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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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回到家直接把手中东西尽数丢上沙发，留下装着玩偶的袋子，他捡起抖落在地的小熊，拿着起一把武器准备把买回来的这堆玩偶钉在墙上时，塔希安娜从他手里拿走了那只小熊，占卜师对恶魔猎人眨眨眼，说要给他个惊喜，便带着小熊上楼了。
不过但丁没等到对方口中说的惊喜，他趁塔希安娜忙着翻译古籍的时候走上楼，偷偷摸摸钻进占卜师房间。
塔希安娜的房间并没有太多东西，除了一张床跟旁边的床头柜，就剩下靠墙的桌子和缩在角落里的衣柜了，之前那只小熊被放在枕头旁边，屋内整洁到产生一种这里并未长期住着人的空荡感。
管它的呢，反正他上来又不是为了观察这个房间布局的。
但丁鬼鬼祟祟地摸到桌子旁，占卜师用来装载东西的腰包正静静躺着在桌面，恶魔猎人把手伸过去解开其中一个包裹的扣子，掀开它把装载里面的药瓶展露出来，随着但丁手指拨弄从包内滚落到桌面。
“我看看……”
有些瓶子外面贴着标签，但丁随意拿起一瓶蓝色的药水，发现上面只是简单画上一枚歪歪扭扭的符号，与之前在古籍上看到的字符有异曲同工之处，反正他看不懂就对了。
塔希安娜准备离开了，就像之前那样，帮他把事务所准备布置好后悄声无息离开，她甚至在离开前给但丁准备好一份早餐，并做好几份草莓圣代放在冰箱里，等到两天后看着无人收拾的屋子，他才反应过来自家妹妹早就跑了的事实。
既然想要塔希安娜留久一点，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添点什么麻烦。
半魔拨弄着滚落在桌面上的魔药，他不知道这几瓶东西究竟有什么用，仗着自己的体质特殊，只要控制饮用量他就有把握不会因为乱吃东西死掉。
但总要来点刺激为他平淡无奇的生活添点调味剂不是吗？
一瓶暗红色的药剂被但丁拿在手中，他把药瓶提溜到眼前看着液体在里面摇晃，指腹摩挲光滑的瓶身，恶魔猎人情不自禁开始猜测这玩意会是什么味道。
会是他爱的草莓味吗？或者胡萝卜？还是红豆？番茄或者樱桃也不错，又或者是鲜血的腥味，铜锁上的铁锈味。
管他的，既然塔希安娜说过红色很适合自己，那么喝一口就对了。
这么想着的但丁拧开盖子，仰头直接一口闷下去，一瞬间舌尖弥漫是让他牙齿都要被酸掉的酸味，紧随而来的火辣感让他想把自己舌头拔掉，他尝到混杂在其中的血腥味，像恶魔腐烂的内脏，还有海水那又苦又涩的咸味。
……对不起，他知道错了，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半魔扼住自己的脖子在地板上翻滚，喉咙顺从胃部传来的不适感不断干呕，瘙痒难耐的皮肤让他忍不住隔着衣服布料大力抓挠自己身体。
最后，他顶着不适用尽全力冲向墙壁，在被动静惊扰赶上来的占卜师面前倒下。
但丁朦胧中感受到冰凉的液体倾倒在他身上，然后在底下堆积，逐渐淹没他的腰腹、肩部、脖颈，还有用来呼吸的口鼻，奇异的是他对此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或是说人类该有的窒息感，没有任何呼吸不畅的反应。
他在哪？之前发生过什么？但丁感到大脑有些恍惚，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待在这里，他是接受委托然后不小心失手了吗？还是去参加哪场派对玩得太过嗨皮，嗨到让他记忆断片？
他感到听力比以往更为灵敏，屋内有另一个人正往他这边走来，对方脚步逐渐变大，在但丁耳边停下的时候，恶魔猎人突然从水中跃起抓住那人把他拽扯到自己刚才所躺的位置，但丁把对方摁在水中，高举拳头准备呼向这人门面。
“但丁——？！”
来自女性的尖叫把但丁的意识从朦胧中扯出，他晃了晃脑袋，水滴随着他的动作顺着发梢被甩到一旁，恶魔猎人睁开双眼，视线顺着手臂看向被自己摁在身下的人，塔希安娜狼狈地躺在水中，右手挟夹着一张塔罗牌指向但丁，另一只手抵挡在她自己的脸上，但丁甚至能看到占卜师脸上因魔器发动显露出来的纹身。
“塔希安娜？”
……怎么回事？
后半句被占卜师抵至唇边的塔罗牌拦截，但丁只好把它吞回肚子里疑惑的看着塔希安娜，仔细观察他的手臂部分皮肤上长出淡红色的鳞片，恶魔猎人松开了自己的手，开始打量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
哦——他想起来了，那瓶该死的魔药。
