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成为神小喵的饲主》温柔的彗星

101、第 101 章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我们，也非常抱歉，没有能够挽救病人的生命。”森医生尽量清楚地解释了病人从病发、被急救到死亡的过程。小光、仙道和其他参与了手术的医生们站在他身后。
　　比嘉诗织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她在面前的死亡通知单上签下了名字。
　　“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比嘉女士。”森医生有些艰难地开口。
　　“医生你请说。”
　　“因为病人的病发实在突然，这在此类病症里是很少出现的，所以我们想解刨遗体，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病人出现这种状况。”森医生知道，这个要求对于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未免有些苛刻了，但是他还是要尽量争取一下。
　　比嘉诗织只是短暂地愣了愣，抬头看了眼仙道，见对方对自己点点头，她轻轻叹了口气，也默默点了点头。
　　“多谢您。”森医生站起来鞠了一躬。
　　送走了比嘉诗织，大家又重新投入到各自忙碌的工作中。
　　两天后的周三，参加完例行的病例讨论会，小光就去了门诊的诊室做准备，迎接今天挂号的病人。
　　“下一位，12号，市川艾子。”小椿护士看一眼手里的挂号登记单，冲着门口排队的人群喊了一声。
　　很快，一个拿着片子，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诊室。
　　“请坐，请问哪里不舒服么？”小光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出来，上身也转向女子坐着的方向。
　　女子不发一言，似乎是看了眼小光夹在前襟上的胸牌，然后直接从手里的白色塑料袋里拿出了片子，递到小光面前。
　　小光虽然对女子严肃古怪的神情感到有些莫名不适，而且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病人，但她还是笑着点点头，把东西接了过来，放进旁边的观片灯下面，仔细地看起来。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片子里那个畸形得厉害的心脏房室和周围的血管吸引走了，没有注意到女子一直紧紧盯着她的双眼。
　　观察了一阵之后，小光渐渐被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笼罩，直到她看见片子的角落里比嘉修的名字，整个人顿时一惊。
　　刚才沉默不语的女子见此立马站起来，面容沉肃地质问道：“您终于记起来了，这是那个可怜的孩子，比嘉修的心脏影像。”
　　“请问您是？”小光也站起来，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您好，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同您见面，我是东都新闻的记者，市川艾子。”女子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但态度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歉意，反而带着明显的不善和强硬。“我们接到爆料称，东京大学附属医院的实习医生神知光，在不久前参加的一例心脏手术中，因操作失误而导致病人死亡。请问这是真的么？”
　　“事情不是这样的，病人的手术是成功的，病人的死因是术后的并发症……”小光耐心的解释被一个男人强行破门而入的巨大声音给打断了。
　　“对不起，您不能进去，上一位患者还在里面！”小椿护士跟在男人身后，企图阻止他的进入，却在看到他举起手里的拍摄机器时，突然僵在原地。
　　“该知情人士还指出，您其实根本不具备在这里实习的资格，只是因为您祖父与父亲的关系才得以在这里工作。而且当天参加手术的森教授是国内知名的权威，连担任助手的两位医生都是从医经验丰富的讲师，可见这次手术的重要性。”
　　因为男摄像师的闯入，诊室与走廊熙熙攘攘的等候区的界限被打破，刚才摄像师的动静又把无聊等待叫号的病人和陪同的家属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所以女记者这番笃定严厉的陈述他们都听见并且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甚至还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
　　“这里面只有您一个实习医生，问题只可能出在您身上。您敢说这不是大学医学院注重裙带关系的封建性导致的惨剧吗？！那个孩子才九岁啊，您难道不应该为这件事负责么？！”
　　女记者义正言辞的质问下，小光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剧烈地涌去，不能思考，甚至无法说出完整正确的语言。那些扒着门框窃窃私语的人们的眼神好像都带着震惊和异样，和女记者依然在继续的质问一起，像洪水一样朝着小光凶猛地袭来……

　　中午的阳光照理说不该这么稀薄啊，只有一层浅浅的黄色铺在安静的不锈钢窗框上，外面成排的绿树的叶子上，也是浅淡的青绿色。
　　小光安静地坐在院长办公室里，思绪还是无法从昨天事情发生的惊慌与混乱中得以平复。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吧，至少她已经平静地坐在这里，看着窗外不像阴天也不像晴天的景色，听着耳边森医生和院长焦灼的谈话一个多小时了。
　　“院长，这样不就等于在告诉别人，确实是我们在手术中有过失才导致病人死亡的么？！可明明不是这样啊。”森医生非常懊恼地说道。
　　老院长摘下眼镜，也很无奈，“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不仅仅是东都新闻报道了这件事，那天诊室里的事情也被人拍下来了，很多报纸和社交网站都在讨论这件事。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平息的千大附属医院的事情又被人翻出来了，我如果不采取措施，我们医院，东大医学部，连同四大金字招牌的心脏外科都要被卷进舆论的中心了。”
　　“那也不能为了明哲保身就是非不分啊。”森医生继续据理力争。
　　“现在不是辨别是非的时候，暂时停职，是保全我们医院，也是保全你啊神，你爷爷是我的老师，我必然是要保护好你的。”老院长看向坐在森医生身旁的小光。
　　“解刨的报告还没有出来，而且这件事和神是没有关系的，就算手术真的有问题，也该先问责我这个主刀医生，拿一个实习医生做挡箭牌，这实在不是最高学府医学院的作风。”
　　“阿森！”
　　“院长，老师，我接受停职的处分。”小光在森医生还准备极力争取的时候，和老院长略显错愕的眼神下，很平静地讲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