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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远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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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色复杂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小白,时隔大半年,当初那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已长至肩上,却依旧微有些凌乱而参差不齐的披散着,显是之后未经过任何修剪。我看着他,他却撇开脸不看我,我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也无法开口说话,只是软软地坐躺在马车里,突然想笑,想大笑。
除了怪自己,我还能怪谁?对于身边的人,我总是不愿意去防备,或者说不愿意比对方先有防备之心。这番大意,不是今日才有,是我二十多年来的生活习惯,一时根本改变不了。可是可以一直不改变么?我苦笑。
天已大亮,而马车显然已经出了龙州城。就像当初二皇子会突然“失踪”一样,皇宫与龙州,是不是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是狐狸无法控制的?小白抓我是想做什么?看样子倒不似想用我来要挟狐狸。
马车一路前进,对面的人始终没有看我。我想我是中了软筋散之类的东西,所以才会浑身无力,莫说跑路了,连口都开不了,也不知小白会将我带去哪,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除了乖乖地呆着,我一时也没法应对。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依旧是那一身衣裙,可是没有了凤兰玉佩,狐狸还能第一时间找到我么?
说到凤兰玉佩,独处的时间这么短,狐狸没提,我也没问,那玉佩,应该已经回到狐狸手中了吧。
浑身无力,而且感觉前胸贴后背,饿得不行,倒好象宴会不是昨晚的事,而是前晚,时间已过了两夜一天似的。马车适时停了下来,我抬眼看小白,他终于面向我,可是眼睛却依旧不看我,只俯身将我抱下马车,进了一家钱庄。我费力地抬头,才瞄到那钱庄号竟是“银月”。
钱庄里一个客人也没,唯有一个貌似掌柜的中年人和一个伙计,那中年人一看到我们,忙侧身引着小白往钱庄里面走。穿过不小的厅堂,又穿过不短的走廊,前面竟是个清竹环绕的小院落,在盛夏光景,只觉得清凉。
一径穿过竹林和院落,来到一排小屋前,那中午人推开其中一扇门,便退身至一旁,小白抱着我进门,我抬头想环视一下房间,却意外看到屋里站着个人,那人本来背对着我们,听到声响蓦地转身,正与我的视线相对,我惊得心好象一下子跳到了嗓子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强自镇定了一下,脸上也尽量恢复平静。
竟然是张德!
小白,二皇子,他是单与张德有关,还是与整个云府有关?
“快将公子放下。”张德一看到我,略有些急急地说道。
小白也不与张德打招呼,一言不发的将我抱到一旁的椅子上放下,齐肩的头发有一楼拂过我脸颊,他却丝毫不觉,从始至终眼睛都不看我,只冲着张德点了点头,转身便大步朝外走去。
我的心揪痛了一下,不由闭上眼,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恰看到那貌似掌柜的中年人端了饭菜进来。我抬眼用期盼且委屈的眼神看张德,又盯着桌上的饭菜,示意他我要吃饭。我如今浑身无力,总得吃饭吧?而且面对张德,总比面对云老头好。
张德看了我一眼,稍一犹豫,便伸手给我喂服了一颗药。很快体内似有热流流遍全身,我微动了动手,虽然不能一下子生龙活虎的,但至少恢复了不少力气。我忙坐直身子,然后一边吃饭,一边找话探情况拖时间。
“德叔有事找月儿,回云府便是,怎的如此大费周折?”
他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方道:“请公子尽快用完膳,马上便要赶路了。”
“赶路?去修若?”我抬头看张德,半眯着眼,轻声重复。
“是的。”他低头躬身回话,态度不卑不亢。
“父命不可违,爹何必如此?”
既然是回修若,那肯定有云老头的份。云府竟也与小白有关么?从狐狸与小白争皇位,狐狸登基,小白失踪,然后云府买官,再到狐狸任命云风为宰相,接下来狐狸又趁我出使天青的机会彻查了云府,而现在,狐狸正欲下旨与我大婚的时候,小白突然出现,劫了我,又将我交给张德,然后赶去修若……好象一路理下来,有什么,已经在心底浮现。
他依旧微低着头,却不说话。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慢悠慢悠地吃起饭来。宴会那晚的事没那么简单,这之中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云老头会如此费尽心机用这种方式将我带离皇宫,带离云府,是不是也有云风的一部分原因?这个哥哥为了娘生前的遗愿,既不愿我被带回修若,也不会同意我嫁给狐狸,所以云老头、云风、狐狸三个各自打着心中的算盘,才致这般么?
可是不管他们是如何打算的,结果便是我要被送到修若去了。若是云风站在我和狐狸一边,我现在是不是会是另一番处境?
