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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二、谜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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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沙忍着笑意,与弄月、青儿一起跟随那名下人模样的男子,七拐八弯地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所谓的客厅。
不过这一路上还真是戒备森严啊。不知是否因为飞龙堡的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关系,所以连那些当守卫的小喽啰都一个个严肃得很,丝毫不见土匪的气息,直看得罗沙不由得再次疑问:这里真的是土匪窝吗?
待门口的守卫禀报之后,才有人带罗沙她们走了进去。
一进门,罗沙无心去观赏这里的客厅是否真如电视上所播的那样气势森然,又是否真的会在大梁上挂块什么会让人一看,就望而生威的牌匾,她只知道自己一进门,就被坐在摆满菜肴的饭桌前,挂着一脸欠揍笑容的木惊云,给勾得直想冲上去,一脚踹飞他的笑容。
不过,她还没有那么沉不住气。所以,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她又将目光转向他身边的那名黑衣劲装的女子。
那名女子很美,不同于弄月那种纯粹而温婉的美,她的那种美有些张扬、有些高高在上,让人觉得不敢轻易触犯,却又甘愿为她所折服。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混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但却傲而不冷,娇而不蛮。她的目光温和中有种坚定不屈的光芒,从她眼中透露出的是她内心的自信与睿智。
罗沙看她与自己也差不多大的样子,而她周身所透出的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冷静,自己也只有在续欢身上见到过。
再看了看那名女子身后站立着的四名形容秀美、却面无表情的劲装女侍,罗沙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这飞龙堡绝对不是土匪窝这么简单。
见罗沙等三人进来,木惊云笑着站起身来,做了个“有请”的手势道:“饭菜已备好,请三位落座吧。”
罗沙确实是饿了,所以又瞪了眼木惊云后,便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发地挟了菜就吃。弄月则有些拘谨地行了个礼,才在青儿的搀扶下,坐在了罗沙的身边,而青儿则立在一旁,不曾落座。
罗沙的吃相虽不粗鲁,但就一个女孩子而言,也算是“豪气”了一点,而桌上的其他三人却因各怀心事,皆未动筷。直到她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一遍后,才看见弄月那不知所措的目光。
无奈地吐了一口气,罗沙另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夹了块醉鸡放入了弄月的碗里,完全把另两个当隐形人似的,温和地道:“姐姐,吃饭皇帝大!管他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先吃饱再说!对了,青儿,你也坐下一起吃啊!反正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你当我们是冤大头吗?”木惊云终于忍不住插嘴。
“呀,我好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啊!”罗沙故意东张西望地忽略木惊云的存在,一本正经的对弄月道:“这里是不是不干净啊?一定是闹‘鬼’了!”
弄月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倒是木惊云苦着脸,没趣地揉了揉鼻子低声道:“我可是成‘鬼’了。”
罗沙不解气地白了他一眼,正想继续“扫荡”,一转眼却看对面那女子眼中透着有趣的神情,正微笑着打量着自己。
罗沙根本就是一见女生就心软的人种,若她生为男子,一定是个花花公子。此刻见人家笑脸对她,她也不好意思再找茬了。只得撇了撇嘴,放下了碗筷,向那女子道:“这位美女,你不用瞪着我!其实我并没有心情吃饭,可我不叫饿的话,保不准你们什么时候才打算‘接见’我。我是个急性子,心里头搁不得一点事情。我想你们带我回飞龙堡,应该是有什么误会。而我只是想尽快地把这个误会澄清。”
“罗公子果然快人快语。”那女子终于说话了,只见她微微一笑道:“小女子姓南名晓,不才正是飞龙堡的当家。请罗公子来此,实在是有些事情已困扰南晓心头多时,希望公子能为我解惑。”
“可我怕只怕会令你们失望了。”
“我们还没说是什么事,罗……罗老板怎知就一定会令我们失望?”
“哼!”罗沙冷冷地瞥了眼木惊云,没好气地道:“我罗沙‘之呼者也’是懂得不多,但也知道什么叫做‘隔墙有耳’,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但刚才在那厢房里,我与姐姐所说的句句都是真……你看什么看?你别跟我说你把我们三个安排在一处,不是为了想听我们谈些什么?”
“你……”木惊云与那南晓一齐惊讶地望着罗沙,半天后,木惊云才轻拍着脑门笑道:“你果然与众不同!那些话可都是说给我们听的?”
“是又怎么样?我确实不是罗家村的人,因为我在这里没有身份,所以一位朋友给了我这个身份,方便我行走。”
“你的一位朋友?!”南晓又是微微一笑,忽然转向早已坐立不安的弄月笑道:“姑娘怕是不习惯这种场面吧?南晓已差人在偏厅另备了饭菜,委屈姑娘移驾前往。”
“这……”弄月担心地望了眼罗沙,不知该不该走开。
“放心,南晓自认还是讲理之人,绝不会难为罗公子的!”在看了眼罗沙那同样担心的神情后,又笑道:“当然,我也不会为难姑娘的。”
见对方都这么说了,罗沙给了弄月一个“放宽心”的笑容,并点了点头,弄月这才起身道:“那有劳了!”
