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谁又是谁的替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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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永言的笑意，对我来说是寒意。
他现在的表情，和七年前余永卿给人的感觉一样。笑的温暖，如同春风一般。
只有我知道，这笑里带毒。
黎语倩华年度舞会结束后的那一个星期的某一天上午，我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办公，正在接电话，突然看见云姐走了过来。
“余总叫你。”她说。
“啊。”我立刻放下电话，就往余永卿的办公室的方向走：“我马上就去。”
云姐拦住了我。
“余总，不是余永卿。”她说，“你应该还没去过余总办公室。这次我带你去。”
余永言？
他找我做什么？
脑子里带着这个问题。我跟着云姐上了八楼。
“余总，找我有事？”
我知道我这句是废话，他找我来肯定有事。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进来坐吧。”他给了云姐一个眼神，云姐就出去了。
“最近还忙吗？永卿有没有迫害你？”
他居然用了“迫害”这个字眼来形容自己的亲弟弟。
好吧，也算他了解自己的亲弟弟。
“都好。余经理很照顾我。”我说。
“我也姓余，也是经理，你不会弄混吗？”他眉宇之间有笑意。“不如叫我永言，叫他永卿。”
余永言的笑意，对我来说是寒意。
他现在的表情，和七年前余永卿给人的感觉一样。笑的温暖，如同春风一般。
只有我知道，这笑里带毒。
“余总，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说。余永卿的这个哥哥不是一般二般的麻烦。他这样的身份，注定了这样的麻烦我绝对惹不起。对于我来说，最明智的方式就是“装傻”，然后回避一切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所以我还没有等他回答，就转身准备离开。确切一点地说，是逃离。
“林小姐。”他在我的背后说：“今天下午，我约了杨总一起去打高尔夫，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没有回答，可是我的脚步停下来了。
“你的那个项目，明天就是正式招标了。”他似乎发现了我的犹豫，又追加了一句：“按照公司的惯例。你负责的项目，如果成了，你有百分之一的提成。”
我终于下决心转身了。不仅仅是为那个提成，而是因为，我确实想把这个项目拿到手。这是我来倩华接手的第一个项目。我的自尊心告诉我，这个项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意识到我不想放弃任何可能增加项目成功性的机会。了解杨东浩越多，这个项目的成功的可能性也越大。在技术方面，我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在公关方面，我也不想放弃。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项目是余永卿给我的。不管他现在对我怎么样，我不想让他失望，更不想让他看不起我。
“我去。”我说。
不过是一场高尔夫球而已，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余永言若无其事地看着我。
“打完高尔夫，我们还约好了还要一起出去吃顿晚饭。”
他根本就是在耍我。
我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因为我虽然很生气，却找不到任何方式发泄出来。他是我的顶头上司，又是余永卿的亲哥哥。余永言的所作所为，一直在暧昧与骚扰之间。我虽然很吃他这一套，却没有理由拿他怎么样。
但是他却似乎逗我逗得很有趣。
“放心吧。有我在场，他不敢动你。”他说。
谁担心杨东浩？我是担心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嘀咕着。
我一咬牙。
“我去，但是我有个条件。”我说。我心里想，我不能太对不起自己，我下午陪他去可以，但是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吃点亏。
“哦？”他似乎对这个条件很有兴趣。“什么条件？”
我说：“如果成了，我会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我还没有想好会问他什么，但是这种霸王条款有的时候反而好用。
他眼里带着暧昧的温度，笑了。
“好，只要不是让我娶你，什么都成。”
我没有理他。
我已经不想理他。
在他面前，我永远站在下风。
下午，余永言开车带我去他预订的高尔夫球场。一路上，我看着外面的蓝天。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很适合做一点户外活动。我也是一天到晚坐办公室的人，如果不去想余永言和那个五百万的合作项目，趁着这个难得有机会，就是出去走走也算不错。
杨东浩见到我，十分开心的样子：“哦？林小姐也来了？原来林小姐穿便装也这么漂亮。”
我知道他是恭维我，客气的回了他几句话。幸好他没有提那束紫色郁金香的事情，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还不是那种一张嘴就可以撒谎的人，虽然已经想好了解释的理由，到时候说出来也还是会微微脸红。
换了衣服，整理了一下行装，我们便出发去了场地。只可惜，我没有打过高尔夫球，连记分的规则都不清楚。不过既然来了，光说不练自然不行。我看了看那么多球杆，开始发愁选那一支。
我还在犹豫，一个球杆递了过来。
余永言站在我面前：“新手吗？”
我不想和他说话，可是看起来现在只有他能帮忙。于是我点了点头。
“用这个吧。”他把球杆送到我面前：“这个新手用比较适合，容易上手。”
我接过他球杆，仔细观察了一下，没觉得它和其他的球杆有什么不同的。于是我开始依葫芦画瓢，双脚分开，稍稍扬起球杆，打算找一下感觉。
余永言看见我拿着球杆的样子就笑了。“不是这个样子的。站直了，手放松。”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结果他径直走上来，握住我拿球杆的手。
“放松，”他说：“旋转身体，用惯性击球。”
他一碰到我的手，我全身比原来还僵硬。那种感觉就像触电一样。我忍不住猛地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
“放手。”我说。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但也许是看我的样子太激动了，同时也松了那双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一离开，我就开始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不仅仅是双手，我的全身都在发抖。
我这是怎么了？
这种情况，明显是不可能继续了。我连击中球都有问题。杨东浩还在这里，我不会打不要紧，打得不好不好紧，但是出糗出得太大的话，是会影响我的形象的。那对明天的竞标，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放弃了。
我还拿着余永言的球杆。我知道这样一支球杆的价格，我还不想用自己的工资去赔他。
我把球杆还给他。
他看着我，也许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有点委屈的样子。
“林湘，为什么？你一次还没试过就放弃了？”
他的眸子里的那一种感觉，像极了某一个人。我又太久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一时之间，我竟然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看着他的眸子，几乎忘记了一切……
“林湘，你怎么了？”我的失神，很明显的让他不安了。
我这才从他的目光里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的失态。于是我说：“余总，这游戏不适合我。”
高尔夫球场不适合我。你也不适合我。
你可明白？
他没有多说什么。似乎是看出我的异样，又似乎是了解了我到底在想什么。反正他一句话不说，取过我手里的球杆就走了。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没什么事做。于是干脆走到一边的阳伞下面坐下。这个位置很好，很适合我这种不打球光看看的。
回头一看，正好余永言扬杆出击。小小的白色高尔夫球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相当漂亮。
“余总，你说好了让我五杆的，还作数吗？”杨东浩同样看着电子大屏幕。
余永言刚才那一杆，基本上已经把球送到了洞口。杨东浩晃了晃手里的球杆，做了个准备动作，一击而出。在我看来他的动作有点生涩，不如余永言的那一杆。可是我说不上来那里不对。果然，杨东浩的球基本上是天上飞，很久之后那白色小球才落地，落在十几米远处。
杨东浩看看手里的球杆，再看看余永言。“五杆呀，说话算数啊。”
余永言笑笑。“杨总，谁输了谁请客的。你也说话算数啊。”
毫无悬念，余永言第二杆出手，球便进了洞。
杨东浩磨蹭来磨蹭去，用了十八杆。
其实我觉得他已经不错了。要是我，不知道十八杆能不能碰到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谁又是谁的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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