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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火气蹭蹭的往上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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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梓月没有继续和老夫人分辨,因为她知道这种事她分辨了也没用。祖母总想着拿捏她,在花销用度上克扣她不过是寻常事,今日之事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好的借口罢了。
好在今日与茗月轩谈妥售卖花茶之事,日后的花销即便靖远侯府不出,自己俭省些也够花用了。
出门时着急忙慌,回府又来了这么一出,一时松懈下来,人就觉得疲乏。回闲月阁的路上,薇儿几乎是半搀着她。
不仅阮梓月觉得累,薇儿也觉得累,她是替自家小姐心累!不敢写信告知老爷夫人这里的境况怕他们担心,还要自己筹谋日后的生活,这光景想想都累的慌。
薇儿与她相伴多年,阮梓月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是微笑着摇头。
两人一路走着,碰到一些下人,看她们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尤其是看阮梓月的时候,眼里的厌恶和鄙视,就算遮掩了也让人无法忽略。
一个两个的或许是她这个四小姐初来乍到,有些婢仆不了解与她脾性不和也是有的。但多少会有忌惮,即便不喜,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露出厌恶的眼神来。今日倒是奇了,路过的每个仆人眼神都怪异的紧,不是鄙夷就是避之唯恐不及的闪躲。
一个小丫头端着盘点心迎面走来,瞧见阮梓月礼行的很是敷衍,离开更是逃避瘟神一般的小碎步扭的飞快。
薇儿眼气,几个健步上前扯住了小丫头的胳膊,“瞧见四小姐这般浮躁,是觉得府里的日子过的太清闲,还是觉得四小姐软性好欺,你一个下人也敢爬到头上欺辱?”
那丫头瞧薇儿这样倒也不惧,胳膊一抖直接甩开薇儿,“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瞧见指不定也以为奴婢是行为不检的女子,奴婢虽为婢女也知道礼义廉耻。”
这话指桑骂槐的如此明显,任是阮梓月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从婢女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薇儿,掌嘴!”行为不检,不知礼义廉耻,这样的恶毒的字眼从一个婢女的嘴里吐出来,再是温软好性也不能听而不闻。
“啪!”的一巴掌过去,打的那婢女懵了,捂着脸冷笑一声,嚣张的叫嚣开来。
“现在府里谁不知道,从江南刚回府的四小姐不知检点,四处招蜂引蝶。在龙泉寺被歹人掳走不说,还招惹卢家表公子,引得表公子夜半去闲月阁,被人打了一顿。二夫人扯着表公子去找老夫人评理,大伙可都瞧见的。”
先前还顾着脸面,这会说开了,那丫头对阮梓月的鄙夷直接成了不屑。
阮梓月震惊了,二伯母和卢文栋的事闹开,还可以说是二伯母故意将事情闹大给卢文栋讨一个公道。可她简直无法相信她被掳之事会在府里传开来,她以为这事已经遮掩过去,就算府中长辈不信,碍于名声都会替她严守此事。看来她真是高估了这些人,连做人的基本良知都没了。
“你是从哪里听来我被歹人掳走的?”眼里隐有火光跳动的阮梓月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气,这件事已经严重到她无法任性的选择忽略。府里已经传开,若是哪个嘴碎的婢仆在外头一张扬,她哪还有半点名声可言。
“不就……旁人闲聊之时我听来的。”丫头隐隐察觉到阮梓月的怒意,但她依然不慌。四小姐在府里不受待见,更何况大家都这么传又不止她一个,四小姐能拿她如何。
不见棺材不掉泪,还在这死鸭子嘴硬。
“薇儿,带她去老夫人那。如此肆意污蔑主子的婢女,侯府断断留不得,拔了她的舌头赶出府去,看她还如何嘴硬!”
阮梓月怒气腾腾的朝薇儿喊了一声,脸上的严厉连薇儿都吓了一跳。待薇儿要扯着那婢女去荣安堂的时候,那婢女总算明白事情的严重,直接惨白着一张脸,踉踉跄跄的跪在地上求饶。
“求四小姐放过奴婢,奴婢是从大夫人身边的杜鹃那听来的,奴婢也是一时脑热,才会口不择言,求四小姐饶过奴婢这回!”
丫头不敢再隐瞒,她也是昨日去厨房端吃食的时候听见杜鹃和两个老嬷嬷在那嚼舌根。府中上下谁人不知四小姐不受老夫人待见,这会又闹出有辱门风之事来,府中下人哪个不是心中激愤,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你走吧!”阮梓月脸色一凛,冷冷的对丫头说道。
“小姐?”薇儿不解。
初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的丫头,怯怯的抬眸,见阮梓月脸色虽冷,却没了方才愤怒,急忙爬起,一路急跑的离开。
“她虽有错,却不是主谋,传言到她这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这种事肯定有人在幕后主使,而且还想借事坏她名声。只是她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如此肯定她被掳,还不顾侯府名声的要抹黑她。这么做对他(她)有什么好处?
薇儿气的牙痒痒,可也明白这丫头不过是跳梁小丑,最关键的是那个黑心黑肺的幕后主使。
两人揣着一肚子的怒气回到闲月阁,小丫头正好提来午膳的食盒。
“你这又是怎么了?”小丫头低垂着头,眼睛红了一圈,扭扭捏捏的就是不敢将食盒打开来。
“我……”小丫头一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这吃食……”
阮梓月也不等丫头说明白,直接将食盒打开,里头的菜色让阮梓月登时一脸菜色,稍熄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涨。
一碟只有几片发黄菜叶的蒜蓉菜心,一盘只有鱼头鱼尾身子露出骨架的鱼,五香茄子更是软烂的糊成一坨,看起来就像是恭桶里的排泄物……
顿觉一股恶心感,从小腹处涌了上来。这吃食就是府里的婢仆都难以下咽,更何况自小丰衣足食的阮梓月。
她记得方才那丫头说是杜鹃和厨房里的人说她的事,看来厨房的人是在借吃食恶心她,作践她!这件事断不能善了,不揪出幕后主使,她日后连基本生活都无法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