直到弄月与青儿跟南晓手下其中一名侍女走了出去后,罗沙才开口道:“我姐姐与青儿与我惹上的麻烦毫无干系,我不管你们要把我怎么样,但请别为难她们。”
“放心,我答应过你会护她们周全,自然不会食言。”
“你?”罗沙挑剔地上下打量了木惊云一番后道:“你的信用度已经破产了,鬼才相信你的话呢。”
“看来在下是真的被你讨厌了啊!”木惊云作可怜状地瞥了眼罗沙,之后对着南晓苦笑了声。
“罗公子若是信不过木三公子,那南晓向你保证,我不光会护弄月姑娘的周全,还能替她解决惹下的麻烦。罗公子以为意下如何?”
“那条件是……”罗沙笑笑地迎上南晓的目光,她可不相信天上有白掉的馅儿饼。
“罗公子可否告知南晓,你那位替你安排身份的朋友究竟是何人?”
“我想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虽然不知道风无息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给她安排这个惹来麻烦的身份,究竟是无心还是故意?但首先,他是自己来这里后的第一个朋友,就算被他耍了,罗沙也希望能当面和他确认,万一是误会,自己岂不是为他惹了麻烦?弄不好,还会有危险。其次,这个木惊云与南晓的身份也十分的神秘,接触之后,罗沙一点也不相信象南晓这样的女子会是个普通的山贼。她不可能为这种不知底细的人,而随便出卖自己的朋友。
“当真不能说吗?”南晓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神情,罗沙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不起!我对你们的底细毫不知情,所以根本不可能为了你们而随便出卖我的朋友。”
“那位朋友对你很重要吗?”南晓还未说话,倒是木惊云在一旁插了一句。
“至少比你重要!”
一句话差点把木惊云打击到地上去!只见他象是无法接受似的拼命摇着头道:“唉,枉我们还同过生死,一起逃过命,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生死之交了。”
“生死之交会把我骗来卖了吗?”
“那你那位比我‘重要’的朋友,不也给了你一个麻烦的身份?”
“至少他没对我隐瞒他的身份!而你——木惊云,你却从来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真的很想知道?”木惊云一扫脸上的乌云,又回复了他那皮皮的笑容,似真似假地道。
罗沙认真地望着他,半天后,却笑了笑摇着头道:“我曾经对我那位朋友说过,我不喜欢麻烦,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希望过一种平凡安定的生活。所以,他才给了我那个身份,让我离开。虽然眼下我好象自己就已经惹了麻烦了,但也不想再乱上添乱。你的身份我不想知道,因为我有预感,如果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怕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了。”
罗沙的话让木惊云呆了呆,之后闪过一丝自嘲的笑容道:“若是知道你会这么说,也许我一开始就该将我的底细巨无细摩地一一告知。”
南晓望了眼木惊云,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望向罗沙道:“就算罗公子不愿透露你那位朋友的身份,但你就不对自己这个身份好奇吗?”
“这关系到我自身,我当然好奇了。而且南姑娘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吧?如果你肯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的话,我当然会感激你了。但如果想以此来作为条件,让我出卖我的朋友的话……那我想,我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罗公子还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啊!”
“不好意思,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可罗公子,这世上的事情并非你想的这么简单!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位朋友也许真的是居心叵测,故意陷你于危险之中?”
“那我也希望是听他亲口告诉我,而不是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而胡乱猜测。”
“即使有性命之忧也不愿合作吗?”南晓的目光又冷了下来。
罗沙望着她,突然又笑了,道:“南姑娘,难道你不是居心叵测吗?我那位朋友给了我一个麻烦的身份,而你显然明明知道关于这个身份,关于罗家村的某些事情,却不愿轻易告知。你有没有想过?不管谁是谁非,好象我才是被耍得团团转,被耍得莫明其妙的那个?你不也是因为始终对我心存怀疑,所以才不肯将与我切身相关的事情告诉我吗?
我可以说,我们之间毫无信任可言!我们合作与否,完全取决于对双方利益的衡量以及合作的意愿。我的筹码是我那位朋友的身份,而你的筹码则是关于罗家村的某些事情。这对我来说虽然有吸引力,但却无法让我出卖我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合作的。再退一万步说,如果你肯放我们走的话,我大不了离开之后,另找个新身份混下去,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去了解与我无关的事了。”
“你就那么自信我会放你走吗?”
“晓!”眼看着空气中火药味十足,木惊云神色凝重地轻呼着南晓的名字。
南晓望了眼木惊云后,缓了缓神情,向罗沙道:“罗公子就在这飞龙堡休息些时日吧,说不定这几日你就会改变主意呢。”
“那就请南姑娘先给我几个能让我改变主意的理由吧。”
“哼!”南晓冷笑一声,不再多言,在看了木惊云之后,便立刻站起身来,带着另三名侍女离开了。