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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流浪者之歌(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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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宫里并没有收集夫人的画像。”女官想了想,道:“王上,陛下的母亲、您的妻子生于乱世,又英年早逝,可能并没来得及留下一副传世的画像吧。”
琉昂纳斯摇摇头:“怎么会,我明明记得我有画过,只是那画去哪了……”
“这、或许您可以亲自问问陛下?”
“只能这样了。”他点点头,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包括萨沙在内的众人都看不明白,放眼整个世界,琉昂纳斯也是最具盛名的画家,为亡妻重画一副肖像画,对他来说,有什么难的呢?
参观完油画之后,琉昂纳斯似乎没有什么心情。他先是问了欧文的行踪,得知对方这个时间绝对不会见自己之后,便回去休息了。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九袛罗王宫为精灵族的贵客们精心准备的晚宴上。
举行宴会的大厅有半个球场大小,十几条长长的餐桌均布在大厅里。鲜花摆台和精致的食物一看便是精心准备,暖黄的火光和独具地域风情的音乐交融在一起。
琉昂纳斯与欧文坐在大厅正中的主桌两端,身边是王公大臣和各地领主。萨沙坐的位置与他们隔了两张桌子,远远地能看见国王的表情,喧哗的敬酒声掩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她看看两边,手里的刀叉紧了紧,小炎略带同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的左手边坐着奇拉,右手边坐着玉染。
气氛在热闹的环境下安静得有些怪异。
不过,有乐队的成员在,沉默很快被打破了。团长正在想方设法地恭维浔,探讨着下一部乐曲的内容,兽人鼓手正在和雪川博士说着自己曾经的经历,大婶为两人满上酒,脸上的笑容恬淡。与这支乐队相处的时间虽然不久,但这些朴实的人们让她生出太多好感。如果,能这样一直旅行下去也不错。可是……
奇拉:“苏希,果子酒,喝吗?”
萨沙:“啊……”好久没喝了。
玉染:“莎莎,喝果汁吧。”
萨沙:“啊……”也好。
奇拉:“是我先问的。”
玉染:“她也没回答。”
奇拉:“先来后到懂吗?”
玉染:“这需要她自己做决定。”
“咳咳。”萨沙举起碗,顶着二人惊讶的目光。“我、我喝汤好了。”
“来,我提议我们干一杯。”团长的目光瞥见有人抬手,想也没想便举起了酒杯。
“好!”
“干杯!”
于是,萨沙在小炎的偷笑中喝掉了一碗浓汤。
宴席过半,萨沙盯着九袛罗王的脸色,刚开席的时候,他还有笑过,这会,却是拉了个脸,似是在和琉昂纳斯说着什么。
“他们说什么了?”她问玉染。
“画像的事。”
“画像?”
“他向九袛罗王索要九袛罗茜的画像,被拒绝了。”
“原来真的有画像,我还以为他记错了……”毕竟他的记性看起来不怎么好,萨沙小声道。“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不再画一幅,难道忘记自己妻子长什么样了?”
玉染摇摇头,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九袛罗王突然站了起来。已经喝得半醉的人们好一会才意识到国王异常的举动,有的禁了声,有的跟着起身。
国王摇晃了一下——立即有人扶住了他,指着坐在他对面的人,“你、凭什么要她的画像!这么多年,你有去祭奠过她一次?有来看过我一次吗!你一睡就是两百年,事到如今才想起来来看我?我最艰难的时候你在哪里?这段时间我是怎么度过的你在乎吗!你、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怎么配做父亲!”
