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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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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连夜买了机票,飞去他本来想和我结婚的异国他乡。
如果徐盛夏这个女人以为远在国外她就能搞出什么事情来,那也太小看我了。
一大早下了飞机未与任何人联系,直奔章帆所在的医院而去,我不认识章帆的父母,无法确认外面被护士搀扶着的每一个老人是否就是章帆的家人,但我认识徐盛夏。
她穿着病号服在章帆所给我发位置的楼道尽头打电话,远远望去长发披肩,温婉可人。
我和她不熟,却总能很轻易的认出她来。
她和电话里的人似乎是说了很久,一直低着头,肩膀有些微微颤抖,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
章帆所发病房号码的房间就在徐盛夏身后,我没和她打招呼直接敲了敲门,徐盛夏一惊,连忙挂了电话转身看我。
“先生,里面的人正在睡觉……”她试图阻止我。
我抬头看向她。
徐盛夏愣住了,眼底下带着浓重的阴影,似乎连夜来都没睡好的样子,可是也没有哭过的样子。
我们没有讲过话,却胜似已经说了许多次的样子,一看是我,她的表情也垮了下去,似乎是觉得根本拦不住我 ,便道:“章帆累了……刚刚睡着,可以直接进去。”
“嗯。”本着礼貌我应下了。
她似乎是不放心,怕我会弄出声音来,又道:“小点儿声。”
我不赞同,还轮不到她在我前面体贴章帆吧,所以我没回答她。
我推门进屋,看到章帆和衣躺在床边的沙发上。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病床上的被子掀开了一个角,大概是徐盛夏刚刚出去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我把行李放在地上,脱了外套搭在章帆的身上。
“嗯我怎么又睡着了……”章帆挣扎着起身,似乎以为我是徐盛夏,刚想把外套还给我,入手却发现是一件男士外套,他揉了揉眼睛看向我,迷茫了一会儿眼底里满是惊讶的神色。
“你……”他太震惊了,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概是有些腿麻,还有些站不稳,“你怎么过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吃饭了吗?”
一连串的关心,让拿着手机站在门口的徐盛夏目瞪口呆。
“刚刚过来的,”我道,“怕影响你这边就没提前打招呼。 ”
章帆还不知道我被停职一个月,还以为我是特意请假来看他。
徐盛夏笑的有些牵强,尽力做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章帆,沈收刚刚来,你去带他吃点早饭吧。 ”
“谢谢,你一直住在医院里吗?”我又问向章帆。
“有一段时间了,走,先去吃饭。”他大概以为我太饿了。
上一次的看似不欢而散没能影响我和章帆之间的亲密,异国他乡的见面也似乎比以往来的更令人珍惜。
章帆可能是有点儿感冒了,说话的时候微微带着鼻音,我大概是太没良心了,竟然觉得还挺好听。
徐盛夏看我们一起出门有点难以置信,也许是她也没吃饭?
“章帆……”徐盛夏欲言又止。
“哦,”章帆刚才似乎是忘了她,转身问,“你要吃点儿什么吗?我们一会儿给你带回来。”
“我不饿了。”徐盛夏转身坐到病床上,捂着胸口痛苦的大口呼吸了一会儿躺下了。
看起来要发病的样子。
我不解的问章帆,“她怎么了?”
万一有什么闪失,岂不是还要怪罪在我非要喊章帆出去吃饭的头上。
章帆没说什么,直接喊了医生过来看她,然后拉着我的手下楼去。
我似乎听见病房里的争吵声,还有医生和护士们看向章帆和我牵在一起的手,那满是惊讶的眼神。
也许他们这些天来一直以为……章帆和徐盛夏来是一对儿吧。
只是没想到,章帆还有个男性情人。
“他们会觉得你是个混蛋吗,或者人渣?”我跟在章帆身后。
“不会,不过我自己是这样的认为的。”章帆说。
我很好奇,他是如何这么准确定位自己的。
“你父母呢?”
