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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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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山雨欲来(三)
瞳孔猛地缩紧,锥生零耳边回荡着少年的话。
那个人……回来了。
眼前漫上一片血色,耳畔似乎回响着铃铛悠扬的脆响。
樱花飘落的时节,身着素色和服的女人笑容晏晏,而那双浅紫色眼眸里却凝着一片寒霜。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之中,女人声色淡漠,她说:“就由你来做我的仆人吧,零……”
随即而来的是尖锐的獠牙刺破皮肉,吸食血液的声音令他头皮发麻,仿佛全身的血液业已凝固,浑身渐趋冰冷。他想反抗,却无力挣脱,甚至无法生出反叛的心思,好似被人控制了思维一般。
然而最让他崩溃的却是,和他有着相似面容的男孩,只是站在女人身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甚至那双与他如出一辙的眸子里竟划过一丝羡慕之意。
记忆最后只剩下一地被暗红温热的血染红了的落樱……
锥生零不由得双手紧握成拳,指尖狠狠掐住掌心,陷入皮肉,而他却好似觉不到痛意那般,不断收紧拳头。
“零……”
直到身侧传来少女含着浓浓担忧的声音,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可怕。
优姬将后面的话略过了,抬手抓住身前少年的衣袖,仰着脸凝视少年充溢着暴虐和无边恨意的眸子,坚定道:“零,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说,我一直都站在零这边的。”
锥生零盯着少女明亮的眸子,蓦然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少女也是这样温柔专注地凝望着他,动容了将所有柔软冰封而麻木的心。片刻之后别过视线,轻嗤一声:“知道了,真是肉麻。走了。”
说罢,大步流星地抬脚离去。
“啊零你等我一下!别走那么快嘛!”棕发少女被少年落在身后,忙不迭地跑上前,追上少年,与他并肩而行。
………
“蓝堂同学,逃课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哦。”
寂寥的晚风拂过,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窸窣作响,一道娇俏的嗓音随风飘来。
斜靠在树干的少年懒散地掀了掀眼,眼前身姿娇小的少女背着手,身体微微向前倾,面上是纯真无害的笑容,看起来娇憨可爱。
如果不是他早对对方的身份有所怀疑,也想不到这么纯真的外表之下,藏着怎样心狠手辣的灵魂。
“红同学不也一样吗?”金发少年唇角微勾,湛蓝色的眸子静静地凝视对方,平静无波。
“玛利亚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好孩子呢。而且,玛利亚的身体一向不好,提前离席老师也是会理解的吧。”
红玛利亚微微歪过头,眉眼弯弯,笑容清甜,挑起耳侧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拉着调子俏皮地回道。
然而下一秒,如同变脸一般,少女笑意盈盈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森冷矜傲。
月色下少女银色发丝愈加明亮,光影交织,在少女柔美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映照得她神色晦暗不明,无端令人心里生寒。
少女语气温柔地开口:“所以,好孩子告诉我,你跟踪我是想做什么呢?”
闻言,蓝堂英表情不变,慢悠悠地支起腿站直身体,慢条斯理道:“不是跟踪,只是枢大人担心红同学身体出什么状况,让我来看看而已。同学之间相互关照,不必客气。看样子红同学应该没什么大碍,那我便先回去复命了。”
当然以上是他随口瞎编的,跟着红玛利亚主要是为了防止她作妖。
眸色阴沉的少女听了这话,忍不住低低笑开。浅色的眸子盯着身前相貌俊秀的少年,收了强大的威压,笑吟吟地说:“蓝堂同学真是可爱呢,玛利亚好喜欢。”
“谢谢,你不是一个人。”金发少年面不改色,只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对少女轻轻颔首,“再会。”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少年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另一道暗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少女身后。
“他竟敢冲撞闲大人,要不要我去教训教训他?”凭空出现的人脸上带着副银色面具,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片冷光,声音中含着赫赫冷意。
“不必,”少女摇了摇头,眸子里满是兴味盎然,又道:“你不觉得这孩子很有趣么?”
“………”
见没得到回答,她唇角的笑意愈深,揶揄道:“怎么?吃醋了?”
踮脚凑到对方耳边,轻声道:“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一缕了。”
意料之中地,对方渐渐红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