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136、第134章 乌玛悟道

　　“王子，你说得太好了！我可以拥抱你吗？”独斫兴奋道。

　　“当然可以！”王育主动拥抱了他。

　　“好！说得好！”妖连王站起来，冲着他点头肯定，“如果你拥有权力，就可以做国王了。”

　　妖连王这话反到让王育一惊一乍，这是在夸他呢，还是一种震慑？出风头的王子可没什么好下场。妖连王看到他受惊吓的表情，哈哈大笑，就此回宫。

　　遮罗夫人上前祝贺，“殿下提出了一种新的正法，说出正法已经腐朽，这种话真的极大胆，只有殿下这样出生奇异的人才能开口。不过也多谢殿下开了这口，让我们来说，恐怕永远都说不了，即使说出，也没人会信。”

　　王育挠头，“哪里的话。不过以后可麻烦了，婆罗门不会忍下去，毕竟关系到他们的正法，而且他们现在的行动也值得注意，好像有阴谋……”王育的声音越说越低。

　　遮罗夫人会意点头，“这些陛下早有考虑。另外，那件事已经有消息了。”

　　“这么快？”王育惊喜。

　　“有位阿修罗族的学者正好要穿过人类国家，去蛇族领地参观古代遗迹，我侄子拦下了他，把他请到了这里。”遮罗夫人低声说。广场上人声嘈杂，足以防止窃听。

　　“太好了！”王育立刻要与遮罗夫人详谈。

　　宏伟的王舍城神庙内，供奉着婆罗门教最高的神——梵天。他是婆罗门所称的“梵”的拟人化，是宇宙的创造者，万物的主宰。在婆罗门的推动下，他的地位已经超越了神王因陀罗，成为至高无上的主。

　　自称梵天之子的生主陀刹坐在祭火旁，进行着每日必行的普祭，他向火里投放祭品，神态庄严，动作优雅舒缓。他身边的婆罗门就没这么镇定了，他们刚从辩论会上儿狼狈归来，把所见所闻告诉他们的领袖，说到最后，一个个痛哭流涕。

　　“崩德罗迦是恶魔的化身，一定要除掉他，否则会他颠覆世界！他已经否定正法了，说什么我们与贱民平等！怎么可能平等！快除掉他，他是万恶之源！”

　　陀刹把一勺香油倒入火中，祭火不仅烧得更旺，还散发出奇异的香气。“事实就是，你们反驳不了崩德罗迦的观点，让所有婆罗门陷入尴尬境地。”

　　婆罗门都惭愧地低下头。

　　乌玛立即为他们说话，“父亲，是我的责任，是我主张辩论，是我说出前世、今生、来世都是同一人，才中了崩德罗迦的陷阱。”

　　“你说的并没有错，前世、今生、来世都是同一个灵魂，理应视为同一人。”陀刹平静地说，“一次小失败不算什么，邪恶之人尽管十分张狂，但往往倒在最后一步上。火祭即将开始，你们接下来应该专注于这场盛大的典礼。”

　　“可是，那些楼陀罗信徒怎么办？现在他们根本不听我们号令，之前赶出城的信徒又回来了。他们还在对生殖器顶礼膜拜，这些人留在城中，是火祭的污点。”婆罗门个个怨声载道。

　　“他们的背后是国王，赶是赶不绝的。但只要完成了火祭，一切问题都可解决，火祭会让神保佑我们，因为我们是如此虔诚，古往今来都没有这么盛大的祭祀。”陀刹冷笑道。

　　婆罗门相信他们的大祭司，一定会有办法扭转局面，而知道内情的人更不会担心，他们更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众人散去，乌玛也向父亲告退。她回到自己房间，侍女为她端来饮料，捧来在家中穿着的便服，边为她更衣，边说着安慰她的话。

　　“我是那么输不起，需要你来安慰了？”乌玛对她笑道，“输了便是输，是我技不如人，下次我会赢回来的。”

　　侍女嘟着嘴道：“小姐才没输，是崩德罗迦钻空子，他诡辩。一点小聪明，也能颠覆婆罗门的智慧的吗？”

