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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02 ...

  •   02.

      曾莫涵没有直接回家。

      她租了一个烧烤架,买了好几斤的炭,坐在那里烤土。

      等那些泥土都干巴巴的没有一点水分了,她才将烤架踢翻了,拿鞋底将炭火都踩熄。

      一滴鲜血就足够长出一个新的富江。

      这就是富江的可怕之处……之一。

      *

      富江入学一个月,不止在本校,在临校都已经成为了风云人物。

      没有人再敢霸/凌她,因为霸/凌她的女孩,在第二天就会成为全校学生的公敌。

      即使如此,富江还是遭到了袭击。

      蒙面的男孩在上学路上拦住她,将她拖拽到偏僻的路口。

      “我爱你,我爱你啊。”

      三个一模一样的蒙面男孩嘴上都这么说着。

      他们举起屠刀,却犹犹豫豫的不敢下手。

      富江冷笑着。

      “你们就是这样爱我的吗?你们都不敢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却自我催眠你是爱我的?你连做人都不能直起脊背,又是哪里来的底气,说爱这个字眼呢?如果我是你,最该将刀尖指向自己,而不是对我这样活泼可爱的少女啊。”

      “啊啊啊——”他们就真的害怕得扔掉刀子,慌乱得逃跑了。

      刀子掉在了富江的裙子上,校裙上慢慢地晕开了血渍。

      “真是一群讨厌的胆小鬼啊。”

      富江说道。

      同时,曾莫涵也是这么想的。

      这都什么人啊!没事又把富江弄得流血了,她每天收集富江的鲜血,感觉自己过得实在是太辛苦了。她明明不喜欢和富江打照面,却不得不在此刻出现。

      “你受伤了,坐下来我给你包扎吧。”

      曾莫涵从书包里翻出了剪刀和纱布,她举起剪刀的时候,富江勾起唇笑了笑。

      “小涵你举着剪刀的样子,好可怕啊。”

      曾莫涵眼皮跳了跳,不为所动,她小心地掀起富江的裙子,露出流血的伤口。拿棉签沾上酒精,清理伤口,她的动作很小心了,富江还是“嘶嘶”喊疼。到了她绑纱布的时候,富江叫得更厉害了。

      “喂,你是真的很讨厌我吧?所以你才把我弄得那么疼?”

      “你想多了。”

      富江脸色变了变,异样的神色很快消失,她又摆出寻常的样子。将脑袋搁在曾莫涵的肩膀,富江说:“我好可怜啊。他们总是要欺负我,即使是那些口口声说是喜欢我的人,他们也都会伤害我。”

      “所以你要学着离那些人远一点。”

      富江被她噎得很惨,都想找那帮男生来狠狠地揍她一顿了。

      曾莫涵很快处理好富江的伤。

      她很熟练。富江对她的手艺也很满意。

      “你太厉害了!纱布都能绑得那么好看呢!”

      曾莫涵笑了笑,扶住富江的肩膀,“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今天没有事的话,可以去我家待着吗?”

      那样……比较方便她处理染血的纱布。

      而且,最好停止流血之前,富江都住在她家里。这样她就不用费劲巴拉,没事跟在富江身后了。

      虽然,她心里是不高兴接近富江的,但她实在是累了。

      曾莫涵提出了一个双赢的建议。

      她很高兴,富江也很高兴。

      富江以为自己攻陷了曾莫涵。不是有那样的吗?那种喜欢女生的……女生?她本来就不是人类,所以她不会拿世俗的眼光去挑剔曾莫涵的。

      只要曾莫涵成为她的跟屁虫就可以了嘛。

      嘻嘻。

      开心没一会儿,富江发现曾莫涵在挖土。

      “你干嘛?你那么喜欢我的鲜血吗?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装一小瓶送给你哦。”

      曾莫涵的嘴角抖了抖。

      她说:“我有洁癖。”

      富江的小脸发黑。这意思,是说她的血不干净?富江抓着自己的伤口,纱布很快渗出了大片血迹,她的手指也都浸上了鲜血。

      她蹲在曾莫涵身边,手指点了点曾莫涵的额头。

      “你不觉得辛苦吗?”

      曾莫涵略微低头,就见到了富江腿间淌出来的鲜血。

      她叹了一口气。

      某种意义上来说,富江成功了。富江成功地让她也想要独占富江,因为那样的话,她才不用那么辛苦地四处清除血迹啊。

      曾莫涵将那把染血的刀和沾到富江鲜血的泥土装在一起。

      她扫了一眼富江的裙子,说道:“你去我家的话,我有新的校服拿给你换。”

      “小涵家里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好期待啊!”

      富江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泪痣更加的显眼了。它的颜色很鲜艳,就像是女孩子故意拿眼线笔点上去的一样。

      *

      曾莫涵的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富江在她的房子转了一圈,确认只有曾莫涵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失望地说道:“小涵你是不是把你的家人都藏起来了?”

      曾莫涵在厨房煎鸡蛋,没有理她。

      两个人简单地吃了晚饭,曾莫涵就拿出更加齐全的急救箱,来给富江更换绷带。

      明明食物积压在肚子里还没有消化干净,曾莫涵却说:“睡吧。”

      她熄了灯,房间里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

      富江说:“我一点儿都不想睡啊。”

      曾莫涵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早睡早起身体好。”

      并不。她只是想早点把富江哄睡着,方便她偷偷地去处理这些沾了鲜血的衣服和绷带。

      只要一想到,第二天就有可能从这些绷带里长出一个新的富江。

      她就有点后背发凉。

      所以,她绝对不可以和这堆东西一起过夜!

      好不容易等到富江睡着,曾莫涵蹑手蹑脚地掀开了被子,跑到客厅提起一只背包。

      虽然很可惜,这只书包是她刚刚买的。但只要沾到富江鲜血的东西,都不可以留下。

      她坐在院子里,一边看月亮,一边烧东西。

      身后有人影一闪而过。

      曾莫涵眼皮跳了跳,她拣起身边的挑火棒,警惕地看向黑暗的深处。

      “是什么人?快出来!”

      富江穿着睡衣慢吞吞走了出来,她说:“我醒来,没有看到你,就出来找你了。你怎么大半夜的在这里烧火啊。”

      曾莫涵是回到家里才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到新背包里的,富江没有识破她。

      富江走到她身边,和她亲密地肩膀靠着肩膀。

      曾莫涵离她挪远了一点,说道:“我半夜睡不着,喜欢烧火玩。”

      富江说:“那可真是个特别的爱好啊。”

      夜风轻轻地吹动着富江的长发,也吹熄了那盆火。

      灰烬随风散去,露出了被火烧得发黑的刀尖。

      富江笑不出来了。

      她想到了,曾莫涵是在收集她的鲜血。

      曾莫涵知道她的秘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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