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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水晗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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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卡,朴卡,救我,好痛,头好痛,谁在说话,你是谁?你是谁啊?啊!呜~~好痛啊!朴卡!”头像是要被什么给钻开似的,有两个声音不停的在我耳边说话,听也听不真切,我想看清楚究竟是谁在说话,看清楚谁是晗曦,画面一阵阵的扭曲,像是搅拌机在搅,将画面搅的扭曲变形,伸出手想要救赎,却怎么也抓不住。
耳边隐约的传来朴卡的大吼:“老大!老大!你对我老大做了什么?”
“胥晗,胥晗,凰胥晗!胥!清胥,清胥,谁是清胥,清胥是谁,呜~~清胥,头好疼,我好疼!”口中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脖子上忽然一痛,似乎是被谁用手刀劈中,软软的倒下。
梦中一直有个溪水般的少年,带着纯纯的笑容,不停的叫我晗曦,晗曦,晗曦,仿佛叫一辈子也叫不够似的,那声音似丁冬的山泉,清澈的可以洗涤一切尘埃。
晗曦?谁是晗曦?
是叫我么?我不是晗曦,我是朴晗啊~~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晗曦?
梦的画面渐渐清晰,树阴的两个少年,落英下躺着的两个幸福的孩子,白发少年怀中笑的开心的少女,草地上相偎依的两个身影,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的跳。
就要看见他们的相貌了,画面近一点,再近一点,我就看出他们是谁了,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啊!
就在我以为马上就看能清的时候,画面噶然而止,被一阵哭声闹醒,睁开眼,床上趴着两只兔
崽子哭红的兔子眼,见我醒来,立刻扑到我身上哇哇大哭,频率非常一致的哭喊:
“娘醒了,哇~呜~娘,坏娘,坏娘,吓坏小寻(小野)了,坏娘,坏娘,最坏的娘,睡这么长时间~呜~~”
两个小家伙正哭的起劲呢,突然出现两只大手,一手拎一只,‘PIA’一声向殿外甩去,殿外传来‘啊’两个整齐的叫声,尖叫之后就是一阵整齐划一的叫骂:
“阎炙寒,你这王八蛋,又想独占娘,阎炙寒,你滚出来,我们要和你单挑,我们要和你公平的决斗!!”两小家伙还想继续叫嚣呢,被阎一个冷冷的眼刀子飞去,冷的缩了脖子,禁声不语了,眼睛还是很不服气的朝里看,无奈两人学艺不精,面对拦住他们的八大侍卫只有干瞪眼的份!
看着家里两小崽子在殿外唱独角戏,亲亲老公鸟都不鸟他们,一阵闷笑。
“还敢笑?谁让你偷跑出去的?知不知道危险?”阎的眼睛冷的像是北悍的雪夜,殿中气温顿
时降到零下,与之不协调的是,阎湛蓝的碧眼布满了疲惫惊惶的血丝和一圈黛青色的胡渣。
心疼抚上阎略显疲惫的脸,被阎保护的太好的我,六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平日里连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能将整个皇宫掀个跟头来,这次真的把阎吓坏了吧,头疼的那么快那么烈,我都措手不及。
“老公~~,我不敢了,我下次不再一个人溜出去了,真的不敢了!”抱着阎,赖在阎怀里撒娇,头在阎怀里蹭啊蹭,果然,殿内温度立刻升了几分。
“不敢?你都说了多少次不敢了?每次不敢都超不过十天,这次不敢打算维持几天?”阎还是冷着脸,阴鸷的盯着我。
“老公~~,亲爱的~~,亲爱的老公,人家真的不敢了,真的!”软软的声调,糯乎乎的撒娇又透着真挚和坚定:“真的不敢再这样吓你了,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吓倒你了,对不起!不会再让阎这样担心了。”
环着阎的脖子,头埋在阎的胸口,听着阎结实有力的心跳声,闻着阎身上熟悉的龙诞香,全身的毛孔血液都舒服的伸起了懒腰。