　　乌玛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了，她并不在意输赢，王育一次次赢了她，她对王育的看法在改变，兴趣也在激增。“我问你，你认为我跟你平等吗？”她问侍女。

　　这话把侍女吓了大跳，“怎么……怎么可能？小姐是如此高贵的人，怎能和我这种奴仆相提并论？”

　　“怎么不可能？身份只在这一世有效，而身体只是承载灵魂的躯壳，内在的灵魂是一样的。灵魂都出自于宇宙能量，即可以说出自于最高灵魂，也就是梵。所有的灵魂都是梵，我是梵，你是梵，万物都是梵。只是众生灵觉悟不到，被表面的幻象迷惑。”

　　“小姐您在说什么呀？我们怎么可能是梵？那是天上的上主啊！”侍女着急道，听乌玛胡言乱语，以为她中了王育那套谬论的邪。

　　乌玛摇头，“为何要修行？我们本来就是梵啊！”她说着，打起了坐，闭目冥想。

　　“主……主人！小姐不对劲啊！”侍女吓得跑出房门。

　　陀刹听说女儿出了问题，立即赶来房间。看到女儿屋中打坐，一动不动，如块石头。陀刹不忧，反喜，“好啊！大事将至，乌玛入定。等她醒来，将境界突破，助我成事！神助我也！神助我也！”

　　王育随遮罗夫人进入密室，室内已经有两人等着了，看到王育进入，他们站起来，向王育微微欠身。

　　“我来介绍，这是我的侄子指掌。虽然是罗刹，但他的父亲是鹿角仙人，他精通幻术，是我们这一支罗刹的领袖。”遮罗夫人王育介绍其中身型伟健的大汉。

　　“夫人的侄子肯定不是一般人，今日一见，果然是个英雄般的人物。”王育招呼道。

　　“什么英雄般？我这外形，一看就是大英雄！”指掌毫无谦虚，弯曲手臂，隆起他如石头般的肌肉，“不用介绍了，这个小个子就是水祭生崩德罗迦了吧！”

　　自己的个子是小了点，可被人这么直接点出……王育都不知该不该跟他一起笑。

　　遮罗夫人笑道：“别听他胡说，这个雄伟的外表是他变出来的，他从小就爱变这变那，真实面貌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姑母，别揭穿我啊！我为你办了这么大件事，夸我几句都不行？”指掌屈委。

　　“等事确实办好，再夸你。省得你骄傲。”遮罗夫人笑道，然后为王育介绍另一位客人。

　　这个人，或者不能称为“人”，他有着人类的外表，但王育知道他不是人类。之前遮罗夫人就说过，她侄子带回来的是位阿修罗族学者。观其外貌，果然有学者之风，身高中等，体形偏瘦，皮肤白得似没见过阳光。

　　“这位大师名叫摩耶，是阿修罗中鼎鼎有名的学者，他精通各门技艺，建筑、法宝、艺术无所不通。”能请来这样一位人物，遮罗夫人都控制不住喜悦。

　　摩耶无奈说道：“本来我是要到甘味林，看看那边的古代遗迹，半道上遇见指掌，就被他抓到这里来了。”

　　甘味林？让王育熟悉的地名。他想起来，送自己无限蛇鳞甲和蛇箭的马军，就自称甘味林的王子。当时马军确实说过，甘味林挖到了古代遗迹，还展示出了挖到的神器。只是那之后就没再与马军联系了。

　　指掌一巴掌按上摩耶的头，“别这么说嘛，摩耶大师！听了我的介绍，你还不是很感兴趣？”
　　“是，我确实很有兴趣。王子你要复原百杀器，是真的吗？”摩耶问。

　　“谈不上复原，按照以前的工艺和材料做出来，我想不太可能。我的打算是，用新工艺和新材料，做出当代的百杀器。”王育说着，展示出他画的草图。

　　摩耶拿着草图细看，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喜悦。“有意思！你列出的材料都不难找到，阿修罗居住的地底世界有很多。只是我们从未想过，它们混在一起能有如此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