也拖不了多少时间,门外似已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我吃完饭动身了。我抬头,看向屋顶,琢磨着夜风还要多久才能找到我。
“公子,得赶路了。”张德站在我身侧,轻道。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张德一眼,起身便朝门外走去。外面,已站了两排我从未见过的侍卫装扮的人,张德跟在我身后,前面是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那中年人领身在前,拉了中间那辆马车的车帘,我便识趣地上了马车。
这一路赶得飞快,照理狐狸知道我被劫,若他知道云府的底,端看云风表现,便该料到我的去向,然后下旨层层把守城门,严查出入人员等。没想到一路过去竟顺利出了龙曜,除了我无意识昏迷不知怎么出的龙州,其余城门均未设拦严查。真不晓得那夜在皇宫又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我们赶路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进了修若,更是畅通无阻。我是第一次到修若,不同于龙曜与天青,修若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山岚起伏,连峰接天,简直就是天然的防御屏障。顺势而下,又是平原绿洲、肥美之地。听说修若的最西边是大漠黄沙、戈壁无垠;而最东边,却是滨海临岸,别有风情。见识过天青的美丽,天山天湖的神奇,没想到目前为止我最最不待见最最不喜欢的修若,站在旅游的立场上,竟比天青更美丽。
到得修若皇城修州,已是半月之后的事了。我像被人遗弃一样,除了张德之外,身边没再出现一个熟悉的人。进了修州,居然也不是去云老头的根据地灏王府,而是直接被送进了皇宫。
“德叔,这是?”我问身边的人,虽然我不愿意去灏王府,但皇宫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是皇上的旨意,晚了,公子就先歇息吧。”张德说完,干净利落地转身,然后还顺手替我掩了门。
我环视了一下房间,典雅大气,摆设别致,而那张木制大床,刻满了类似于图腾的花纹。倒也没人进来伺侯或什么的,夜已经很深,一路又赶得及,我累得不行,也不作他想,走进里间的卧室,合衣躺到床上。
梦中小白一手拉着我,另一手拿着一卷圣旨,冷笑着让狐狸选择一个,是我,还是那道遗诏?狐狸却不说话,只欺身向前,瞬间出掌挥向小白,我来不及惊呼,却被小白拉向身前,我看着狐狸那掌即将落在我胸前,抬头想看狐狸的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个白色身影,他正转身对着我微笑,嘴角有一抹血色缓缓而下……
“曦岚!”我惊醒,大叫着坐起身,一手抚着胸口,一边打量周围环境,抬眼便看到床前站着个人,一身浅灰棉袍,微白的双鬓泄露他的年纪。我看着他,他也正一脸兴致盎然地看着我,倒有几分慈眉善目的味道,笑容也还和蔼可亲,可惜眼里却有着审视的意味。
“月儿给皇爷爷请安。”我忙跳下床,理了理身上衣裳,行了个跪礼。
这里是皇宫,张德应该在屋外,那么能在我睡觉的时候张德又不提前叫醒我的前提下便进到这屋子里的,再结合眼前这人的年龄,该是修若王没错。倒是有些意外,见识过云老头的风采,我还以为他老爹更甚,而且会是天青王那一类型的,竟没想到会是这样。狐狸是妖艳的,天青王是阴厉的,而眼前的修若王像是笑里藏刀型的。当然是笑里藏刀了,我难道还能天真的以为眼前这笑呵呵的人会是一个老好人不成?
“起吧起吧,小丫头倒是眼尖。”他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带着好奇看着我,这神情,倒有三分老小孩相。
“多谢皇爷爷夸奖。”我甜笑着起身,把自己想象成超级无敌乖宝宝。
哎,凄凉啊!在龙曜皇宫,有狐狸罩着;在天青皇宫,有曦岚罩着;可是在这旮旯,我能指望云老头么?相信人民相信党,相信云老头肯定上当。我又迅速瞄了眼跟前的人,笑得更没心没肺了,心里却是唉声叹气的,想拉皇帝做靠山,这事儿不容易啊。
“可是小丫头你还没认祖归宗呢!”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心的提醒道。
我想我肯定笑抽了一秒,然后才恢复乖宝宝的甜笑,汗,做皇帝的果然都是这德性!看来套近乎也要循序渐进,才能让人更自然的接受啊。
“皇爷爷可以不承认月儿,但在月儿眼里,皇爷爷就是月儿的亲人,血浓于水,亲情是永远也不会变的,月儿本还以为这世上只剩爹和哥哥两个亲人了。”说到后来,我声音越来越轻,颇有伤感之意。
“在这里,可没有永远不变的东西。”他摇了摇头,似喃喃自语,边说边往外走。
我跟在他身后,吐了吐舌头。皇宫啥地方我还是晓得的,我这不在您老面前装纯洁博好感嘛,汗!
