得安静，顶上的灯光璀璨炫目，周遭的装修豪华无比，为什么让人觉得这么毫无意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失去那个人，再奢侈的生活，都变得没有意义。
餐厅的门被推开，童童穿着睡裙站在那里，“爸爸，我要去厨房拿点东西。”
得了允许，她才跑到厨房，转眼拿了四个很小的饺子碟，几双筷子出来。
慕爸爸知道他们这是没有吃饱，现在又要吃东西了，
他突发奇想，问道，“童童，如果家里没有东西吃，要你离开爸爸，你愿意吗？”
童童拿着几个小碟子，怔怔地定在那里，想了几秒，她说，“如果，和我一起要挨饿，爸爸离开我有饭吃，我宁可和爸爸分开。”
姚影帝望向她。
童童说了一句，好像思路更清晰，她说，“这样，只有我一个人挨饿。”
如果让你离开爸爸，是为了你有更好的生活。不是说让爸爸去过更好的生活……
慕影帝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爸爸随便问一句，我们家不会挨饿的。童童真可爱。”
得了表扬的童童高兴地跑掉了。
慕影帝轻轻站起来，这是她的女儿，和她一样善良的女儿。
他说，“你现在明白了……”
他转身来，看着姚影帝，“她曾经和我说过，离开你，是对你好。”
“你那样的家庭，你要和她在一起，对你太难了。”
年少，羽翼未丰，还想追求自己的梦想，一个人不能什么都要。
姚影帝黑着脸，“可她为什么选了你？”
慕影帝拿出手机，锁屏上是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他略微苦涩地说，“她如果真的想过选我，又怎么会走。”
姚影帝被那苦涩的表情触动，什么情敌，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已。
他拿着杯子递过去碰了碰。
“过去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以后大家一起好好照顾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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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
童童和姚烁还有小哥一起出来，准备去给童童弄点奶，哄孩子睡觉。
远远看到餐厅里的两位影帝。
似乎一瞬间就猜到了他们在做什么。
总得有冰释前嫌的一天！这都是必经之路。
但不知为什么，看到的时候，还是有点让人难过。
姚烁说，“看着这些人这样投入，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了曾经每一次的自己？也是这样痛苦纠结的选择着生死。”
小哥拿了一个盒装牛奶出来，插上吸管递给童童，等她喝上了，才说，“大家都是命运的工具人，能够在这一辈子遇上就是缘分，你看看童童，就是这么豁达。”
弟弟抬手，学着他们平时的样子，摸了摸童童的头发，童童的头发散了，摸上去很光滑又很柔韧。
像旺盛的生命应该呈现的那种状态。
弟弟从来没有摸过女孩的头发，古代的兄妹要保持距离，他好像这一会，才找到了一点点，队友的感觉。
他们不知为什么被组到了一起，却可以一起玩耍，长大，不用担心株连九族，不用担心战祸连年，更不用担心，妻妾相害。
他的小手使劲，在童童头上揉了揉。
谁知道童童也伸出手，左手拿着奶盒，一边努力吸着奶，一边也揉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发揉的好像一团草窝。
他也拿了一盒牛奶，拉着童童去沙发上看瓢虫雷迪，等着和慕影帝说了晚安再去睡。
姚烁和小哥抽空去洗澡。
慕影帝出来，看到童童在沙发上抱着牛奶盒，喝牛奶的样子，让人觉得那牛奶好喝的不得了。
姚影帝从饭厅跟出来，他对姚影帝说，“这个牛奶正想换广告，我们旗下的公司接的，让童童去拍吧。”
姚影帝愣了下，“你想给她铺路，让她进娱乐圈？”
“小孩子有超过同龄孩子的关注度，容易培养自信心，她以前的环境，非常有必要走这一步。”
姚影帝想起来最初遇见童童的样子，她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第一次吃排骨的样子。
他觉得以前并没有看到女儿，不知道她这么好。
以前爱童童或许是因为她妈妈，但是现在，他在童童身上看到了令他喜欢的东西。
她的爱猪理论，让他好像看到了这样一辈子活着，过程也该珍惜的意义。
是该多点心来照顾孩子了。
“确实可以。”他说，“如果不喜欢，最多不继续，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姚影帝看了看旁边在喝奶的弟弟，一样的可爱。
提议道，“这俩小孩可以一起吗？做个伴。”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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