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纪雨尘

82、在乎

　　“既然，飞扬是你喜欢的人，那为什么还要想离开呢？”韩天问道
　　方可轻抚着额头“是因为害怕吧？！”
　　“害怕？”
　　“对！害怕从他眼中看到躲闪的目光，更担心会被他讨厌！”方可说完紧紧的抿着嘴唇有些自嘲轻点着头。
　　“或许，或许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呢！从发生这件事情到现在，飞扬不是一直都陪在你身边吗？”韩天极力的安慰道
　　“是啊！这更是我担心的。飞扬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跟他做了这么久朋友会不清楚吗？他对一切都要求的那么完美。如果说在以前，你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遇到一个整容的女人，我想他会马上露出鄙视的表情。可我...或许，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长了。这期间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仅仅让他隐忍了一下吧！”说完方可微垂下头把玩着面前的筷子。
　　韩天轻揉了一下太阳穴“那或许...再说飞扬这两年变化很大的！”
　　方可淡然的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东西可能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只能说他是暂时隐忍起来了，遇到极端事情的时候还会依然如故的！”
　　韩天轻歪着头无奈的看着方可。坐正后伸出右手摊开“方可你看咱们俩今天这顿饭提了多少个或许！可能！也就是说咱们俩今天的谈话中大都是假设的词语！这显然对当事人飞扬不公平的。不能凭着飞扬以前的脾气秉性就把他在这件事情中给定格了。你说对吗？”
　　方可听了韩天的话笑着打趣的说“看来接手了家族企业以后的韩天真的跟以前的韩天不一样了。反驳的能力这么强了！”
　　韩天无奈的笑了笑“真的！感情这东西我没经历过，可我感觉既然两个人都对方喜欢这是很难得的事情。如果，因为这样那样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就轻言放弃了。那就太可惜了！”说完还不无惋惜的轻轻摇了摇头。
　　方可低着头考虑了片刻，抬起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那这样，你现在打电话叫他来这里，看他到这里的表现。咱们也就自见分晓了！”
　　听了方可的话韩天的眉心出现了一明显的川字。这....这方法或许太....再看向方可此时脸上依旧挂着逞强的笑容。他能想象出方可提出这个方法后，内心是多么的挣扎。有谁愿意把本只是假设的伤害变化为现实呢！
　　“打吧！是与不是早晚都要面对！”方可鼓励的用眼神看了看韩天放在餐桌上的手机。
　　韩天徉装无所谓的假笑了一下，缓慢的拿起了桌上的电话。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电话这么重过。结果是什么样的，这谁能猜测的到啊？！
　　韩天抬眼看了看方可，方可用下巴指了下韩天手中的电话。韩天笑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低头的瞬间看到桌上方可剥下的虾壳。
　　韩天放下电话，用目光扫视了一下桌上的菜“那个，你看咱们俩都吃的差不多了。叫他来好吗？要不然晚上吧？晚餐一起吃怎么样？”
　　看的出韩天的为难，方可点了点头“OK！不过，说好了晚上还要你请！因为，我目前是失业者！”
　　韩天忙不迭的点头“好，我请！吃什么你选，地方也由你定！飞扬？”
　　方可拿起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包“你约吧！”
　　“好勒！”韩天一脸轻松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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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飞扬，你晚上可得给我争气啊！我可都苦口婆心的劝了方可一中午了！”韩天坐着韩飞扬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激动的几乎快跳起来。
　　“地方选在了哪里？”从韩天冲进办公室开始喋喋不休的讲述就开始一言不发的韩飞扬终于开口了。
　　“还没定，下班之前方可会打电话来的！”
　　韩飞扬听完紧抿着嘴唇，微眯着眼睛看着韩天想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韩天，你觉得我以前到现在做事够不够MAN？”
　　韩天听了韩飞扬的问话。摸着下巴皱着眉打量着韩飞扬“这什么意思？”
　　韩飞扬有些脑闷的轻呼了下气“我问你是怎么看我的？”
　　“我看你？为什么要问我？我的看法又不重要。再说了咱们都是哥们朋友。我能怎么看你？你就是你了！有点骄傲、有点目中无人、除了玩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还有点花心！”韩天抬起头看到韩飞扬瞪着他要杀死人的目光。忙笑着解释道“当然了，我说的那是以前的你了。人总是要长大，要成熟的吗！不过，说真的现在的你。我除了知道比以前用功了，比以前更亲切了一些。其他的....”韩天耸了耸肩。
　　韩飞扬左右的转了转椅子。突然坐正两只胳膊放在办公桌上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韩天，你帮我分析一下吗？”说完这话韩飞扬抬起头来审视了一下韩天，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不太满意的神情不过马上转变成就这样了吧的表情。
　　“分析？”韩天先是皱了一下眉，看到韩飞扬那不太满意的表情却越发激发了韩天要来帮助韩飞扬分析的兴趣。平时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拿他当不成熟的小男孩来看。很少有人会找他探讨心事。“OK！说来听听！”
　　韩飞扬沉默了一会“是这样的，我承认我很喜欢方可。她提出要离开的时候，我感觉..感觉”韩飞扬抬眼看了一眼韩天把接下来的抒情的话省略了“所以，我不想她离开我。可是，我最近对这些发生的接二连三的事情。又弄的晕头转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可是，我就是没办法秉弃掉那一丝介意。好象...好象很担心同方可一起站在大厅广众之下被人品头论足！我也知道这不对！可是....可是”
　　韩天抬起摊开的手掌示意韩飞扬先暂停。
　　“你的意思呢！我大概听明白了，这让我想起了中午同方可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方可问过我的一个问题，她问我听到周围人对她议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韩天满意的看了眼韩飞扬期待的目光，才接着说道“我呢，回答说感觉很生气想让周围的人都闭嘴！不过，我想问你一下。如果，当时你在场会怎么回答？”
　　韩飞扬被抓到痛处有些无措的看了看一边“大概，大概会回答想立刻离开吧！”
　　韩天听完了扯着嘴角笑了，韩飞扬皱着眉看着韩天。
　　“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不过，当时方可又接着问我，知道她当时的感觉吗？”说到这韩天挑着眉微鼓着腮点了下头。
