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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通天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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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察觉到身后跟随的通天,再听听通天那似乎发自肺腑却蠢到家的呼喊,太一气得牙根紧咬,恨不得对吼回去,我,东皇太一,只是想完成哥哥布置的作业—把昔年游历所得的凤凰蛋伪造成三足金乌蛋!!!
跳海还不是因为你通天跟随得紧!才摆出一副气炸了的样子!
否则完全可以慢慢悠悠神识溜进东海龙宫里。
漂浮在海面上,太一头埋在海水里,咕咕吹着气泡,想用冰冰冷冷带着点咸的海水率先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反身打死通天。
所幸他还有分尸,能够不慌不乱完成作业。
意念一动,有个火苗裹挟着一颗大白蛋悄然避开了阵法朝海底深渊而去。
与此同时太一抬眸瞥了眼天,眉头一挑—他算很理直气壮的把道祖给扣住了。哪怕道祖神通广大,可身在东皇钟内也算不出外头发生的一举一动。
也就是有点智障的天天还得解决。
再烤些肉???
不对,现在还得勾过敖钦一行的注意力,免得有龙察觉到深海的动静。
跳海就跳海吧,心情不好,就想晃晃脑子里的海水。
太一思绪翻滚片刻,下定了决心,打算误打误撞,装作自己心情不好跳海玩,还咕咕吹了几个泡泡。
海水瞬间沸腾了起来,水汽氤氲一片,让龙看着都啧啧称奇。海族旋即逃之夭夭,唯恐自己被滚热的海水给烤熟了。
敖钦看着那个明晃晃写着别惹孤快滚的阵法,望望阵法里横躺着的三足金乌,嘴角抽抽:“东……东皇,您跳海?”
太阳星和太阴星算得上洪荒最奇特的两颗星星,会东升西落。而东升便是从东海深处,无龙可知的禁地中冉冉升起。没一个传承里知晓这是为何,但不管怎么说三足金乌与龙族算半个邻居。
不算过分熟稔,但也不是陌生。
活了万万年了,可从来没听闻过东皇爱好玩水。
一个万火之王称号的三足金乌玩水,这就好像龙凤能够相亲相爱一家亲一样,写着“笑话”两个字。
挥挥手示意手下给东皇的阵法补补—太一又不是帝俊,阵法马马虎虎,压根控制不住太阳真火在海水里燃烧的温度。也就是他们龙族老仇敌凤族也爱玩火,这海族都被烫得熟能生巧了,才憋得住没直接失声吼叫起来,还能够有序撤退。
“别……别咕咕喝海水了,再咕咕下去,都能成温泉了。”敖钦说着,瞥了眼有些仓皇逃窜的海族,眉头一拧:“东皇,什么时候来东海指点指点?眼下这万万年的小海族都没个战斗经验。”
太一依旧脑袋埋海面上,沉声装忧郁:“先让孤静静躺会,不要烦孤。”
敖钦静静的看着太一,想了想提醒:“马上就天庭大会了。”你不回去,帝俊会来砸东海的!
“想起来就更烦了。不要问理由,孤不想回答。”
敖钦磨牙,眼角余光撞见焦虑不已的通天,眸光一亮,觉得自己抓到了罪魁祸首,万一帝俊问起来可以有个交代了:“上清通天,你与东皇吵架了?”
通天一听这话,想起自己先前万千的思绪,尤其是当看见太一恍若流星直坠东海,溅起惊涛海浪之时,心跳猛得加快的心情,毫不犹豫着开口:“太一,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不喜欢你瞒着我!”
“因为我喜欢你!”
冷不丁听到这惊天秘闻,敖钦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在了海面上。伴随着哗哗的海浪,站稳了身,敖钦惊骇无比的抬眸看向通天:“上清通天,饭可以乱吃,话别乱说!小心帝俊派百万妖兵踏平了你昆仑!”
还在盯着小火苗是不是顺利到达祖龙埋骨之地的太一脑中空白了片刻,缓缓抬眸,同样颇为惊骇的看了眼通天,静默了一瞬,抬手化作羽翼猛得扣住通天脑袋埋进海水里,恼怒:“你也需要晃一晃脑子里的海水吗?没羽毛没翅膀,是你师父给你勇气吗?敢挑战羽族的审美?!!”
通天在海水中挣扎,极其茫然无措,委屈:“就不能看相处出来的感情吗?羽毛和翅膀就那么重要吗?”
太一一怔。
敖钦听到这一声似乎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无助呐喊,颇有经验的开口:“我懂,我懂的。想当年我老大手贱拔了元凤的翎毛,啧啧,被追杀了万万年啊!两族最开始的龌龊就是这么起来的!从而开始了杀与反杀的光辉岁月。”
“自打听到巫妖量劫后,我一直琢磨着是巫族哪一个祖巫最手贱去拔三足金乌的毛,但万万没想到是上清道友您厉害啊,竟然想着整个鸟连窝一锅端走!”