“已经回家了,目前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回国内吗?”我问。
“没,就在医院附近。”出了医院,章帆松开我的手,摸了一下裤兜,我猜他是想吸颗烟。
“哦,”章帆又买房子了吧,“别在外面吸烟了,回去再说吧。”
这些做老板的就是不一样,我们员工每天辛辛苦苦的干活,唯一的目标大概就是让我们的老板过的好一些,比如在国外买房子什么的。
章帆把手从裤兜伸了回来,又牵起我的手,“附近有家中餐馆,带你去。”
走了没两步,章帆握着我的手突然用力起来,似乎是感觉到我手指上的金属饰品,他难以置信的把我的手举到了他面前。
我手上戴的是他之前送我的结婚戒指。
“你戴上了?”他惊讶之余又狂喜,“小收,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这句话问的真晚,假如我不知道他还想和徐盛夏结婚,或者徐盛夏想和他结婚的话,我也许会答应他,现在算什么,主动戴上戒指来挽留他吗。
好吧,我就是这样。
“我愿意不愿意有什么关系吗,只是拔不下来了。”确实,我曾气愤的想要扔掉它,却还是没拔下来。
“当然有关系。”章帆似乎十分激动,我看他还想在原地转个圈,又想吸烟了吧。
“那你和徐盛夏是怎么回事?彭帝告诉我说你们俩要在这里结婚了。”
我竟然能问出这种话,果然,人都是会变的,我对章帆的事情竟然也有求知欲了,甚至不羞于隐瞒了。
章帆挑眉,表情变得挺快,“彭帝的话也能信?你还和他有联系?”
当然有联系,彭帝是我发小。
“我没说过要结婚。”他笃定道。
“你那天在电梯门口亲口说你决定结婚了,”我会记一辈子,“而且还有别人也说你要结婚,徐盛夏刚刚进公司的时候公司里的人也都在说她是未来老板娘。”
不要说太多借口,空穴来风。
“你听到了这么多?你有注意这些?”
章帆似乎特别讶异,我竟然私下偷听他的八卦,好像这对高冷的沈收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它确实发生了。
也许我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带着裂缝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
可是我都委婉告白了他还跑去国外,并且传出要结婚的消息,我之前说章帆的好男人一面只对我一个人展现,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是所有人面前的绅士。
他似乎看出来我的疑惑,解释道:“之前老两口住院了,他们出院以后盛夏的身体又不好了,怕她一个人在国外犯病,我父母不放心,想让我陪陪她。”
“我一直拿盛夏当妹妹看的,打小的邻居,我父母也比较宠她。”
我没说话,我对这个女人毫无好感。很简单,因为她对我也没有好感。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想结婚其实就是那一瞬间决定的?但也只是一瞬间,几乎说出口就后悔了,但你知道,有时候我在你面前也很想要面子……你觉得我有什么办法放你走吗?遵从我内心意愿的话大概会把你锁起来,可我不会再这么无礼了……我知道你越被尊重就越容易屈服。”
章帆竟然能得出这种结论,我还以为他会觉得我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呢。
“真的,沈收,我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了,我很蠢,你说你不恨我的时候……其实我有一瞬间想不明白那你为什么还想分手……”
你当然想不明白,因为你根本没想到我愿意享受和你耳鬓厮磨的感觉,毕竟作为一个被强迫过的人,没有病的话都会恨你一辈子。
可我沈收就没恨起来。
“她到底什么病?”不管她是不是真病,总是能用各种借口拖住章帆。
“不太清楚,可能是家族遗传之类的。”
“……”守了她这么多天你竟然不知道她有什么病 。
“我和她真没什么关系,结婚这个想法我只说过和你,没和她提过,估计是有人误传,以为我们都在国外是要结婚了,你要去和我见我父母吗?”章帆带我来到餐馆,点好餐后很贴心的给我夹了两个蒸饺放在盘子里。
“不去。”连婚礼都敢缺席的我,是真心没脸见老人家。
我们吃饭的时候,徐盛夏的电话又打来了,我听到章帆话筒里她微弱的哭腔,说什么疼。我没说话,低头喝汤的时候脖子里的项链掉出来了 。
章帆看我的眼神变了又变,“可是他已经死了,就算我们分手他也活不过来,沈收。”
章帆认为一个手上戴着他送的戒指,脖子上带着其他人的项链的我,心里住了两个人。
“章帆,这是我朋友。”我是不是第一次向他解释这个并不存在的他的假想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