　　“什么感觉？难受呗！被人议论谁会好受，再说她还是女孩子！”韩飞扬想象着当时的场面有些气恼的说。
　　韩天微笑着摇了摇头“方可面对周围的议论该吃该喝。对了！你能回忆起咱们刚认识她时候的样子吗？无论咱们怎么奚落她，她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就是那时候的那股劲！”
　　韩飞扬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韩天。
　　“就知道你会不信。不过，我把她说的原话告诉你，你就会明白了。她说因为坐在她对面的人是我，如果是你的话，她一定会窘到极点！”韩天轻摇了下头“仔细品位一下这句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同样的一件事情发生在不同的当事人身上真的会有不同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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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飞扬一直凝视着办公桌不知名的某个位置。脑海里久久的盘旋着韩天临走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他想了很多，想晚上吃饭的时候自己该怎么表现的自在一些。又或者提前通知饭店将饭店包下，但这个想法很快被推翻了。又或者找个包房？一直到夜幕降临，韩飞扬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落地窗外漆黑的夜幕。回想起这件事情没发生之前，每到这个时间他都已经坐在餐桌前同方可一起吃着晚饭、聊着天。即使是工作太忙，他的心也急切的想快点把事情忙完赶快回去。可现在.......真的很痛恨那个在网络上散布消息的混蛋。
　　“吱”的一声门慢慢的开了，接着房间里灯亮了。
　　在黑暗里呆久了的韩飞扬一下子不能适应。抬起手轻轻遮着住眼睛，从微眯着的眼睛中看去。站在门口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爸~！你怎么来了？”韩飞扬忙站起身来。
　　韩本忠穿着一件灰着休闲夹可，脸上挂着慈祥、和蔼的笑容“好久没来公司了，吃过晚饭在家里呆着没什么事情。想出来转转，走到公司的楼下习惯性的就走了进来。听门卫老李说你还没走。就上来看看。怎么连灯都不开呢？花了这么多钱装的顶灯难道变成摆设了？”
　　韩飞扬笑着走过来同父亲一起坐到办公桌旁的沙发上“最近，有点累。刚才...有点困就闭了一会眼睛。没想到这么晚了！”说着韩飞扬还看了看窗外。
　　韩本忠听了儿子的话摇了摇头“行了！跟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长这么大什么事情逃过我的眼睛了？”
　　韩飞扬听完靠着沙发无奈的深呼吸了一下，转过头问父亲“爸，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的想法重要吗？怎么还问起我来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韩本忠睿智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鼓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是的，我现在想听一下你的想法！”韩飞扬执拗的说。
　　韩本忠笑了笑“这个吗？我的回答很简单，你想我怎么想我就怎么想！”
　　听了父亲的回答韩飞扬不解的看着父亲。
　　“很难理解吗？”韩本忠挑着眉笑了笑“其实道理很简单。你是我的儿子，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想以你满意的基础为出发点，无所谓什么迁不迁就。因为，你是我在乎的人，我最亲的人。所以，你开心了。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而然也会跟着开心。而假如，我依然顾我的只想着自己的想法。而我最亲的亲人却整天愁眉苦脸，你说我能开心的起来吗？所以，你想我怎么想我就怎么想！”
　　韩飞扬听了父亲的话百感交集，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的很，有微笑、有惭愧、有内疚....
　　韩本忠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轻叹了口气“如果，她只是空有容貌。我相信你也不会喜欢她的。既然，你喜欢的不是她的容貌。又何必去在乎那些新闻呢！”
　　韩飞扬看着父亲鼓励的笑容，感觉心里那块小小堵塞的冰块慢慢的瓦解了。
　　“我先走了，我跟你程伯伯他们约好了打桥牌的！”说完韩本忠笑着起身。
　　“我送你过去吧！”韩飞扬忙起身。
　　韩本忠笑着摆了摆手指了指楼下“司机在下面等着我呢！”
　　“哦！”
　　韩本忠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时正看到儿子看着自己背影担忧的目光。欣慰、满足韩本忠笑摆了下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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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韩天地点定好了吗？”
　　“没有啊！我等方可电话呢！”韩天边说边摆弄着手中的钢笔。
　　“算了，你别等了。我打过去问吧！”说完韩飞扬挂断了电话。
　　韩天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觉得有点茫然。
　　“小..可，我现在过去接你咱们一起出去吃晚饭！”
　　“啊？”电话那边只沉默了片刻便传来了方可强装轻松的声音“那个...我已经吃过了。”
　　韩飞扬感觉心里象被什么抓了一下一样。或许，自己在方可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她已经把自己在她心里定型了。
　　“对我..就那么没信心？”韩飞扬艰难的问出。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
　　“信心！”韩飞扬轻喃着重复了一次，突然觉得这个词有些可笑“吃过了是吧？”
　　“恩，对”
　　“那出来陪着我吃吧！我现在过去接你！”没听清楚方可的回答韩飞扬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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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韩飞扬边开着车边想着同一个问题。如果，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方可会怎样？
　　继续游戏人间？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一起过同床异梦的生活？又或者..想到这里想不下去了。觉得心里好象空了好大一块的位置，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很痛。原来心里的位置早就在无声无息被占满了，“分”这个字只要一想到就像一股堵塞气管的气流狠狠的压了进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