殿内温度终于恢复了正常,被阎紧紧的搂在怀里,小心翼翼的,仿佛我是刚做好的柔嫩的水豆腐,怕一碰,就——碎了,声音还心有余悸的颤抖和恳求:“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傻瓜,你是我老公,是我孩子的爹,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失笑,没想到什么事都成竹在胸的阎也有这样不安全不确定,这样害怕的时候。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阎像个固执的小孩,一定要我的承诺。
“恩,朴晗永远和阎在一起,永远不会离开阎!”阎不安全的声音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狼,从喉咙深出发出痛苦的低吟。
“说:我永远不离开阎,永远和阎在一起!”阎一贯的命令式语气,可神态却像是垂下双翅的孤凤迷了路。
若是平时,阎用这中语气和我说话,我定是不理睬他的,今日不知是怎么回事,或许是阎的反常,也或许是阎身上散发出的沉痛惶然的气息让我窒息,捧着阎的脸,凝视阎的眼:
“我永远不会离开阎,永远和阎在一起。”
抚着阎下巴上青色的胡渣,扎的手有点疼,亲亲阎的眼,阎的鼻,阎的唇,点点沾染了香唾,:
“朴卡呢?朴卡没事吧?”我故作不在意的问,要知道阎这家伙的醋意可是十分浓烈的,要是知道我担心朴卡,他不知道怎么报复朴卡呢。
“禁事堂受刑!”阎眼眸一闪,温度立刻下降,我一凛,心想:朴卡,对不住了,你当修炼吧,我帮不了你啊!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阎一定很累吧,阎一定没休息吧?几天?我昏迷了几天?”即使是憔悴的阎,身上依然又一股凌厉的气势,与生俱来的帝王之势。
阎牢牢的锁视我,不语。
往床里移去,拍拍自己的旁边:“阎,睡吧,休息一会,别担心,睡吧,好好休息,我没事,
真的没事了。”对着阎甜甜的安抚着笑。
被阎当抱枕一样抱着,头埋在我颈脖处,闻着馨香。看阎闭上了眼,脸凑过去,轻轻的吻上阎的嘴角,阎睁开眼,看着我,突然含住我的唇,我讶异的看着阎,无声的笑笑。
然后就是一阵深沉激烈的拥吻,每一次,仿佛都要将我吞拆入腹,恨不得要我融入他的骨血,和他完全融在一起般,那样深沉的吻,那样深沉的爱。
从眼睛到耳朵,从脖子到胸口,从胸口到胳膊,到背部,到全身,衣服不觉间撕烈,猛烈炙热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轻咬,恨恨的,狠狠的,下口,却,轻轻的。
仿佛亲不够般,咬不够般,要不够般,一次又一次,两人的汗水津液混合在一起,空气里尽是爱的气息,淫靡的味道,汗水干了再做,做了又干,直到两人都累的沉沉睡去。
凰胥晗,这个叫凰胥晗的孩子和我是什么关系?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
倚靠在阎怀里,想着前几日在沧浪楼见到的那个孩子,这个孩子应该和我的过去有关吧?在念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时,脑中瞬间闪过的画面竟叫内心霎时充实了起来,真是奇怪。
心底缓缓的有直觉流过,感觉自己丢失了六年的记忆要回来了,阎瞒了我六年的秘密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对于这段记忆,真的是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既执着又害怕,害怕这段被隐藏的记忆揭开之后,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毕竟从没人和我说过什么,可心底又在隐隐的期待。
而这段回忆又是阎最不愿我想起来的,若我真的想起什么,会不会表示,我和阎的缘分就这样尽了呢?
不,我们的缘分怎么可能会尽嘛,阎是我的亲亲老公,我生命的另一半,我们还有小野和小寻,我们生命的延续,我们的缘分怎么尽呢,庸人自扰了。
我摇头失笑,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感到好笑。
静静的看着阎的睡颜,甜蜜且满足,我何其有幸,被眼前这个男子垂爱。
轻轻的在阎的唇上偷一个香吻。
赛武节到了,阎很忙很累吧,真是傻瓜,也不注意休息。
政治上的事我从不参与,只是偶尔阎和我说起的时候会提一点的建议,但奇怪的是,通常我觉
得极其平常普通的事情,被阎听起来就是不可思议的政治策略,我总觉得我说的东西都是天下
人皆知的才对,难道我真的是天纵奇才?