在场的人有一半酒醒了,愣然望着他们的国王甩着袖子离场。剩下的一半人迷迷糊糊,见音乐停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萨沙长大嘴,说不出话。
虽然觉得琉昂纳斯当众被亲儿子指责有些可怜,不过,这位国王陛下真是说的一点没错啊,完全没有办法反驳。从一个儿子的角度来看,这样的父亲真是太差劲了。
奇拉将一个剥好的虾仁放到她堆满了食物的盘子里。
“可以了,奇拉,我吃不下。”
现在这种情形,还有人能吃得下吗?她坐着的位置看不见琉昂纳斯的表情,不过,他很快起身,向着国王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奇拉低着头,继续剥着虾,道:“没关系,萨沙你不想吃,扔了也没关系。”
“……”
“就算你不在乎,我也要把你照顾得好好的,谁让我喜欢你呢。”
“……”萨沙冷冷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有时候我觉得精灵真的很奇怪,他们是一点人类世界的规则都不懂吗?有的,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还有的,对别人的女朋友也要抢,哼。”他一手掐掉了虾头,看着它在桌子上打转,道:“要不要脸。”
“你——!”萨沙简直想立即掐死他。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只听自己右边的椅子有响动。
“萨沙,诸位,我先失陪了。”
留下这句话,玉染面色不善地离开了。
“奇拉,你是怎么个回事!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萨沙冲他吼道。
“我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奇拉一脸无辜。
“你——!”
“你答应的!我们现在一天没分手,你就还是我女朋友。不然的话——”
“你还威胁我!”
“我没威胁你。”奇拉撇着嘴,眼睛里有水光闪动。“不然的话我会很难过。”
萨沙后退一步,简直无话可说。“别跟着我!”
丢下这句话,趁着玉染没走远,她连忙追了出去。
“玉染!”
精灵站在小小的窗台上,背靠墙壁望着夜色。
“玉染,你生气了吗?”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我没在生气,只是有些自责,他的话使我无言以对。”
“你不要在意他说的话,你什么都没做错,都是我的不对,但感情的事情无法强求,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我只是后悔,如果当时早些告诉你就好了。”
“告诉我什么?”萨沙转到他面前,笑嘻嘻地,“你喜欢我?”
“嗯。”他温柔地笑了。
萨沙脸一红,扑到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又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
这次,他似乎是认真地想了许久,才说:“是两年前。”
“两年前?”
“两年前,我们在解约仪式上分开后,回到族里,我就怎么也忘不了你。”他一边回忆着,一边将萨沙的乱发捋齐,“很奇怪是不是?明明姑母受了很重的伤,我却一直想着你怎么样了。”
“……”
“莎莎?”
“嗯……嗯?”
“怎么了?你很冷吗?”
“嗯,有点……”
“那我们回城堡里?”
“不、不用,这里挺好。”安安静静得,没有人打扰,好像一切的争吵和烦恼都远离了。
萨沙又仰着头小声道:“喂,你亲我一下呗。”
“……”
“怎么了嘛。”见他犹豫,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你不喜欢我了?”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像是索要糖果的小孩,玉染有些无奈,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萨沙眨眨眼:“再亲一下!”
旁边的窗台内突然传来很大的说话声,把她吓了一跳,立即紧紧地搂着对方隐入月光的阴影下,直到不再听到有旁人说话,她才吁了口气。
“莎莎,”玉染看着她,正色道,“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我也不想这样。”她连忙说,“这当然只是暂时的,奇拉太固执了,无论如何不肯放手。但是你放心,最多、最多三个月时间,我一定让他别再缠着我。”
“……”
“怎么了?”
“莎莎你真的会和他分手吧?”
“当然了!只是,他性子太极端了,我怕他会想不开做傻事。还是……缓冲一下比较好。”
玉染皱了皱眉,“可如果你们还是恋人关系,我们这样做就是不对的。”
“是……是这样……没错。”她绞了绞手指。
“如果你没法狠下心的话,我来告诉他好了。”
“别别别!你别刺激他。”萨沙跳起来,“还是我来好了!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处理好,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玉染摸摸她的脑袋,“不过,在你处理好之前,我们还是先保持距离好了。”
萨沙:(崩溃中)w(Д)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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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书房内
“如果你真的想要母亲的画像,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把它给你。”
“什么事情?”
“失落的秘宝,你送给母亲的定情之物,你应该还记得吧?”
“啊,那是什么来着?”
九袛罗王气得无话可说,半晌,道:“那是你的父母——守护神和大幻兽留给你的宝物,轮回之水晶,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不会说已经忘了它的存在吧!”
琉昂纳斯抓了抓后脑,“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母亲死后,这件宝物就不见了。”
琉昂纳斯安慰他道:“是不是丢在哪个角落了?这种珠宝首饰,也许过个几百年,就会无意中又跑到你面前来。”
九袛罗王不为所动地说:“你把它交给我,我就把画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