说着,敖钦眸光熠熠,无比敬畏着看向扑棱水花的通天,“不愧是三清,盘古元神,佩服佩服!”
太一眸光微微一眯,横扫了眼喋喋不休的敖钦。
望着那犀利的眼神,都不用太一开口,其他龙族直接跳起群殴自己的族长,堵住这破嘴!这种事情内部八卦一下就够了,往外传什么传??暗中开个赌盘,还能给龙族赚好多金光闪闪的法器宝贝呢!
一点都没有养家糊口的族长意识!
听着嗷嗷叫的敖钦,太一侧眸看了眼自己身边,虽然挣扎着但明显没用力气的通天,语调一沉:“你为什么不反抗?”
“这样子你能开心。”通天也不敢去弄干头发,整个人都湿漉漉的,但抬眸看向太一,眸光却亮晶晶的,“太一,我们气运共享,一起奋斗好不好?我想明白了,事情是这样子的……”
就在通天迫不及待朝太一分享自己推测出喜欢的心理过场时,九天之上,被东皇钟给罩住个彻底的鸿钧呆愣了一瞬,而后轻笑了一声。带听得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鸿钧垂眸看向了被惊醒的帝俊。
一贯游刃有余足智多谋的眼里,带着茫然无措,倒是像极了鸟自己捏造出来的哈士奇,可可爱爱蠢蠢萌萌。
“没事,太一以为我轻、薄了你,怒气冲天、朝本座示威。”鸿钧拍拍帝俊的肩膀,和声道:“再休息会吧。本座让外头时间凝滞也就行了,不会打扰你的皇图伟业!”
帝俊眼皮蓦然一跳,狐疑的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上床,又揽着他肩膀的道祖。看着堂堂道祖懒懒洋洋靠着蒲团靠枕,语调淡然,目光平静,手势……
感受到背后那一下又一下轻柔的抚拍,就好像挥动着羽翼在互相安抚,带着天然让鸟安心的力量,帝俊腾得一下子身形僵硬了起来,只觉得后背冒出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冷气,硬声道:“鸿钧,你逗朕就罢了,太一不行。”
“朕不想他知晓我与你的任何事情。”帝俊抬手扣住在自己背上作乱的手,目光定定的看向鸿钧,沉声:“不许牵扯太一,不管你是真想历情劫合道亦或是算计其他,朕可以奉陪,但太一不行。”
“罗睺的存在,你可是让太一知晓。你信任有前科,挑动龙凤矛盾的罗睺都不信任本座?”鸿钧抬手扣住帝俊的肩膀,眼眸一沉:“你是觉得本座最近很好说话是吗?”
原本静寂的大殿骤然炸开了一道绚烂的紫电,似乎能够将大殿劈成两半,震撼得整个妖皇宫都嗡嗡震动了起来,恍若地动山摇般。屋内的摆设全都开裂了开来。
帝俊被这巨大的拆家举动呆愣了一瞬,有些讶然的看着面色阴沉沉的鸿钧。对方好像盛怒到了极点,似乎想要把他给千刀万剐。可偏偏却没有朝他来袭,就连扣着他肩膀的手,也不过力道适中,只不过逼迫他帝俊抬头与鸿钧对视罢了。
帝俊皱了皱眉,眼角余光横扫了眼自己辛辛苦苦垒出来却开裂的窝,“鸿钧,你生气什么?朕跟你解释清清楚楚的,百分比中太一与我的帝王道几乎可以并存而立,朕岂容你伤他半分!”
“你在转移话题帝俊。”鸿钧逼近帝俊,气愤无比:“本座说的是罗睺,你信他,却不信本座。”
帝俊眼皮猛得一跳,看了眼近在迟尺的鸿钧。
天杀的鸿钧,竟然还穿着庄花款的衣服。
从头到尾,除了那杀鸟的灼热眼神不合期待外,其他都照着他帝俊的审美来长,让他都琢磨起来把东皇钟借过来当囚、笼的心思。
“你这是在吃醋?愈发像个得不到玩具,抢玩具的小朋友。”帝俊偏头避开了鸿钧的视线,音调稍微拔高了些但又尽量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相比元始,你还是更加在意罗睺?那你们之间……”
真是一对?
四个字在舌尖转了一转,在脱口而出之前,帝俊还是吞咽了一下喉咙,滚了回去。不管真真假假,他不想在鸿钧穿得如此好看的情况下问出了话。
朋友妻不可欺。
罗睺陪了他万年。
只能故意拉长了音线,帝俊笑着接口:“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朕不去插手,只希望你也别仗着道祖的武力太过份。否则我与太一拼个鱼死网破,也能上演个日月同崩,天地灵气不复存在。”
鸿钧面无表情,抬手扣住帝俊的下巴,迫使鸟转回视线,再一次道:“你还是没有回答本座的问题。”
“……鸿钧小朋友,”帝俊气噎,去掰鸿钧扣在自己身上的手:“罗睺陪了朕万年,你一上来就亲朕,高高在上的告诉朕,你被选中历情劫了,该感恩戴德了。两种态度,傻子都会选。”
“他一上来是想夺舍。”
“那是他魔祖的人设的问题。朕从来没对他的魔品有过期待。而你呢,道祖啊!你直接崩人设了,懂吗?”