出了门,门外一众人等,包括张德都跪身行礼,我跟在修若王身后,正踌躇着该不该跟着众人再次下跪,却见他不停步,只一径向外走,我也顾不得这许多,依旧小心的在后面跟着。
“丫头昨晚睡得可好?”我那笑里藏刀的皇爷爷突然停下脚步,貌似关切地问道。
我也连忙止步,虽困惑却依然乖乖地回答道:“嗯,还行。”
“那丫头现在饿么?”
我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似有些惋惜地微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边走边说道:“就让你先吃点东西吧。”
就让我先吃点东西?这话听着,怎么恁地奇怪?还有刚才这老老头的表情也很奇怪啊。
云老头已经是老头了,那他爹只能是老老头了,汗!
我心存疑惑的就着那几个丫环端来的热水漱了漱口,洗了把脸,然后梳好头发,又吃了早餐,就跟着老老头出门了。
我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一直在一旁打量着我,弄得我都没吃多少。
“丫头,进去吧。”老老头在一幢单独的圆型小城堡型的屋子前停下,转身对着我说道。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进去?这小城堡门口这么多侍卫,我进去干嘛?
“进去作什么?皇爷爷不一起么?”我又瞅了瞅那小城堡,抬头看了眼老老头,状似天真地问道。
555,可是为啥人家有好不祥的预感啊。
“丫头,你若想在这里得到大家的承认,就必须过这一关。”他还是笑眯眯的,眼神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或许里面还有些许的鼓励。
我颇有种无力感。晕啊,又不是我想来这里的,我也不稀罕你们的承认,把我送回去才好呢。可是眼下这情况,我能这么说么?当然不行了,云老头也不知死哪去了,叫张德把我送来这里,他倒又不管我死活了。
“这一关,如何算过?”认命吧,认命吧。
“丫头,你从这北门进,能从南门出来便算过关。”
“这房子里有什么?”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总不可能就是让我跑次龙套吧?
“圣灵兽,我修若的圣物灵物。”
我险些摔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有些哆嗦起来。555,老天啊,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真有圣灵兽啊,我还以为是传说呢。之前曾有一次听说过修若的圣灵兽,那自修若开国以来,活了三百多年的妖怪,它好象会吃人的啊,泪奔!
“皇爷爷,月儿不会武功的啊。”我哭死,我的小命不能丢在这啊,我顾不得规矩,一把跑上前拉住老老头的胳膊,一脸楚楚可怜外加害怕地说道,就差哭着求情了。
“丫头,不进去怎么知道自己不行?”他倒意外的没避开,任我拉着他胳膊,依旧是笑眯眯地说道,“再说,到了这里,进比退更容易。”
进比退更容易?我黯然地松了手,是啊,进了皇宫,又岂是我想退就退的。
他貌似满意地看着我,对着那几个侍卫使了个手势,这才拍了拍我的肩膀:“皇爷爷在南门等你,去吧。”
那几个侍卫引着我走向所谓的北门,我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老老头,希望他突然良心归位能饶过我这一回,可是没有,那几个侍卫围在我身边,直到我走到北门跟前,其中一个伸手开了门,我都没见老老头喊停。
我确定我是被推进门的,因为我根本没迈脚,然后那门又瞬间在我身后合上,我伸手去推去拉,纹丝不动。
小城堡其实不大,因为我站在里面,能看到对面的那道门,也就是老老头说的出口,约摸在离我近三四十米的地方。屋里摆设一应俱无,虽是夏天,却不觉闷热,地上甚至还铺着薄薄的羊丝毯,中间一个巨大的金色的毛绒绒的东西背对着我,听到声响,蓦地起身,身躯虽庞大无比,但在我呆楞的瞬间已转过身,就这么朝着我直直地盯着。
天哪,这素虾米东东啊,浑身长长的金毛亮泽无比,长得比我大了近两倍,像狮子又不是狮子,眼睛也是金色的,现在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呢。怎么办?我身上没武器(圣物啊,有武器也不能往它身上砍吧?它的命肯定比我值钱多了,哭),又没武功,看那架式,不用它挥爪博斗,压也能把我压死。
我不自觉地后退,背死死抵着门,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办,只能一动不动地站着,摒住呼吸紧张地看着那劳什子的圣灵兽的一举一动。
我与它就这么对视了近十秒,它的眼睛比我大,它的眼睛比我亮,而且它的眼神还比我凶狠。我已经一动不动,尽量不去惹它了,可是它却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近。