呵呵,不论我曾经有什么样的过去,有什么样的秘密,我有预感,一切即将揭开。
也不管过去曾有过什么,既然我现在已经拥有了温暖的家,我就一定会好好珍惜现在。不会因为过去影响现在,而我之所以一直执着于过去,也是心底的那抹空洞和执念。
现在的我笃定的以为阎和我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认为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应当把握现在,却忘记了,爱一样可以毁灭一切。
月桥花屋朱门映着花窗,垂下的幕帘窗纱被一双稚嫩的小手轻轻挑起,芳柱上彩绳随之摇曳摆动,两个小人儿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朝龙床走来,嘴角还带着得逞的笑,又被他们躲过了侍卫去。
抬头,赫然见我醒着,还睁着明亮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们看,两个小家伙动作整齐的赶紧伸出食指放在嘴上,朝我作噤声的动作,我眨眨眼表示了解。
熟门熟路的摸到床边,开始轻手轻脚的将帐帘拉开,卷起犀角帘钩的紫色帏帐,当看到我和阎明显是没穿衣服时,顿时脸色就变了,火气噌就上来了,微弱的呼吸声将空气划起波纹,轻移阎紧抱我的胳膊,想将我‘解救’出来。
可惜两人道行太浅,阎睡眠也是极浅的,我抽身刚动了一下,阎立刻就又将我抱紧了,两崽子才碰到阎呢,沉闷的杀气顿时充斥了整个寝宫,阎冰蓝的眼睛倏地睁开,手掌一挥,伴着一声“滚”字和两声同时响起的“啊”字,两小家伙‘BIU’齐唰唰的飞了出去,‘砰’‘砰’两声,摔在外面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我摇摇头,幸灾乐祸的笑:“唉~~,失败失败!同志仍需努力呀!”
我话音刚落,意料之中的,外面传来侍卫们衣诀唰唰的声音,接着就是两小崽子的叫嚣声:
“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抓本王子/公主。”
然后是侍卫长冰冷却又无奈的声音响起:“王子殿下,公主殿下,属下只是奉命行事。带下去!”
两崽子熟练的骂道:“阎炙寒!王八蛋!下手这么狠!”音调一变,又可怜兮兮道:“娘~~,小野/小寻的骨头摔断了,胳膊断了,腿也断了,好痛啊,娘~~~!”
“禁足一个月,抄经书一百遍。”阎冷冷的说道。
外面声音霍然一顿,立刻又响起:“王八蛋!决斗!我和你决斗~~~~”声音渐行渐远。
看着阎阴鸷的表情,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捧腹大笑,这两个小家伙真是活宝啊,只是不知道这骂人的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阎,宝贝儿子和宝贝女儿要找你决斗呢,哈哈哈~~”笑着笑着,忽然发现阎的的眼神有点沉暗,笑声一停,低头看看自己,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落至胸部,露出一大片肌肤,发现异样的我赶紧学习鸵鸟精神,身子飞快的滑进被子里,捂住头,大喊:
“我睡着了,我真的睡着了!”就差举起白旗大喊投降了。
阎钻进被窝,啃着我的锁骨,笑的妖娆,嗓音沉浊沙涩:“娘子,为夫伺候你就寝。”
宫外春梅懒懒,凭自将脸羞红。
赛武节是北悍最盛大的两个节日之一,其热闹自是非同一般,学武之人莫不想借此飞黄腾达。
而经过六年的发展,北悍国赫然成了这个大陆最强大的国家,不论是军事力量还是经济,都远
胜于其他两国,尤其是畜牧业的发展,给北悍国带来很大的商机。
阎也不是老百姓眼中的妖魔,在我可以宣传之下,就连我家小野也被传成是仙童降世,乃祥瑞之兆,我可不想自己聪明可爱的两个宝贝,一出生就被人叫成妖怪。
战乱时有发生,抓到的刺客,不说上百也有七八十个,六年的时间,三国都在养精蓄锐,但要说发展最快的,却是被称作三不管地带的桑原城,至于桑原城其余的事情我却是一概不知。阎将我保护的滴水不漏,尤其是中原国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
远远的看着斗击台上淡定的孩童,这个叫凰胥晗的孩童,想着初听到这个名字时脑袋里闪过的画面,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定和我的过去有着某种联系吧?