听着帝俊应答得有理有据,鸿钧眉头紧蹙成川,甚至还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道祖的人设,那也是你们强加给本座的。本座并没有说我就积极正能量,干干净净,是个正派君子。洪荒,弱肉强食!”
当然这话语中夹杂的无辜帝俊感受到了,因而帝俊的表情瞬间变得格外的严峻,目光静静的看着鸿钧,眼眸闭了闭,再眨眼开过去,就见鸿钧表情还是跟先前一样,认真无比的解释着,就像在强调自己并没有崩人设。
一切都是洪荒大众强行给他造出来的设定。
帝俊:“…………”
帝俊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抓住了鸿钧的衣领,用力一扯,顺着领口燃烧出一缕火焰来烧开衣襟,“但你让朕感受到欲、望,懂吗?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朕了,否则朕会想办法囚、禁你,杀不死你但能毒你让你病卧在床,然后各种欺负你,懂吗?”
“纯情的小、处、男,一上来蜻蜓点水都不会,哪怕后来学精了会模仿,你也不可能模仿得了全部。作为一个老司机,朕还真不想带坏你。”
“朕允许你亲朕,除却最开始那一下算意外,始料未及外,其他的都是因为朕看上你的脸,朕乐意。”
说完,帝俊看了眼被自己烧开的衣领,望着里面雪白的绸缎发袍,轻笑了一声:“后人都说皇帝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脱衣服却是最为拿手的。因为身经百战。”
反声音压低了,带着些喑哑:“做为他们的老祖宗朕从来不好脱衣服,碍事的衣服烧掉即刻。”
鸿钧目光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帝俊,似乎带着些隐忍的火焰。
一时间难得搞不清帝俊到底是开算计还是真情流露,透露出自己看脸的喜好来。只觉得自己完全被捉弄了。
在搞不清楚的情况下,那也就只能……
脑海闪过同样为老司机罗睺的话语,鸿钧抿了抿唇,垂首狠狠吻了过去。
帝俊也真如同自己先前所言,十分配合。
鸿钧察觉到这一举动,翻身坐在帝俊腰上,俯瞰着鸟,心中腾起鼓动着一股冲动,激烈无比的想要从胸腔里喷发出来,但偏偏脑海却突兀的想起某些冰冷无情的声音。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鸿钧双眸不经意间便染上了妖冶的猩红,一字一顿:“帝俊,本座一定一定会让你不看脸的!”
帝俊抬眸看着怒气冲天的鸿钧,眼底带着一抹轻笑,还抬手往腰腹之下摸去:“都是男人,不行没事的。你屁股撅起来也一样。”
鸿钧只感觉浑身血液往下涌动,被气得气血翻腾,险些都要突破那合道的限制,毫不犹豫的让帝俊明白明白什么叫男人。
但往俯身再一次想要堵嘴,便听得帝俊开口了,那被亲过的唇畔还带着些温润的水光:“不闹了,朕真没力气了,要睡一觉。”
“看在朕被天道锤了还重病的份上吧。你总不会好这一口。”
鸿钧:“………………”
看着帝俊再一次在他面前入定,鸿钧来回反复吐息了一瞬,脑海莫名想起先前他们互相夹枪带棍暗损之时提及的一个词汇“PUA”。
很明显,妖皇帝俊还真深谙此术。
套路一套一套的,让他一次次的越陷越深。
迎着周边再一次聚拢起来的火苗,鸿钧定定的看着帝俊。他还从来没有这般近距离的看过帝俊,看过乖乖巧巧的帝俊。
洪荒生灵都是俊俏的,五官精致,挑不出任何的瑕疵来。而帝俊又的确如其自己所言是盘古的宝贝眼珠子,便愈发挑着好处长,像是被盘古拿开天神斧细细雕刻过一般。但需要呵护的眼珠子,本该走上顺遂道路的帝俊,性子却是强势不屈,乃是主意正,浑然不怕因果业孽,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踩。
强势到像是在作死,一点也不惜福,不念及寻求到的机缘,安安分分。
安安分分的,日月同辉不好吗?偏偏要走帝王道。
帝王道不是你们该走的,帝王道……
鸿钧身形一僵,面色冷厉,定睛看着入定休憩的帝俊,眉头紧紧簇成川。日月同辉,万古长存,这八个字,他自拿到造化玉碟推算未来之时,便早已显露其中。其他生灵的传承中,诸如三清,也有这八个字的存在。
可太阳星之主有两个。
太阴星之主,却至今还未诞生。
哪怕是羲和,这……这乃天道所设,并不是真正的太阴星之主。
那真正的太阴星之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