它走过来的动作很慢,却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如果我撒腿逃跑的话,肯定会被它一爪子拍死,可是不动,不动的话不是也没命嘛。我突然想到了装死,听说有些肉食性动物不吃死人肉的,而且它是这么高贵的圣物灵物,肯定也不好这口。如此一想,我立马躺地上,背对着那一步步靠近的怪物憋了气装死。
虽是闭了眼背对着那怪物,但我依然可以感觉到它已经站在了我身后,不仅站着,貌似还弯下了身凑近我,那浑重的气息喷在我的耳际脸旁,吓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般僵持了几秒,耳后的气息突然消失,我心中暗喜,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又装了近十秒,感觉危险好象暂时解除,我决定偷偷睁眼瞄瞄形势,再想脱身之计。
左眼才睁开一条缝,便看到一个尖尖的爪子在我眼睛正前方,而且距离似乎越离越近。555,我的眼睛,我好不容易变成美人的小脸蛋,我直觉地抱着头几个翻滚,却撞到两个毛绒绒的东东,我睁眼,然后顺势往上,不是那怪物的两条腿嘛。
天要亡我啊!连一只关在屋里的怪物也恁地狡猾,我如今被它逮个正着,而且还是自动送上门的,怎么会这样?它一只爪子就放在我肚子上,一个用力就能将我踩扁,而且死相难看,可是现在的我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张牙舞爪的挥了半天,那怪物也不用力,就以这种姿势好似看戏一般盯着我。我终于忍不住,又急又委屈,开始大哭起来:“臭狐狸,死狐狸,还说要娶我,我现在都快死了,你就娶鬼去吧!”
我一边哭一边抱怨,伤心得跟什么似的,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那怪物的一只爪子还放在我身上,我趁机用手想将它掰开,可那爪子明明也没用力踩我,我推它却纹丝不动。脖子上一抹清凉滑过,我哭得更伤心了,两只手胡乱地抹着眼泪,直将云老头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一个温热暖湿的东西连着我手我脸一扫而过,我吓得一个激灵,一抽一答的忘记了流泪,睁开眼楞楞看着那个怪物伸长舌头来来回回在我脸上舔了三次。
“要吃就吃,要杀就杀,舔我做什么啊!”我一边用袖子抹脸,一脸怒道。我想我大概疯了,这时候居然跟这怪物说话,还发飙,简直找死。
它倒没一爪子将我拍死,反而收回那搁在我肚肚上的爪子,忽然像个温顺乖巧的小学生一样,两只爪子腾空,直起身,就那么坐在我身边,金色的眸子盯着我,却没有最初的凶狠劲。
我懵了,手忙脚乱的忙爬起来,退开十米远的位置,也坐下,看着眼前一身暴发户金闪闪的庞然大物,怪声道:“你听得懂我说话?”
那大家伙坐着,看着我,明明眼神好象听懂了我说话,却楞是一个反应也不给。
“英俊潇洒帅气高贵的圣灵宝宝,你让我从那里出去好么?”我一手指着那道门,一边献媚地笑道。
它突然甩了甩头,将它头上脖子上长长的金毛甩得飞扬起来,然后停下,金色的眸子异常热烈地看着我。
我晕,难道是不同意?
“圣灵宝宝,你是不是太闷,想有人陪啊?”这大家伙不会是太寂寞,好不容易瞅着个人进来,就不愿意放人出去了吧?
它又甩了甩头,这次甩的辐度愈发的大,将上半身的金毛弄得那叫一个招人眼啊。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一时气极,蓦地起身,手指着它大声问道。
555,好象一旦没有了危险,我便有些恢复本性了,典型的欺善怕恶欺软怕硬啊。那大家伙也跟着我起身,两步窜到我跟前,惊得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忙用左手拍了拍胸口压压惊,那大家伙却一下子伸出一只爪子,搭在我的肩头,头凑近我胸前,却是张嘴朝着我手咬下。
“啊!”我大声尖叫,六指琴魔,不对不对,如果手指被咬下,是少了,不是多了,那要成九指新娘了,哭啊,痛啊!
痛?好象没有预期中的痛感啊。我猛地睁开眼,那大家伙根本没咬我的手,而只是,只是咬住了我胸前的衣服。天怒,该死的色狼,我一掌拍去,它头一歪,“嘶啦”一声,我胸前的衣服就这么被扯破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声尖叫,也不知哪来的蛮力,就将那大怪物推开,然后闭眼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拼命往那道南门冲去。
痛!我闷声撞在一个暖暖的东西上,感觉自己满脸满嘴都是毛。5555,天要亡我啊,没跑到十步,就被那大家伙逮个正着,难道真要命丧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