他感受到原本耳朵存在的地方有什么缓缓伸张开，右手抚上耳部，却被尖锐的指甲戳到一层像薄膜的事物而痛呼，原本张开的耳鳍因疼痛收起，他只好把视线往下移，除了手臂以外身体还有不少地方长出鳞片，但丁视线落在自己下腹，那个本该长着某个象征男性性别物件的地方，平坦的下腹被覆盖上几块较大的淡红色鳞片，仿佛这里从未出现过某个物件的存在一样。
被信息量过大的场景冲击到，但丁大脑瞬间处于空白状态，他下意识直立起身向后退去，却脚底打滑后仰再度栽回浴缸。
悔恨充斥着但丁的内心，恶魔猎人用双手遮掩住脸懊恼的低呼着，他开始反省那时候不应该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如果现在有一瓶后悔药摆在他面前，但丁会毫不犹豫把它吃下去。
脸上的纹身随着化为金色粒子的塔罗牌一起消散，占卜师从满是冷水的浴缸站起，皱着眉弯腰抬臂对准面前的脑袋就是一手刀。
“谁给你的勇气，居然敢喝还是半成品的药。”
一瞬间但丁觉得现在的自己弱小、委屈、又无助，视线透过指缝偷瞄面前的塔希安娜，连脑袋两边的耳鳍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塔希安娜不禁叹了口气，占卜师一手撑在浴缸边沿，膝盖抵在但丁腿间作为支点，身体向前倾去，小心翼翼拉扯开对方遮掩在脸上的手，直视底下那双灰蓝色的眸子。
“听着，我对这件事感到抱歉，没有告诉你不应该乱动我的魔药是我的失误，它的效用还没得到证实所以我也不清楚喝下它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会尽快找到让魔药失效的办法，或者等一定时间过后恢复原状，但我并不确定这一定时间究竟是多久。”
逆命女巫斟酌着适合的措辞，那瓶药本来是尝试着饮用后可以潜入水中呼吸开发的，托但丁的福，她发现此项效果十分成功，但是饮用后反应并不乐观，从对方喝下后搞出的那堆动静就可以猜出来。
“请耐心等待好吗？”
塔希安娜缓缓松开但丁的手，掌心覆上湿漉漉的白发轻抚几下。
她得回忆一下之前炼制那瓶药用的是什么材料，蜥蜴的尾巴？马郁兰的嫩叶？树妖的汁液？没记错的话是加入过一份塞壬的心脏与鳞片，也许但丁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这份材料。
塞壬可以算是恶魔种类里较为特殊的一类，除了生存海岛之地与人身鱼尾以外，她们通常只作为女性出现在他人眼前，起码目前书籍还未记载过男性塞壬的存在，但丁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许是因为这个，可能只是她没有找到详细的相关书籍而已，改日再去问问巴列老头好了。
想到这里占卜师感觉脑袋隐隐作痛，也许是因为这几日没好好睡一觉，或者是摄入过多咖啡/因的后果，除了把但丁从房间拖到出来以外，还要打扫被他弄到一团糟的房间，起码有几瓶药毁在但丁在房间四处翻滚的手里，说明她还要把那几瓶碎掉的药瓶找找看上面是否有贴着标记，分辨混合在一起的液体都是什么，所幸是它们混在一起没产生什么不良反应，这大概是一团糟的情况下最好的状况了吧。
啊对，还有要定时观察但丁饮下药物后会有什么效果，因为是半成品，需要时刻注意饮用掉它的家伙会产生什么反应，起码目前看来……
嗯，部分皮肤会长出鳞片，体温会比正常低上不少，会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产生呼吸不畅的症状，在接触到足够分量的液体后耳朵会逐渐变成鱼鳍模样的器官，起码但丁的听力似乎暂时没有太大影响。
“Ana，Ana？Ana——”
见对方目光不知落在在何处，眉头紧蹙陷入自己思绪中，连本打算收回去的手停留在半空，但丁开口呼唤几声都没被占卜师听进去。
半魔歪了歪脑袋，目光落在塔希安娜眼眶下过于明显的黑眼圈上，他想对方估计已经有段时间没好好休息了，曾经他还被称作为托尼的时候，见过辛西娅用咖啡与她手中的药物强行提神后再去忙活手里的事，在事情结束后，辛西娅会倒在床里睡上好几天。
再往下就是刚才在水里折腾一番湿透的衬衣，紧贴躯体的白色布料隐隐透露出底下小麦色肌肤，似乎……间于B-C之间？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但丁目光重新移回上头，视线最后停留在那双微微抿起的双唇上，他伸手贴上塔希安娜停留在半空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填满对方指间的缝隙，占卜师的意识好像从自己思绪中逐渐抽离，半魔凑前堵住她想要吐露出嘴的话语。
他尝到了咖啡特有的苦香味，还掺杂着几分牛奶的香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