心中乱的很,既想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究竟是什么,又怕那段记忆会毁了自己现在的生活,说了不去探究,让一切顺其自然,可双腿还是跨进了沧浪楼,只为这个奇怪的孩童。
琥珀眼瞳,传说中的不祥之瞳,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的眼瞳;这是朴卡告诉我的。
不祥之人,如此年幼的孩子就被冠上这样一个‘帽子’,是何其的悲伤。
但他也一定是幸运的吧,他的父母也一定是极其疼爱他的吧,否则怎会小小年纪面对他不该承受的风言风语时,还能有如此淡定自若,潇洒如风的气质。
忽然想起那日夸他眼睛漂亮时,他眼低一闪而逝的哀伤,他很在意吧,怕自己真的是不祥之人,真的会带给身边的人灾难,这个孩子过于早熟了。
独自沉浸思绪里,就连比赛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凝神欲寻找那孩子,却发现满是人潮的斗击场早已失去了那孩子的身影。
“你是在找我么?”身后传来一个灵透清亮的声音,惊喜的回过头,毫不掩饰自己见到他的喜悦。
“还以为你走了。”扑上去,捏捏他可爱的脸蛋:“好嫩啊!”
凰胥晗并没有闪开,而是红着脸任由我蹂躏,只是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彩。
“你是第二个说我眼睛漂亮的人,你不害怕吗?”说话间已经上了沧浪楼的六层,进入朴卡的房间,房间相当的豪华。
“本来就很漂亮啊,为什么害怕?”我挑挑眉,不可置否的反问。
“我这可是不祥之瞳。”凰胥晗眨眨漂亮的眼,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扯淡!”我撇撇嘴,我儿子还是蓝眸呢,虽然我的确没见过琥珀色的眼睛,但人可无知,却不可以愚昧,什么不祥之人,纯属造谣:
“那第一个夸你眼睛漂亮的人是谁?”我好奇的问。
“我娘!”凰胥晗淡淡的说,却又和平常小孩子一样,微微昂起下巴,掩藏不住的幸福和骄傲。
“呵呵,你娘肯定很爱你,而且一定很聪慧,对不对?”脑中想象着他娘的样子。
“那当然,我娘可是百年难遇的奇女子。”说起他娘,终于像平常孩子一样,两眼晶亮晶亮的,自豪的抬起头看着我,可只是瞬间,瞬间那晶亮的眼瞳便暗淡了:
“我娘~~~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
“失踪?那就表示她还活着喽!”我诧异,不是死了,而是失踪,难怪这孩子这么小就有那么哀伤的眼神,他的家人一定都认为是因为他这个不祥之人造成的吧?
“你说你娘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那应该有好几年了吧?还记得你娘长什么样子吗?”有时间将小野小寻介绍给他认识,他们~~~应该会成为好朋友的吧?
凰胥晗向后一跃,坐在六楼的窗檐上,又恢复了淡定的神色,略微有点调皮,晃荡着脚,眼神也变的淡淡的:“六年了,那时我才两岁,在和我爹成亲的前一天失踪的。”说完歪着头,痞痞的看着说:“你真像我娘!”
心中的某根弦被拨动,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不过转念想想又不免好笑,这孩子八岁,如果是我儿子,那我岂不是十五岁就生的他?何况我第一次明明是和阎洞房花烛的那夜。
“那也不会是你娘,我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我儿子才五岁呢!”我摇头失笑。
却不想凰胥晗却理所当然的回答:“怎么不可能,我娘也是和你一般大,算起来我娘也才二十三,你又能比我娘小几岁?”
“你娘今年二十三?”我大吃一惊:“你娘她叫什么名字?”
“晗曦,水晗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